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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州是魯家的大本營。

如果按魯家的口吻來說,那還得再添上一個詞“一直”。

盡管五百年前魯家還屁都不是,一塊土地都沒有。不過,這絲毫不妨礙魯家把蘆州當成自己的囊中物,總覺得別人來到蘆州吃的就是他的,用的就是他們家的,總有被人伸手到自家盤子裏的感覺。

當年東武軍浩浩蕩蕩的一路碾壓橫掃而來,魯家上上下下極度不爽,有一種野狗被搶食的憤怒,恨不能齜牙咧嘴咬死東武勢力上下所有人。

隻是想反抗,又沒那個勇氣和實力。

魯家,是一個地方家族而已,家中就這麽兩號靈遊境,缺曆史少底蘊,隻能算是地方豪強。

若然有別的勢力牽頭,大可聯袂一起,可若說單獨一個,怎麽能抵擋得住東武勢力

何況,當年魯家是看見了,多少個似乎是龐然大物的地方勢力在東武軍的碾壓下轟然倒下。也聽聞了,那些固執與東武為敵的勢力,是如何在徐若素的酷烈手段下灰飛煙滅。

於是,魯家屈服了。

一邊屈服,一邊又懷恨在心,覺得東武勢力搶走了自己的蘆州。可惜,東武在這些年裏飛快壯大,魯家想幹點什麽都沒機會,直到幾個月前,暮血對東武發起強者戰

從那一天起,魯家就覺得曙光來臨了。

後來,暮血出兵,對魯家這種懷恨在心的勢力來說,無異於黑暗過去,終於天光了。

從暮血出兵,東武軍的每一次大敗。魯家上下都會響起陣陣歡呼聲,恨不得立刻就驅逐東武勢力這個頭頂的陰雲。魯家非常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但是,所有人的定語似乎都下得太早了。

騎士騎乘著靈馬,又驚又急的像旋風一樣一路接力飛馳而來。沒辦法,魯家用不起鼇頭鴿,隻好用快馬傳訊。

當魯家上下滿懷期待。覺得這個淩冽冬天裏,今天就迎來了陽光的時候,這個騎士用急促的話語道來的戰爭結果,一口氣讓他們眼前一黑,給悉數擊倒了。

“東武軍贏了”

“暮血慘遭殲滅”

魯家眾人裏一人發出一個憨傻的嗬嗬聲:“你是騙我們的吧,那怎麽可能發生。”

這騎士斬釘截鐵:“是真的”

旋即,魯家眾人氣血沸騰,隻覺一股血氣衝上腦袋,絞得腦袋完全陷入混沌狀態。隻有一個念頭徘徊:“怎麽可能暮血怎麽可能連東武都打不過”

魯家家主天旋地轉,微微張口,一股鮮血就噴濺出來。這反而令他在一陣暈厥之後清醒了不少,一個靈光閃動,想起自己等某些勢力聯袂要做的事,驚嚇得汗如雨下。

連滾帶爬躍上靈馬,又急又怕,大吼道:“快。快,快把我們的人打散了。不管劉家關家他們怎麽催促,絕對不準動手。”

策馬奔騰前,回首對這些被驚嚇住的人大吼:“還不快,難道你們想死光徐若素那娘們你們不怕東武打贏了,劉家關家他們聯手叛亂就是找死。與其大家一起死,不如他們去死。我們魯家活。”

“我這就去找東武能做主的人”

徐若素這個名字像是有一種魔力,魯家所有人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各大世家與豪族,最畏懼的就是徐若素。別人殺人,是按人頭來算,徐若素殺人。是按一個姓氏一個家族來算。

“贏了,我們打贏了”

當東武軍的前線消息,飛一樣傳播到東武荒界各地。如韓家牛家一樣淚流滿麵欣喜若狂,甚至載歌載舞,這種在外界的眼裏,就屬於東武的“鐵杆走狗”。

像魯家家主一樣又驚又急之下嘔血的有,一口氣喘不上來暈厥的也有,當場臉色慘青兩眼發黑也不少。

大河劉家、紅月關家,蘆州魯家等等,暗中串聯在一起。密謀打算趁東武虛弱,甚至關鍵時聯手叛亂的勢力,光魯家知道的就有幾個,不知道的則更多。

至於這些串聯和密謀叛亂的背後,有沒有暮血,或是某些外域勢力在推波助瀾,眼下倒也是次要的了。

收到消息的時候,這種人也不知多少都又氣又急,噗哧噗哧一口口的鮮血噴將出來,場麵倒是絢爛得緊。

不是談追夫婦不得人心,而是夫婦二人一手創下的這份基業,掀翻了很多勢力的利益。

很多地方勢力繼續半割據一方,在自己的地盤上稱王稱霸的美好日子被毀滅。

那些年,徐若素固然用手腕合縱連橫,同樣著實用了不少酷烈的手段,把這些與東武水火不容的敵對勢力連根拔起。一統天下的速度是快了,效率是高了,可也無形中激怒了不少人,令人懷恨在心。

得到前線結果後,仰天長歎,扼腕不已的野心家也頗有一些:“可惜,可惜,東武居然贏了,這都能贏興許,這就是談追的命。”

這就是命啊

這些蠢蠢欲動心裏像是長草了一樣的野心勢力,就等東武戰敗後,打算拉起旗幟割據一方,甚至爭霸本土。可這時,最後不能不承認,也許真是天命所歸,隻能掐滅自己或是家族的野心。

連這種必敗的仗都能翻過來,不是天命所歸又是什麽

不論某些心懷雜念的勢力想幹什麽,當東武軍殲滅暮血軍,大獲全勝的消息傳來,都將成為泡影,將紛紛被碾壓得粉碎。

就如同烈日之下,一切魑魅魍魎的鬼蜮伎倆,都將猶如冰雪消融。

東武軍殲滅石田戰兵,擊殺並生擒無數暮血強者收場,完成了一次奇跡般的大翻盤。經曆了幾乎接近一個月的淒慘大潰敗之後,用一場決戰,就扳回了輸掉的一切。

此戰史稱為“潁州之戰”。

戰後,東武軍和東武強者疲乏不堪。損失不少,索性就地在潁州休整。

雖還沒到正經論功欣賞的時候,談追同樣不吝於大肆賞賜財物。於是,當東武軍的戰報震驚天下的同時,就見個個懷揣賞賜的戰兵們興奮入城,絡繹不絕地在城裏轉悠來去。或是購物,或是吃花酒等等,大肆花錢。

幾天下來,潁州州城的無數商家樂嗬嗬的把一張臉笑出了花兒,差一點把嘴巴都裂到後腦勺。

領了賞的戰兵們很是悠閑,連平時的訓練都少了,算是給放了個大假。談追等則就忙得不可開交,光是戰後掃尾的大小事就有若幹,從戰場打掃到論功行賞等等不勝枚舉。連個忙裏偷閑的時候都欠奉。

好在消息傳出去之後,洛千楓正率一批官員匆匆趕來支援,想必等他們來了會鬆活一些。

此戰贏了,不等於可以馬放南山。

五大界橋城,有三個都被外域勢力出兵攻下。此乃外域勢力趁虛而入,盡管黨列等率領三股外域兵力按兵不動,談追作為立足於本土的王侯,仍然絕對不可能也不會對此妥協。

東武軍就地休整。談追徐若素沒有一個有返回雲城的意思,就是仍處於戰爭狀態。正在積極備戰。

談追召見飛雲卒和黃龍兵的中高級戰將,要求戰將們保持備戰狀態,就是一個十分明確的信號。哪怕再不明白的人,也懂得談追沒打算把三大界橋城的事拖延下去。

不是沒人勸諫,表示可以把這事放一放。

畢竟剛剛打了一場絕對的硬仗,東武軍的疲乏是有目共睹。

況且。入侵三大界橋城的是三個外域勢力。東武勢力剛剛打退暮血,暮血接下來會不會加大力度進攻東武還說不清楚,沒必要一口氣得罪那麽多強敵。

縱觀之,此類勸諫多是來自中層,反而東武上層和談追的意見高度一致。

世子請來一位渡厄境。如此千載難逢的機遇,如果真給錯過,那才是追悔莫及。

說到宗長空,也有一樁趣事。

在戰場上見到宗長空威勢的人不少,揣測他是不是渡厄境的人也不少。可渡厄境極少公開露麵,人們完全沒相關經驗,無從斷言宗長空就一定是破虛境之間照樣實力差距不小,能一招重創,甚至殺死同境界的破虛強者也不是沒有。

就連談追和苗庸等人,也是戰後問了談未然,才百分百確認宗長空是渡厄強者。

正是因此,各方所得戰報,在宗長空的修為這一點,都不約而同的非常含糊不清。而令人發噱的是,各方人馬不管把宗長空當成破虛境還是渡厄境,注定都是錯判。

宗長空比各路人馬想象的還要強大很多,甚至更多。

剛獲得一場不可思議的大勝,談追和徐若素一堆大小事纏身,連跟兒子多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找不出來。這不僅僅是個別現象,而是整個東武都快要忙到飛起。

談未然同樣沒得悠閑,作為一個身份影響力深遠的世子,剛剛“死而複生”的他,必須站出來麵對內部,以及外界。

談未然擠著一臉微笑,穿著一身按照禮製來的服飾,用世子這個身份,陸續見了大大小小幾十號人物。這些人裏麵什麽樣的人都有,有的是東武官員,有的是世家骨幹,還有的是武道強者

幾天下來,折騰得他欲哭無淚:“如果有誰能變化成我的模樣,來頂替我,那就太幸福了。”

宗長空這個老男人嘲笑:“會變臉秘術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找來頂替你又如何,沒你的實力和能力,隻不過是給你父母幫倒忙。”

說白了,他也許不需要了解別人,但他既然是世子,別人就需要了解他,知道他的能力和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