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如來佛族”和“xjbq”幾位書友的打賞。

外界傳言,玉虛宗拿下百裏洞府了,這個揣測大有道理。

洞府剛關閉,人數眾多的各方人馬,不論年長的年輕的陸續離去。偏偏表麵上離開了一個月的玉虛宗,忽然一下冒出一批人抵達百裏荒界,坐鎮土鬼城。

甚至,把土鬼城一帶的沙漠控製起來。

因為消息傳播的遲滯,如今外界還在傳言,還在揣測。可凡是在這個時間,親自來到百裏荒界,來到土鬼城的,無不猜出真相。

一批批玉虛宗門人到來,其中修為最差的也是神照境。也許為了震懾明裏暗裏窺探的某些人或勢力,不乏破虛境一再拋頭露麵,也算是一種無形的警告。

有沒有渡厄境,鬼才知道呢。興許,鍾嶽和明妃根本沒離開過呢

你說玉虛宗沒有拿下百裏洞府誰信。

反正靳紅雪第一眼見土鬼城就不信了,但是,誰在乎呢,他需要這條近路。

要麽走百裏洞府,由辛十八這條近路抄入。要麽去域外真空,花個一年半載鎖定方位。凡是腦子正常的,都會選前者。

和玉虛宗交涉是一樁很吃力很棘手的事。

“六大”有興有衰,大覺寺是衰落的典型,玉虛宗則是興盛的榜樣。

況且,玉虛宗作風霸道,不是說說而已。

跟這樣一個要實力有實力,要手段有手段,要心氣有心氣的強橫宗派交涉,其實很艱難。剛和莊觀魚坐在一起交涉此事,靳紅雪就嚐到了個中滋味。

但是。真真為難的是這個請求。

想要幾個渡厄境“路過”百裏洞府抄一把近路,你也要考慮一下玉虛宗的心情。換個角度,明心宗這個請求,無異於要求讓幾個渡厄境從玉虛宗的山門“路過”。

你明心宗敢不敢讓渡厄境路過

明心宗這個請求,很有蹬鼻子上臉的意思。但,隻要玉虛宗肯交涉。就有希望,肯提條件,就不是問題。

在誅殺宗長空這個大前提之下,沒有什麽是不能答應的。明心宗連瑤台境都請下來了,就是付出再大代價,也有充分的心理準備。

與莊觀魚交涉的幾天,是靳紅雪一輩子當中印象尤為深刻的幾天。

充分領教了玉虛宗外交策略上的霸道,領教了莊觀魚個人的難纏。同時,也充分明白了一件事。一個有實力的人或勢力,真的不需要太顧慮別人的看法。和這樣一個勢力交涉,完全等於把自己送入虎口嚼幾嚼。

但是,靳紅雪最終成功了。

玉虛宗答應放開路線,允許明心宗的人抄近路。

把一顆心吊在喉嚨的明心宗上上下下,終於放下心來:這條近路,抄定了。

數日之後,正在域外真空搜索宗長空所在空間的憐無月和崔可秀等人陸續到來。

是夜。玉虛宗開啟洞府,寇雷等一行五人在有人陪同的情況下進入洞府。

沙漠中的夜晚。仍有些許殘留的燥熱。縱是夜色,也擋不住莊觀魚等人的視線,隨之寇雷等一行人移動到洞府入口。望著一行人消失,莊觀魚忽覺出幾分燥熱,說不上是擔心還是煩惱。

此時,身旁一音響起:“莊首座。為何答應明心宗如此過分的請求,不擔心他們趁機奪取洞府”

身旁除了席虎成,都是幾名破虛境,說話的人是牧人邪。莊觀魚深深看了入口一眼:“宗門耗時三千年,才找到甲字房的控製中樞。奪取洞府他們需要多久才找得到。他們想進入洞府。我們也想知道他們說的那個洞府漏洞是什麽,在哪裏。”

“何況,此事不由我做主,是宗門的意思。”

牧人邪幾人互看一眼,掩不住驚訝之色,不約而同微微抬頭向天。一縷光芒飛快從天而降,化為鍾嶽飄然落下:“宗門答應此事,自然好處不少。明心宗這一行五人,你們認得幾個”

蒼天道不蒼天道什麽,太遙遠了。關鍵是,明心宗肯付出的夠讓人心動,光是洞府的一個漏洞,光是明心宗欠的人情,就是不小的收獲了。何況,這還隻是一部分直接獲取的利益,沒包括間接利益呢。

眼見天下大亂,正好賣個人情,順手布個局,暗合了玉虛宗的籌謀。

這其中的關竅乃是機密中的機密,隻有宗主和渡厄境知道。莫說牧人邪幾人,就算莊觀魚這個首座,也完全不知那些暗中的布局與謀劃。

沒等幾人回答,鍾嶽就嘿然道:“一個是憐無月,另一個我也不認得,不過,也是渡厄境。這一行五人,倒有兩個是渡厄境。”

剩餘三人中,一個是明心宗的熊敏,一個是星鬥宗的巴人虎,均是破虛中期。牧人邪幾人未必認得這二人,卻多少是聽過名字,不過,最後一個呢

“第五個,不是渡厄境。”一份凝重注入鍾嶽神情中:“他比渡厄境更強是瑤台境。”

“是明心宗剛在真武殿,從上天界請下來的。為私人恩怨來,勝過為時局而來。”

此言一出,頓時就炸窩了。靳紅雪坦誠過理由,是為了誅殺明心宗的仇敵。

莊觀魚等人無不心生巨大疑惑,以一名瑤台境,兩名渡厄境加兩名破虛境的陣容,究竟是要殺誰。

誰擔當得起

顯然,玉虛宗對明心宗要殺的對象是誰,很有一定好奇心。

不過,如果以為玉虛宗有興趣插手,那就大錯特錯了。光是一個洞府的事,又要提防“六大”,還得防備光明道等,這就夠玉虛宗上上下下又忙又煩了。

隻觀察,不參與,這才是玉虛宗對此事的態度。

交涉中,莊觀魚曾三番四次明裏暗裏的探尋,明心宗的目標人物。

憐無月等一行五人,加上玉虛宗派來同行的席虎成二人,肩負著監視使命,一路深入洞府。路上暗暗套話,

可惜,靳紅雪不但不笨,反而是公認的聰明能幹。莊觀魚完全不明白在刺探的是什麽,意味什麽,不然他就該明白,明心宗對這件事是多麽的嚴防死守,這種試探毫無意義。

大光明劍之事,不論從任意角度來說。最應防範的正是玉虛宗

“這個玉虛宗很強”

寇雷隨意問了一句,得到答案後,點點頭就沒再說什麽。

也許是因修為,也許是因從上天界下來,寇雷平時自然而然流淌一種傲氣,也有資格傲氣。不過,能容忍明心宗找來憐無月和崔可秀,盡管他平時對這兩人不加例會。但亦算脾氣不錯了。

寇雷的脾氣不錯,未必無因。敏銳如靳紅雪。早在來的路上,就察覺這位來自上天界的強者,每每會問一些有關荒界局勢和勢力分布的關鍵問題。

也許,特地帶了眼睛與耳朵下來。

憐無月和崔可秀一想到是宗長空,就自然有壓力。

即使,憐無月心存死誌。但他知道宗長空是什麽樣的人,也知道宗長空有多了不起。

一個天賦普通的人能走到這一步,恰恰說明宗長空的可怕。

“所幸,他七千多歲了”崔可秀喃喃自語,眼中有殘餘的驚懼:“極盛時期的宗長空可以一人滅一宗。讓六大都警惕不已。但,他現在就是一個老家夥,也許老得快要動不了,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縱然寇雷也不否認一件事:“不管這個宗長空是誰,渡厄境可以活到七千多歲,就算在上天界也很少見。”

他不在意宗長空是誰,有多大本事,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理壓力。可是崔可秀和憐無月不在他耳邊渲染其實是提醒宗長空的強大也就罷了,愈是描述愈是渲染,他就愈覺宗長空可憐可悲。

話鋒一轉,他流露不屑一顧的冷笑:“活得久,固然少見,可這個年紀了還遲遲不能突破瑤台境,除了可憐,豈不可悲之極。”

此時的荒界,他是唯一一個瑤台境,荒界怎可能有人是他的對手

對他來說,今次下界就像一次旅行。隻等殺了那個什麽宗長空,處理掉明心宗的難題,再稍稍逗留幾年,遊覽一下荒界風光,查查荒界的局勢和格局。

然後,就該回去了。

看,本來就是一次短暫而特別的旅行而已。值得記住的,也許有風景,也許有人,但絕不會有這個宗長空。

宗長空是誰有多強

他無所謂。

辛十八到了。

不須多久,便尋到那個裂縫。席虎成神念一再掃過這個裂縫,震驚於此。這裏就是席虎成二人的終點,證實了裂縫的存在,當即折返。

開玩笑,這個裂縫是玉虛宗的事,是洞府存在的漏洞,比明心宗這幫人要幹的事重要十倍百倍。

餘下寇雷五人,休憩半天後,互望一眼才由憐無月率先進入裂縫,四人緊接著跟上。

這個裂縫,這條甬道,成因很特殊。如在平時,一行五人絕對會嘖嘖稱奇,可這時,除了寇雷稍稍關注一二,就沒人在乎這種小事。

五人沿著甬道,很快來到盡頭,走在最前的憐無月深深吸氣,率先破空一躍而去。頃刻間,五人眼前一花,環境變幻,就出現在一方獨立空間裏。

沒人留意這個空間是什麽環境,是什麽模樣。一行五人落入這裏的第一次神念掃描,就觸及一人。

第一眼,就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遠山之巔的一個身影。

這身影縱是盤坐,仍顯出雄厚一麵。

一刹那,平時空洞得沒有一絲心情波動的憐無月,陡然間情緒激蕩萬分:“宗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