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碼完,更新送上。

季來煊一一問答眾人,撇掉談未然有點引人發噱的怪異答話不說,其他人的答複很正常,態度是一般無二的誠懇。

廢話,能苦等數月,並願意付出天材地寶為酬勞,又怎會有人缺誠意呢。

季來煊徐徐掃視四人,若說酬勞,剩下這四人的酬勞都是一樣的令他有興趣,不然,也不會成功的留下來。

元陽魚很令他心動,難道亂流軟金的誘惑就差嗎。

目前四人籌碼在他眼裏差不多,也就看看剩下的比較了。

宮希言四人各自沉吟著,取筆墨在白紙上把自己的煉器委托和要求書寫下來。像是宮希言和另二人,顯然是早就想清楚了,此時刷刷數筆就飛快落在紙上,唯剩下一個談未然皺眉遲遲沒下筆。

下筆很難

兵刃或甲胄

盡管談未然來之前亦想好了,這時仍然不由自主的心神一頓,想起曾為之困擾的一個猶豫和一次抉擇。煉一把兵刃真的好嗎

劍有無想玉劍,拳有龍象手套再煉一柄兵器,有意義嗎

可是,無想玉劍未來要交給下一任宗主,龍象手套的破損還沒完全修複。於是,莫看他金府蘊養有兩件強大靈器,實則短期內一件都派不上多少實戰用途。

從實用角度來說,一件防護甲胄對他更有實用價值。

心情雖有紊亂,可思路卻很明白,談未然抬頭見眾人在等待自己,略微思量,就在紙上書下“七階兵刃靈器”一行字。

沒錯,對談未然來說,煉製防護甲胄最實用,可是,沒有材料。

季來煊微微一眼瞄過,點點頭翻動四份紙張,上邊各有不同的煉器要求,林林總總有甲胄兵刃飛行靈器,其他二人的要求均是八階,唯有談未然和宮希言隻要求七階。

如果談未然知道其他二人的要求,多半會笑出聲來,想請人煉製能作為傳家之寶的八階靈器坦白說,尋常人還真請不了,需要的酬勞絕不是紙麵上這一點。

季來煊沒指責其他二人,徐徐掃視四人,視線最後落在宮希言臉上,已有決定:“你們幾位的酬勞,老夫很有興趣,願意出一些別的寶物與幾位交換,誰願交換”

四人臉色微變,臉色陰晴不定,還以為是考驗。這時,宮希言敏銳的突然出聲:“晚輩所準備的寶物,本是請大師煉器的酬勞,因此,晚輩不願交換”

其他二人立刻跟著表示不打算交換,眾人瞧過來,談未然神色不動,暗暗察覺些許細微動作,已猜出季來煊會接受宮希言的煉器委托,微微皺眉心想隻好拿出那東西了,平靜道:“大師,晚輩險些忘了這個東西”

當談未然從儲物腰帶取來一塊非金非木的牌子,季來煊神色一動,他當然知道這牌子的來曆,甚至這牌子本身就是他親自做出來,並親手送出去的,正因如此才猶豫。

鎖眉凝視這個俊秀年輕人,心中轉過無數個念頭,最後歎了口氣,轉臉向宮希言三人露出一絲惋惜之色:“老夫已有決定,三位請回”

拿出一塊牌子,瞬間就逆轉了

宮希言的含笑表情僵了一僵,竟給人一種瞬間冷了不少的錯覺。一眨眼,那些寒冷蕩然無存,反是被宮希言的微笑帶出令人讚許的禮貌,看向談未然並點頭致意微微一笑,和煦如風:“恭喜這位兄台,在下宮希言,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即使同為競爭對手,宮希言仍然率先恭喜談未然,其風度翩翩,的確令人讚許。

趁著恭喜略微交談幾句,宮希言便自覺自動的退去,返回一個草率的小主樓略微收拾,就率著隨從離去。微笑始終懸在他的俊俏臉孔上,一直轉過山坡才漸漸淡去。

凝視那一片綠竹海洋,宮希言的笑意收斂得一絲不剩,淡淡交代道:“這次輸得莫名其妙,查查那人和那塊牌子是怎麽回事,就算輸,我也要明明白白為何輸,輸給誰”

“七少爺,要不要”那個曾對談未然出言不遜的漢子帶著一縷凶光,做了個手勢。

宮希言不置可否,眼神仿佛能穿過竹海看見竹樓裏的談未然,轉身揚長而去,才有一個淡淡話音飄來:“有機會探探此人的底。”

談未然拎著牌子突然殺出,季來煊是迫於無奈放棄了宮希言的委托。大概是因此,季來煊在接下來有意無意的晾了談未然幾天。

好在談未然不以為意,每日悠然一邊修煉,一邊跟幾個農夫學種地相關的學問。真要認真學起來,不能不承認,此乃一門很深的學問,超乎他的想象。

季來煊本覺得這麽晾著,不必幾天,談未然就會急得上火的跑來找自己。結果稍微留意一下,就發現談未然根本沒在意這個,就好像來的目的不是為了煉器,而是為了種地。

如果季來煊不是年歲大,估計會被氣得上火。

懈怠幾天,發現晾著談未然毫無意義,季來煊無奈派弟子把人找來商量煉器的細節。

丹、器、裝、符、獸等等不是白說的,煉器是一個博大精深的領域,從來不簡單,也絕非外行人所認為的輕鬆,其中涉及的相關知識和學問往往非常複雜,絕不是一般人能企及。

用所有煉器大師的話來說,煉器是一個能令修士鑽研一生一世都接觸不到盡頭的領域。

坦率的說,這話一點沒錯。談未然有很深體會,他對丹器裝符獸等都有研究,之所以樣樣隻是略通,不是他廢柴學不精,而是他接觸後發現每一個領域都需花費大量時間和心血去鑽研。

三千荒界有多大,有多少種材料,堪稱數都數不過來,是一般人想都沒法想象的龐大種類。光是弄清這些材料的特性,就絕不是一兩代人能做到的。

各家各派並不鼓勵像談未然這種有武道天賦的弟子去學這些領域,有嚴格一點的,甚至是嚴禁學習,就是不願弟子們一頭鑽入這些領域導致分心。

當然,你若有煉器天賦,各家各派肯定會非常願意耗費心血和資源來栽培。

談未然勉強算得上半個內行,季來煊和他交流煉器的相關種種,無形中輕鬆很多,私下對弟子感歎:“如果來找為師煉器的人個個能像這小子如此一點就通,為師就輕鬆太多了。”

有時僅是一個煉器手法上的差別,就能讓不懂行的人兩眼一抹黑,說破嘴皮子都不一定能解釋明白。

身輪蘊五行精氣,靈器亦分五行,談未然希望煉成一件五行靈器。季來煊問問他準備的材料,聽說以天雷竹為主,立刻就搖頭坦言材料欠缺不可能煉得出五行屬性。

“雷電屬性”談未然默然,他平時是催動普通六階寶劍來施展九劫雷音劍,就已堪稱威力絕倫。倘若是煉成一把雷電屬性的靈器,九劫雷音劍能強大到何等地步

簡直令人向往,談未然想一想就熱血沸騰。

“可是,我是最常見的五行體,而不是五行靈體。”稍微深思就不由深鎖眉頭:“單係靈器終將限製我的最大發揮,連臨戰應變能力都會下降。”

臨戰機變,是五行體對五行靈體最大的優勢。不管水靈體火靈體等有多強,根骨有多出色,在這一點的弱勢是鐵一般的事實。

如果失去機變,等於把五行體最大的優勢給丟掉了。想到這談未然拍拍腦門,這可不成,他拽著蹉跎手苦練,就是要彌補九劫雷音劍的單一。

沉思之後,把自己希冀的要求向季來煊細細描述,季來煊思量一會,立刻搖頭:“以現在的材料,想煉成五行屬性的底子,會很麻煩,很複雜。”

總算在這些天的接觸中,季來煊對半個內行的談未然生出一點好感,看得順眼多了,想了想補充道:“我的勸告是,縱使成功,亦是先天不足,未來從七階提升到九階,勢必耗費你大量的時間和心血。”

總而言之就是三個字:不值得

聽取煉器大師的意見,談未然不得不放棄打算,又問道:“若是煉成甲胄,則會如何”

季來煊微微一愣,不悅道:“年輕人,不要一時一變,甲胄和兵刃是兩碼事”

我就是知道是兩碼事,所以才有此問。談未然心想,又不能亮出金府的兩件靈器來說明,索性不做解釋:“大師,我想知道成或不成”

以天雷竹為主材料,煉製成甲胄

一念之間,季來煊的思緒裏轉出無數個構想,無數種材料搭配。一時汗水淋漓,竟有些許的發白,一絲絲若隱若現的神魂波動無形中壓迫向四麵八方。

這是談未然微微眯眼,依稀想起一些似曾相識的描述和記憶,漸漸動容:“清修士”

季來煊是清修士

季來煊從沉思醒來,見談未然神色怪異中帶著一絲警惕,失聲大笑響徹竹樓:“看出來了你小子眼力不錯,別怕,老夫是上清一脈,不會隨意奪舍害人。”

語氣一頓,季來煊神色遲疑的轉回話題:“至於你的要求”

“若是摻入亂流軟金,應當能煉成甲胄。”。請搜索天文,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