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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書文盤坐不動,練氣之中,盡顯氣息綿長的特點。

忽然有感,段書文猛然睜眼,驚疑不定:“又有人在交手”

釋放神魂遙感天地。似有所感,一躍而起落在屋外,化為一道飛虹激射向夜空。

今次又是誰在私下切磋。

真不懂,演武大會本身就是一次切磋較量的機會,想切磋,為何不等演武大會。為何非要私下較量

段書文暗暗惱火,又充滿無奈。相比較封意婷,他比較有愛才之心,如果不然,很難有平和心情來應付處理那些張揚躁動的青年武者的頻繁交手。

轟轟隆隆的震動,漸漸入耳。

段書文眼色微變,驀然加快速度,嗖嗖破空。終於來到向天峰一帶,頓時就震驚不已:“這,這是誰幹的。”

矗立三千丈的向天峰,赫然已少了上邊的數百丈一截。分明就是不知被誰人所斬斷山嶽,令山峰一截崩塌下來,形成天崩地裂一樣的震動。

轉眼,又是兩條飛虹落下來,封意婷和羅戰吃驚色變的看著這山峰崩塌,席卷這一帶的慘不忍睹的廢墟場景,不由倒吸一口氣。

“羅兄,封宗師,找一找。”段書文沉聲道,率先飛躍上斷裂的峰頂,稍微一看就知不是被攔腰削斷,更像是被切下來的。

憑三人的神照修為,很快便已找到劍氣掠過的諸多石塊。從其上切口處感應一二,頓時色變:“三成劍魄”

“是風吹雪。”其貌不揚的羅戰凝重不已,舉起一塊千斤重的大石塊,切麵上赫然殘留冰霜。

風吹雪,竟會三成劍魄

段書文等無不色變,現在的年輕一代真的不得了。

此前,風吹雪和鄭重南等人的一次次交手。從來隻施展出一成劍魄就能取勝。

是誰,能逼得風吹雪施展三成劍魄

不多一會,封意婷站定在一塊焦黑巨石之前。渾身僵硬,張口結舌的發出嗚咽聲,竟如同舌頭打結了。良久才將堵塞在喉頭的那句話給逼出來。

“四成劍魄”

封意婷失魂落魄,此言一出,充滿石破天驚的意味。羅戰和段書文飛掠過來,稍微查看一二,頓時天旋地轉。

一個是風吹雪,而另一個究竟是誰

“說真的,你真沉。”

“我沉,是因我比你高。”

一灰一黑兩條身影,從黑暗中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出來。談未然背著風吹雪,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抨擊。

風吹雪隨口一言。戳中談未然前世今生的痛點,立刻強調:“我不矮,隻是身子還沒完全長開。”

風吹雪不置可否:“你多大年紀”

“好像十六”談未然訕訕不已:“好吧,其實十七了。”

風吹雪呆了呆,雖有預料。依然不免震驚,伴著苦笑:“以你的年紀,就算是侏儒,也沒人會小看你。”

“是嗎,我怎麽聽著你這話好像不懷好意。”談未然盡量抬頭斜視一眼:“不會是在諷刺我的個頭吧。”

風吹雪忽然想笑,歎氣道:“如果你一直對身高如此敏感。我們永遠當不了朋友。因為,在我麵前,你會很自卑,永遠自卑。”

談未然氣得險些跳起來:“好你個風吹雪,我怎麽就沒早一點看出你的真麵目呢,早知道就等你摔死罷了。”

“沒用的,你個頭就是矮。”風吹雪毫不留情的拆除談未然的傷疤。

談未然怒道:“我有四成劍魄。”

“你個頭矮。”風吹雪平靜的說。

談未然繼續怒道:“我會紫府神通。”

風吹雪歎息:“你個頭矮。”

談未然淚流滿麵:“咱能不能不說個頭”

風吹雪忍不住笑起來:“現在,我心理平衡多了。{{}{}打不過你,起碼我比你高。”

我真不該誤交損友啊。一個二個都是專門逮著我的痛楚,李舟龍是,風吹雪也是。談未然流下悔恨的淚花:“你就不怕下次我不救你了”

“不怕。下次該輪到我救你了。”風吹雪笑道:“現在我打不過你,不等於將來也打不過。”

談未然抿嘴淺笑:“那可未必,我比你年輕。”

風吹雪頓時無言以對,談未然是比他年輕,此乃不爭的事實。

你一言我一語,互相一邊反唇相譏,一邊前進,二人都樂在其中。

談未然此時還不知,深沉夜色背後發生了什麽,有著什麽在等待著他

一個時辰前。當談未然正在孤峰之巔和風吹雪展開獨一無二的鬥劍之時。

客棧一名夥計踏入一個小院落,叩響房門:“客官,給您送熱水來了。”

“進來放下。”程虎交代道:“小聲點。蕊兒,這個字念然,徐未然的然。來,寫一寫。”

蕊兒認真的看著上邊的“然”字,提著毛筆,一筆一劃的書寫這個字,自然東倒西歪。蕊兒扭頭問道:“哥哥什麽時候回來”

“鬼知道呢。”程虎搖頭,他隻知談未然臨時外出,把蕊兒交托給他照看。

夥計輕放熱水,抬頭鬼祟的一眼,躡手躡腳就退出去了。流露著一縷欣喜之色,悄悄的離開了客棧,鬼鬼祟祟的來到某地。

此地,乃是本城一個幫會的店鋪。夥計入內,找到那人的部下,到一旁低聲道:“那個徐未然今晚不在,好像出去了。”

“好像”這人拎著一個錢袋,拋上落下。

夥計大急。看著錢袋道:“徐未然是真的不在,我看過,就是那個叫程虎的人和那個小姑娘在。我不知道徐未然什麽時候回來”

這人滿意點頭,把錢袋丟給夥計:“很好,趕緊回去。”

夥計手中一沉,急忙打開錢袋,裏邊是耀眼的金光。足足有二百兩黃金。對普通人來說,這是很大一筆財富。

等夥計走了,這人匆忙來到後院。低聲對幫會老大說了幾句。幫會老大露出一縷喜色,帶著幾名心腹,悄然潛出城外。

城外有準備的牙馬。幫會老大帶著心腹上馬,以旋風一樣的速度,飛馳二十裏來到城外的一個華麗大宅院中。

悄然入內之後,幫會老大暗中戒備,交代心腹幾句,就單獨入內。不一會,就在引領下,見到一名青年,幫會老大急忙道:“這位公子,我們已經有一點消息了。”

這青年神色淡淡。幫會老大低聲道:“那個徐未然,今晚外出了,不在客棧。客棧中,就剩下一個程虎和那個叫蕊兒的小女孩。”

這青年麵無表情道:“我記得,我交代的是。令你留意徐未然的動向,設法引他外出”

這幫會老大搓搓手,苦笑道:“公子,這徐未然是抱真境”

他又不是白癡,能盯著“徐未然”撈點好處,那不妨做一做。人家未必會察覺到他。年輕人嘛,眼睛隻向上看,少有人會注意下邊的人。其次,他好歹是地頭蛇,這點優勢總是有的。可直接和“徐未然”對上他又不是活膩了。

冷漠青年令人感到恐懼的目光盯著半晌,伸手一摸,取來一個儲物袋扔給他:“五千塊靈石,是你的了。繼續盯著,有發現就通知我”

青年微微昂頭,觀望夜色一會,冰冷從牙關擠出三個字:

“徐未然”

晃身一動,就已飛翔在天際,快如閃電的向城中趕去。趕來城中,青年無聲無息的落在客棧中談未然下榻的小院屋頂上。

“蕊兒,這個字你寫錯了。”

程虎捏著毛筆,無奈的書寫這個字一遍。蕊兒在一旁做鬼臉道:“程大叔,你寫的字好難看呢。比哥哥的字難看多了。”

“去,我又不是書生。”程虎滿臉無奈,拿毛筆對他來說,比拿刀吃力多了:“要不是你哥哥讓我教你認字寫字,我寧願教你怎麽用刀。”

蕊兒趴在桌案上,大眼睛眨啊眨啊:“可是,哥哥說,要想習武修煉,認識字是最基本的呢。”

“那是你哥哥出身比我好。不然,給我從小練,我也能寫得好看。”程虎笑著搓搓蕊兒的腦袋。

不認識字的武者,在武道是絕對沒前途的。秘籍之類,都是其次。不認識字,就無法靠自己來汲取知識,不論是任何知識,包括武道學問和別人的修煉心得。

不會寫字的修士,有。不認識字的修士,絕對沒有。

程虎看看沙漏,拍拍蕊兒道:“你該睡覺了”

蕊兒癟嘴道:“可是,我想等哥哥回來。”

“是你哥哥交代的哦。”程虎威脅道。

蕊兒不情願的拖拖拉拉正要入臥室,忽然睜大眼睛,驚訝的看著程虎身後:“程大叔,你身後有人。”

程虎頓時色變,猛然閃電扭身,沒來得及看真切,隻隱約見一雙冷漠而充滿仇恨的眼神感到身上傳來劇烈的痛楚,飛濺大量鮮血,就已眼前一黑倒下。

蕊兒震驚的用小手掩蓋住小嘴,眼淚瞬間就在眼眶中打轉,強忍著眼淚和心頭恐懼,纏聲脆道:“你是壞人,你為什麽要殺死程大叔”

冷漠青年冷冷的看著蕊兒,殺機湧動:“小姑娘,你說,我是該抓你走,等你哥哥來找我。”

“還是,殺了你和程虎,讓他同樣嚐嚐親人被殺的滋味,然後來找我報仇”

冷漠青年一步踏上前,帶出巨大陰影,將孤立無助的蕊兒籠罩住。

然後,冷酷無情的一劍刺向蕊兒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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