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兩條光影交錯,激爆氣浪,嗵嗵的從山腹中撞擊穿透過去。

氣浪驚人,沿途掀開兩條直而長的溝塹,從數十裏外延伸而來,可謂驚人無比。

辛烷和許存真的交戰和追逃,掀動氣浪,將行天宗的真傳弟子所在波及。饒是躲開了,數名長老和多名護法極力保護,也有三四名真傳弟子被餘波衝擊得當場氣絕身亡。

魏錕和尤權也被波及,僥幸被護著隻輕傷。談未然重重握拳,凝視著那個叫王慶的神照強者,森然道:“看來,你不死,我就對不起自己人”

“所以,你就去死吧”

談未然輕飄飄的騰空,在最高點,刹那翻滾消失不見,幾乎就是同時,便出現在這王慶的身後。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玩什麽把戲”這名叫王慶的神照強者冷笑,一身迸發驚人真氣,立刻回身一拳轟擊,一拳就將談未然轟殺成為碎片:“哈哈”

得意的笑,僅僅隻脫口兩聲,這王慶的瞳孔就已收縮為針孔:“是什麽”

被他一拳轟殺的“談未然”崩為碎片,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肉。幾乎同一時間,談未然鬼魅般從他的頭頂躍空而出,心神一凝,便就見這王慶一拳倒轟頭頂

不愧是神照境,更不愧是大宗派的人談未然被一爪轟碎為漫天的星光,心中滿是感歎。

如果我是靈遊境。滅殺此人未必多難。哪怕是抱真境,也能暫時的抗衡之。可,禦氣境那就真的相差太大了,足以形成絕對的力量差距。

不管是多豐富的生死搏殺經驗,不管是多好的戰鬥技巧,不管其他種種,都已沒意義了。因為神照境。對禦氣境已形成絕對的壓製,絕對的一力破十巧。

單純說修為,神照境對抱真境之間。是絕對的力量壓製。不過,修為不能代表一切,戰力是綜合方麵的。

就像考科舉。考上的不見得就比落榜的有學問,哪怕考上狀元,當官做事的水平也未必比得上一般的秀才童生。

如果談未然不是神魂暴漲,身懷神通,不是凝練三成劍魄,他根本無法和對方周旋。哪怕像王慶這種神照強者,談未然前世光是單槍匹馬就殺了十多個。

這王慶一爪本以為能轟殺談未然,卻見談未然的身影像星光一樣崩散,心中浮現三分驚懼:“是殘影不,不是殘影。”

驀然閃電回身一拳。將“談未然”轟成片片星光。王慶心中的不屑已蕩然無存,浮現凝重之色:“好厲害的神通分身不像”

談未然就猶如鬼魅,時而破空,時而出現。每每被轟擊的“談未然”,都化為片片星光。分明不是真身。

森然的話音飄忽不定,時而似從天際傳來,時而似從九幽傳來:“紫府神通的確並非萬能,不過,以為這樣就能破掉我的神通,那也是萬萬不能。”

“九劫雷音劍”

三成劍魄引動天地靈氣潮動。刹那之間,談未然詭異的出現,引動恐怖紫雷轟擊。

“爆”王慶激烈狂嘯,真氣轟動爆開。

夾雜三成劍魄的一劍,掠過王慶的後頸。霞光迸發,如同鋼鐵一樣,這強大的一劍竟是隻將將在其後頸劃拉一條血痕。

憑恢弘紫雷將王慶轟得悶哼而去,談未然也吃了對方真氣激蕩,十重金身將大多數攻擊力量防禦下來,也是悶哼嘴角流下一縷鮮血,心想:“若然凝練出劍魂,這一招就能重創對方了。”

可惜,招法真意,招法精魄,招法真魂,都很難凝練。

雲篆穿空術。

側身搖擺,頓就再一次破空消失,激嘯震天:“雲老祖”

雲中翼氣勢恢弘的以一敵二,憑驚人的身法,宛如在雲端之中來回穿梭,神出鬼沒的纏住兩大神照強者。見得這一幕,就能明白他為何被稱為“雲翼王”了。

一刹那,王慶嘴角浮現一縷凝重和獰笑,墜落之時回身猛然一拳睜大眼睛,不可思議並驚駭欲絕的看著“談未然”再次被打得粉碎,脫口失聲:“這究竟是什麽神通”

談未然飄忽不定的詭異出現,森然冷笑著一指點出:“你是永遠不會懂得了。”

王慶大駭欲絕,驀然回首,驚恐發現所處空間,竟然已經被一種玄奧的力量所凝固

天機扭曲術

談未然冷笑不已,這王慶連神通都不會,又豈會明白。雲篆穿空術,怎會是表麵上看來的那麽簡單。

雲篆穿空術,乃是四師兄周大鵬天人交感之時參悟得來,仗之縱橫天下的絕學,憑此為據擊殺過渡厄境。赤血鯤鵬的“鯤鵬”之名,一方麵是從其名字得來,另一方麵就是因為這一招神通而得名。

神魂連綿,快速的將空間凍結。王慶如同困在琥珀中,和談未然的神魂抗衡一刹那,眼中終於流露著驚恐之色,來自談未然的神魂強大得匪夷所思,竟然不輸他太多。

王慶歇斯底裏嘶吼起來:“你不是本人,你是奪舍的”

絕對不是本人,絕對是奪舍的。否則,怎麽有理由能解釋,一個禦氣境就能施展神通,其神魂力量,更加隱隱比肩神照境

可惜,他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已被凝固。

雲中翼所化的一道光華,迸發著最尖銳也最淩厲的氣息。刹那之間,從這一方天地掠過,和談未然配合默契無比的一招將凝固空間中的王慶打得粉身碎骨。

談未然向轉眼就沒了蹤影的雲中翼豎起大拇指,轉臉看著被兩刀三段的死不瞑目王慶。流露譏笑道:“你不是第一個這麽猜的,不過,很可惜,我就是我。”

雲中翼突然脫離戰鬥,和談未然配合絞殺一名神照強者。可他之前纏住的那兩名神照強者,立刻對其他人形成了巨大壓力,轉眼就有三四人戰死。

談未然行蹤飄忽的配合隱脈眾人。連續擊殺了數名神照強者。曲傲天等三生道眾人壓力驟增,已露出撤退跡象。

這時,行天宗眾人察覺這一點。立刻就已開始拚命。

一名長老嘶吼著,形狀如瘋虎一樣,看準一個間隙。幾乎是不要命的將一名神照強者生生靠雙臂擒抱住,發出狂嘶:“動手”

“不要令老夫的死沒有價值”

震耳欲聾的狂嘶令寧如玉等人含著熱淚,把心一橫,瘋狂的圍著將這名神照強者強行殺死。也令得這名長老隻來得及充滿期待的看了談未然一眼,就當場氣絕身亡

“他是見勇峰的劉長老,是封首座的師祖,創立支脈的心願就是從他開始”不知是誰,低聲對飄然而至的談未然說道。

猛然喝聲如雷:“談未然,我封某一脈,用性命來彌補所犯過的過錯了”

從來冷峻且鮮少有表情的封子霜。淚水縱橫的瘋狂咆哮一聲,如同瘋虎一樣率領兩名長老一起撲向滕永清的戰團

完全是以命換命的打法,令這名三生道的神照強者措手不及。爆發恐怖技藝,一招重創一名長老的同時,被滕永清一招轟擊得狂噴鮮血。

幾乎是電光火石的刹那。一名見真峰長老的腦袋被那神照強者一抓沒入頭蓋骨中,發出震動天際的痛苦嚎叫,卻依然死死的牽製住這人:“談未然,你給我記住,我趙炎曾支持畢雲峰暗算你,今日我還給你”

啪啦一下趙炎長老的頭顱被打爛

饒是雲中翼怒吼狂飆而下。和滕永清等人聯袂夾擊擊殺這名三生道的強者,也無法挽回趙炎的性命了。

哪怕身在激戰中,眾人幾乎全部扭頭看了談未然一眼。

談未然屹立不動,神色冷峻的沒有一絲變化,似乎無視了這悲壯的一幕幕。宋慎行等眾人的心漸漸冷下來,這樣也無法贖罪嗎

所有人悲憤交集的想著,隻覺滿腔熱血被兜頭冷水熄滅的同時。談未然微微點頭,然後豎起大拇指,環顧一眼緩緩道:“誰願聽我發號施令,誰能服從我號令”

“我願”宋慎行精神一震,封子霜的目光中湧現希冀,何平的微笑充滿豁達,寧如玉這冰山也忍不住綻放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我願意”“我服從”

封子霜,何平,寧如玉,放聲嘶吼著,勃然爆發最熱烈的鬥誌。

隻因希望。他們都看見了唯一的一個希望,得到新宗門認同的希望。

唯有當行天宗覆滅,唯有當屁股不再控製腦袋,他們才跳出那個框框的局限,才意識到自己和所有人都成為摧毀宗門的一部分。

是成為道統罪人,遺臭萬年,被世代唾棄

還是不惜一死贖罪,以求談未然延續道統後,從道統罪人榜中將他們抹去

甚至再進一步,重列道統,世代流芳

一樣米養百樣人。有人心性涼薄貪生怕死,有人為求仁得仁而不惜一死。

正如一國縱是傾覆,有無數叛徒無數卑躬屈膝苟延喘息者,也必定會有無數人心甘情願為之殉難者。一個宗派,與之情形何嚐不是相似呢。

心思不純的,心有眷戀的,都已留著在北海荒界了,肯跟著隱脈一起去未知世界進行未知冒險的人,都在這裏了,大多數都心懷宗門,心懷道統。

他們做錯了,他們想贖罪,想求得再次被接納的希望,想求得新宗門能敞開一線光明。

他們來了,他們戰鬥,他們拚命。

現在,談未然代表新宗門為他們開啟了一線希望

無比的熱血,無窮的鬥誌,重新燃燒起來。所有的吼聲,會合為一股驚天動地的聲浪,似乎要把天空都拱破

在轟天動地的應和聲中,談未然巍然不動,冷峻下令:“所有人聽好”

“把這些三生道的混蛋,斬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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