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牆的犯人想要的是什麽?

那當然是自由,或者說是和自由有關的,沾染了自由氣味的事物。

而此時已經被困在無形高牆內的蘭卡斯群島,就是迫切渴求著那些帶帆撐槳,不遠萬裏從外洋航行而來的希望與自由。

“終於有我們的貨船到港了!而且不是一艘,是三艘!”

在麵包房爆炸之後的全城寂靜持續了三天,這就有好消息從港口一路傳上了神殿,算是吹散了些許之前莫名其妙爆炸的陰雲。

高喊著這句話的港口工人幾乎喜極而泣,一邊大聲呼喊一邊手舞足蹈地在大道上狂奔。近來的一個月,他們已經隻剩下蹲在貨船碼頭上和貨船的船員們一起曬太陽和看海鳥的份兒——因為就算是從埃爾塔回航,在封鎖時擁有豁免權的商船也已經很少有靠岸的了。

這樣的消息自然是讓人興奮。天知道英勇的海軍是不是在奮戰之後,擊潰了包圍群島的敵軍船隻,為蘭卡斯群島解圍了呢?要不然,這三艘緬著個大肚子的商船,又是如何能從高牆外攀越進來的呢?

“那艘船把教會的標誌塗抹掉咯。”碼頭上,用著遠眺魔法的海軍將領一臉凝重。

“那需要派船上去包圍查驗麽?”

負責海防的這位將軍眉頭一緊,過了好一會兒才掂明白輕重。要是這些船的船艙裏,裝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那奈之若何?傳聞中埃爾塔陸軍的士兵拿著神奇的武器,是可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以一當十甚至以一當百的!

將軍沒時間去把西征軍這一支職業軍隊和征召兵五五分成的烏合之眾批判一番。現在衡量一下,確實是小船比陸地上的任何一切資產來得便宜。他下了命令之後還特意關照小帆船的船長,要他隨時準備對大帆船點燃魔法之火——無論上麵的物資多麽寶貴,隻要情況不妙,他就有這麽做的權力。

原則上,雙月教會的船隻無論到哪裏都必須有能夠說明身份的旗幟或是圖案。這三艘貨船原本都在主桅的帆上有教會的雙月徽,但現在卻又整齊劃一地用白色的塗料塗抹掉了。

泛黃的帆布上,突然就多了這一塊像是白色渾濁**一樣的精……白斑,就好像初遺之後晾曬在院子吊杆上的被子一般,是所有男性在第一時刻就會注意到的亮點。

證實了身份,而後又經過一番查驗之後,臨檢的教會海軍方麵驚訝地發現這三艘船一點問題都沒有。除了各處的能夠證明雙月教會所屬的圖騰,徽章被塗抹之外,船上的人員和貨品都極其正常。

放在以前,這三艘貨船是一定要作為反麵教材,“批臭”,“批倒”,“批死”的。上麵的貨物那更是說什麽都不能要,搞不好連船也要做個好典範,直接在海上就燒毀,然後把船長帶回陸地上受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