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飄雪痛苦地呻吟了一下。

“怎麽了?”正在擦桌子的娜可露露回過頭來,看著飄雪,隻見她把小指含在口裏,麵有痛楚的表情。

飄雪道:“不小心被鐵絲勾到了,破了點皮。”

“很嚴重嗎?”娜可露露走近,飄雪把手指拿出來,小指指背上立即湧出血來,挺長的一道傷痕。

“我去拿藥粉,用紗布給你纏一下吧,你等我。”說著回自己的房間,拿了藥粉,可惜沒有紗布了,上次茗和受傷,用了太多,不過還有很多放在姐姐的內室裏,也就是藥房室。

拿紗布的時候,潛意識地浮現出剛才姐姐拿藥才時的一個動作,她想伸開一個抽屜,可又沒有,那個抽屜——娜可露露回想了下,然後看到抽屜上的標簽:決明子。

決明子?這個有安神定氣的作用,但不可量大,否則則不但會產生相反的作用,可能還會讓人失去最近時期的記憶,所以,在民間,這種藥又有“忘憂草”之稱。

不過,為什麽加這個呢?另一味車河子,已經有這個功效了,而且比這個更好用,剛才明明見到姐姐已經抓了車河子的,怎麽又要放這個呢?也許沒放吧,娜可露露想了想,應該沒有。

這個抽屜?怎麽沒有關實?娜可露露關上的同時,看了一眼標簽,是凝香,凝香?娜可露露感到有些奇怪,凝香是是一種迷離草的葉汁煉製的,主要是安神作用,如果量劑太多的話,會讓人昏迷,甚至死亡,主要用於治療頑固失眠症,但幾乎很少用它,因為有很強的反作用,一般隻用樸葉草煉製的安神丸就可以。

想想剛才的兩味藥材,雖然不能說有什麽問題,但都不是平常用藥,有些奇怪,可也沒有多想,拿了紗布,趕緊回去。

“好苦。”我喝了一口,不由皺起眉頭。

“良藥苦口,趕緊趁熱喝吧,涼了效果就不好了,然後我陪你去祭台,好嗎。”

我點了點頭,隻好堅持著喝下去。

廚房。

“找到了嗎?”飄雪見娜可露露回來,問道。

“找到了,過來,我給我上藥。”說著在桌邊坐下來,然後——

“怎麽了?”飄雪見娜可露露有些怔怔出神,竟忘了給自己伸過去的小指上藥,不由問道。

“這藥味——”娜可露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訝道:“怎麽會聞到決明子的味道,味道不應該是這麽重的?”

“怎麽了?”飄雪不解,“這不是剛才利姆露露煎藥的味道嗎?有什麽問題嗎?”

“不可能,怎麽會用那麽多決明子?”娜可露露說了聲“不好”,起身就往外衝,道:“你等我,我就回來。”直奔我的房間而來。

不敲門,直接推開房門,我和利姆露露都不由一驚,轉過頭來看著她。

而她,一眼看到喝光了的藥碗,心頓時涼了。

“怎麽了?”利姆露露站起身來,看著她。

“這藥——這藥——”娜可露露不知道怎麽問,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我,心裏好矛盾。

“藥怎麽了?你——”利姆露露僻開她的視線,道:“藥已經喝過了,再躺一會就會好了。”

娜可露露不說話,隻搖了搖頭,眼睛裏呈現出失望的神色。

“怎麽了?對了,我們還要去——去哪裏?”我忽然想不起地名來,問利姆露露。

利姆露露看了一眼妹妹,重坐在床邊,安撫我道:“哪兒也不去,你現在身體不好,先睡一覺吧,等你醒了,我再陪你過去,好嗎?”

“不行,現在要走,不能再等,現在就要去,我——怎麽好困。”說著,已經快要睜不開眼睛,感覺快要睡著。

娜可露露看著我,心裏

萬分難受,現在什麽都知道了,姐姐不僅在藥裏放了大量的決明子,而且放了大量的凝香,看著我昏昏欲睡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還有對姐姐的不解。

娜可露露受不了,也不說一聲,轉身轉了出去。

“她——她怎麽了?”我問道。

“不管她,你困了,先睡吧,睡醒了我再陪你去,好嗎?”利姆露露歎了口氣,估計妹妹知道了什麽。

我不想睡,可是太困了,眼睛幾乎睜不開,利姆露露抽下枕頭,扶我躺下,在我頭挨上枕頭的時候,幾乎就睡了過去。

“對不起,何從。”利姆露露看著我,自言自語道,“我不想看到你那麽痛苦,我——隻要你快樂,在我身邊就好,對不起,我——”說著長舒了口氣,抹了下快要滴出來的淚水,起身離開。

關上房門,回身的時候,見到妹妹在外麵等著自己。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娜可露露問道。

利姆露露左右看了下,裝作無辜地道:“你在說什麽,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嗎?”

“你還要騙我?”娜可露露道,“雖然我沒有係統地學過醫術,對藥材也沒有你那麽了解,可是我知道決明子和凝香都不可以大量使用,難道不是這樣嗎?”

“凝香?什麽東西,有毒嗎?”經過的金正妍停下腳步,很無聊地問了一句。

等了一會,也不見娜可露露回來,那那麽匆匆地跑出去,好像發生了什麽大事似的,等了一會,金正妍過來,見到了,問道:“花瓶,你的手指在流血?”

飄雪瞟了她一眼,想讓她幫忙上下藥纏紗布的,一聽到她的語氣裏,似乎就帶著幸災樂禍的意思,改口道:“難道我感覺不到嗎?”

“感覺?什麽感覺,是心痛的感覺嗎?”金正妍道,“你有那種經曆嗎?”

飄雪見她問得有點莫名奇妙,轉過身去不理她。

金正妍想走開,可又停下,見飄雪好像確實很痛苦的樣子,伸手去拿藥瓶,要自己上藥包紮,道:“需要我幫忙嗎?”

飄雪想拒絕的,不想她已走近,拿起了藥瓶,打開蓋子,道:“打手放好,我給你上藥。”

飄雪看著她,感覺很奇怪,同時又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

金正妍小心地上了藥粉,纏好紗布,然後拍了手,道:“謝謝的話就不用說了,隻是看你的手指被鐵絲劃破,小心得了破傷風而死掉,不忍心看著你死,所以才幫你。”

什麽?破傷風?飄雪氣得瞪著金正妍遠去的背影,這個可惡的女人,居然可以這麽詛咒我,破傷風?我會那麽容易死嗎?不過,真的不會是破傷風吧?聽說被鐵絲是破,最容易感染到這種細菌了,剛才也沒有清洗,不會——

這樣想著,不由害怕起來,趕緊出去,不知道茗兒在哪,娜可露露也不知道哪去了。

才出廚房,就見到這對姐妹倆對望著,像是仇人似的,從未有過這種情況,見金正妍也在,問了句“發生什麽事了?”

金正妍道:“管他呢,我最喜歡看人吵架了,最好是動手。”

“我也是,在哪呢?”正說著,不知茗兒耳朵咋那麽靈,從房裏跑出來,一見是娜可露露和利姆露露在對望著,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道:“怎麽了?”

飄發搖了搖頭。

“跟我到房間裏來,我會解釋給你聽的。”利姆露露說著,掃瞄了幾人一眼,轉身回房了,娜可露露也跟過去。

“我去看我的小白熊去。”金正妍說著轉身,無趣地離開。

“那是我的小白熊好不好?不許你碰它。”茗兒說著搶先奔過去。

“茗兒,”飄雪也趕緊過去,道:“幫我看看,不會真的感染破傷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