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娜可露露見到我的時候,問道,“一直在找你,都沒找到。”

我道:“我出去走走,有什麽事嗎?”

“我——”她有點猶豫,但還是鼓起勇氣,道:“我問過姐姐了,她說她也不想這樣,完全是一個意外,我——都不知道怎麽和你說,其實,姐姐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是了解她的,現在她也很難受,現在——”她說著低下頭去,不知道再要怎麽說。

“我知道,”我道,“事情完全是個意外,誰也沒有錯,你不要想太多,我也隻是想讓你去問一個利姆露露,絲毫沒有懷疑她要責備她的意思,不要想太多了。”

“可是茗兒她——”她欲言又止。

“她什麽了?”我問。

娜可露露吱吱唔唔地道:“她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受的傷也不算很輕,我是怕她——會不會和姐姐翻臉,那樣的話——我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我笑,她見我笑,自己臉上一燙,道:“我這樣想,是不是很自私?我——”

我搖了搖頭,道:“沒什麽,隻是很正常的想法。”

“那你——為什麽笑?”她不解地看著我,有些不高興。

我道:“隻是在想——對了,你能這麽想,我感到很高興,真的。”

“嗯?為什麽?”娜可露露更不明白了。

“因為你能考慮到全局,考慮到以後會發生到什麽樣的事情,這說明你已經成熟了,長大了,這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什麽嘛?都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人家可早就長大了呢,難道你一直把我當小孩子嗎?”娜可露露嗔道。

我還要說什麽,聽到飄雪出來叫我們,好像是茗兒醒了,我們趕緊過去。

茗兒疼得厲害,手直想去接著傷口,可又不敢,直咬著牙,淚水嘩嘩地,直叫疼。

“我們在這裏,忍著點,好不好?”飄雪感覺都有點嚇壞了,伸手是緊地抓著她的手。

“還有我,對不起,姐姐她——”

“我不要見你,你走,你走,你們都是壞人,走~”娜可露露還沒有說完,茗兒就發飆起來,弄著娜可露露臉上發燙,好不為難。

“我——”她還想解釋什麽,茗兒隻不聽,直喊著不要見她,讓她走,娜可露露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看向我。

“你先出去吧,我來解釋。”我道。

娜可露露應了聲,慢慢蹭了出去,心裏難受之極。

“茗兒,感覺怎麽樣?”我問道。

“何從哥哥!”茗兒更是哭開了,道:“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說著所手從飄雪的手裏強行抽出來,想抓我的手,飄雪拿過我的手,讓她抓著,她果然就緊緊地抓著不放。

我笑,道:“胡說,怎麽會死,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隻是很小的傷口而已,過幾天就會好的。”

“怎麽那麽疼,心口好難受,都喘不過氣來,你不要騙我,我的心是不是碎了?”

“是呀,你的心碎了,不知道是為了誰碎了。”我應道。

聽這樣的對白,飄雪差點笑出來,可茗兒哭的這麽傷心,又怎麽笑得出來,道:“沒有,已經上藥包紮了,沒有傷到心脈,不會死的。”

“真的嗎?你不要騙我?”茗兒看著飄雪,仍不是很相信。

“不騙你。“飄雪肯定地回答。

“真的嗎?”茗兒又轉過臉來問我。

“當然是真的,我們家茗兒的命那麽大,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死了?以前想死都沒有死成,現在不想死,又怎麽會死。”

“嗯?”飄雪不解地看向我,道:“什麽以前想死都死不成?”

“是——”

“不許說,不許說!”茗兒趕緊拿拳頭砸我,不想這一動,牽動了傷口附近的肌肉,更叫起疼來。

哄了好久,她哭了一會,漸漸累了,又睡了過去。

飄雪見她滿臉都是淚痕,過去拿毛巾,濕了水,擰幹,給她小心地擦拭,我略陪了一會,想起娜可露露,趕緊出來。

娜可露露在看著遠山,怔怔地發呆,似乎還在偶爾地抽泣,聽見腳步聲,見是我,趕緊將淚水抹幹淨,道:“你出來了?”聲音裏還勿自帶著剛剛哭泣過的沙啞。

“茗兒她睡了,她的話,你不要太多想,你知道的,她就是這樣的脾氣,喜歡一個人,未必就喜歡她的一切,如果恨一個人,就會恨烏及屋。”

“恨烏及屋?”娜可露露不太明白。

我想了一下,道:“這是個我自己想出來的成語,原自愛烏及屋,就是說一個人喜歡一個人,或者一件事物,會連這個人或者這件事物周圍的的人或者事物都喜歡,恨烏及屋,也就是翻過來的意思,討厭一樣東西,就討厭他身邊的所有東西,明白了嗎?”

娜可露露點了點頭,不知怎麽回我。

“對了,她醒來時,說胸口很悶,又說喘不過氣來,是怎麽回事?”我問娜可露露。

娜可露露道:“是正常反應,沒什麽可擔心的,晚上我會再給她熬一劑藥,加一味草藥就,就不會再感到胸悶了。”

“那就好,還有就是,她好像真的疼得很厲害,有沒有辦法減輕她的前苦?”

“可是可以,不過——”

“不過什麽?”我問道。

“我知道有一種草可以減輕痛苦,不過姐姐說偶爾用一兩次可以,用多了不但效果會大大減小,而且還可能會有吞噬功能。”

“吞噬?”我道,“什麽意思?”

娜可露露解釋道:“就是說,在藥裏加入了這種藥的成份,其他藥的效果會被它吞噬,這樣治療效果就不會太好,所以我沒有加,要不晚上我加上一點?”

“再說吧,”我道,“看她的忍耐程度,如果實在忍受不了,再加也不遲。”

“我知道了。”娜可露露還想問什麽的,可也不知道怎麽問才好。

此後,一直陪在茗兒身邊,她不時地疼醒過來,哭鬧一會,又昏睡過去,雖然並無什麽十分的不妥之處,但真的很折騰人,還好有飄雪在,要不真的有些力不從心

直到吃飯的時間,金正妍還沒有回來,我感覺有點不對勁,想叫人去找,可現在哪有人手,飄雪得一直守著茗兒才行,她一會疼得醒來,沒有人在身邊是不行的,我隻好去找娜可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