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著水聲,手指有節奏地扣擊著我的肩頭,每擊都在恰好的力度上,從肌肉到骨子裏感一舒暢。

微微有些發燙的水,溫柔地包裹著我,我感到一陣陣暈眩,閉上眼睛,幾乎要睡過去,直到她停下。

“好了嗎?”朧問我,我恍然醒悟,道:“好啦,很舒服,謝謝。”

“現在可以給你搓下後背嗎?謝謝啦。”朧說著轉過身去,我麻木許久的心再一次緊張地跳動起來,手不知道要怎樣才能伸出去,當碰到她肌膚的時候,感到一陣異樣的刺激。

輕輕撫摸著她的肩,細膩,光滑,質感,這讓我狠不下心來用力。

“可以——麻煩您用點力嗎?”朧提出要求。

我應了聲,加了點力,學著她剛才的扣擊法,來擊打她的肩頭。

那樣的扣擊,我早就會的,是雨緋教的,現在給朧這麽按摩,突然想起雨緋來。

沒有我的日子,不知道她現在生活得怎麽樣,幸好還有沐嬌,還有曉棋在,不然,我真的放心不下。

想起她,再一絲微妙的異樣的快感也不知在什麽時候消失了。

我隻是擊打著,或者揉捏著她的肩頭,還有後背,兩邊隻到腋下,其實也許如果我偶爾一次探過手,去撫摸一下她的胸部,我想她應該是不會太過於介意的,不過我還是沒有,下麵也是,盡量保持著尺寸,隻到她的腰際,饒是如此,我仍是擔心她會不會以為我有些過份。

這樣繼續著的時候,我心裏在莫名奇妙地想著些什麽,然後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問題:所有人都已經不在,家裏隻剩下利姆露露和藥師聖天手。

想到這個問題時,突然清醒過來,這是一種偶然嗎,還是早有準備,所以才把所有人打發出去?

“不好。“我說著忘了正在給朧按摩,趕緊向岸上走去,同時喊飄雪和金正妍,把朧丟在那兒。

此時,兩人也正好回來,見我驚惶失措地奔上岸來,也不知是怎麽回事,也不由緊張起來,起初還以為是水裏有什麽怪物之類的東西,直到——

我聽到啊~的一聲尖叫,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我這樣就赤身地走上去,兩個未經世事的女孩子自然是要大呼小叫的,尷尬之間,趕緊縮回水裏。

“什麽——事?”飄雪從指縫裏看過來,見我縮回了水裏,這才敢放開,臉上仍是紅了一片。

我道:“我們要趕緊回去,把衣服給我。”

“衣服?”飄雪看向金正妍,金正妍道:“衣服?好像忘了拿了。”

呃——那——我又要站起來,兩個女人又叫,讓人好不心煩,我隻得再一次縮進水裏,心想哪天等我把你們給幹了就不叫了,不過是男人的身體而已,有啥好叫的,再這麽叫,小心我就地把你們正法。

“飄雪,我擔心家裏出事了,你趕緊回去。”我現在不怎麽想理金正妍,隻和飄雪道。

“發生什麽事?”飄雪不解地看著我。

“這個——”我不知道怎麽說,一切隻不過是我的猜測而已,毫無根據,“我也不知道,隻是一種不祥的預感,你趕緊回去。”

見我說得認真,飄雪和金正妍也受到感染,有些緊張起來,一起道:“什麽——不祥的預感?”

我歎了口氣,道:“我也說不清,總之現在趕緊回去,如果沒事,一切太平,那是最好不過,順便再把我的衣服拿來。”

兩個人哦了一起,都要回去,可又感覺是不是要留下一個人,我考慮了一下,道:“金正妍,你回去吧,快去快回,注意——小心點。”

我這麽說,她不由有些害怕,看著飄雪,很想有個人作伴兒一起回去,可又不好開口,狠了下心,應了聲,趕緊回去。

朧又泡了會,上岸,飄雪幫著換上幹淨的衣服,隻我一個人縮在水裏,突然感到一絲失落,不過還好,兩個人都沒有離開,在岸邊陪著我。

“你在找什麽?”利姆露露正在翻東西的衣服,一個聲音在後麵冷冷地道。

“和你有關係嗎?這是我的家,我找什麽東西,用不著和你說明吧?”利姆露露回過頭來,果然是藥師聖天手。

“你不是說要去打獵嗎?”利姆露露問。

“是這樣,不過我又改變主意了,因為我發現有人故意把把所有人的都支開,一定是要尋找什麽東西,那是什麽?”藥師聖天手說著,在門口坐下,從袖子裏掏出一塊未完工的木頭,繼續著好怕削刻工作。

“已經說了,和你沒有關係。”利姆露露說著要走,藥師聖天手道,“本來是沒有,可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裏?”

利姆露露道:“你的房間——那又怎麽樣?隻是暫時供你住而已,好像這裏沒有什麽東西是你的。”

“至少我的命是我的。”藥師聖天手說著抬起頭來,看了利姆露露一眼。

“你什麽意思?”利姆露露不解地問。

“沒什麽意思。不想告訴我你丟什麽東西嗎,也許我在不經意的時候見過它,或者,它就在我手裏。”他又低下頭去,繼續著手中的工作。

“用不著。”利姆露露說著轉身欲踏出去,可又放慢了腳步,心想到他的房間來找那樣東西,本身就是懷疑他,現在他又這麽說,難道真是是他所盜?

“那麽請問,你撿到了什麽?”利姆露露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問道。

藥師聖天手道:“請麽請問你丟了什麽?”

利姆露露猶豫了下,道:“一把琴,一把古琴,你撿到了嗎?”

藥師聖天手道:“一把什麽樣的古琴,是何從帶來的那一把嗎?”

“你怎麽會知道?這麽說,你已經撿到了,請還給我。”

“既然是他帶來的,那麽是不是應該還給他,而不是你,不是嗎?”藥師聖天手不緊不慢地道。

“我會還給他的,現在請給我。”利姆露露現一次打量了房間裏,想找到它在什麽地方,但房間裏的東西一目了然,可見,它根本不在這裏,一定是被他藏了起來。

藥師聖天手道:“我已經說了,我會親自把琴還給他,中午的時候,你可以過來見證,還有,關於琴是怎麽撿到的,這段經曆我也會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這話,讓利姆露露不由一驚,難道他知道我心裏的想法?不可能。那麽,他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什麽是撿琴的過程?如果何從知道我得到琴,而又告訴他沒有拿到,會怎麽看我?

“你還知道些什麽?”利姆露露問。

“我什麽都不知道。”藥師聖天手仍舊那麽沉穩,而利姆露露,已經很上火,有些劍撥弩張的氣勢了。

“你想怎麽樣?”利姆露露問。

“你喜歡他?”他不回答,問了這麽一個奇怪的問題,同時抬起頭來,盯著她的眼睛。

人的眼睛,是從來不會說謊的,他隻看了一眼,已經明白。

利姆露露沒有回答。

“可你知道,他為什麽來這裏,你也知道,他還會離開,也許,會很快。”他的話,一字一句都在刺著她的心,讓她感到不適。

“也許,我可以幫你,你既可以治好他的眼睛,他也會心甘情願地留在這裏,陪著你,直到天荒地老。”他的話,充滿了誘惑。

“用不著。”利姆露露轉身離開,她逃走的速度,更證明她內心的不安,和悸動。

“你會回來找我的,哈哈哈。”身後,傳來他的笑聲。

他很少笑,但每一次的笑,都異常的恐怖,甚至,有些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