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可露露來找我,給我把補好的鞋子送過來時,告訴我一個好消息,說姐姐同意朧繼續留下來,直到眼睛治好才讓她離開,我表示感謝的同時,又隱隱有些不安,因為深知利姆露露絕非無情之人,她想讓朧走,應該有她一定的道理。

鞋子雖然是補的,但穿著很舒服,我本要自己來的,娜可露露已經蹲下去,給我穿鞋,道:“你的腳好像還是原來那麽大,都沒有長大呢。”

我笑,道:“都人到中年了,還哪會長,又不像你,年紀輕輕,讓我羨慕不已啊。”

“老了嗎?”娜可露露仰臉看著我,道:“好像眼角是有皺紋了呢,真可怕。”

我本無心,她這一說,頓覺傷感起來,莫非我真的老了?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娜可露露再說什麽,一句也沒聽進去。

時已過中午,還未開飯,肚子不由叫起來,一會見金正妍回來,一問,說是今天應該茗兒做飯,可她都不知跑哪玩去了。正說著,聽茗兒從外麵回來,我叫她進來,道:“今天是輪到你做飯,是不是?”

“有嗎?”茗兒驚訝地道,“我怎麽不知道?”

我看向金正妍,她道:“不是說好今天你做飯的嗎?”

“有嗎?我怎麽不記的?”茗兒道,“今天不是飄雪做飯的嗎?她人呢,肚子都餓壞了,我去找她。”說著出去。

茗兒的脾氣我是知道的,幹什麽都行,就是不願意做飯,衣服偶爾還能洗洗,提起做飯頭就疼,哪天心血**了,也就是煮下方便麵而已。

我搖了搖頭,道:“要不你做飯吧,等她的飯吃,恐怕早就餓死了。”

金正妍“哦”了一聲,卻不走,我以為她不願意,勸道:“就算別人不吃,自己也是要要吃的,我陪你過去吧。”

“不是那個意思,我——”金正妍欲言又止。

“怎麽了?”我有些奇怪。

“我今天不能碰冷水的。”金正妍道,她這麽一說,我也就心裏明白了,原來是她的生理期來了,不便再說什麽。想過去看看飄雪,飄雪和娜可露露正擠在一處下棋。

我咳了一下,道:“你們不餓嗎?”

我這一提醒,兩人才反應過來,道:“對呀,怎麽還不開飯?”

“今天誰做飯?”我問道。

“茗兒啊。”兩人異口同聲,這下行了,眾口一致,茗兒想賴也賴不掉了。

“想吃她的飯,我看是有的等了。”我感歎了一句,幾人趕緊出去找她,見她在廊下逗那隻不白熊玩。

“茗兒,開飯啦。”飄雪喊了一聲,茗兒趕緊丟下小白熊,直飛進廚房來,一進來,見大家都在這裏,看著她,廚房裏一點煙火味也沒有,心裏明白過來,笑道:“還沒好呢,那我再等等。”說罷想閃,飄雪已關上門,將她堵在廚房裏。

“這是——幹嘛?你們不會是想吃我吧?”茗兒怯怯地道。

“飄雪,去拿刀來。”我說著,飄雪應了聲,直去取了菜刀過來。

“大家是想吃豬頭肉,還是想吃豬耳朵?”飄雪提著刀,逼向茗兒,茗兒嚇得趕緊後退,捂起耳朵來。

“我想吃豬耳朵。”金正妍道,“我也想吃,”娜可露露接道,“尤其是野豬的耳朵,公野豬的耳朵最好吃了。”

“那好,我也正想吃豬耳朵呢,快點,把耳朵伸過來。”飄雪道。

茗兒直縮進角落裏,道:“我又不好吃,耳朵這麽小,哪夠你們吃的。”

“不要緊,兩隻耳朵呢。”飄雪道。

茗兒嘻嘻地道:“那也不夠吃,這麽小。”

“不是還有豬頭嗎?醬豬頭最好吃了。”金正妍道。

“還有豬鞭呢,也很好吃。”飄雪一不留神說出這句話來,茗兒聽了大叫,道:“我哪有豬鞭,我——”這一喝,窘得飄雪臉紅起來,幾個女孩子隻覺得尷尬。

又鬧了一會,茗兒被逼著無奈,隻得答應,又道;“做就做麽,可是這裏什麽都沒有,我又不會做,也配不好料子。”

娜可露露道:“這個我可以教你。”

說著大家動起手來,飄雪上火,娜姆露露手把手地教茗兒如何切肉,如何烤製,金正妍也跟著學習,明天可就輪到她上場了。

好不容易講解一番,又親自實踐,一個小時後,好歹算是可以開飯了,娜可露露和和茗兒做的各自分開,味道還是明顯地差距很大,娜可露露做的那一份都吃完了,茗兒做的還剩一大半,不覺心裏很不舒服,好一陣委屈,直自己往肚子裏扒。

我怕她撐壞了肚子,這全是肉食,可經不得青菜類,幫她分著吃,其他人見我如此,也都幫著分一些,看著雖多,眾人一分,也就隻一點了,感動得茗兒不知道說什麽好,道:“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學習做飯的。”

話說了出去,下行就開始落實,叫了娜可露露,兩個人在廚房裏折騰了一下午,好歹晚上做出的烤肉好吃了許多,見大家吃的喜滋滋的樣子,茗兒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感歎道:“原來廚藝也是一門學問呢。”

因弄了一身的油膩,晚上磨著娜可露露一起去溫泉洗澡,飄雪也跟著去,又問我去不去,我趕緊回絕,金正妍想是去的,隻是那個來了,不太方便,所以留了下來。

幾人一走,院子裏頓時感到空蕩起來,金正妍本就不是太愛說話的人,和我在一起,現在越來越多的是沉默,她這樣,我倒越不敢和她親近,起身道:“我去看看利姆露露,你先休息吧。”

“那好吧,對了,你——有衣服要洗嗎?”金正妍問我,衣服,我倒是想洗的,本要讓茗兒洗的,她答應了,但還仍在那裏,自己的尚且求著飄雪洗,我的還不知發等到什麽時候。

金正妍見我答應下來,又有些後悔,想長這麽大,還沒有給人洗過衣服,自己的也就內衣還洗過,其他的都是女傭洗,或者送進幹洗店,猶豫了下,道:“你知道這裏,附近有沒有幹洗店?”

見她問這話,我差點笑起來,道:“你認為呢。”

她“哦”了一聲,不再說什麽,抱著衣服出去了,我想過去幫忙,可想也幫不了什麽,呆了一會,向利姆露露住的地方摸索過去。

因我隔壁是朧的房間,經過時,似乎聽到裏麵有人在說話,不由止步。

“你太超之過急了,現在怎麽辦?她已經開始防備我們了。”這是朧的聲音。

“我沒想到她的武功竟在我之上,原本想一舉拿住她,結果被她占了上風,想不一她小不年紀,竟功力如此深厚。”這是藥師聖天手的聲音。

我一驚,他們在這裏密謀些什麽,真是可怕。

“什麽都沒有找到?”朧問。

藥師道:“沒有,並且她已經發現了我找東西,但沒有出手,似乎在忌憚什麽。”

“哦?這很奇怪。”朧道,“莫非她需要我們幫她什麽忙?”

藥師道:“目前還不知道,不過我將計就計,也許她已經轉移了視線。”

“什麽將計就計?”朧問。

藥師道:“我不需要向你解釋,隻想提醒你,她在給你治療眼睛,小心被下毒,讓你真正地失明。”

真正的失明?這是什麽意思,難道——

朧道:“謝謝你的好意,如果沒別的事,你可以走了。”

隔牆有耳,和我豈不正是一牆之隔,這隔牆有耳四字豈不是正指我?我趕緊閃進房間裏,輕輕掩上門,藥師走了出去。

現在,我要去看利姆露露,同時在想,要不要把剛才聽到的告訴她,還是得知道更多的時候再說,免得讓她心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