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嘩然。

怎麽回事?我站在那兒,本能地四下張望,隻可惜什麽也看不見。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我向四周的人問道,沒有人回應我,同時,在嘩然了幾秒鍾後,全場安靜下來,同時,我感到有人在向我走近,我能聽到她的腳步聲,甚至還有呼吸聲,雖然她盡力屏住呼吸,但我還是能聽得出來。

“你是誰?”他/她在我麵前停住腳步,我心裏很緊張,心想莫不會是青雅,或者琴姬?

“你——”我能感覺得到她拿手在我眼前晃了幾晃,隻是我什麽也看不到,沒有任何反應。

她捂住嘴,一種心碎的感覺湧上來,幾乎哭出聲來,淚水瞬間湧上來。

“你——你是——”我再次問了一聲。

她不說話,淚水噙在那兒直打轉,直半天,才道:“你—發生了什麽事?你看不見了嗎?”

始終沒有接到那個人的電話,飛絮不由輕輕地歎了口氣,爸爸皺了下眉頭,道:“這小子怎麽還不來?都這麽晚了,有公事也應該忙完了。”

“就是,就是,要不給他打個電話看看?”媽媽隨附著。

“不用。”飛絮道,“他今天可能來不了了,再說,今天是聖誕節,他也應該回家去團聚,不是嗎?”說著起身,道:“好啦,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老兩口也起身,爸爸道:“還沒到12點,再呆一會。”

媽媽道:“要不今晚就住在這兒算了,明天再搬就是了,又不趕時間。”

說著飄雪也出來,道:“現在要走嗎?我送你吧?”

還沒應,這時門鈴響起來,老兩口互相看了一眼,媽媽道:“來來,來了,一定是金正期。”說著親自去開門,不想竟是一群惡作劇的孩子,見有人開門了,趕緊一哄而散,媽媽罵了一句,不免有些失望。

飛絮本不想讓飄雪一同去,但自己一個人去,又怕父母不放心,隻得點了點頭。

在車裏的時候,飄雪有意無意地道:“為什麽何從哥哥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呢,真是奇怪。”

“關我什麽事。”飛絮回了這麽一句,飄雪笑起來,道:“姐姐說什麽,我隻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呢。”

飛絮聽了好生沒趣,道:“剛才讓你坐後麵你不願意,現在坐前麵又嘀嘀咕咕,讓我心煩,小心一會撞車了,我們倆個都完蛋。”

飄雪見這麽說,隻得安靜下來,可沒多久,心裏有些不安靜,輕輕地歎了口氣,飛絮瞟了她一眼,道:“怎麽了?”

飄雪不答,又歎了口氣。

飛絮道:“是不是戀愛了?剛才爸爸問起你來。”

“啊?”飄雪訝道,“他怎麽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了?”

飛絮道:“我怎麽知道。”

“那你是怎麽回答的?”飄雪顯得有些緊張。

“我不知道。”

“就是這麽回答的嗎?”

“是,本來就不知道。”

飄雪鬆了口氣,道:“那就好,謝謝姐姐啦。”

“為什麽要謝我?難道你戀愛了嗎?”

飄雪不答,道:“我有件事不知道應不應該跟你說。”

“什麽事?”飛絮才問完,立即意識到可能是關於何從的事情,又改口道:“算了,我對你要說的話沒興趣。”

雖然被飛絮拒絕,飄雪還是決定說出來,道:“剛才給茗兒打電話了,她說她也打不通何從哥哥的電話,有近一個月的時候了,都一直打不通,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很奇怪?”

“真的?”飛絮雖決定不接她的話,不過聽她這麽一說,仍是一驚,又見妹妹的神色不像是撒謊,不由地不關切起來。

飄雪點了點頭,道:“我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如果說換了號碼,不告訴你我是可以理解的,隻是怎麽會連茗兒也不知道呢?”

這話,確實有道理,飛絮聽著,想說什麽,又否定了自己,冷冷地道;“知道又怎麽樣,不知道又怎麽樣,好好關心一個你自己吧,年齡也不小了,也該戀愛了。”

飛絮剛走,門鈴又響起來,以為還是孩子們在鬧,就讓張媽過去開門,不想是金正期,見他來,老兩口趕緊起身。

“怎麽才來?飛絮剛走。”媽媽道。

“剛走?去哪了?”金正期才要邁步進來,又止住。

“去農場了,想在那裏靜養一段時間。”老頭子道,“怎麽,你不知道嗎?”

“哦,那我現在就過去。”金正期說著退出來,轉身要走,感覺自己忘了什麽,又轉身道:“聖誕快樂。”

“你從公司才回來嗎?”金正期見未來的嶽父問了這麽一句,心裏一驚,不過仍道:“是啊,因為最近公事比較忙,所以——”

老頭子點頭,道:“可以理解,對了,還沒有回家吧,已經很晚了,明天去看飛絮也可以的,今天她心情好像不是太好,再說,你也應該回去和家人團聚一下,不是嗎?”

金正期見他這麽說,心裏更是一驚,心想難道今天的耳光事件他已經知道了,可見他態度還算好,沒有發怒的樣子,又不太像。

又想現在的確很晚了,再到農場,估計飛絮已經睡了,而她又是斷不會留宿的,自己還得開車回來,明天再去也好,當下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明天我一大早就去看她。”

離開飛絮的家,金正期在風口裏呆了會,略冷靜了一下,想自己現在應該怎麽辦,要不給飛絮打個電話呢,想著,拿出手機來。

“誰的電話?姐姐不接嗎?”見手機一直在響,而飛絮連看都不看一眼,飄雪忍不住好奇,問了這麽一句。

“管他是誰,開車的時候接電話會分神的,我可不想這麽早就死。”說到“死”,習絮心裏一頓,一股涼意湧上心來,不再說下去。

“會是誰的電話?不會是他的吧?”飄雪說著伸手拿過飛絮的包包,打開,拿出手機來看,道:“是金正期的,不接嗎?”

飛絮也不說話,伸手奪過手機,直接關機,然後扔進包裏,飄雪見如此,隻感覺很為難,兩個人都不說話。

雪,紛紛揚揚,尤其是這略為偏僻的山道,四下已經白茫茫的一片,玻璃上幾乎結了一層冰花,飄雪無聊地拿手指在玻璃上寫字,無意之中,竟寫出“何從”兩個字來,待意識到時,自己都把自己給嚇了一跳,又恐被飛絮見到了,趕緊拿手給抹了,正襟危坐。

不過此時,飛絮的心情又豈能好?心裏反複回響著剛才飄雪說過後話,事實的確如她分析一樣,電話號碼不告訴自己和妹妹也就罷了,連茗兒也不知道,那麽沐嬌應該也不知道了,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麽事嗎?要不要打電話給曉棋問一下,心裏雖這麽想,可這電話又是萬萬不能打的。

有些事情,既然決定了,就不要後悔,人生,有時候,寧可錯,也要走下去。

被掛了電話,金正期不由長長歎了口氣,一個人長時間地站在那兒發呆,直到電話響起來,心裏一震,以為是飛絮,結果隻是一個同事的祝福而已,寒喧了幾句,甚感無聊。

想去喝酒,又想起剛才伯父的話,今天畢竟是個節日,雖然現在回去已經晚了,但總比不回去強。

到了家,下車的時候,正好遇到妹妹和父母一起出來,見到妹妹,心裏不由一凜,那個可怕的問題再次出現在腦海裏,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她是否已經告訴了父母。

金正期上前問好,想從妹妹的眼神裏找到答案,她故意偏過頭去,讓金正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