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敢——”飄雪說到一半又止住,湊到茗兒耳邊低語,又用手攏著,我一點也聽不見,隻見飄雪一邊細說,一邊竊竊地笑,笑的好不**蕩,茗兒聽了不由吐了吐舌頭,道:“你想死!”說著拿拳頭要砸飄雪,飄雪早有防備,立即格擋下,威脅道:“誰讓你先著大膽的,說過的話可不能不算數。”

茗兒改口道:“那我不先大膽了,我選說真話。”

“不行!”飄雪堅決不允,“要改也得下次了,君子一言,什麽馬都難追了。”

我端起茶,細嚐了一口,入口微甘,雖不是什麽好茶,卻也不是街邊的低劣貨色,一麵品茶,一麵欣賞兩個小美人兒爭執,不失為一種享受,猶如古希臘人看人與獸角鬥一般。(呃,人與獸?不知飄雪和茗兒哪一個是人,哪一個是獸?)

茗兒爭執一會,讓我評論,我雖不知飄雪剛才在茗兒耳邊說什麽,要她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但知道一定是非常極端之事,以茗兒脾氣,一般的怪異之事,並不在話下,今天能讓她難倒,估計是要當著眾人之麵脫褲子之流的可怕要求,故才如此羞於去做。

我倒不想勉強茗兒,隻作中庸,打個哈哈,讓兩人去爭,我落個老好人。

茗兒又嚷著不玩了,飄雪道:“不玩就不玩了,不過——你要是想報仇的話,可就沒機會了,哼。”

飄雪這一抵挑釁,無形中給了茗兒極大的勇氣,以茗兒的個性,又豈肯認輸,成為她人的笑柄,事事隻能自己占便宜方可終止,當即拍桌子道:“想得倒美,做就做,才不怕你,反正也沒有外人。”

說著起身,衝我道:“男人轉過頭去,不許看。”

飄雪大叫著不行,但我若不回頭,茗兒會很難堪,再說,我也亦非好色之徒,當即轉過身去,飄雪過來抓我回過頭時,茗兒已經坐下,至於到底是什麽樣的要求,並不可知,其實這樣也好,反倒留了一些念想,待他日,將茗兒擁在懷裏,再慢慢審不遲,最好是一邊脫衣服一邊審,那才有情趣。

飄雪對茗兒的行徑不依,直嚷著不算數,又讓我作評,我咳了下,道:“這個麽,首先我來說一句,雖然是玩遊戲,但了不可過火,要不然會傷感情的,接下來,我希望,不管是選擇大膽,還是說真話,都要適可而止,不可太過份,玩遊戲最重要的是開心,要是大家都鬧得不開心,甚至成了敵人,那可就失去了遊戲的本來意義,好吧?”

“不行!”茗兒首先抗廣議,道:“剛才飄雪對我——”茗兒說了一半又止,有點羞於啟齒,飄雪笑著追問道:“怎麽了?我讓你做什麽了?我——“

“閉嘴!”茗兒伸手指著飄雪,道:“你要是敢說出來,我非殺了你不可,我會恨你一輩子的,”忽然又想起了什麽事,臉上一笑,道:“哼,你要是敢說,我就把你的醜事給抖出來,還有那張玉照,哼,哼哼。”

“你敢!”飄雪急了,道:“小心我告你,未經本人允許,把我的——那樣的照片向社會散發,可是違法的。”

茗兒見飄雪臉也紅了,氣也不勻,見是抓到了她的把柄,一臉得意的笑,道:“我隻是把你的裸照給何從哥哥看,又沒有向社會上散發。”

“你——”飄雪又羞又氣,跺了下腳,道:“氣死我了。”說著提起包包,直接出門而去。

我叫她,她也不理,急衝衝向外走,茗兒還勿自在那邊拍手大笑,我瞪了她一眼,道:“茗兒,你做事太過份了,你臉皮子薄,你又不是不知道。”說著轉身去追。

茗兒嘀咕道:“難道我臉皮就厚麽,剛才居然那樣要求我。”

我去櫃台付賬,讓茗兒趕緊去追,茗兒應了一聲,跑了出去。

我隨意瞟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已經近十點鍾了,按學校的規定,茗兒須在十點之前回去,要不會扣學分,我行趕緊打發她回去才行。

出去之時,大街上,遠遠地茗兒已經追上飄雪,兩個人你推我嚷的,心想解鈴還須係鈴人,不如我在後麵壓陣,由茗兒自己去解決,如若不在,我再上前進言。

兩個人一個要掙開,一個死皮賴臉地纏著不放,一個招手叫出租車,出租車已經停了下來,另一個搖手讓它走,弄得司機不知如何是好,埋怨了一句,離開。

兩個我折騰了一會,總算和好了,飄雪雖不情不願,但還是讓茗兒牽著她的手,茗兒一臉嬉戲表情地回過頭來,衝我招手,我趕緊追下去,飄雪勿自紅著臉,不敢正色看我,估計“裸照”事件還在心裏作鬼。

見兩人和好,我頗為欣慰,看來茗兒也並非想像中的那麽不識時務,在有些時候,還是會做出一定的讓步和妥協的。

因時間不早,趕緊催茗兒回學校,她還不想回去,道:“我們去看午夜電影好不好?”

我搖了搖頭,鎮重地道:“不行!”

“那我們去開房間吧,電視,多好玩哪。”

“不行!”我再次否決,然後茗兒還未開口,我就先行否決,道:“等你畢業了就可以了,現在你必須馬上回學校,這事情沒得商量。”

茗兒見我嚴肅,知道沒有辦法,隻得歎息,當下,隻和飄雪嘀嘀咕咕,不再理我。

因為離學校很近,很快就將茗兒回學校,直見她不情不願地進了學校,消失在拐彎外,我和飄雪才回過身來,下意識地相視一望,卻又不知道說什麽。

我和飄雪之間,好似有了一些距離,有茗兒在時,大家話語都很多,現在隻剩兩個人了,反倒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我們略走了幾步,我停下來,飄雪見我停下來,也停下來。

我轉過身,看著她,道:“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飄雪點了點頭,欲走又止,道:“你現在住哪裏?”

“賓館。”我說著仰頭望著天空,其實很希望讓飄雪可以留下來,多職我一會的,可這話不知怎麽,就是說不出口。

飄雪應了下,表示聽到,靜了一會,道:“那我回去了?”

我點了點頭,不說話,其實從她的眼神裏,我能看到一絲留戀,隻是我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們在路邊略站了下,就有出租車駛過,見有人站在路邊,下意識地減速,飄雪再一次看了我一眼,見我望著遠外,置她於不顧,抬手叫了出租車,離去。

我們招手作別,然後長歎,其實我和飄雪為什麽會這樣,自己也搞不清楚,也許是時間,也許是距離,總之,也許就是這樣了,也許那個大家庭的夢永遠隻能是一個夢,也許是青雅的離開,讓我對人生有了更多的看淡,而不再是熱情地追求。

離別之際,雨落紛紛,我不得不再一次想到青雅,行人匆忙躲雨。我走進雨裏,直覺與青雅更近一些,隻希望一回頭就可以看到她,撐著一把碎花小傘,那麽親切可人。

我才走了幾步,正心事綿綿,忽然感覺身後有人,還未回頭,那人已經攔腰將我抱住,緊緊的,再也不想放開。

青雅!?

我抓著她的手,心裏一陣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