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誰說要把我綁起來扔在雪地裏凍的?”茗兒說著眼睛盯著我,一副怒不可揭的樣子。

我趕緊轉開和她對望的視線,笑道:“你看我幹什麽呀,像我這麽天真善良的孩子,哪會有那麽歹毒的心腸,是不?”

“那是,天底下除了你可沒人再善良了。”飄雪望著我,一臉訕訕的笑。

我道:“你聽見了沒有,飄雪都替我說話了,不過話也不能這麽說,哪有用‘最’的,‘BEST’這個最高級是不能夠隨便用的,那是表示唯一,一看你就是英語沒學好,要不改天我給你補補,放心,大家都這麽熟悉,打下八折就行了,好了,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擾二位休息了,在下告辭。”

我說著意欲溜走,隻是茗兒也不傻,就是攔著不放,道:“想去哪兒呢?別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就會蒙我。”

“三歲小孩子?”我笑道,“別誇張了,就你那智商,大家瞧瞧,頂多了就是兩歲的智商,還三歲小孩子,你就別糟蹋那三歲可憐的孩子了,哦?”

茗兒微揚著小臉,表情似笑非笑,道:“你就使勁說吧,我就不讓你走,看你能瞎瓣忽到什麽時候。”

我嚴重地咳了下,看了看茗兒,又看了看飄雪,飄雪一臉嘻嘻地笑,大有坐山觀虎鬥之勢,於晚心生一計,道:“飄雪呀飄雪,你讓我怎麽說你好呢?”

“嗯?”飄雪一驚,道:“我又怎麽了?”

“唉,你說說這孩子,”我點了點飄發,一邊說一邊想,道:“你怎麽這麽不誠實的呢,從小我們尊敬的老師就教育我們:做人要誠實,做要低調——”

“老師教了‘做人要低調’這句話嗎?”茗兒憋不住了,插嘴道,她這一插嘴,我立即接上,怕的就是她不插嘴,她不插嘴,我如何轉移話題呢,哢哢。

我道:“這個問題問得好,很有新意,也很大膽,有問題就問,要勇敢地提問,這樣才是好孩子嘛,什麽是好孩子,好孩子的標準就是敢於問,要敢於發現問題,要善於發現問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能自己去解決問題,所以我說茗兒同學,這個問題提得好,也很有創意,但能不能考慮一下再提高一步,提高一下對自己的嚴格要求,自己想一想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茗兒略想了一下,忽然明白過來,打量了我一眼,道:“有沒搞錯,好像是我在問你吧,怎麽現在變成你問我了?”

“好,好,好,”我道,“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回答,有問必答才是好老師嘛,好謂老師是幹什麽的呢,至於是個問題,古人有雲:師者,解惑者也。就是說老師,是幫人解決疑難的——”

“你就別扯那些沒用的了,”茗兒這丫急性子,搶白我道:“快回答我的問題。”

我道:“好,沒問題,有求必應是老師的職責,不過你的問題是—-不好意思,我好像忘了。”

“做人要低調。”飄雪總算插上一句。

“對,做人要低調,至是哪位古人曰這這句話,我就不好了,至於這個問題,是一個非常好的命題,也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命題,它直接關係著我們做人的態度,而態度決定人生,很多教育學者都是這麽認為的,所謂英雄相見略同,就是這個意思,當然了,我也是這個意思——”

“等等等等。”茗兒撓了撓頭,又使勁搖了搖頭,我問飄雪道:“這是怎麽了?莫不是要發瘋了,不會是要變成狼人吧,不對呀,狼人都是在月圓之夜變身的,今天下著雨,我數著——”說著掐了掐指頭,道:“不好,今天果然是十五。”說著要逃,茗兒喝道:“站住!”

我上下打量了茗兒一眼,喜笑顏開,道:“哎呀,怎麽沒變成狼人呀,可嚇死我了,人家小心肝到現在都還撲嗵撲嗵直跳呢,不信你摸摸。”說著要去扯茗兒的手,茗兒把手立即背到身後,道:“你再胡說,越來越油嘴滑舌,今天早上的賬咱們怎麽算吧,剛才還聽見你在編排我,你就說怎麽辦吧?”

“怎麽辦?”我笑道,“那還不好辦嗎,涼拌啊,清熱解毒,還能降火,對了,忘了告訴你,還能美容來著,最適合像你這樣的女孩子了,為什麽呢,因為火氣大,火氣大你知道有多麽不好嗎,傷身體——”

“何從!”茗兒一拍——本以為是拍桌子的,結果一把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這丫說著說著興奮起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一支腿支在床沿上,這一拍,結結實實地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哎呀一聲,疼得當時臉就變色了,淚水唰的一下就湧了出來。

我趕緊道:“不哭,不哭,讓哥哥看看哦。”

“不讓你看。”茗兒說著拿拳頭狠命砸我的背,我伸手去揉那傷痛之處,不想才一碰茗兒就大叫,直喊痛。

我道:“這咋滴了這是,我還沒碰呢,這神經反射弧是不是了太長了點?”

“你還說。”茗兒哭著要揪我的耳朵,我趕緊偏頭,道:“好了,不說了,讓我看看,傷到哪兒了可別腿折了就好。”

“你還說,你才腿折了呢。”茗兒恨恨地道,我隻得閉嘴,看來這丫疼得確實挺厲害的。

“不怕,我看看,”飄雪道,“是不是拍到早上的傷口處了,才那麽疼?”說著輕輕撫摸大腿,才一碰,茗兒又痛得直吸冷氣。

“早上的傷口?”我不解地問,飄雪看了我一眼,道:“還不是你摔的,撞到大腿上了,都腫了呢,好像還有點淤血。”

我驚道:“不是吧,有那麽嚴重嗎?我記得我隻是輕輕地一甩。”

“你說呢,要不一會我甩你一下試試看?”茗兒眼睛瞪著我,一臉的仇恨。

我道:“那我看看。”說著要去卷褲角,茗兒道:“在大腿上呢。”

我停下手,看了看茗兒,看了看飄雪,道:“那——要不就脫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