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感覺被木原害的都有點神經質了。

窗外的人是娜可露露。

娜可露露?我的心不禁又有點不安起來,想剛才和茗兒那樣,雖然未有太過出格的舉動,如接吻撫摸什麽的,但茗兒畢竟幾乎膩在我的懷裏,又說了那些情話,讓娜可露露聽到這些,可真沒好意思,更何況今天是個悲傷的一天,我應該更多地理解和感受兩姐妹的心理,現在被她撞見我和茗兒這要,毫無傷心之意,不免讓她有些心寒,同時也會對我們產生疏遠之感。

我這麽想著,不免有些尷尬,好似在行男女不軌之事被人撞見了似的,此時娜可露露已經站在門口,隻是看著我,也不說話。

我咳了一下,以緩和下氣氛,道:“怎麽了?”

娜可露露垂下眼睛,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

我道:“餓了吧,飯馬上就好了,是我親手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們的味口,可能會很難吃吧——”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娜可露露又搖了搖頭,道:“不想吃。”

“不管怎麽樣——”我也不知說什麽好,所以還是說了一半就停下來,任誰遇到這樣的問題,都是無法吃下去的,何況是一個隻是十四歲的少女,能不哭泣地站在我麵前,已經很堅強了。

我道:“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娜可露露道,“睡不著,見廚房裏燈亮著,就過來了,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好難受——”說到此處,剛才還說她堅強來著,不想她小嘴巴一撇,淚水嘩啦一下就湧了出來,絲毫沒有預兆,如此突然,不由嚇了我一跳,一時不知怎麽好,想安慰又不知說什麽好,隻是感覺心裏酸酸的,不由也被悲傷感染了。

我道:“別哭,一切都會好起來了,不是嗎?娜可露露一向很堅強的,不哭了,好不好?”

我想拿紙巾,可這裏哪有紙巾,我想親近她,給她溫暖和力量,可是——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我的親近可能會造成誤會,兩個大人都入了土,我的行為可能會給她帶來更大的心裏陰影。

娜可露露低著頭,肩膀一聳一聳的,不停地抽泣著,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滑落下來,一些滴在腳麵上,一些——滴在高聳的胸部,唉,現在看來,胸部挺倒未必是十全十美的事了,至少哭泣時要小心淚水打濕胸部的。

“不哭了,好不好?還有何從哥哥在,我會陪著你們的,好不好?我知道你心裏很難受,其實我也是一樣,不過日子還是要過下去,不是嗎?我會保護你們的,好不好?還有飄雪,還有茗兒,我們都留下來陪著你們倆,大家仍會像以前一樣幸福地生活的,好嗎?不哭了說著用袖子輕輕拭去她的眼淚,隻是我這善一舉動,本來已哭得沒那麽凶了的娜可露露,淚水嘩啦一下又湧出更多。

女人的眼淚,真的讓人很無奈。

我這麽哄著娜可露露,完全沒注意到火的情況,忽然身後一亮,一道火舌竄起老高,我和娜可露露都嚇了一跳,驚慌之下,下意識地保護心態裏,叫了一聲“小心”立即將還不明所以的娜可露露撲倒在地,她訝了一聲,一臉的驚詫,眼睛睜得大大的,還飽含著淚水,想推開我,可身子在速度倒下,潛意識裏反倒緊緊地抓著我,擁抱著我。

我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娜可露露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此時才意識到是我壓在了她的身上,給她加重了上的傷害。

同時在倒在地上重重地壓在她身上的那一瞬,感受到她胸部的彈性和豐滿,竟有那麽一絲意亂情迷,當然,這絲念頭隻是轉瞬即逝,我立即要爬起來,道:“對不起,沒摔疼吧。”忙亂之際,不想手又在她的胸部上狠命地按了一下,全身的力量都撐在那兒,娜可露露再一次吃痛地呻吟了一下,眉頭微微一皺,一臉疼痛的表情——這表情如此可愛,如此——女人第一次的時候,因突然而至像是下體被撕裂的那瞬間巨大的疼痛,那樣的表情,是不是極為相似?

娜可露露痛苦地呻吟了一下,我趕緊道歉,她似乎並未理會,眼睛忽然放大,一臉的驚慌,喊道:“火!”

我還沒反應過來,娜可露露身子已經從我的身上抽身出去,我感到背上有點火熱的痛,一回頭,啊,身上竟燒起來了,我要爬起來,這時聽到娜可露露喊道:“不要動。”然後就是雨點般的腳印落下來,每一腳都如此沉重,幾乎要硌斷我的骨頭,我疼痛不堪,可又不能叫,隻好強忍著,希望早點結束。

等娜可露露停下來的時候,感覺全身都是酸痛不已,幾乎爬不起來了,而她勝利似的拍了拍手,道:“火滅了,起來吧。”

我有氣無力地道:“謝謝你,辛苦你了。”努力地想支撐著身體爬起來,可實在是不能,感覺腰都快要斷了。

“你還好吧?”娜可露露攙扶起我,一臉關切的樣子,我暗暗地想:這會不會是對我剛才侵犯她的報應?這丫表麵挺單純的,說不定心裏比我還成熟,所以剛才踩我的時候那麽下狠,幾乎不曾折斷我的幾根肋骨。

背後被燒了一大塊,娜可露露撫摸著,挺不好意思的,道:“脫下來我幫你補上吧?”

反正我也不會補,就由她去,回房換了件衣服,娜可露露拿著我的衣服逃跑似的離開,好像做了什麽虧心事的,我看著不由好笑。

隻是這頓飯——怎麽感覺這麽多災多難呢,唉。

飯做好的時候,大家都已經睡了。

兩個姐妹房間的燈都熄了,我想叫的,想想她們也不太可能有味口吃的,茗兒幾乎睡死過去,我拍了幾下屁股,還扭了扭身子,側過去繼續睡,連眼睛都不睜一下。

飄雪還醒著。

因為飄雪的腿不好,茗兒又偏要蹭過來睡,隻好把她的床抬上來,在旁邊擺著,這樣兩個人既能說話,又兩不相幹。

飄雪一直在家,雖沒有經曆風險,卻為我擔心了一整天,我在床邊坐下,她倚在我的懷裏,心裏久久不能平靜,說害怕我不能回來,如果不能回來了,她要怎麽辦才好。

溫柔的女人總是可愛的。

窗外的天空很藍,很幹淨,像是拿雪剛剛擦洗過似的,不知什麽時候,竟飄過一片雪花來,然後又是一片,又下雪了。

夜裏的空氣有些冷,我起身給茗兒拉了拉被子,這部睡覺最不老實,喜歡動來動去的,肩膀又露在外麵一點,我扭了下她的嘴巴,她也沒有反應。

飄雪也困了,親吻了她一下,同樣拉好被子,兩邊塞好,問她要不要上尿尿,飄雪羞紅著臉,小聲地說不要,見她羞紅著臉的樣子,真是可愛之極。

夜深了,我也回了。吹滅了燈,小心地出去,掩上門。

雪,大了起來,紛紛揚揚的。

我才躺下,聽到有人敲門,心裏不由一驚,這麽晚了,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