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慌地看著飄雪,她雖然說是如果,但她回避著我的視線,我的心一禁顫抖了一下。

飄雪沉默了一會,才道:“昨天姐姐打電話來了,說老爸生病了,挺重的,讓我回去。”她說著這話,看著我的眼睛,似在征求我的同意,但事實如此,我又有理由不讓她走?

我道:“那你怎麽不早說,趕緊回去吧。”

“可是——”飄雪道,“我走了,那你怎麽辦?”

我道:“什麽怎麽辦?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飄雪歎了口氣,似很憂心忡忡的樣子,道:“可能我這一走,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我走了,沒有人當你的秘書了,工作會不會很累?”

我笑道:“不會,再找一個就是,有什麽問題嗎?”

聽我這麽說,飄雪似很失望,想說什麽可又欲言又止。

見她這副樣子,我笑道:“好啦,大不了給你留著就是。”

飄雪道:“那倒也不必了。”聲音似乎有點冷淡。

我道:“怎麽了?生氣了?”說著欲把她攬在懷裏,不想飄雪縮身躲過,既然她沒有這個願意讓我摟著,我也不好再來一次。

或許她真的生氣了,但為什麽?

過了一會,飄雪道:“我明天就要走了。”

我道:“已經買了機票了嗎?”

飄雪點了點頭。

我道:“幾點起飛,我明天去送你。”

飄雪搖了搖頭,轉過身來看著我,道:“不用了,你要是送我的話,我怕我會舍不得離開了,倒時豈不是很不好,影響了你的工作,也耽誤了我回去。”

“隻是——”我還想說什麽,可又能說什麽呢?總不能拒絕她回去,我並沒有那樣的資格,雖然飄雪的心意我明白,我們這樣生活在一起,也有過無數次超軌的行為,隻是——似乎總缺少點什麽,也許是生活的磨難,並不有那種心靈相通的感覺。

我道:“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飄雪對這個問題顯得很迷茫,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我歎了口氣,道:“這樣也好,你畢竟還小,還有很多自己要走的路,其實,我也是一直這麽打算的,當然,我做的並不夠好。”

聽我這麽說,飄雪很疑惑地望著我,道:“你什麽意思?以為我是在騙人嗎?”

我搖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飄雪道:“可是你的話裏就是這個意思,你以為我在騙你,想離開你,所以才編了這個謊言來騙你,是這樣嗎?”

我還要解釋,飄雪怒道:“你不用解釋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也許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我離開就是了,現在有了這樣的機會,正合了你心意了,你開心還來不及呢,又怎麽舍留我完轉回自己的房間了,我愣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來。

飄雪怎麽可以這樣誤解我?難道我的心意全都白費了嗎?

夜裏,躺在**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不是因為飄雪那樣生氣的話,而是因為她也要離開了,雖然說是老頭子病了,她必須回去,但從她的眼神中看得出,事實上並非如此,那到底是什麽呢,飄雪不願意說出來,我也就不問了吧。

第二天起床時,兩個小美人都還沒有起來,茗兒還要趕到鄰市那家寵物醫院去,昨天就讓她回去的,偏要留下來,說今天早上起大早走的,可現在還沒有起床,在我門口猶豫了下,想敲門叫醒她,送她過去的,可還是算了,就讓她留下來送飄雪吧,飄雪既然不願意我送她,如果她一個人孤淩淩地這樣走的話,那也太淒慘了。

正要轉身離開,房門打開,茗兒冒失地衝出來,可能是被尿憋壞了,急著趕往洗手間,也不曾看清,一頭撞在我懷裏,這才見到我。

瞪著眼睛,淩亂著頭發,睡衣上麵的扣子還解開了,酥胸半裸,我一眼瞟見了,隻覺春光無限,心裏暗暗一熱,茗兒也趕緊把扣子扣上,臉上略略一紅,嗔道:“色狼一樣的眼睛。”

我咳了一下,不接她的話,道:“不是說要早起嗎?現在都幾點了?”

茗兒反省了一下,昂起小臉來,理直氣壯地道:“還不都是你的錯,起那麽早,也不叫我,今天遲到了,全都是你害的。”

呃——這丫居然這麽會推托責任,真是讓人汗顏。

茗兒推開我,道:“讓開,我要去尿尿。”

這丫又說得這麽直接,真是讓人難以接受,小女孩子家家的,說話也不文明點,至少要隱晦點吧,就這麽直來直去的,她從我身過過去的時候,我揚起手來在她PP是打了兩巴掌,茗兒趕緊捂著,回頭瞪了我一眼,本來是要和我鬧個不休的,可尿太急,隻得趕緊衝進洗手間。

我笑著搖了搖頭,一回頭,見飄雪的房門正輕輕地掩上,剛才的那一幕她應該是看到了,不過住在一起,她也習以為常了,我還曾打過她的臀部,隻是次數比較少而已,現在她明明起來了,見了我,又輕輕掩上門,這是什麽意思?

我過去敲了兩下門,無人應答,伸手推開,飄雪躺在**,麵向裏睡著,我知道她是醒著的。

我叫了兩聲,她並不理我,我在床邊坐了會,見她的行禮都已經收拾好了,我的心裏不禁一陣悲涼。她這一去,估計至少得半個月,這還是最保守的估計,是建立在老頭子真的生病的基礎上,如果不是呢——也許將是一個永恒。

飄雪明明醒著,卻不應我,也許正是因為心裏對因此了解,當著我的麵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麽,所以才這樣裝著睡熟吧。

我打量著這個房間,人還沒走,就已經感受到它空蕩蕩的樣子,雖然家具桌椅都還在,但沒有了飄雪,沒有了生氣,再充實的房間它給人的感覺也是空蕩蕩的。

正打量著,見桌子上有一封信,一封信?會是寫給誰的?

我走過去,信還沒有封,是背麵朝上的,拿起來,見正麵上寫著“親愛的何從哥哥敬啟”,原來竟是寫給我的,我正在抽出信來,這是不知飄雪啥時起來了,而且已經無聲無息地到了我的身後,伸手奪過了信,道:“誰讓你看了?”

拿著信又回到**,鑽進被窩裏,依舊側過身去,把背留給我。

我道:“不是寫給我的嗎?”

飄雪道:“是又怎麽樣?可現在不許看,我走之後才能打開。”

我道:“那寫了什麽?”

飄雪道:“到時看了就知道了。”

我道:“那你什麽時候走?”

“我——”飄雪翻過身來,一臉的怒意,道:“你煩不煩,我現在很困,我要睡覺,你出去好不好?”

飄雪的反應嚇了我一跳,估計她也被自己給嚇到了,複又躺下,做出一副很煩很不願意理我的樣子。

我歎了口氣,出了房間,把門輕輕掩上的時候,我未曾發覺此時一滴晶瑩的淚水滑落在飄雪的臉寵,緊接著又是一顆,然後又是一顆,然後狂湧,她咬了咬牙,可終究控製不住,拉上被子,掩頭痛哭起來。

茗兒從洗手間裏出來,見了我,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道:“茗兒,過來。”

茗兒打量了我一眼,不禁又打了個嗬欠,道:“幹嘛?”

我道:“你今天不用去上班了。”

“你什麽意思呀你?”茗兒立即不高興起來,道:“我不是已經起來了嗎?”

我指了指鍾,道:“你看現在幾點了?”

茗兒道:“一會給老伯打電話,就說路上塞車了,她會理解的,他可好說話了。”

我道:“是不是因為他好說話,所以你常常胡弄人家?”

“哪有的事!”茗兒幾乎要蹦起來,道:“聽誰說的,我找她算賬去,就會冤枉我。”說著要回房間。

我喝道:“站住。”

茗兒嚇了一跳,轉身看著我,還以為自己要挨訓了,緊皺著眉頭,嘀咕道:“又怎麽了麽?不是已經起床了麽。”委屈地都快要掉下眼淚來。

我咳了一下,起身道:“回房間,我有話要跟你說。”

出於敏感,茗兒趕緊把手背到後麵,捂起臀部,道:“不進去,你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

見她如此,我不由想笑,歎了口氣,道:“放心吧,今天不打你,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能天天打著玩。”

我這麽一說,不想茗兒臉上竟紅起來,道:“那你——是不是又想幹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