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下起了小雪,行人很少,我不由想起了到韓國的**,要不是飄雪一直陪著我,我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說不定,一時想不開輕身的念頭也是會有的,那樣的話,可真害苦了沐嬌。

蒼天有眼,我們才進醫院,就撞到飄雪,飄雪趕緊把我們拉到一邊,道:“你們怎麽來啦?老爸在裏麵呢,不是說不要你們來的嗎?”

我道:“飛絮她怎麽樣了?”

飄雪道:“已經醒了,醫生說沒什麽大礙,休息兩天就好了。”

我道:“那怎麽那麽多血?”

飄雪道:“那是司機的血,司機死了,還好當時姐姐沒開車,要就可就完了。”

聽到這裏,我終於長長舒了口氣。

飄雪道:“我手機丟了,也不記得你電話號碼,想回家去查的,又擔心姐姐,她才剛醒來。我就怕你產突然來了,到時和老爸起衝突,所以才到門口走下,結果還好正好撞到你們了。”

提起手機的事,我才想起來,沐嬌把剛才的電話說給飄雪聽了,飄雪道:“想不到世上還真有好人,手機丟了還能找回來,一會得謝謝他才行。”

我想去看飛絮的,兩個女人都不讓,其實不看也好,隻要知道她現在平安無事就好了。飄雪回去和老爸說了聲,然後我們一起陪她去取手機。

司機挺年輕的,我怎麽看他怎麽感覺像個小色狼,不過他見我們三個人一起出現,感覺有點心虛。

我小聲問飄雪,道:“你的手機放在哪裏,怎麽會丟的?”

飄雪道:“放包裏的,所以我都不知道丟哪裏了,還好碰到好人了。”

好人?我怎麽怎麽看前這個小司機都不像是一個好人。

長得就是一副賊眉鼠眼相,而他停車的地方又比較偏僻,還好是我們三人一起來,要真是飄雪一人前來,恐怕——

反正手機又回來了,不管那麽多,飄雪拿出錢要謝謝他的,他不收,並且趕緊離開,看著兩個女人一臉的不解,我心裏有點底了,這人八成是想打飄雪的主意,一開始不敢動手,隻偷了手機,可後來越想越後悔,這才打電話約飄雪來一個這麽偏僻的地方拿手機,他本想乘機下手的,哪知我們一下來了三人,這下他可失算了,還怕我們有後招,當然趕緊逃了,這就叫做賊心虛。

陪飄雪吃了夜霄,一直把飄雪送到醫院,我和沐嬌才回去,看飄雪的眼神,似乎有什麽話要跟我說的,因為沐嬌在,我也不好問什麽。

回到家,趕緊洗洗睡了,我還好,沐嬌明天還要上課。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又被沐嬌拉起來,道:“又睡懶覺,起來讀書了,你這麽懶,永遠都學不會韓語的。”

在老婆的拉扯中醒來,閉著眼睛刷牙洗臉,然後拉到書房跟著沐嬌讀課文,昏昏乎乎了一個小時,沐嬌去學校上課了,我繼續睡,期間飄雪打電話給我,說飛絮今天氣色好多了,早上還吃了一點粥,這下我徹底放心了,於是睡得更安心。

一天後,林李飛絮出院,看來並無什麽傷勢,隻是有點驚嚇而已,估計有半年不敢開車了,飄雪也回學校,為她的畢業論文做準備。

既然林李飛絮身體並無大礙,那她的婚期——還剩下兩天的時候,大後天的今天就是她結婚的日子,那張喜柬——喜歡柬呢,我記得很清楚那張喜柬在書房抽屜裏的,怎麽不翼而飛了?又翻了其他地方,也沒有找到,估計是沐嬌怕我睹物思人,傷心欲絕,所以給扔了,怕我想起她難受,每天給我布置海量的作業,唉,其實她用心良苦,我又何嚐不知,隻是——好像我天生對韓語不感興趣,牛不喝水豈能強按頭?小心嗆死我。

還有一個課外活動,就是上街買菜,說是要在實踐中練習我的韓語水平,既練習了聽力,又練習了說的能力,還有語感,看時間差不了,現在正是早市的時候,趕緊把課文抄了一遍,上街買菜去也。

菜市場人很多,隻是像我這麽年輕這麽帥的男人沒幾個,我東邊逛到西邊,不知道怎麽開口,有些是不會說,有些是不敢說。猶豫了很久,發現那個賣魚的小妹挺漂亮的,決定先從她那開刀,蹭到跟前時有個中年婦女在買魚,聽她嘴巴不停地說話,也聽不太懂在說些什麽,據我猜測,恐怖是正宗的韓語不地道,要不就是從北朝鮮偷渡到南腔北調韓的,說的難聽死了,連猜再蒙,好像是說不要魚頭,我正尋思間,賣魚小妹提起一把砍肉的大刀來,手起刀落,我隻感覺寒氣逼人,魚頭已被整齊切下,後麵的魚身還在打著擺子(打擺子?你丫以為你是美人魚麽,賣什麽**),魚頭的嘴巴還勿自一開一合地呼吸著市場裏不太新鮮的空氣。我驀然間又想想莊子關於魚典故來。

賣魚小妹看著我,道:“先生,你要什麽?”

這句我倒是聽得懂,不過這不是等於沒問麽,我道:“當然是買魚了?不買魚到你這裏來做什麽?難不成是來看你?你身材很好嗎?幾歲了,成年了沒有?”

當然了,這隻是我想像的,這是一段電影裏的台詞,是一個闊家少爺調戲一個賣魚小妹的台詞,我卻背得特別熟,現在見到這個小妹,差點全說出來了,事實上我說到“不買魚到你這裏來做什麽”時已經停了,因為這個漂亮的賣魚小妹眼睛已經在瞪著我,我看了她看裏的刀,把後麵的句子給吞了回去。

賣魚小妹道:“怎麽要?”

怎麽要?我想了下,哦,對了,還沒問價格。

我道:“怎麽賣?”

賣魚小妹看了我一眼,道:“你想怎麽買?”

我道:“你想怎麽賣?”

賣魚小妹又看了我一眼,道:“你想怎麽買?”

我也依然道:“你想怎麽賣?”

然後我們兩個人都瞪著眼睛,這時一個大叔來買魚,賣魚小妹把我冷在一邊,我乘機逃走,心想一會把賣魚小妹逼急了,可別拿刀砍我才好,想起她剛才手起刀落,砍魚頭的那情景,真有點讓人不寒而栗,我回道一望,那個賣魚小妹也正在遠遠地打量著我,希望她別認為我剛才是在調戲她才好,我一緊張,隻記得那句話怎麽說了,忘了怎麽問價格。

正走著,無意中聽旁邊的人問“多少錢一斤”,哦,腦海中閃光一閃,原來是這麽說的,於是我又折回去,一抬頭,咿?賣魚小妹已換成了一個胖中年男人,一臉的橫肉。

“你想怎麽買?”他手拿著刀在砧板上切著,看也不看我一眼。我不敢搭話,趕緊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