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她在搓著手,她一定很冷吧,看她穿的衣服也不是很多,估計是把大衣丟在車裏了,我不禁有點心疼。

我喊道:“你過來吧,我不罵你了。”

飄雪不理我。

不理我就算了,一坐下來天氣顯得更冷了,我的皮鞋記得是什麽時候一腳踏進了一個小水窪裏,一隻鞋子濕透了,現在估計都快在結冰了,冷得要死。

我才坐一會,感覺腳有點受不了,隻好站起來跺了幾下,低頭一看,鞋外麵雖沒結冰,但一屋白色,已經結霜了。

飄雪也跺起腳來,她不停地搓著手。

香煙隻剩下最後一支了,不知為什麽,本來香煙是可以提神的,我怎麽越抽越困?倚在長椅上,有點昏昏欲睡的意願,感覺一閉上眼睛就可以睡去,隻是腳疼的厲害,要不恐怕站著都能睡著了。

還有飄雪,老實說剛才那三個醉漢對她騷擾,我真有點擔心,她一個這麽漂亮的女孩子,要不是嚇走了那三個混蛋,我可真的保護不了她。

“飄雪!”我又叫了一聲,這丫還是不理我,隻是回頭看了我一眼,又轉過身去。我向她走過去,不想這丫聽到我的腳步聲,竟速度閃開。

我歎了口氣,道:“我又不會害你,你逃什麽?”

飄雪依舊不說話。

我道:“為了你的安全,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吧。”我說著再次向她走過去,不想這丫撥腳就逃。

逃?***,你能逃過我嗎?小孩子家家的,越來越不聽話了,難道我還抓不到你了。

我趕緊追,飄雪見我追了,逃得更快,不過她又哪是我的對手,一分鍾後,我已經追趕上她了,並超過她停在她麵前,飄雪瞪了我一眼,道:“你再追我,我要叫非禮了?”

叫非禮?有沒搞錯,這丫腦子沒出什麽問題吧。

不過這句話一下子把我給激怒了,我道:“你叫吧,我今天就要非禮你了。”

我說著邁開步子走近飄雪,飄雪轉身想逃,我猛地伸手抓住她的一隻手,用力往回拉,結果用力過猛,飄雪身子一倒,直撲在我懷裏,不,應該是撞,我身子一下失去平衡,腳下一滑,倒了下去,飄雪也隨著我往下倒。

這丫?有沒搞錯,胳膊肘正好撞擊在我的胸口上,我想罵她的,可一口氣被壓下去,竟沒罵出來,這丫丫,哪不好摸,不過還好沒按到我的小弟弟,要不那可吃虧吃大了。

我把飄雪推開,然後站起來,不想飄雪竟坐在地上不起來。

我道:“怎麽了?”

飄雪仰頭看了我一眼,嗔道:“你拉我?”

啊?不是吧,我還以為她是摔傷哪兒了,原來是在耍小性子,T***。

我冷冷地哼了一下,想拒絕她的,可她的眼神充滿——唉,誰叫我的心腸硬不起來,歎了口氣,伸手去拉她,飄雪把手放到我手裏,緊緊地抓著,深怕我會害她似的。

飄雪倒不重,稍一用力就拉起來,我道:“你有多重?”

飄雪道:“47公斤。”

我繼續道:“身高?”

飄雪道:“一米62。”

我還想隨便問三圍的,不過忍住了,笑道:“這麽好的身材,大半夜的還在外麵逛,小人被人占便宜了。”

我見飄雪怔怔地看著我,也不拍身上的雪,隻好自己給她拍了,隨便在她的PP上打了一下,飄雪“啊”了一聲,趕緊跳開,用一種很奇異很不高興的神色看著我,道:“我還以為你是好人呢?想不到——我很生氣。”

我笑道:“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你趕快回家吧,要不我會吃了你。”

我說這話的時候本想搭配上**笑的,可怎麽也笑不出來,唉,正人君子做習慣了,做壞人也是要有潛質的。

飄雪道:“我和你保持距離就是了,你要是敢動我,我就告訴姐姐。”

姐姐?飛絮麽?這丫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本來被她這麽一鬧,心情略好些,結果又在這當口提出林李飛絮那個背著我和別的男人搞的女人,我的心情一下子糟透到極點。

我冷冷地瞟了一眼飄雪,忽然發現這丫怎麽心腸這麽壞,跟著我就是為了提她姐姐飛絮麽,來刺激我的的情緒?

我也不想說什麽,轉身大步走開。

飄雪在後麵叫道:“你又怎麽了?”

怎麽了?我現在不想理你。

從口袋裏摸出一支香煙,點上,本來已經停了的雪,現在又開始下起來,紛紛揚揚,我不由想起曾在農場裏度過的那些日子,我和林李飛絮曾經那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一起去買菜,一起做飯,早上去跑步,還有那個充滿幸福的誘惑的作息時間表,想起來似乎就是昨天的事情,心裏會感到暖暖的,可是現在,唉,還是抽煙吧,此時她正倚在那個男人的懷裏睡熟,或者已經醒來,兩個人正在——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我的素質本來就低,我總是會想到那麽色情的畫麵,她的,她的呻吟——

可這一切都不再屬於我,她已經是那個不要臉的男人的女人了。

忽然想笑,又感到莫名的寒冷,一種發自內衣的冷意襲遍全身,我猛吸了幾口煙,可身子一點也暖不起來。

如果你不曾經曆過這種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搞的事情,你是無法體會到這種痛苦的,簡值刻骨銘心,肝腸寸斷,就像一把煨毒的匕首刺進心髒,不是一刀送命,見血封喉,而是漫漫的煎熬,一種被撕裂的感覺。

我感到自己的呼吸有點緊張,似乎快要透不過氣來,我在燈柱上狠狠地打了幾拳,痛,刺骨的痛,看血破皮處滲出來,心裏才稍微安靜了些,不再想那些過於色情的畫麵。

煙,終於熄滅了,最後一支煙。

聽到後麵有腳步聲,轉過身,飄雪立即停步,保持距離地看著我。

我吼道:“能不能不要跟著我?”

我這一吼,把飄雪嚇了一跳,我見她臉色動容,差點就被我嚇哭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達麽激動,然後——我有點控製不住,大顆大顆的眼淚湧出來,像決堤的洪水,傾泄而出。

我轉過身,不想讓飄雪看到我哭的樣子,實在是太丟人了,一個近三十歲的男人了,居然會為一個不值得的女人流淚,真是奇恥大辱,我速度地向前跑,一直加速,一直加速,等我累得喘不過氣來,停下來的時候,已經什麽都看不清了,真的被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不知飄雪跟上來了沒有,我跑那麽快,那一定跟不上來。

我轉過身,倒退著,然後——不是吧,居然被車撞了,不對,好像是我撞車了,因為車是停在那兒沒動的,我咣的一聲撞在車上,腰部一直疼痛,差點沒再次掉下眼淚吧,***,怎麽這麽倒黴。

我轉過身,居然是輛紅以法拉利,哢哢,法拉利了不起嗎,不就是兩百多萬麽,T***,我狠狠地踢了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