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一個?”

“全要,一樣二粒。”

一共三個瓶子,也就是六粒,把藥倒到一張白紙上,又倒了杯水,七分燙三分冷,然後將茗兒扶起來,茗兒吃藥的時候又被嗆了下,我趕緊拍她的後背,不想茗兒道:“你輕點兒,都弄的我被嗆了。”

“不是吧,好像是你先被嗆,我才拍你後背的。”

“不,是你拍我了嗆的。”

“我——”

“9494。”

這丫竟蠻不講理,我也無法,隻得認了,道:“對不起,是我的錯。”

“這還差不多,還有,你下手那麽重,誰知道你是不是想謀殺。”茗兒說著白了我一眼,又複躺下,我也不接她的話,知道她心情不好就會故意沒事找麻煩的,再糾纏下去一定沒完沒了。

好在茗兒身心疲憊,頂了兩句就不說話了,隻拿眼睛看著我。我也不理她,給她拉上被子,在床邊坐下。

“很難受嗎?”

茗兒見我這麽問,看著我的眼神一下溫柔多了。

“還好,沒你想的那麽難受。”

“有很久了嗎?”

“五年了吧,第一次是暈倒在學校裏,差點就掛了。後來做了幾次手術都不成功。”說到這,茗兒忽然幽幽地歎了口氣,道:“估計我是學不長了。”

聽她這麽說,我心中一陣悲涼,尤其是她那一聲幽幽的歎氣,讓人不禁悲傷。

“胡說,怎麽會活不長,你才15歲。”

“不,再過幾天就16歲了。”

這丫,這時候居然還記得這茬。

也難怪,她畢竟才15歲,想想自己也是,小時候總想著趕緊長大,趕緊長大,結果一眨眼就錯過花季,誤過雨季,直接就稀裏湖塗地畢業了,然後就闖入工作的大軍,現在偶已經26歲了,一事無成,都怕過生日,雖才26歲,卻大有日薄西山之感,難道是提前衰老?

“是呀,我們的茗兒再過幾天就是16歲了,那可是一個很浪漫很美好的季節。”

“是呀,不過我還是喜歡17歲,16歲是花季,17歲是雨季,你說雨季會下雨嗎?”

這丫好傻,不會腦子被燒壞了吧,我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好像一點也不燙。

茗兒明白我的意思,笑道:“你又笑我。我喜歡雨,我最喜歡下雨了,一下雨我就出去玩了,小時候我們家住在山腳下,後麵有座山,我就常常一個人去爬山,山上還有小動物——”

茗兒說著說著就不說了,臉上現出回憶和神色來,同時似乎又有痛苦的影子。

“怎麽了?”

“沒什麽。何從哥哥,”茗兒眼睛轉向我,道:“其實茗兒不像何從哥哥想像的那樣嬌生慣養,我小時候吃過很多苦,日子過的一點也不好。是後來姐姐把我帶到城裏來的,供我讀書,供我玩,供我吃飯,還給我治病,其實我知道,我這病是根本就治不好的。”

這些,倒是我真的不知道的。不過,這時茗兒的肚子響了起來,我也覺得餓了。

茗兒笑道:“好像有東西在叫呢?”

“那是什麽?”

茗兒擺了下腰姿,嗔道:“何從哥哥又欺負茗兒了,5555,你再不給我東西吃,我就要哭了。”

哢哢,這丫居然假哭,不過這幅樣子也是可愛之極。

“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茗兒想了想,道:“我忽然好想吃春卷,是奶奶做的春卷,好好吃的,不知道超市有沒得賣。”

這孩子一定是想家了。

“我去超市看看,很快就回來。你先安靜地躺會。”

茗兒“嗯”了一聲,道:“快去快回喲,茗兒要是餓死了世界上可就再也找不到了。”

說著臉上浮出壞笑。

因為山上也零星地住了些人家,所以在山腳下有家小型超市,雖然東西不多,不過早晚會有早餐晚餐賣,離這個農場不遠。

我記得韓劇裏好像是有春卷這種東西的,果然見到了,不過是不是茗兒的奶奶做的那種就不得而知了,買了兩個春卷,一人一個,又買了一大瓶鮮奶,居然是附近家場每天早上新產的,也不知真假。

在回去的路上,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好像茗兒出事了,聽說人隻會在臨死的時候才會很想念以前的事,我和茗兒相處了也有些日子了,從來沒聽她們提起過以前的事,怎麽今天她忽然說到了她的小時候(雖然她本身還很小,不過十歲之前的事也可以算是很久以前的事吧),我小跑著往農場趕。

一進門就喊茗兒,無人應,換了鞋進了客廳時,發現茗兒房間的門已經關上了,我伸手去扭,哢哢,居然反鎖了,我的心更一是緊。

“茗兒,茗兒。你在嗎?快開門。”我喊了幾聲,居然無人應,一定是出事了,不是自殺,就是暈了過去。自殺?她不會真的自殺吧,要不幹嘛反鎖上門,她很難受,認為自己活不了了,所以故意支開我,讓我出去買東西,然後自殺?割腕自殺。

我仍下春卷和鮮奶,後退了幾步,看距離差不多了,深吸了口氣,然後衝了過去。

然後聽到茗兒說:“你——等下再進來。”

可是——我趕緊收步,身子一傾,***,摔死我了,雖然是木地板,可這是這什麽木頭,怎麽這麽硬。

一分鍾之後茗兒打開門,一臉羞紅地看著我,道:“你摔倒了?”

“幹嘛不開門?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嗎?”我無緣無故地被摔了一下,心情自然不好,所發說話就有點重了。

茗兒低頭道:“我——我那個來了,再換衛生巾,所以——”

哢哢,我一眼果瞟見桌上放著剛才拿藥時見到的一盒衛生巾,不過那不是寫著夜用型嗎?怎麽白天也可以用?不過這就不方便問茗兒了。

茗兒又複上床躺下,我回到客廳裏拿春卷和鮮奶,茗兒笑道:“我還沒刷牙呢。”說著起床去洗漱,我在客廳裏等她,等她一起吃早餐,雖然肚子一直在叫,不過好像自己先吃了,連個小女孩兒都等不急,那似乎有點不太厚道了。

茗兒匆匆洗漱好,從洗手間裏出來時臉色好多了,又恢複了青春氣息和孩子氣,不過多少還是有點倦意,跑到我身邊坐下,我注意觀察了下,這丫又是雙腿叉開坐著,唉,一點淑女氣質都沒有,不過,她這樣不是更充滿誘惑力嗎?何必要淑女,各有各的好處就是,要是淑女的在**嘿咻時連呻吟聲都沒有的話,那可就一點意思也沒有了。所以女人還是有點野性的好,如茗兒,不過茗兒此時看起來有點野性,等真的到了**也未必就會如何如何,說不定羞的動都不敢動,更別說迎合、擺什麽姿勢了,女人的性格一向複雜多變,又充滿著兩麵性,不真實經曆過,是很難了解滴,哢哢,我又胡亂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