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見桌邊置著一本精美的本子,拿過來打開看,隨手翻了幾頁

見上麵亂七八糟地寫著些東西。

“留言本。”娜可說,“客人可以在上麵寫東西的,做筆記也可以,不過一般

好像都喜歡寫一些秘密。”

“秘密?’‘我說,“你偷看過?”

“也不算是啦,”娜可趕緊解釋,“隻是很無聊的時候翻看的,不過,寫在這

裏肯定是要給人看的啊,也沒什麽的,不是嗎?”

這種經營方式在韓國還有很多家,在大連PAPA氣S的韓國料理,也有這種

服務,讓人感覺很人性化,很溫馨。

“有沒你寫的?”我說著翻找起來……

“才沒有,”娜可說,“我才不會把心事寫在上麵,而且我也沒有心事。

此時,我要的雪國服務員送過來,接杯子裏,入手一陣冰冷,寒氣立即就欺身

而來,雪國的層意境已呈現出來,然後見杯內白茫茫一片,像是漫天飛雪

不,應該說是暴風雪,就像我們曾一起經曆過的那次一樣,我,茗兒,還有娜可三

個人被逼在樹洞裏過夜一一一一感覺著,記憶一下子就湧上來。

“你想家了?”我問。

娜可不說話,吸著自己的飲料裝作沒有聽到,隻是她的表情分明是認可,其實

何止是她,我也對那片雪域充滿了懷念,何況還有一個女子在那裏等著,一個不知

道是愛還是恨的女子

我碰了下她的杯子,果然是溫的,看來我所猜不錯。

娜可不明白我這個微小動作的意思,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我隻低頭喝著飲

料,不想點破

“對了,忽然想起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娜可停下來。

“什麽?”我問

“漸入佳境是怎麽配的?”娜可說,“其實的配方我都找到了,可就是這個沒

有配方,名字下麵是空白。

“漸入佳境?”我笑了一下,“本來是一種酒的名字,後來我想把它改成不含

酒精的飲料。

“結果呢?成功了嗎?”娜可的表情很關注。

“當然。’‘我故作姿態。

“可以告訴我配方嗎?”她的眼神裏閃著渴望的光芒,像是期待著即將解開的

謎。

“我可以給你配,你自己猜。”我說著起去櫃台,很快就回來,給娜可一杯“

水”。

“這個就是漸入佳境嗎?”她不可思議小G}益益地接過去,仔細觀察,隻是水

**純淨透明,像純淨水一樣,什麽也看不出來,然後又喝了一小口,仔細品味。

“怎麽什麽感覺都沒有?”她不解地問我,將杯子置在眼前,繼續觀察著。

我笑而不語,不再解釋。

整個下午陪娜可閑逛,聽她訴說工作上的一些事情,能明顯地感覺到金正妍的

經營之道,可謂獨具匠心,書吧能經營下去,並且發展壯大,絕不是偶然的,她的

努力和宣傳以及各方麵軟硬件的到位,都是密不可分的,而她身為總裁,決策是至

關重要。

一邊陪著娜可,就當是補償她好了,畢竟就那樣把她扔在這裏,不管不問,一

邊等著飛如的電話,時間托得越久,心裏越感到不安,終於近黃昏的時候,接到了

飛絮說電話,說他和金正期談了這件事,難度是有的,畢竟現在正處在經濟危機

金頁公司也麵臨著一定的壓力,不討問題應該不大,他晚上回去的時候會私自和他

老爸也就是董事長談下,讓我放心好了,靜候佳音。

聽飛絮如此說,不由長舒了口氣,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放下了,看來此次不虛

此行。

“飛絮,這次你幫了我,真不知道要怎樣感謝你才好。”我有點激動。

“真的要感謝嗎?方式有很多呀,”飛絮說,“比如娶我好了。

這個一一一我有些無語,有些話她明知道我不想再提及,她就偏要提到,故意

傷我的心,傷自己的心。

“舍不得離婚就算了,”飛絮歎了口氣,“那就改成晚上請我吃飯好了,這個

總可以吧?”

離婚?這兩個字眼這麽刺耳,已經過去兩天了,估計佳佳學還不知道發生什麽

事了,習慣性地以為我又出差了,等著我回來給她帶各式糖果。

“怎麽了?不方便就算了。”見我沉默,飛絮明顯不高興起來。

“時間?地點?”我問。

“還是算了吧,聽語氣很勉強的樣子。”飛絮歎了口氣,掛了電話,其實在她

掛斷電話之前我還是有時間可以挽回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會遲疑,因為娜可在身

邊嗎?可又分明知道即使她不在身邊,不會如隨形地跟著我,我也會這樣用沉默的

方式來拒絕吧。

不知道為什麽,整個心境很傷感,或許是因為曾深深地愛過吧,而又不能再繼

續下去,不可否認,雨排給我很沉重的打擊,隻是這也並非她的錯,錯的人隻是

我。

那麽,放棄是否就是對的?

愛一個人是否就要得到?

或者再深刻一點,愛又是什麽?

有時感覺這些問題就在腦海裏像浪花一樣不停地拍著堤岸,尤其是最近幾天

不過還好,至少還有一個人可以同甘共苦,風雨同舟,這或許是兩個人之間最值得

欣慰的事情吧,即使結果並不那麽讓人滿意,甚至失敗,也會是永恒而美好的記憶

碎片,而這些碎片將串**生,一個完整的人生,也許不會那麽成功,至少不會感

覺太過失敗。

飛絮的電話,讓整個心境都壓抑起來,這一點,娜可的可愛也不能將之抹去

我已經很難再專心聽她的話了,最後她很無奈地歎了口氣,很失敗地看著我,不再

開口了。

“怎麽了?”意識到她沉默時,已經距離她不再說話有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

了。

“終於發現我的存在了?”娜可一臉的委屈,“一副心不在嫣的樣子,真的讓

我好無語。

“無語?”我抱歉地笑起來,“什麽時候學會使用這個詞了?”

“不可以嗎?又不是你申請的專利?”她的語氣裏帶著強烈的抵觸情緒。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端起“雪國”要喝時,忽然驚訝地發現本來純白色的**

此時已經一片通紅起來,不僅如此,淡藍色的桌子也被染紅,娜可的周身被鍍上一

層紅色,下意識地向外麵望去,不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整個世界是紅色的,天空像是燃燒的雲,那樣的異樣而炫麗。

我以為是自己的眼睛出問題了,趕緊揉了揉,再看,沒錯,天空的雲在燃燒

著,世界被染紅了。

“看樣子被姐姐說中了。”娜可從我的表情裏發現問題,扭過臉去,麵對著這

樣的景象說了這麽一句話。

“說中什麽?”我追著問

“千年浩劫啊,”娜可的語氣,還有她的表情都是那麽隨意,“這應該就是浩

劫來臨之前的征兆了。

拐3,“什麽?”我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心想這丫頭怎麽滿腦子盡是這些古怪的念

頭,最近是不是玩什麽世界末日的遊戲了。

“就是說整個世界要被毀滅了,就是這個意思。”娜可略解釋了一下,依舊那

麽平靜。

~“全部被毀滅嗎?整個世界?”問出這話時,自己都感到有些無聊,這隻不過

是火燒雲而已,頂多有些異常吧,相信天文知識是可以解釋的,又怎麽會和什麽世

界末日相關連。

“對啊,怎麽,你害怕了嗎?”娜可將欣賞這美景的視線收回來,看著我,很

專注。

“害怕?害怕什麽?”這話,無疑再一次讓她微微有些失望,我又一次有些心

不在嫣了。

“害怕死亡。”娜可很清晰地回答我,“你害怕嗎?”

“死亡?”我仰起頭來看著天花板,我害怕嗎?我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不止一

次問過自己,隻是答案那樣不確定。

“放心吧,你不會死的,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娜可很調皮地笑起來

我會帶你離開的,一起回去。

“回去?你是說回到那片雪域嗎,你出生的地方?”我問她。

“當然了,那才是我真正的家。”她的話那麽明了,那麽自然,不由也感覺著

我,讓我感到自己忽然成了一個遊子,而自己的家一一一我的家呢?忽然想到了我

的父母,不過他們早已過逝了,而那片生我的土地早已征遷,被開發,現今已沉下

去,淪為一片汪洋,而那些人一一一比我早逝的人,未死先衰的人,重複上一代人

生的人一一一閉上眼睛,不敢想像,給人的感覺那麽荒涼。

人言三十而立,我已經走到三十了,隻發現有太多的疑問,關於事業,關於人

生,關於愛,而事業已經漸漸虛化成一種野心,如果真的世界末日來臨一一一

我幻想著,再一次把娜可迷失在目光裏。

公司的事情還沒有結果,也不方便催問飛絮,給曉棋打電話,告訴她一切都很

好,會很順利,不過可能要多呆一天。

“是真的嗎?”曉棋有些驚喜,“那可真的要感謝飛絮了,你就代我多陪陪她

吧,轉達我的謝意。

“我陪她,你就不吃醋?”我笑起來,一時高興,完全忘了左手被牽著娜可這

個小女人,不過她似乎對什麽都無所謂,隻要讓允許她停留在我身邊就好。

“丸括麽要吃醋,和你又不是什麽關係?”曉棋很隨意的一句話,不由讓我啞

然無語,頓步入沉默狀態。

見我如此,曉棋不由歎了口氣,說:“好了,對不起,我又不是那個意思,感

覺你最近好敏感,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她的關心讓我的神經略感蘇複。,

“沒有,都還好。”雨排的事情我不願提。

“真的嗎?不許騙我?”曉撰脫,“說好了,有什麽事情要一起承擔的,風雨

同舟?”

“對,一會我給飛絮打電話問下事情的進展,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了。”不

得不承認,這話有些轉意話題的意思,感情的事情,有時會感到很沉重,壓得人喘

不過氣來。

“知道了,”曉棋說,“對了,想告訴你,你陪她,我真的不會生氣了,我們

是一家人,不是嗎?”

一家人?聽得我心裏一陣感動,不知說什麽好,隻是心口熱熱的,她的寬容

她的坦誠,有時會讓我感到很自卑。

飛絮的電話,我想還是等她打討來的好,免得有催她的感覺。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正在和娜可逛夜市,被她牽扯著,說要看盡世間繁華,等

世界末日來臨,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這時飛絮的電話打過來,急促的聲音告訴我有

什麽不祥的事情發生了。

果然,事情出現了變化。

“本來都好好的了,一切進展都很順利,”飛絮忿忿地說,“金正期回家和老

爺子說,他都點頭同意了,結果這個時候不知道那個女人從哪闖出來了,更不知道

說了些什麽,又讓老爺子改變主意了,真的氣死我了。

事情怎麽會這樣?我一時不知說什麽,木在那裏。

“現在怎麽辦?”飛絮說,“我真的已經很盡力了,結果一一一全是那個可惡

的女人,不知道在搗什麽鬼。

她口中的那個女人自然是指金正妍,兩個人一直不和,當初因為有金正期在

現在障礙不在了,仍然不和,真搞不懂為什麽,不過女人之間的事情往往就是這

樣,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毫無道理可言

“她在金頁公司任什麽職務?有什麽權力否定?”我盡量保持著冷靜,想還有

沒有什麽變化可以挽回,這樣的結果不但我不能接愛,曉棋也不能接受,這是她最

後一絲希望,我不能讓它就這樣破滅了

“說來可笑,”飛絮的語氣裏帶著強烈的不滿,“她根本就不在公司工作,是

一個和公司完全無關的人,不過老爺子從小就疼愛她,寵著她,這次不知道她又發

什麽神經了,居然敢攪局,下次有機會了看我怎麽整她,氣死我了。

“原來是這樣。”我說著,想著會是因為什麽問題,我是不是有必要見金正妍

一麵,問問她到底是什麽意思,看還有沒有轉機

在飛絮看來,這件事情已經就這樣了,定局了。

“我個人可以拿出兩百萬來,要不給你們應急吧?”最後,飛絮這麽說。

“不用,”我說,“這是你私人的錢,我會再想辦法的。

掛了電話,立即給金正妍打過去,,響了半天居然無人接聽,我猜這丫一定

就在身邊,故意不接電話,知道自己錯了怕被我罵嗎?

不過,好像也不會,想起上午的事情,說什麽懷了我的孩子,那些亂七八糟的

話,到底是怎麽回事?她讓老爺子改變主意,會不會是和我有關係?想到這裏,不

由猛拍一下自己的頭,把娜可嚇了一跳。

“沒什麽,”我說,“忽然感到自己好笨,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細節。

“什麽細節?’‘娜可繼續追問,不過我並不想再回答

“對了,問你一個問題,金正妍有孩子嗎?”我問她。

“孩子?”娜可不解地看著我,“你的問題好奇怪,她沒有孩子啊,怎麽會問

這個。

沒有?對,怎麽可能會有,我都沒有碰過她,就算有,那也一定是別人的,這

丫是想詐粥嗎?現在看起來好像又不是。

可是這丫不接電話,那要怎麽辦?再打過去,依舊是無人接聽。

“這個時候,她應該在家嗎?我是說小鎮上的那棟房子。”我問娜可。

“應該不在的,她很少住在那裏的,那是我的家。”娜可回答。

“一定不在嗎?”我又問。

“這個一一一也許在吧。”娜可有些猶豫了,“她經常神出鬼沒的,忽然來

了,忽然就走了。

“那麽,我們趕回去。”我說。

“現在嗎?”娜可看著這個繁華街市的目光裏含著留戀。

“對,現在,立即。”我說,“要不你留在這裏玩也可以,我得趕緊回去,有

急事找金正妍。

“不要。”娜可說,“不要一個人留在這裏,我要跟著你,隨時保護著你才可

以。

我點了點頭,心想這丫世界末日的狀態又出來了。

雖說要走,可她的目光是那麽地不舍,掃描著各式商品,然後指著地攤上的一

副耳環說:“我要這個。

“改天吧,給你買一副好的。”我有點不奈煩,也不想給她買地攤貨,甚至連

看一眼都沒有。

“以後不會再有機會了,這將是我們最後一逛夜市。”她看著我,目光那樣堅

決,像是餓了的孩子哭著鬧著要奶吃。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問老板多少錢,不想她竟要了個天價,又說耳環多漂亮

啊,戴在這麽一個可愛的小女生身上,會更漂亮的,說得娜可心花怒放。

“5折賣不賣?”我正要還價,娜可忽然問了這麽一句讓我驚訝的話。

嗬,這丫居然會討價還價,是個讓人省心的女人。

老板直搖頭,說五折不可能什麽的,連進價都不止,又誇娜可漂亮,說讓我大

方點什麽的,娜可歎了口氣,說:耳‘那算了吧,隻值那個價的,我給的已經不少

了。”說著拉著我走,我明白她的意思,也不多說什麽。

果然,老板見我們真的要走了,後麵大聲喊著,說賣你吧,陪本了什麽的,娜

可立即將手伸到我的麵前,欣喜地看著我。

“給錢。”娜可的語氣那麽自然而理直氣壯。

“零錢你沒有嗎?”我說著掏錢包,速度略慢了點,這丫竟直接搶了我的錢

包,打開來取錢,取了零錢,然後又將錢包塞回我的口袋裏,動作那麽自然,行雲

流水般,像是掏自己口袋裏的錢一樣,看得我一怔一怔的。

“怎麽了?”娜可一眼膘見我眼神有異,質問我。

我趕緊搖頭

“有什麽問題嗎?”這丫竟說出這麽一句話,丟下我回去買耳環。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汗顏。

在回去的公車上,娜可迫不及急待地戴上耳環,從包裏取出鏡子來看,喜歡得

不得了,因為是地攤的便宜貨,讓我感覺不由有些愧疚,心想下次要送她一副好

的,隻看著她完全沒有貴賤的概念,心裏不由一陣欣慰,看來她還保持著本來的心

質,沒有被這個世界給沾染。

不知金正妍在不在小鎮那裏,到底是因為什麽,想著這個問題,沒有心情欣賞

娜可的美麗,不由讓她感到有些失望,耳環的興奮也很快就過去了,我發現時,下幣

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取下,放回包簡易我包裝盒裏了,想說抱歉的話,又不知如何開

口,隻好主動握了她的手,娜可膘了我一眼,身子一傾,倚在我的肩頭,閉上了眼

睛,這丫,又開始犯磕睡了。

(對不起,這幾天沒心煩意亂,要結局了,總有些東西不隻如何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