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談什麽?”茗兒膘了我一眼

聽她發音有點不自然,於是問:“剛才是不是咬到舌頭了?”

翹舌音很重地回答。

“我收回說對你很失望的話,”我說,“我認真想了一下,其實每個人都有不

同的人生,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也許並沒有成功與失敗的區別,對不起。”

我的一句‘·對不起。,讓茗兒靛叮十分的驚詫看著我的目光裏捺過一絲慌

亂。

“怎麽了,我知道我錯了,是玩遊戲過了頭,你一一一一”她偷偷看我,在度

著我的心情

“真的沒有,”我微笑著,“我的話很認真,沒有別的意思。”

“可是一一一一”茗兒的話很低,“我有些不1黃你的意思。”

我說:“其實有沒有想過,即使沒有我,你也可以很好地生活,並非像想像中

的那樣,會把生活弄得一團糟,就像,0後一直指責80後,而80後又一直指責

90後一樣,80後並沒有在指責中垮掉,90後也不會,其實隻是生活方式不

同。”

茗兒怔怔地看著我,喃喃地說:“還是沒有明白你的意思,能不能說得明白

些?我都不懂。”

聽她這麽說,我不由歎了口氣,尤其是她的語氣,完全帶著試探的感覺,而我

隻是想和她站在平等的立場上說話。

“這麽說吧,”我說,“你已經成年了,有些事情會有自己的想法,可以分清

是非曲直,哪些事情是可能的,哪些事情是不可能的,已經有了自己比較成熟的想

法,是這樣嗎?”

她還是那樣地看著我,一臉的迷茫。

我再三猶橡,決定再直接一點。

“我得回去了,”我說,“我有妻子,有自己的女兒,我在這裏耽誤了太久,

我打算回去了。”

說完後,我看著她,她的視線落在茶幾上,開始沉默。

“沒有話要跟我說嗎?”我問。

“你呢?,茗兒抬起頭來直視著我,“你有話要跟我說嗎?”

“我一一一一”我無法再直視她的雙眼,轉過臉去,然後很認真地說:“對不

起。”

“然後呢?”我以為她會幾近瘋狂,突然起身衝進臥室裏去,不再理我,不過

她的冷靜讓我更感到壓抑

“很高興認識你我,和你一一一結一段情緣,其實你很可愛,雖然有時候會很

討厭你,會罵你,甚石會動你,不過更多的還是感動,可能正是因為這麽感動

吧,才舍不得放棄,沒有勇氣離開,每次下決心,可一麵對你,就不知道要怎樣開

口,明明知道是個錯誤,可還是一步一步地錯下去,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要怎樣結

束。不過,終究是要結束的,或許長痛不如短痛,茗兒,你很清楚,我不是一個好

男人,如果你不那麽恨我我就會很知足,你有你的夢想,會有你全新的生活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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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自己都說不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開始了沉默,而茗兒一一一

我抬起頭來的時候,幾乎被她氣昏了,這丫居然躺在沙發裏睡著了,睡意正

真受了她了,正在說正事,居然可以一一一端起水杯來,真想把水潑在她臉

上,90後的小女生真的就這樣一點禮貌也沒有嗎?不過這好像也不是次了

“醒醒?,我起身踢她的腳,她一點反應也沒有。

睡吧,可惡的女人,房間裏感到格外地沉悶,快要不能呼吸,我離開這裏,出

去透口氣

給沐嬌發短信,說我要回去了

沐婦打電話過來,說要見我,這個時候我正的不太想見她,尤其是不知道要怎

麽和她說茗兒的事情,畢竟是她的妹妹,說我和她有了男女關係?一想起來,就感

到那種氛圍有多麽的難堪。

有些陰沉快要下雨了,天氣不錯

不由再一次想到這句話,也再一次想起青雅,不知怎麽,最近想起她的次數越

農越頻繁,或許是想給自己找個獵口去韓國吧,去看看娜可露露,這是我承諾她

的,就那麽把她丟在異國,完全沒有實現答應利姆露露的話,說要照顧她,嗬護

她,反倒遠離,連一個電話也沒有,或許是對飛絮和金正妍的放心吧,隻是一一一

其實我有時也會很想見她,很想很想,隻是又不知道要怎樣麵對,和她之間,那件

事情像是抹不去的陰影,不知道有沒有給她造成傷害,現在的她,是不是變化很

想得太投入,以至於沐嬌走到了我的麵前都沒有發現。

“何從?”她喊我的名字,我抬起頭來,她就那麽近距離地站在我的麵前,保

持著微笑,一種親切的感覺像春風一樣襲來,隻是再也沒有擁抱她的勇氣。

我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麽

“什麽時候回去?”沐嬌問,“雨排打電話來了嗎?”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不過我也得回去了,家裏有孩子,上下學要樓送,

雨排還要照顧她的婚紗店,忙不過來。”

汾決石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麽。

我們沿著林萌道向前走,這是條舊時的道路,在十字路口的時候,略站了一

下,左邊是上山的小路。

“上山嗎?,我問

沐女而猶橡了下,搖了搖頭,抬頭看了看天,說:“馬上要下雨了。”

她的拒絕讓我感到一陣失望,歎了口氣,將目光投入遙遠的山坳,朦朦地升騰

的水霧,有些如夢似幻

“你現在還好嗎?”沉默了許久,終於還是問了這麽一句話。

“怎麽說呢?,沐嬌略一沉吟,微笑著說“還好吧,經濟是不存在什麽問題,

沒什麽好擔心的。”

“那麽精神上呢?”我直接發問

沐嬌垂下頭去,不說話

“有些話,我不說你也是知道的,”我說,“我想雨絆應該也和你說了些什

麽,她,還有我,都希望你可以回去一一一一”

“不是她。”洲溯打斷了我的話,“隻是你這麽想而己,何從,你知道嗎,沒

有一個女人是心甘情願和別人女人共享一個男人的,既使是再要好的朋友,也不可

能。”

沐嬌的話,不由讓我一震,雨絆和我說的話難道是騙我的嗎?她說她會勸沐嬌

跟我們一起回去的,怎麽現在釗嘲說這樣的話?

“請不要怪雨排,”沐嬌說,“如果是我,我也會那樣做的,她是一個好妻

子,而且你們已經有了一個女兒,何從,好好過日子吧。”

不可能衛不可能衛我搖著頭,想不到雨排會騙我。

“她跟你說了些什麽?,我問洲溯

“她說了些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才是一家人,而我,”她轉過臉手,

“我已經退出了,不可能再回去了。”

“為什麽不可能?”我一時情緒失控,抓住她的手臂,她有些驚慌地看著我

我說:“沒有什麽不可能?何況,你本來就在前,是我的初戀,也是我一生的

最愛,這一點,雨排她是知道的,如果有什麽誤會,如果真的有什麽誤會的話,讓

我來解決好了。,

“不要這樣。”沐嬌振脫我手,後退了一步,保持著距離。

我想再走近,她搖了搖頭,我再也沒有勇氣

“對,你說的沒錯,我是你的初戀,你也是,也是我的初戀,可是,這又能說

明什麽呢?沒有幾個初戀是可以最後在一起的,不是嗎?何況,何況我並沒有你想

像中的那樣好,我嫁過人一一一”

“我不在乎。”我插話進去。

“可是我在乎。”沐嬌幾乎是喊,“你考慮到我的感受沒有?麵對你的愛,有

時真的會讓我感到很自卑,其實,或許那根本就不是愛,不再是真正的愛情,隻是

因為是初戀,因為還保留著那份美好的記憶而不想放棄,僅僅是這樣而已,現在的

你,根本就已經不再愛我。”

“不是這樣,,聽她說著這樣的話,我的心感到一陣陣的寒冷,“我是愛你

的,這一點,我可以確定。”

“你確定不了。”沐嬌繼續打斷我,“你什麽都確定不了。你太執著了,而且

太過於幻想,我也曾經和你一起,幻想著我們幾個人真的可以在一起生活,可以很

開心,可以不去那麽較真,不去計較什麽身份,被人說成是情人也好,情婦也好,

或者**也可以,我曾以為我我真的可以不在乎,可事實證明我錯了,我根本就做

不到。”

“為什麽?”我對她的問題感到迷惑。

“如果讓你和幾書)人共享一個女人,你可以接受嗎?哪怕是不會撞見,你可

以嗎?”

“這一一一怎麽可以相提井論,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她的質問,讓我有

些語無倫次

“為什麽不一樣?其實沒有什麽不一樣的,當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當我需要

你的時候,你在哪裏?我可以像其他的女人一樣,打一個電話就可以把你叫回來

嗎,你可以像其他的丈夫那樣一下班就回家吃晚飯嗎,你明白一個人吃晚餐的那種

感受嗎?想像著你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就像是再好的朋友,我也會感到難

受。”

聽她說著,我看著她,距離如此之近,可又感到如此之遙遠,她時而激動,時

而平靜,平靜地讓我感到可怕

最後,我們都安靜下來。

一陣秋風吹過,一片枯葉翩然落在她的肩頭,我下意識地伸手過去,想為她摘

落,她後退了一步,或許以為我要擁抱她吧,我伸出的手臂就那麽僵持著,然後尷

尬地收回。

直到那片葉子自她的肩頭落下,她發現了,才意識到我剛才的動作僅僅是想替

她摘下那一片枯葉。

“對不起。”她說,臉上掠過一絲歉意

“不要說對不起,”我說,同時也不知怎麽了,突然來學褲氣,“其實我沒有

注意到那片落葉,我隻是想抱抱你。”

聽我這麽直白,沐嬌抬起頭來看著我

“不過,現在已經不想了。”我說,“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你說的很清

楚,對,也許是我一直很自私,很幼稚,很天真,想把你們都留在我的身邊,還

有,也許正如你所說的,也許我真的已經並不愛你,隻是沉浸在初戀的記憶裏才對

你戀戀不舍,現在,沐好,你自由了,我祝福你。”

她看著我,並不說話

“我要回去了,我想我們可能不會再見麵了,還是不要見麵的好,那麽,再見

吧。”我說著後退,然後轉身。

在轉身的那一刹那,淚水再也止不住

隻是還有什麽可以挽留,事情分析地那麽詳細,像是解剖一樣,被手術刀割得

肢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