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緋的手機不安地震動起來,我搶過,見是沐嬌的電話,直接按下接聽鍵,還未送到嘴邊,又被雨緋緊張地搶回去,看了一上顯示屏,趕緊出了房間。

這——怎麽了?隻是沐嬌的電話,為什麽要回避我?我光著腳走出去,雨緋站在廳裏接聽電話,回頭看了我一眼,見我跟上去,過去拾階而上,上了天台,並且隨手把進入天台的門給關上

這——我不由皺了下眉頭,難道電話有什麽秘密,雨緋為什麽這麽緊張地回避我?我在沙發上坐下來,見茶幾下有一包香煙,抽了一支點起來,直吸了一口才想起為什麽會有煙,是雨緋偶爾抽的嗎?香煙繚繞,彌漫著無邊的孤寂,我望著通往天台的門,心情有些亂。

雨緋從天台走下來的時候,我已經在抽第二支煙,她皺巴巴下眉頭,直接走過來,把煙給我搶過去,熄滅在煙灰缸裏:“佳佳在家呢,會對她生長發育有不良反應的。”

“是嗎?”我仰起臉來看著她,“那為什麽會有一包香煙在這裏?”

“是上次沐嬌來的時候帶來的,被我給沒收了,怎麽了,你以為是我的嗎,我才沒那麽無聊抽煙呢,害人害己。”這話才一出口,自己也不禁有點後悔起來,補充道,“其實,抽煙也沒什麽的啦,沐嬌也隻是偶爾抽一根的,心煩的時候才抽的。”

我歎了口氣,道:“這個我可以理解,其實都是我做的不好,如果我一直陪在你們身邊,不讓你們寂寞,你們也不會無聊,也不會抽煙,其實,我真的不是一個好老公,尤其是對你,除了你之處,還有曉棋和沐嬌,這對你來說真的很不公平,雨緋,對不起,我愛你。”

“幹嘛?瞧你說得這麽深情,是想騙我的眼淚嗎?我才不會為你掉眼淚呢?虛情假義的家夥。”雨緋說著轉過身去,道,“你知道對我不公平,那就要好好補償我才行,我可不是那麽好打發的女人。”

“當然,我會用我的一生來補償你,用我全部的靈魂——”

“行了,”雨緋打斷,“才不聽你那些虛無飄渺的話,隻答應我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一件事?”我訝道,“這也太簡單了,別說是一件事,就算是兩件事,我也一樣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你。”

雨緋被我逗笑,喝道:“閉嘴。”然後止了笑,看著我,認真地道:“可不可以後不要再憑空消失,你知不知道一消失就是半年幾個月的,又沒有你的一點消失,我有多麽擔心,萬一你死在外麵了怎麽辦,我和佳佳以後怎麽辦,說走就走了,一句話也不說,都沒有人知道你去了哪裏,我們還在天天等著你回來,你知不知道,上次晚餐都做好了,一直等著你回來吃早餐,以為你隻是心情不好,出去走走,結果——”雨緋說著眼圈紅了,聲音有點哽咽,“後來,我到處找你,還電話給沐嬌,還是曉棋,還是茗兒,都不知道你在哪裏,我出去到處找你,當聽到哪裏有車禍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麽擔心和害怕嗎,真的是怕你就是那個——我甚至還去認了幾具屍體,你能明白我當時是什麽樣的感受嗎?還報了警,差一點就要到處張貼地人啟事了,要不是後來遇到一個叫隨緣的女孩子,說你平安無事,隻是在求醫的路上,真不知道還要折騰多久。”

我——我還想說什麽,雨緋的眼睛裏已經滿是淚水,淚水順著臉頰滑下來,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我再也無法抗拒這悲哀,將她攬在懷裏。

“我不是已經留了紙條嗎?”我在她耳邊解釋。

雨緋道:“一張紙條有什麽用,那樣我就不會擔心了嗎?要是我也突然留一張紙條,然後就消失了,你會怎麽樣?難道就不擔心了嗎,不擔心我會被人給騙了嗎,給拐走賣了怎麽辦?”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麽壞,讓我有多麽擔心,為什麽一聲不響地就走了,我恨你,我恨你。”雨緋想振開我的懷抱,我又怎能放開,她用拳頭拚命地砸著我的後背,直鬧了好一會,才漸漸平靜下來。

我把她托進洗手間,用毛巾濕了水,給她洗臉,拭去猶自未幹的淚痕,她看著我,尚在抽泣,眼睛裏既滿是仇恨,又全是愛,兩種完全矛盾的東西,此時竟如此毫不排斥地融合在一起。

她美麗的臉寵,被我的毛巾打濕略有些淩亂的長發,幾分性感,幾分質感的溫柔,我們如此近距離地望著彼此,情不自禁地低頭吻她,這次她沒有回避,隻是閉上了眼睛。

她的美,像是靜止了的畫麵,美的讓人窒息,猶其是這閉上眼睛的瞬間,我的雙手搭在她的雙肩,將她攬在懷裏,低下頭去,吻在她溫柔的唇上。

這一吻,蕩氣回腸,這一吻,激情飛揚,這一吻,天意倉茫,這一吻,像是一根纖細的手指那麽不小心地扣動了的弦,我再也無法仰製,雙手撫愛著她的身體,任欲火在燃燒,熊熊烈焰間,擁抱得更緊,身體緊緊糾纏,雨緋下意識地抵抗著,回避著,然後是無可奈何地接受。

炙熱的手在她的身體上遊走,從柔軟的酥胸,到光滑的後背,到纖細的小蠻腰,到豐滿的臀部,到兩腿之間,隔著薄薄的底褲,指頭輕輕地撩潑著,劃弄著,掌心溫柔地摩挲著——

“你——是不是想要?”雨緋推開我,眼睛裏滿是春情,伸手過去,把洗手間的門給反鎖。

我不答,又要吻,她偏過頭去,“快點好不好,佳佳還在家,我們晚上再好好做好不好,晚上再——好好讓你享受。”說著以輕咬了下唇,這一動作,媚到骨子裏的誘。

我點了點頭,要脫下她的內褲,雨緋擋住了我的手,道:“我自己來。”說著抬頭看了我一眼,我退後一步,欣賞著她退下內褲那一瞬間的美,這個動作是致命的性感。

她把脫下來的內褲放在窗邊,抬起頭來看著我,低低地問:“要不要脫光衣服?”

“不用了,我們速戰速決。”我直衝過去,緊緊摟著她的腰,把她的裙子撩起來,我把雨緋反過身來,她很配合低下上身,雙手按在池沿上,把屁股翹起來,我把她的裙子反撩上去,掏出不雅之物,它騰地一下就彈出來,躍躍欲試,長槍直入,雨緋的下體早已被我摸得濕潤,兩片唇已微微張開,這一槍刺下去,直插到花心,雨緋不由呻吟起來,又趕緊止住,生恐聲音太大,吵到了佳佳,而我,嚐到了甜頭,已不顧一切地幹起來,這種緊緊被夾著的感覺,好溫暖,好爽。

結束的時候,我幾乎累得虛脫,在出來之前,雨緋在我的臉上給了一個甜甜的吻,似在說明她對我剛才行為的滿意。

幸好沒有打擾到佳佳,媽媽也沒有回來,回想起來,都不禁有些後怕,有種偷情的興奮,或許正因為應了一個“偷”吧,才會那麽激情難抑,那麽*迭起。

已經七點多了,佳佳正躺在**看畫書,見了我們,立即嚷著餓了,說要吃好吃的,雨緋歎了口氣,道:“什麽是好吃的?好像我天天餓著你了是的,哪天吃的不是好吃的,小小年紀,就越來越饞了。”

“我哪有,”佳佳道,“老師說,我現在正是長身體在發育的時候,要營養跟得上才行,需要維A、維B、維C、維D——”一口氣把二十四個字母都數完了。

我誇道:“想不到佳佳這麽小,就能背全24個字母了,可真是厲害,當我當年,是到初中時才學會的,佳佳可真了不起。”

“那是當然了,佳佳繼承了爸爸的高智商和媽媽的漂亮,當然更出眾了。”一句話,說得我和雨緋都笑起來,這孩子,嘴巴甜得讓人沒話說,佳佳見情勢不錯,趕緊撲過來,鑽裏媽媽的懷裏,撒起嬌來。

我道:“那晚上吃什麽好?對了,怎麽媽媽還沒有回來?”

佳佳喊道:“不用等她了,她要到天亮才回來

“天亮?”我驚訝地看向雨緋,想得到她的證實,雨緋道:“也許吧,不用等她了,她很忙的。”

“忙?”我更不解了,佳佳補充道:“姥姥要打完24盤才肯回來,哪天都是輸光了才回來,還欠一屁股的賭債,一回來就問媽媽要錢。”

“佳佳!”雨緋輕喝了一聲,“小孩子多話,不許亂說。”向我解釋道,“老年人,就是這樣,一個人無聊,出去打麻將也沒有什麽,賭得都很小,別聽佳佳胡說八道。”

既然雨緋這麽說了,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麽,我和雨緋的媽媽一向不和,當她知道我除了雨緋之外,還有沐嬌、曉棋走得很近的時候,就對我充滿了敵意,想盡辦法分開我們,不過,其實仔細想想,這也怪不得她,當父母的,誰不想給自己的女兒找一個了的歸宿,最怕的就是這個男人三意二意,在外麵有其他的女人,所以她的行為倒是可以理解的,不過也隻是限於理解,不可解決,好在雨緋意誌堅定,我倒也沒有什麽好擔憂的。

晚餐是在情緣大飯店,小小的包廂,溫暖的一家人,感覺不錯,菜不需要很多,夠吃就行,一瓶82年長城紅酒,一束玫瑰花,暗紅的燈光下,將溫馨和浪漫索繞,佳佳自顧貪婪地吃著海鮮,胃口好好,我和雨緋淺盞對飲,幸福和甜蜜在泡沫裏蕩漾著。

席間,偶爾談到沐嬌時,雨緋忽然停下筷子,雖然她盡量掩飾,可舉止依舊那麽明顯,我預感到一種不祥。

“怎麽了?她——發生什麽事了嗎?”我追問。

雨緋道:“沒有啊,哪會有什麽事情,怎麽,你來的時候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嗎?”

我回道:“打過,不過號碼不存在,是不是換了電話號碼?”

雨緋點了點頭;“是啊,她——現在不說她好不了?一回來就問她,我才是你真正的妻子好不好?”說著看向窗外,臉上浮現出不高興的神色

原來是這樣,女人吃醋的本性是永遠也改不了的,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不可以,我才回來,還不到半天,就問起沐嬌,雨緋不高興是再自然不過的反應,是我自己太過於敏感了,趕緊道歉,自罰了一杯酒,雨緋這才原諒,道:“三天之內,不許問起她,要不我會翻臉的哦。”

見她原諒了我,趕緊答應,隻是心裏仍感到什麽地方有睦不太對勁,比如那個沐嬌的電話,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她們之間打電話聊天,從來不用回避我的,可這一次,她的回避太過明顯,難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想問起沐嬌的電話,還是免了,有機會問茗兒吧,對了,我回來的事情,茗兒還不知道,不過,也還是三天後再聯係她吧,我和茗兒之間的關係,雖然沒有公開,估計雨緋也是可以猜到一點的,女人的直覺一向比較敏感,尤其是在男女關係上。

窗外的夜色,濃得化不開,激情退去的時候,雨緋倚在我懷裏,眨著眼睛,睡不著,而我已經累得不行,一閉上眼睛就要睡著,隻是努力地在撐著,女人總喜歡在和男人幹完事後,男人能夠陪她說會話,最好是

甜言蜜語,哪怕明知美麗地遙不可及,可喜歡有那樣的話在耳邊索繞,以持續著身體滿足後靈魂的撫慰。

“能告訴我這半年來你去過的地方嗎?遇到過哪些人,發生過什麽事,我很想聽。”雨緋撥弄著我的耳朵,她的長發落在我的胸口,清香和交融著,香甜的空氣裏,我更感困意難耐。

“明天可以嗎?我會把把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你,那是一個——一個很長的事故。”想找一個更合適的詞來形容,可腦子像是膠水一樣粘住,什麽也想不起來,隻想睡覺。

雨緋見我困得不行,不由輕輕地歎了口氣,這時廳裏傳來了門鈴聲,很急促。

我是想動的,可困得受不了,雨緋已經趕緊穿上睡衣,笈著托鞋去了。

似乎是男人的聲音,似乎是警察——我朦朧中聽到幾句話,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雨緋已經去婚紗店裏,在廳裏見到媽媽,我向她問好,她沒有理我,走回自己的房間,要關上門時,忽然又轉過身來,向我道:“你能借我點錢嗎?”

這個——借錢?這是一個很敏感的問題,我想問為什麽要借錢的,可是她畢竟是長輩,何況她既然向我開口了,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我們化解緩解關係的機會,這一借錢,或許我們以後就可以更好地相處了,於是我在略一猶豫這後,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要說借,需要的話直接開口就好了,需要多少錢?”

見我這麽說話,媽媽明顯地舒了口氣,道:“那給我十萬吧。”

十——十萬?我幾乎愣在那裏,不是因為拿不出來,隻是她一個老太婆,突然之間要這麽多錢幹什麽?她工作半輩子,所賺的錢也不過十幾萬而已,怎麽突然會——我這麽想,沒有絲毫看不起她的意思,隻是事情太突然。

“怎麽?你有兩家公司,不會連十萬塊也舍不得吧,我女兒對我可也沒有這麽小氣。”老太婆見我一愣,立即臉陰沉下來。

“不是,不是,您的誤會,我這就去拿,你等下。”我趕緊回房,同時大腦在飛速地旋轉著,在想我倒底是應該借還是不借,當然,這個借字是談不上的,以她以往的性格,說是借,其實就是要,是指定不還的,還不還,我也不在乎,隻是事情有點突然,可也不方便問,要不要問下雨緋?算了,不過十萬塊而已,又不需要從雨緋那裏拿,以後她再借的話,再跟雨緋說吧。

我打開保險櫃,家裏有備用金100W,一紮十萬,是用急用的,不過從來沒用到過,此時我拿了一紮,回頭時,不由嚇了一跳,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太婆居然就站在我身後,眼盯著櫃子裏的錢,放著異樣的光芒。

“媽媽,你——”我想問她怎麽這麽隨便就進了我的房間的,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怕傷到她的自尊心,不管如何,她畢竟是長輩。

我把錢遞給她,道:“媽媽,這些錢你先拿去用,用完了再說。”

“好,好太婆接過錢,趕緊塞進口袋裏,鼓嘟嘟地顯眼,離開時,仍不由地回過頭,看了看放著現金的錢櫃,眼神讓人看著有些害怕。

拿了錢,老太婆趕緊換了身衣服,就直接出門了,我送她到門口,問她去哪兒,要不要我開車送她,她連連搖手,我站在窗口,見她下了樓,直接叫了出租車,不知開往哪裏。

雨緋早已準備好了早餐,給我留了份,吃著她親手做的早餐,感覺格外地香,然後在餐桌邊見到她留下來的紙條:別忘了下答應過佳佳的事,下午去開家長會。

家長會?可真是一件苦差事,不知道又要被哪位老師教訓,唉,

現在的老師啊,簡值不把學生的家長當人待,真是個個該下十八層地獄,墜入無間道,永世不得超生。

不知道她的美術老師還在不在,那個嬌小巧玲瓏的小可愛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