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曾經問過我,我們是以前是什麽關係嗎?”飄雪終於開口,目光裏有點閃爍,似下了很大的決心是的。

“是,當時你沒有回答,現在,要告訴我嗎?”

“你真的什麽都記不起來了嗎?”飄雪停下來,目光裏滿是猶豫。

我點了點頭。

“那我說的話,你會相信嗎?”

這個問題——我有點不知怎麽麽回答,隻報之以微笑。

“也是,你什麽都不記得了,又為什麽要相信我。”飄雪自己也笑了起來。

“那你不妨說說看,也許我會想起什麽也不說定,其實我也有想過很多,本來是完全不相信你們的,不過現在,你、飛絮、農場大叔,還有金正妍,你們都說我是何從,也許我真的是吧。”

“也許是因為我們出現在太突然,所以才讓你感到意外,但這些,都是真的。”

“包括金正妍嗎?”

飄雪很不情願,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對,我和她,你,還有另外一個人,我們一起去求醫,當時你的眼睛瞎了——”

飄雪把大致的過程告訴我,我聽著,感覺很遙遠,然後道:“最外一個人是誰?”

“茗兒,你妻子的妹妹。”

“妻子?”我再次驚訝。

接下來,我又問了無數個問題,有些她能給我答案,有些不能,感覺很像是真實的,沒有生編硬套的痕跡,這些,讓我感到很亂,心亂如麻。

一起取了藥,本來打算一起回去,路過時去看望飛絮的,忽然又想起去了,隻在一起回來的路上,經過鮮花店時,買了一束鮮花,托飄雪帶給飛絮。

回到書吧時,已經過了打烊的時候,娜可已經收拾好,準備回去,這是金正妍打電話過來,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讓我現在去她那裏,可問什麽事情,她又不願意說。

我和娜可商量,娜可堅決不同意,不願意自己一個人回去,這時飄雪打電話過來,說飛絮問有沒飛絮漫天舞這種飲料,如果有的話,讓她帶回去。

飲料配好時,飄雪就已經到了,見娜可的神情不太對勁,問我是怎麽回事,我簡要地說明了一下,飄雪想了一下,說我去吧,她會送娜可回去的,並且是順路。

娜可仍然有些不太願意,飄雪道:“一起回吧,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聊了,路上也好作個伴,好嗎?”

娜可勉強同意,上了飄雪的車,離去,我開車去找金正妍,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

“時間正好剛剛好。”我推開門的時候,金正妍看了看牆上的鍾,這樣說道。

“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我開門見山地問道。

“不是已經說了時間剛剛好嗎?”金正妍道,“你去打開那邊的抽屜。”

抽屜?有什麽很重要的東西在裏麵嗎?我過去打開,可沒見什麽特別的,回過頭來不解地看著她。

“貼布。”金正妍道,“正好過了十二個小時,應該換貼布了。”

什麽?我忍了下,從抽屜裏拿了貼布,走過去,正要扔給她,不想她竟道:“可以給我貼上嗎?”

“什麽?”我訝道,“自己不會做嗎?”

她抬頭瞟了我一眼,道:“可以給我貼上嗎?我自己不太方便。”

“不方便?哪裏有不方便。”我不願意。

“不方便就是不方便,你可以給我貼一下嗎?”她堅決著這一想法。

為了不在這個問題上耽誤時間,讓她趕緊把重要的事情說完完,我還要趕回來,我歎了口氣,在她身邊的沙發上坐下來,她側了下身,主動把腿抬起來,放到我的膝蓋上,那副樣子,擺明了自己是消費者,簡值是把我當成了按摩男。

脫下襪子時,金正妍叫痛,道:“不可以溫柔一點嗎?”

我歎了口氣,心想溫柔?對你這種女人需要溫柔嗎?

我抓了貼在她腳祼上的貼布的一角,要撕下來的時候,警告道:“忍一下,可能會很疼。”說著猛地一使勁,金正妍還是痛地呻吟了下,被撕下來的貼布是粘了無數她的體毛,看著就讓人痛快,恨不得全部粘下來,疼死她。

給她貼上新的,重又穿上襪子,起身道:“現在,可以說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了嗎?”

這時有工作人員過來,通知晚餐做好了,金正妍道:“一起吃晚飯吧。”

“家裏已經做好晚飯了,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吧,我還要趕著回去。”我表示拒絕。

“家裏?是指娜可和露露嗎?”

“對。”

“她們不是你的家人,是欺騙你的人。”金正妍道,“所以,你不必回去了,明天不用回去,以後也不用回去,直到找到記憶為止。”

“什麽?”我聽了不由好笑,四下看了看,道:“你叫我過來,不會是想軟禁我吧?”

“對,我就是要軟禁你,你以後就住在這裏,書吧也不用去了。”金正妍很確定地回答。

“你養我?”我好想發笑。

“我——難道養不起你嗎?隻要你聽話,我就養你。”

“是嗎?好呀,給我1E,現金,支票,都可以。”我說著伸出手去,看她要怎麽辦。

“抽屜裏有支票,幫我拿過來。”

我就去拿,果然有一疊支票,順便還拿了一支筆,看這丫到底會不會簽了。

支票遞給她,她拿了,在茶幾上隨手簽了,撕下一份給我,我看著這麵的零,感到一陣不可思議,這個女人,怎麽會突然這麽大方?莫非這支票有假?

“現在,可以了嗎?”金正開抬起頭來問道。

現在,我的處境有點尷尬,這支票在手裏,要還她,又舍不得,收下,可又感到不可思議,這個女人,就算是再有錢,也沒有必要對我這麽大方,還有這支票的真假我無法判定。

“現在,可以我們過去吃飯,你可以攙著我嗎?”金正妍說著把手伸過來,我隻好攙著,扶她過去。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大腦都處在昏沉的狀態,這1E的支票,讓我難安,感到自己是處在幻想之中,那麽不實際,可是觸手可摸,視力可辯,這一切分明又是真實的。

可我,必須要回去。

飯後,我決定離開這裏,向金正妍告辭。

“不是已經答應我不走了嗎?”金正妍站起來,有些震怒。

“我有答應過嗎?時間不早了,謝謝你的招待,我得回去了。”我轉身向門外走去。

“那把支票留下。”金正妍喝道。

“支票?”我回過頭來,笑道:“已經在桌子上了,有些東西,不是用錢就可以買到的。”

金正妍回過頭,果然見支票在茶幾上,用杯子壓著。

“我已經說過了,你不可以回去。”

“再見。”我懶得再和她說些什麽,轉身離開。

“你不想知道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嗎?”

“飄雪都已經告訴我了。”我停下來,看她還要說什麽。

“那麽,青雅呢?她也說過有關她的事情嗎?”

這個——“那個已經死了的人嗎?很抱歉,我沒有有關她的印象。”

“真的一點也沒有嗎?那麽,她送給你的那把琴呢?是不是也已經不見了?”

“琴?什麽琴?”

“一架古琴,是不是已經沒有了,我想也應該不見了吧?”

古琴?在回來的路上,我還在想著這個問題,上次整理東西的時候,好像見到過一把古琴,上麵已經粘滿了灰塵,還斷了一根弦,後來也不知放哪了,金正妍是在說那把琴嗎?

回家後,露露見我突然問起那把琴,神情有些古怪,說不知道哪去了,可能丟了吧,後來我在地下室裏翻出來,沒錯,確實和金正妍說的一模一樣,隻是,她怎麽會知道我有這麽一架古琴?她不可能見過,而關於這把古琴的來曆,說法也各不相同,露露說是從雪境帶過來的,一直就在,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傳下來的,我私下問娜可,她的說法則和露露不同,竟說是在路邊撿的,兩種截然不同的說法,讓我感到驚訝和不解。

第二天,去找金正妍,就關於青雅和這架古琴的事情進行詢問,她帶我去她家的舊宅子看,然後告訴我她家發生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