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來嗎?為什麽沒有電話?故意到處轉了一會,這才往學校門口走去,裝作什麽都沒有在看的樣子,卻留意著那個人,隻是——他沒有來嗎?真的——沒有來嗎?

是因為自己遲到,等不急所以才離開的嗎?還是,根本就沒有來?心裏七下八下,從最台一階台階上,走到最下一階,然後又返回去,看來,他真的是沒有來,怎麽可以這樣呢?

李正琳掏出手機來,不過——憑什麽是我打過去?我又沒有錯,分明是自己沒有誠意,既然沒有誠意,為什麽要來見我?

她在學校等我嗎?是真的那樣嗎?金正期想著她在那兒等自己的情景,心裏實在不安,忽然很想給她打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回國了,讓她不用再等了,要掏手機時,才想起來現在是在飛機上,不可以打電話的。

那麽,就等下了飛機再打吧。

兩個小時後,練歌房。

“不對,你今天是怎麽搞的,好像一直都是心不在嫣的樣子。”同學河木真子道。

“沒什麽,”李正琳道,“算了,今天不練了。”

“那好吧,走啦,去吃飯啦,大家請安靜一下,”河木真子說著跳到歌房中間,道:“今天我請大家吃正宗的日本料理,一會兒上原日本料理店見。”

大家紛紛響應,表示感謝,這個新來的日本學生,最後表現得很大方,打破了日本人給人感覺很小氣的看法,當然了,因為她的大方熱情,又漂亮性感,簡值可以和日本AV少女相提並論,因此打她主意的人也不在少數。

河木真子發言後,站在李正琳麵前,等著她收拾書本,跟自己一起去。

“我不是太想去。”李正琳道。

“那怎麽可以,你是我到這個學校來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不管怎樣都要來的。”河木真子拉著她的手,不願意。

這樣的事情,實豐不太好拒絕,李正琳歎了口氣,道:“那好吧,不過我想彈一會兒琴,你先回去吧,到時店裏見了。”

“那好吧,可一定要來喲。”河木真子說道。

李正琳點了點頭,拿著書袋向琴房走去。

此時是用餐時間,琴房裏空無一人,顯得很空曠,很孤單,李正琳在正中間的位置上坐下來,這一向是她的習慣,和金正妍一樣,喜歡當主角。

彈琴,,想著他,沒有樂譜,憑著感覺任手指飛揚,想彈越覺得孤單,越感到委屈,直到一滴淚水滑落下來,滴在琴弦上。

聽到手機響起來,心裏莫名地閃過一個念頭,是他嗎?

立即停下來,拿出手機來看,可是不是他,隻是家裏打來的。

“媽媽,是你。”

“當然了,怎麽聽你聲音不太好,怎麽了,感冒了嗎?”媽媽關心地問道。

李正琳道:“沒有,有什麽事,我在練琴。”

“吃飯了嗎?現在不是吃飯時間嗎?”媽媽問道。

“吃不下。”李正琳道。

“怎麽了?”媽媽道,“是有心事嗎?對了,差點忘了,他去找你了嗎?感覺怎麽樣,還滿意嗎?”

“他是來找過我了,不過——”李正琳欲言又止。

“不過什麽?”媽媽緊張起來,“他——你們談些什麽了?能跟媽媽說說嗎?”

媽媽這麽一問,李正琳欲加委屈,嘴角一撇,又哭起來,聽到寶貝女兒在哭泣,媽媽的心都碎了,直問發生了什麽事,恨不得立即飛過來。

李正琳把事情大致說了一下,媽媽也甚是氣憤,一麵安慰女和,一麵說數著金正期,道:“怎麽可以這樣對待我女兒?我這就給他父母電話,要好好教訓教訓他,給女兒出這口惡氣。”

聽媽媽這麽說,李正琳又不願意了,道:“不許

打電話,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又聊了一會,直逼媽媽親口說不打電話,這才放心,而時間已過了很多,趕緊掛了,趕往那家日本料理店。所以有的人都在等著她,她一到,立即開吃。

為什麽不接電話呢?下了飛機,第一時間打開手機,在一個安靜的地方給李正琳打電話,心裏不免有些緊張,不知道她會說什麽,一定又會很不滿意吧,想好了解釋的理由,這才鼓起勇氣打過去。

可是,那邊沒有接聽。

她一定是很生氣吧,所以才不願意接自己的電話,金正期輕輕歎了口氣,看來,我們之間真的結束了,收起手機,要往家裏走時,才發現忘了答應妹妹的事情,在美國給她買一套什麽品牌的化妝品,結果去了後,處理了工作,隻想著和李正琳的約會,倒把這事給忘了,回家後,還不知道她要怎樣發脾氣。

見兒子這麽快就回來了,老頭子不免有些失望,但也不便說什麽,隻略問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情。

夜裏,坐在酒吧裏,依然坐在那個位置上,忽然發現沒有了喝酒的心情,看看時間,現在李正琳應該上床睡覺了吧,要不要打一個晚安的電話給她?

端起酒杯來,慢慢地喝著。

“原來日本清酒也這麽好喝,”李正琳說著又端起杯子來,要河木真子給自己倒酒。

“好了,你已經喝了很多了,會醉的。”河木真子勸道。

“哪會,我酒量可大著呢。”李正琳堅持要,河木真子隻好給她倒了半杯。

整個飯局,一直都在喝酒,大家熱熱鬧鬧,飯後一起去KTV,直到很久才散,坐著出租車在學校門口停下,走上台階的時候,站在最高一階的台階上,李正琳不由再一次轉過身來,向下張望著,真希望可以見到他,站在某一處,正在看著自己笑。

可是,他根本就不在這兒。

“在等什麽人嗎?”河木真子見她回頭張望,也回過頭來,看了一眼。

“哪有。”李正琳轉過身,雖然嘴巴上否定,可失望兩個字分明寫在臉上。

無意地從口袋裏掏出手,因為一直都很嘈雜,也不知道有沒有打過電話來。

打了個嗬欠,在酒意的催眠上,更困了。

嗯?怎麽有個未接電話,是——不是吧,李正琳立即兩眼睜圓,放出光來,他有給我打過電話?是——吃飯的時候,說著拿拳頭狠勁地砸了下腦袋,道:“哎呀,為什麽都沒有聽到,這可怎麽辦?”

看著他的電話,興奮的困意一掃而光,現在,要立即打過去嗎?那麽,要怎麽解釋呢?我——

興奮的,竟站在那兒,一臉的傻相,忘了走進校園裏,直到河木真子拿手在眼前晃,才醒悟過來。

“怎麽了?”李正琳眨了眨眼睛,“有什麽事嗎?”

“沒有,”河木真子道,“隻是你站在這兒,為什麽突然不走了,我還在一直和你說話呢,也不見你回應,結果回頭一看,你還站在這兒發呆呢。”

“哪有發呆。”李正琳道,“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晚安。”說著向另一邊走去,兩個人所在的不是一棟公寓。

“李正琳。”河木真子喊道,“不是說好到我房間裏玩筆仙遊戲的嗎?”

李正琳停下來,道:“那麽弱質的遊戲,我才不玩。”說完,轉過身,飛奔回自己所在的公寓。

“什麽,弱質?”河木真子冷笑了一下,“是你自己纏著我要玩的好不好?現在又說弱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