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蘇禮還是想要穩一穩,不準備進行真仙化道境的修行……但是他後來想了一下,發現這真仙期的修行,與其說是一種修行,倒不如說是一種知識的積累。

他是想要穩一穩,可是難道就停下這些知識積累了?

對於真仙期的修行他有些沒頭緒了,因為這感覺有些唯心,不再是以往那樣修行收獲都是無比直觀地可以從自己的身體狀態體會到。

所以他幹脆就不去管那些,隻是盡可能地充實自己的認知……

於是他的本命法寶‘獄崖’被他猛然托起並且拋出……下一刻,便化身為一座仿佛通天地之巨大神峰。

這巨大神峰蓋壓天地,隨後釋放出了無窮鎮壓之力,竟然是將這即將崩潰的位麵給一下子鎮壓住了!

於是地、風、水、火,這些構成世界的基本元素全部被定住,不再如同先前那般暴躁。

蘇禮心中琢磨著,這個位麵世界距離那巨大赤紅的恒星那麽近,時時刻刻接受著無窮的火行元氣……這又要如何來平衡?

他將這個位麵當成了是一處自己的實驗場,用來實踐平衡的微妙處。

蘇禮想了一下,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將這個位麵強行打造成一個擁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平衡的世界,甚至連‘地風水火’的平衡都不一定需要擁有。

五行是一個動態的概念,是一個生命世界的平衡概念。

而地風水火則是一個單純的天地概念,是對世界平衡不同角度的詮釋。

如今蘇禮不求這個位麵能夠誕生生命,所以他自然就不考慮五行平衡了。

而地風水火作為一個世界的基礎概念……這個位麵正是因為火行元素過於強盛而擠壓了水行元素,才導致了平衡被打破進而引發世界崩塌。

這樣的極端環境下,再要建立常規的平衡似乎很難……但是流水這種東西,那流淌著的岩漿不也像是流水嗎?

反正都不需要負責,這世界海棠都說了,壞了就壞了唄。

於是他就幹脆利落地將那滿地的岩漿當成了‘水’,然後使之流淌起來就成了‘流水’。

再將這無窮岩漿流歸束成大河,在這個位麵內形成‘水脈’。

於是暴動的岩漿有了一個運行的規則,順帶著也將這個世界內暴亂的火行元氣給慢慢平息了下來。

蘇禮嚐試著減少鎮壓之力……

很快發現又有一些地方有所混亂。

但是他沒有再重新鎮壓,而是任由那混亂的爆發,隨後它又回歸於另一種平靜……蘇禮先前設置的岩漿河流大格局沒有改變,隻是一些細微之處的變動。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相當於這個世界自己在開始適應這全新的格局。

當這一切穩定之後,蘇禮又鬆開了一些鎮壓之力……

亂局再次發生,這次蘇禮沒有坐等它自己平息,而是以自己的理解開始人為梳理,將之調整成最為合適的方式重新融入大格局中。

再然後繼續這般,直到蘇禮將全部的鎮壓之力都給撤除,而這世界以全新的方式找到了平衡。

蘇禮看著下方重新運行起來的狀態,隻覺得分外驚喜。

整個位麵中,有十三座巨大的火山不斷噴發。火山噴發引發了這個位麵的氣流卷動,從而將火山灰連同濃鬱的火行元素在這整個位麵世界中規律的流動。

而地麵則是岩漿匯聚成大河不斷流淌,流動的岩漿河流不斷衝刷,也給大地帶來了持續的擠壓。這些擠壓力匯聚積累,然後在各個大火山處集中爆發,就又形成了火山噴發……

整個世界似乎形成了另一種獨特的平衡,一種極端環境下的平衡。

這讓蘇禮恍惚中感覺,似乎所謂的平衡並非是一塵不變,而是要以一種動態辯證的角度去看。

就好像是這個世界如果隻是靜態的話,那麽除了火就隻有土。可是一旦當它們‘運動’起來,那麽就風起水動。

構成世界的基本元素,或者說是象征的基本元素都齊全了,於是它就趨於了穩定……於是他也知道,所謂的‘地風水火’或者乃至‘金木水火土’都有可能不是一塵不變的。

對於天地世界來說,這似乎更像是某種意向、象征?

這一刻蘇禮仿佛有了一種獨特的視角,整個世界的運行在他心中了若指掌,而這個世界運行的奧妙也在他的心中一一照見。

他於這個充滿了火焰的位麵中虛空而立,任由燃燒的灰粒如同雨點般在周圍落下,看著眼前依然如同末日一般的景象,卻是能夠感受到這個世界正在慢慢地恢複活力……完全建立於另一種規則下的活力。

更直觀的表現是,這個位麵的空間胞膜又恢複了穩定和堅韌,不再是那副時刻要破碎的樣子了……仿佛是一下子起死回生。

其實這個世界本身的天地元氣其實十分濃鬱,隻是幾乎全部是火行元氣,所以才會如同一枚隨時都要爆炸的炸彈一樣。

但如果能夠將這些力量進行一番引導……蘇禮絕對不會說他剛才其實是將那岩漿長河給弄成了一道‘火符’的形狀。

在這過程中他發現了自己的許多不足之處,也有了許多全新的想法……

於是在稍稍停頓之後,他就忽然又以獄崖鎮壓整個世界,然後開始了一種極其蛋疼的騷操作……

他控製著岩漿流,控製著那大地,竟然是開始改變起了整個位麵的形狀!

當某一種‘初心’被漸漸地刻畫成本能之後,很多時候他都是自然而然地就會將事情給做成‘初心’的形狀。

就比如這個被火行元力充斥的位麵世界……如今被他以大法力、大神力操作,竟然是慢慢地拉長成為了一柄‘劍’的形狀!

十三座大火山如同一枚枚寶珠,鑲嵌在這個世界中成為重要的節點。

其中八座火山形成‘劍身’,五座火山組成‘劍柄’。

而岩漿長河則是在這些火山中穿插流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能量流……

他這是將這整個世界當成了劍崖傳承中的頂級火行劍道‘焚天火焰劍’來操作了呀。

“回頭一定要讓元鋒太師叔祖來看看,這個世界他會喜歡的。”蘇禮對自己的‘劍道之極’表示滿意,這不就是‘一劍生世界’了嗎?

他把一個世界給變成了劍的形狀……劍崖聖子,當之無愧!

說起來還真有些奇怪,原本以為上界了以後他已經可以不必拘泥於‘劍的形狀’,結果現在才發現,原來這已經成為了他擺脫不掉的習慣了。

海棠無語地看著蘇禮的騷操作,就覺得以後她的春之神宮不會也要整個都變成‘劍的形狀’吧?

不過想想也就算了,反正隻要郎君喜歡,她變成什麽形狀都可以……海棠很快就想開了,於是也就接受了自己春之神宮下轄的一個位麵世界變成了一柄巨型的火焰之劍。

後來她幹脆將之重新命名為:炎神之劍!

雖然可能會冒犯道一些火焰神靈,但有本事他們也去弄一個這樣的位麵出來啊!

而且如今天界最大牌的火焰之神還在明珠界進行看不到盡頭的神之眠,所以這番改名操作起來就更肆無忌憚了。

然後又到了離開的時候,蘇禮再次遇到了世界意誌的依依不舍……

畢竟對於這個‘炎神之劍’位麵來說,蘇禮幾乎就是‘創世神’一類的了。

當然,這個位麵的世界意誌還十分單薄脆弱,隻是有那麽些若有若無的意思。蘇禮擺擺手算是與之告別,也沒想過以後會再回來。

隨後他就又回到了‘周天定星儀’之前,再次看到了在那操作的椿。

“郎君收獲巨大,真是恭喜了。”椿欣喜地道賀。

蘇禮算了算時間,自己那一番操作,在那個‘炎神之劍’位麵直接過去了近百年。也就是說在這外界也已經過去了超過一個月的時間。

“你一直在這裏嗎?”蘇禮問。

“隻是郎君需要接引的時候開啟一下這‘周天定星儀’罷了。”椿無所謂地擺手道。

然後她又由衷讚歎:“郎君真不愧是郎君,不但挽救了一個即將墜落的世界,還令妾身大開眼界。”

要不是知道椿隻會誇他,蘇禮可能會覺得這是在說反話……現在回想一下自己竟然將一個位麵世界給做成了劍的形狀,都覺得有些羞恥啊。

“這次因為郎君的努力,我們春之神宮的世界維護任務可以說是有了很大的進展,已經令人刮目相看了。”椿停頓了一下之後又告訴了蘇禮一個好消息。

這就讓人刮目相看了啊……那這春之神宮以往做得是有多差啊。

蘇禮不想在這方麵多談,隻是好奇地詢問:“既然春之神宮的任務是維護下屬世界正常運行,那麽四大仙教的任務又是什麽呢?”

椿稍稍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四大仙教的任務,自然是幫助帝君教化四方。”

蘇禮聽了有些驚訝,隨後又問:“那我劍崖教的任務呢?好像也沒人跟我說這方麵的事情啊。”

椿搖搖頭說道:“可能是因為四大仙教的教化任務都是百年布置一次的緣故,恰好百年之期將近,所以劍崖仙教的教化任務還要等到再四個月後與其他三仙教一起統一布置吧。”

蘇禮聞言微微點頭,暫時倒是沒去想這所謂教化的事情。

他隻是想到自己這一個月過去,凡間就是百年時光,那麽到了再四個月後,是否就又要有劍崖門人飛升上來了?

更重要的是劍崖教總是呆在這春之神宮裏也不大好,總覺得是他蘇某人帶著一大家子吃軟飯的樣子,這很不好。

所以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先去給劍崖教在這天庭之中尋找一處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