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轉六劫的劍符,卻並不是將一道劍符的殺傷力極致增強,而是讓他能夠在同一時間同時施展出六道劍符。

於是劍鶴振翅之間,便是有連續的劍符撒下,就好像是散落的羽毛一般在陽光下映射得熠熠生輝。

穿雲意的加持之下,這些劍宗法劍如同一道道破空的子彈,向蘇禮選擇的目標覆蓋而去……

地麵上,那些家丁還在對難民進行廝打,他們要將這些難民中的硬骨頭全給打碎,這樣才能方便他們今後更好地奴役。

一時間哭喊聲以及怒罵聲不絕於耳,難民中的孩童們驚恐地緊抱著自己父母的身體,但是那些家丁卻是拿著木棍和皮鞭不管不顧地痛打,並且要將他們分離開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高舉著木棍想要一棒敲向一個小姑娘腦袋的家丁卻是渾身一震,隨後汩汩鮮血從他腦門上麵流淌下來……片刻之後,他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已然不活。

這還隻是個開始,周圍的其他家丁還沒來得及示警,卻是已經接連遭受從天而降的打擊。

一道道銳利的法劍從天而降從他們頭頂貫穿而下,根本來不及做任何躲閃。

在難民們眼中,這仿佛是從天而降的天罰,是神靈對他們虔誠祈禱的回應,也是他們的神對他們的守護。

他們抬頭看去,卻發現隻能在太陽星之下看到一對張開的羽翼……在太陽星的光照之下,仿佛有數不清的劍形之物飛射而出,給這些作惡多端的家丁帶來製裁。

難民們眼睜睜地看著原本還凶神惡煞的家丁們躺了一地而自己卻什麽事都沒有,漸漸地也就心中無有懼怕,同時對著天空膜拜起來。

蘇禮見狀才意識到自己應該施展個隱身符……隨後他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隻是隱身符畢竟隻是一種比較普通、低端的符籙,原理上隻是通過光線的折射裏達到隱身效果。但是任何移動都會在空氣中留下一些透明的輪廓。

這對於隱身符來說是破綻,但對於下方看著的眾人來說就是充滿了遐想……信徒們仿佛看到了天空有一對透明的羽翼在撲扇,他們仿佛感覺到了神靈的注視與愛護……

刹那間,赤老那邊的願力一下爆表了。

蘇禮無語地扇了扇翅膀,隨後一下鑽入天空的雲層之內不再露頭……他有些害羞了呢。

不過他沒有離開,因為他擔心這群難民還會經曆一些災劫……那些家丁顯然是屬於西秦某個權貴的,對方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蘇禮躲藏在雲朵之中一直在天上注視著下方的這波難民,專注之下居然也是忘記了恐高。

水之真意令他幾乎能夠完全與頭頂的雲朵融為一體,甚至他藏身於雲中順手還分析了一下雲的構成,然後發明了一個自己造雲的‘雲霧術’。

而就在蘇禮在不斷地嚐試讓自己製造的雲朵表現得更自然時,地上的難民們果然又遇到了麻煩……這次不再是家丁了,而是一隊西秦士卒!

家丁的意外覆沒使得那位權貴直接給這群難民扣上了一個‘造反’的罪名,於是一支千人軍隊出動,要將這群難民全部剿滅來泄憤。

蘇禮見狀微微遲疑,心中閃過幾個方法之後,卻是悄然從天空落下到了地麵,然後施展自己剛掌握的‘雲霧術’。

霎時間濃濃的迷霧遮罩了大片空間,難民們包括那支千人隊都被濃霧籠罩一時間分辯不出方向。

但是難民們沒有驚慌,因為他們知道這是他們信仰的神在幫助他們。

果不其然,他們的麵前很快就出現了一片明亮的通路,替他們指引了前進的方向。

難民們安之若素地繼續前進,但是那支西秦的軍隊卻是一下子被迷霧困住,左衝右突而不得脫離。

蘇禮在濃霧之中注視著那個領兵的將領,看著他嗬斥左右一副暴躁的樣子卻終究沒有動手。

他原本想一指頭把這人戳死算了,但是仔細思考了一下這樣做的後果卻又覺得十分不妥……這人是麻煩沒錯,但是如果把他弄死了呢?毫無疑問,會引起西秦秩序的反噬。

人道之所以強大,便是因為有序。如果他貿然破壞這種秩序,那麽秩序的製定者、維護者就必然會進行反擊。

他固然可以通過各種手段使得這份秩序崩潰,但這樣一來無疑是大題小做並且是殺敵八百自損一萬。

隻是就這樣放過這個魚肉百姓的家夥也太便宜他了。

於是蘇禮想了一下,卻是對著那將領狠狠瞪了一眼……這是一種精神攻擊。實際上隻是引動了一絲劍崖心劍的氣息。

但就是如此,那將領就明顯地渾身一震,然後身子一側就從坐騎上摔了下來。

很不幸的是,他在摔下馬的時候還拽著自己馬的韁繩,於是戰馬受驚,將他拖在地上跑了一路……

蘇禮看得有些心驚肉跳,真擔心這家夥就這麽死掉了。

於是他連忙偷偷地追上去鎮壓那匹馬的心靈使之顫抖著停下來,然後又給那將領補了一道傷愈符。

可別死了啊!

眼見這家夥的命算是沒丟,蘇禮也就鬆了一口氣沒有再將這回事放在心上。

隻是他才轉頭準備離開呢,卻見旁邊追上來的侍衛們因為濃霧的關係沒看到地上的自家主將,然後踩了兩腳再踹了下頭,才驚覺腳下有人……

蘇禮:“……”

“總覺得這人好像有些倒黴。”蘇禮有些不忍心地評價了一句。

這讓他很擔心,萬一這將領就這麽死在了自己人手中呢?

結果下一秒果然又發生了變故,這將領吐出一口氣從暈厥中清醒了過來,然後捂著胸口和腦袋道:“怎麽回事?為什麽我的頭好疼……還有,我的肋骨好像斷了!”

“將軍,你被那馬拖了一路,可能是路上撞到了吧。”他的侍衛很有默契地一起說謊了。

“該死的,給我把那匹馬給殺了!”將軍憤怒了起來,立刻對左右下令。

然而那馬仿佛能通靈,在那侍衛抽刀靠近的時候猛然一個轉身然後雙腿就是一踹……那侍衛雖然及時橫刀擋格,但卻還是被踹得倒飛了起來。

好死不死的,他家將軍就在他的身後……

“砰!”

那將軍被自己的侍衛給壓在了身下,傷上加傷,眼見著就進氣多出氣少了……

蘇禮蛋疼地撓了撓頭,然後隻能又給這將軍補上了個傷愈符……可別死了啊!

真慘啊,總覺得這人周身被一團黑氣籠罩……不是業力,好像是黴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