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蘅玉仙子的‘齷齪’企圖沒有得逞,肉腸可是知道拜師之後它會是個什麽下場……

參考它的主人,一個個大前輩輪流前來灌輸與折磨,這種日子是狗過的嗎?

於是它果斷搖頭,情願繼續陪著它的主人過它沒心沒肺的生活也不要拜師……

蘅玉仙子有些想捂臉,總覺得真是什麽樣的主人養什麽樣的狗,有點上進心行不行?

不過她也沒強求什麽,隻是竟然真的紆尊降貴親手給肉腸就地取材烹飪了一份烤肉,又給它清理了一下身體……

蘇禮的要求她會完全做到……她這個宗門長輩現在能為這徒孫做的也就是這些了。

不過她在收拾那巨熊屍體的時候則是意外看到了它炸開的眼眶以及那破開的後腦……隨後又看到了山體上被打穿出來的孔洞……

“好淩厲的一劍!”她驚歎地讚了一句。

“凝練而充滿了穿透力,而且還是我劍宗基礎劍法的路數……這是劍意?又有些似是而非……”

她有些看不明白了,自詡眼力的她竟然有些分辨不出這一劍的道理來。

但她沒有深究,反正劍了什麽的跟她也沒關係。隻是遙遙看了眼又已經盤膝坐下鎮壓那已經不可名狀的邪魔的蘇禮,心中隻有稱讚與喜悅。

五天時間就如此過去,蘅玉仙子果然每天給肉腸烤肉洗澡而已。

她做到了她應諾的,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一道傳訊玉劍落在蘇禮手中……

“小禮,我要離開了。宗門的事情你不必擔心,多虧了你喚醒的那三位前輩。”

“但是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在此的,這看守邪魔的任務不隻是你一人的。隨後宗門就會另派弟子前來助你看守。”

“別說你‘不用’,雖然隻有你能就近看守、鎮壓這邪魔,但是我們還要有人驅趕貿然接近的野獸或者修士之類。”

“再說了,總要有人給你和肉腸繼續做飯不是嗎?”

好吧,蘇禮被最後一句說服了。

……

師祖走得很幹脆,但這次蘇禮心裏也不會有多少難受了。

因為宗門明顯已經到了十分危急的關頭卻還能讓師祖出來看他一眼,這就足夠了。

而蘅玉仙子走了大約一周之後,被派來協助他鎮壓封印的人來了。

這是兩名女弟子,其中一位他還很熟悉……

他一道飛劍就送了過去,詢問:你不是在戰場上嗎?怎麽來我這裏了?

隨後飛劍返回。

答曰:我聽說了你的事情就來了,正好有些事情也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飛劍又去。

問:師父他還好嗎?

飛劍返回。

答:師兄現在可是闖出了偌大威名!上次邪道宗門六名金丹企圖圍殺師兄,卻沒想到師兄一道神符就從容抽身。

孤棹渡厄,如今已經名傳天下。

蘇禮微微沉默……師父安好就好。

飛劍再去。

說:這樣我就放心了……對了,替我照顧肉腸。

飛劍返回。

答: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放心吧,知道肉腸是你的心頭肉。

兩人間的交流也就是如此了,這不算短的距離讓兩人沒有進一步接觸的可能。

蘇禮則是繼續鑽研‘萬樹花開’。掌握一道木行真意再進入歸真境,這是他給自己設立的既定目標。

隻是平時他什麽都不想的時候,那些刀意啊法術真意什麽的總是會自己冒出來,現在他想要去自己領悟的時候反而困難極了。

如今每天陪著肉腸坐在那山坡上看著這邊的除了肉腸又多了一個人……她似乎有些東西想要表達,隻可惜飛劍傳書終究不方便。

於是一個月之後蘇禮抬頭能看到的依然隻有肉腸,另一個人偶爾也會往這邊望上一眼,但終究是要去做自己的事情的。

倒是蘇禮又有了新的景色可看,那山坡上多了兩個女弟子時不時練劍時候的模樣,倒是也蠻賞心悅目的。

而後冬去春來,又是一個萬物生發的時節。

這五行失衡的山穀內竟然也有了一些綠意。

看著周圍一點點嫩芽抽枝小草露頭,蘇禮心中對木行總算是有所明悟。

他發現自己不該從‘萬樹花開’中去尋找答案,而是通過他的‘百草升靈氣’從周圍萬物中去探索。

而後萬物生長,一天又一天過去了。

夏天炎熱,蘇禮看到的卻是百草繁茂。

隻是練劍的女弟子們出來地少了,有些惋惜。

隻是到了蕭瑟秋季,他卻忽然接到一道飛劍傳書……

她說:宗門戰事緊迫,我也要去了。

蘇禮心中萬般心緒,最終卻是隻能無奈一聲歎息。

飛劍回曰:萬事小心。

於是三天之後,駐守山頭的女弟子換了一批,蘇禮熟悉的人也就沒了。

他又有些寂寥,但也沒太怎麽難受,至少他的肉腸一直坐在山坡上衝著他搖尾巴不是嗎?

……於是又是一次冬去春來,他在這山穀鎮守滿了兩年。

劍宗的戰事越來越緊迫了,因為山頭陪伴他和肉腸的弟子已經又換了一茬。

他們隻是初入門的那種年輕人,甚至連先天都未達到。

現在這些弟子想要回複他的飛劍傳書都做不到了,畢竟不到先天如何禦劍?

好在肉腸的叫聲還蠻歡快的,說明情況也沒那麽糟糕。

此時山穀內的植物又長得茂盛了一些。

無聊之下蘇禮就和肉腸有了一種新遊戲玩……

他以穿雲意加持風符法,而後控製著一道勁風不斷地撓著肉腸的狗頭,讓它舒服得直翻肚皮……

兩年多的積累,他似乎對術法的運用越來越隨心所欲了。

而對木行真意的理解也是越來越深刻,尤其是這一次的山穀中已經有了明顯的四季循環,這種感悟就更深刻了。

“還有一年。”他這麽告訴自己。

……

隻是這一年過去,山坡上輪值的年輕弟子又換了一撥。

眼看又是入冬,三年之期已經到來,但是夏銘並未到來……

“還沒好嗎?還是說他已經傷得太重了?”蘇禮有些煩惱。

但也就是這樣了,三年未來那就再等兩年吧。

他如今也不像先前那麽急著要走了。

又是一年觀看周圍的萬物生發然後再到枯萎,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木行真意是什麽了……

四季往複,一歲枯榮。

由此,他對那一直被鎮壓著的天外邪魔有了一些很特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