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養子不教
芮瑋仍是坐在地上道：‘我不跟你鬥。’
歐陽波冷笑道：‘由得你嗎?不鬥不行!’
芮瑋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何以相鬥!’
歐陽波神情十分跋扈地說道：‘誰叫你多管閑事，要是膽小不敢鬥，給少爺踢兩腳出出
氣也成。’聽到這話，芮瑋不怒卻把葉青激怒，氣得臉色發白。
‘我大哥隻勸你不要對老年人無禮算多管閑事嗎?大哥是不願同你鬥。’
歐陽波怒道：‘好啊，那就請你出手吧。’
葉青正要上前，芮瑋低聲道：‘青兒，人家相救咱們一命，雖然咱們漂流海上不見得死
，總是有恩，你快息怒，咱們不能做無義之人。’
葉青很聽芮瑋的話，委屈地站在原地。
歐陽波大怒道：‘閣下不出手也不準旁人出手，到底什麽意思?’
芮瑋抱拳道：‘兄台就是踢在下兩腳，在下也不會動手。’
歐陽波凶惡成性，果真上前舉腳向芮瑋胸前踢去。
老太婆見歐陽波驕橫到這般地步而歐陽龍年仍是不聞不問，似乎認為兒子該在芮瑋身上
踢兩腳，由不得大怒起來，一拐杖掃去。
老太婆本離芮瑋三丈遠，這一拐杖掃到卻捷如電光石火，倏忽即至，而且攻敵之必救，
歐陽波大驚收腿後退。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莫看老太婆龍鍾得路都走不穩，然而這一拐杖非一流
高手莫辨，歐陽龍年微微一驚笑道：‘小孩子們的事管他做什，咱們還是站在一旁看的好。’話裏的意思老太婆要插手，自己也不會閑著。
老太婆回目望著歐陽龍年嘿嘿笑道：‘你那大兒子死得不冤枉啊?’
歐陽龍年怒道：‘過去的事提它幹嘛，再說當年殺我兒子的七人，皆被老夫一一誅絕!’
老太婆冷冷道：‘但你不想想，海龍王的一世英名從此而絕麽?’
歐陽龍年忽地歎息一聲，那歎聲感傷的意味誰也聽得出來，芮瑋心忖：‘敢情這位老先
生以前有位大兒子作惡成性，被武林正義道上的英雄殺死，而他不論兒子之過，誅殺七位正
義英雄，惹起天下不滿，群起而攻，以致海龍王的英名被毀?’
老太婆道：‘龍年兄，你老來得子，就該好好管教，哪知你還是放縱不管，難免也將重
蹈其兄之覆轍!’
歐陽龍年臉色變得很難看：‘你左一聲右一聲龍年兄，老夫與你不識，最好少這樣稱呼
，再說老夫家事，用不著尊夫人費神。’
這番話說得令人十分難堪，老太婆大笑道：‘好心反被狗咬，這叫做多管閑事多吃屁啊!’
歐陽龍年沒把老太婆看在眼內，笑道：‘好啊，老夫奉陪。’
頓了一頓，又道：‘波兒，再向芮大哥請教。’
歐陽波被老太婆那一杖嚇得呆站在一旁，這時聞言凶性又發，一步掠上前，擺開架式，
喝道：‘起來!別賴在地上!’
芮瑋不願與他鬥，索性閉上眼睛，不再看他一眼，歐陽波道：‘小子，你不跟我鬥，
就是瞧不起我。’
芮瑋暗暗歎息，心想：在海上相遇本以為歐陽龍年是位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的高人，誰
知如此護短、好鬥，與常人何異，更且不如。
當下睜開眼來道：‘青兒，咱們的小船在不?’
葉青道：‘在，牽在大船旁。’
芮瑋站起來道：‘那咱們走罷。’
呼哈娜驚道：‘到哪裏去?’
芮瑋道：‘到咱們的小船去。’
呼哈娜不由失色道：‘小船無桅無槳根本不能航行，回去等於送死。’
葉青笑道：‘總比留在大船上受氣好。’
芮瑋向葉青頷首笑道：‘人家不歡迎咱們，留在這裏有什麽意思?’
隻見他們三人果然向船旁走去。霍地，老太婆飛身躍在他們身前，這份輕功掃除龍鍾之
態，芮瑋一揖道：‘老前輩再見啦。’
老太婆道：‘老身亦是災人，要說你們受不了氣，老身更受不了。’
葉青含笑道：‘那麽老前輩跟咱們離開好啦!’
老太婆正色道：‘這未嚐不可，老身留在這裏也看不慣那位老糊塗驕縱其子，可是要走
這前，事情卻要弄個明白。’
芮瑋道：‘什麽事不明白?’
老太婆道：‘你妹子為何跳回海中不問個明白麽?’
芮瑋道：‘那位老先生解說過了，隻有姑且一信。’
老太婆冷笑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你再問問看。’
芮瑋回目向歐陽龍年望去，頓時歐陽龍年被芮瑋詢問的目光看得尷尬不已，歐陽波突道
：‘那女娃子是本少爺逼下海的。’
老太婆冷哼一聲，說道：‘你倒自己承認了。’
芮瑋一步步向歐陽波走去，怒道：‘為什麽，為什麽?……’
歐陽波站著不動，凶橫道：‘不為什麽，少爺高興!’
芮瑋激動得目光直盯在歐陽波臉上，幾乎要噴出火來：‘她是個好女子，憑什麽逼她下
海，快說!要知在下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歐陽波哈哈狂笑道：‘少爺正愁你不動手來陪少爺玩玩，要想知道你那親愛的妹妹跳回
海中的真正原因嗎?嘿嘿!先露幾手吧。’
芮瑋抬起被縛的雙手，一字字慢慢吐出：‘你先出招。’
歐陽波大剌剌道：‘不忙，等閣下先解開繩索。’
芮瑋怒目道：‘這繩索解之不開，不用等!’
歐陽波道：‘你這小子倒狂啊，不解繩索來和本少爺過手，莫非瞧不起我歐陽波的家傳
絕學?’
歐陽龍年早就看到芮瑋手上被烏黑發亮的繩索，以為他被仇家所縛一時解不開，說道：
‘老夫幫你解開，小兒不占這點便宜。’
葉青冷笑道：‘憑你這糟老頭子解得開縛龍索?’
歐陽龍年一驚，回道：‘縛龍索?’
他對縛龍索早有所聞卻未見過，心想：‘傳聞縛龍索天下無人能解，更不怕寶刀利刃，
會是誰縛在這小子手上?’
但他被葉青罵聲糟老頭子，怒道：‘臭丫頭罵誰?’
老太婆咧嘴笑道：‘當然罵的是你，你要不是糟老頭子就解解看?’
歐陽龍年不敢冒險丟人，馬上拉下臉來，笑道：‘這位小哥自命不凡，波兒，他不解繩
索也罷，那用不著十三招啦。’
老太婆冷笑道：‘歐陽龍年，你不但是個糟老頭，而且是臉皮最厚，胡塗透頂的糟老頭
子。’呼哈娜聽那老太婆罵的絕，噗哧一笑。
歐陽龍年裝作沒聽到，望了望呼哈娜，微微含笑，呼哈娜心想：‘果然是臉皮最厚。’
歐陽波驕傲道：‘你不解繩索，少爺三招敗你。’聲未畢，一掌橫裏劈出。
老太婆怕芮瑋接不下，急忙說道：‘歐陽家十三招陰陽散手，右掌為虛，左掌拿實，能
三招不敗就算勝啦。’
話裏叫芮瑋三招後便不要再鬥，因這陰陽散手為歐陽龍年最厲害的絕技。
歐陽龍年未料到老太婆會曉得陰陽散手，心忖：‘四十年前華山武會就因陰陽散手沒
有練成敗在胡一刀手中，武林中除了當年武會參加者知道外絕無別外一人知道自家的陰陽散
手，難不成這老太婆竟是她?……’
芮瑋見歐陽波那掌擊來，左掌直立胸前，心知厲害的殺著在那左掌，倘若去擋擊來的右
掌，左掌突然措手不及。
芮瑋得到老太婆的指點，心生感激，但見他不看歐陽波的掌勢，倏
地一腳踏出。歐陽波滿以為這一招陰陽散手就要教芮瑋狼狽不堪，哪知陡失敵蹤，不由心中
一慌，剎那間一股勁道襲來。
芮瑋飛在空中，雙腳連環踢出，齊向歐陽波直立胸前的左掌攻去，不等歐陽波殺手擊出
，先已搶了先機，歐陽波左掌被製，首招失利，但也不亂，後退三步，第二招陰陽散手再度
擊出。
芮瑋落地後又是一腳踏出，這一腳與上一腳並無分別，然而同樣的步法，歐陽波仍不敢
搶先，隻覺胸前勁力襲來，又將右掌的殺著製住，不得已退三步，再發第三招。
隻見芮瑋僅以一招步法，把歐陽波逼的步步後退，到他十三招陰陽散手一一才展出一手
，已被逼退三十九步，退到船不能再退了，再退就要掉落海中。
芮瑋有意要把他逼落海中替簡懷萱複仇，腳步不停，仍是一步踏出，雙腳連環向歐陽波
胸前踢去。
歐陽波陰陽散手不能展出，勢必要退落海中，才保胸前不被襲到，當此危機他忘了三招
敗敵的豪語，縱身躍落海中，保命為先。
葉青格格笑道：‘好個三招敗敵，結果被人家一招腳步踢落海中嗬!’
歐陽龍年看到此，臉色氣得鐵青，顧不得以大欺小，壞了前輩的名聲，亦是一招陰陽散
手向芮瑋劈去。
芮瑋不知厲害，依樣葫蘆，一步踏出，想搶先機製住歐陽龍年，豈知歐陽龍年的功夫，
絕非歐陽波能比，同樣的陰陽散手到他手中，聲勢卻陡增數倍。
隻見他左掌一翻，已抓到芮瑋左腳上，但等他用力一摔，芮瑋勢必要被摔落海中。而且
以歐陽龍年的內功修為，抓住芮瑋腳上稍一停留，芮瑋那雙腳必然被他深厚的內勁所摧毀而致
殘廢。
老太婆看的清楚，大喝道：‘撤手!’
一大片金光從她手中揮出，射向歐陽龍年後背上，歐陽龍年察覺到那片金光淩厲無比，
非自己的內家罡氣所能防禦，不克傷敵，放手翻掌向右抓去。
隻見他雙手抓的好快，竟將那片金光全部抓到手中，仔細一看，驚呼道：‘牛毛天王針!’
老太婆伸手從臉上扯下一塊人皮麵具，立時露出如同少女的玉麵來，冷笑道：‘現在總
知道我是誰了吧?’
歐陽龍年臉色慘變道：‘果然是你!’
芮瑋翻身落至船沿，左腳酸麻得站不住，差點摔落海中，耳聞牛毛天王針，再見老太婆
真麵目，同時驚道：‘天山玉麵神婆!’
不錯，老太婆就是玉麵神婆，四十年前，中原五大高手之一。
歐陽龍年道：‘蔣婆子，你喬裝到我船上，臥底嗎?’玉麵神婆不理。
歐陽龍年冷哼道：‘百年已過，大家都要找玄龜集，你們航海不熟，唯我歐陽龍年能去
，你不是臥底探聽消息，是為什麽?’
玉麵神婆罵道：‘不要臉的人說不要臉的話，是我自己要來的嗎?你找你的，我找我的
，老身求你到船上沒有?’
歐陽龍年氣道：‘那你為何喬裝，教我再也想不出玉麵神婆會孌成一個雞皮老太婆，又
為何一再不向老夫道出身分?’
玉麵神婆冷笑道：‘喬裝是我的自由，不道身分，沒有必要當然不道身分。’
歐陽龍年大聲譏笑道：‘沒有必要，憑你的身分名望，這幾個字就塞搪個理由嗎?蔣婆
子，你要效那下三流躲躲藏藏的行動，就直認吧!別臭美啦!’
玉麵神婆玉麵一紅，心想：‘自己不道明身分確有意暗中察看這海中龍王有何發現，否
則老友相見就該表明出來，以示清白。’
當下默不作聲，暗暗接受歐陽龍年的譏笑。
歐陽龍年得理不讓人，又道：‘我說蔣婆子，你幹脆跳海吧，再待在這裏還想臥底嗎?
不如讓我告訴你一點消息，好不好?’
玉麵神婆窘得無地自容，更說不出一句話來。
芮瑋上前向玉麵神婆抱拳道：‘都是晚輩害得老前輩暴露身分，以致老前輩受辱，唉!’
轉身向歐陽龍年一揖道：‘老先生，您不要再說了，晚輩跟你賠禮。’
歐陽龍年想到兒子被他逼落海中，涵養盡失，大怒道：‘滾!滾!這裏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快給我滾到海中去，免得老夫動手。’
葉青道：‘大哥，咱們回到小船。’
歐陽龍年陰沉沉道：‘回小船，哼，還想回小船，臭小子，你給我乖乖跳到海中去，有
本領遊到陸地，再不準上任何一隻船。’
玉麵神婆突道：‘歐陽龍年，你不要欺人太甚!’
歐陽龍年冷笑道：‘蔣婆子，你還好意思在此說話嗎?’
玉麵神婆怒道：‘待會老身自會走的，但要走前，你那歹子的罪行倒要揭露，讓大家知
道你這胡塗老頭的護短行徑!’
歐陽龍年道：‘我兒子有什麽罪行，你能拿出證據麽?’
這時歐陽波已被船夫撈上，全身的，玉麵神婆指著他道：‘證據，叫你兒子自己
說。’
芮瑋憤怒未息，看見歐陽波怒火又升，上前狠狠問道：‘為什麽逼她下海?’
歐陽波被芮瑋的步法嚇破了膽，見他上前不禁連退數步，葉青冷笑道：‘無膽鼠輩!’
歐陽波自幼被父親驕寵，何嚐被人這樣罵過，況且對方是位驕美的女子，膽氣一壯，大
聲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少爺因為……’
正要說出逼簡懷萱跳海之因，歐陽龍年卻丟不起這個臉，低聲叱道：‘波兒，住口!’
頓了頓，又道：‘那姓簡的女子被吾兒救起再逼回海，並無不對之處，倘若不救早死了
，再叫她死去有何罪過?’
玉麵神婆指著歐陽龍年罵道：‘無恥啊，無恥啊，難怪兒子不肖，上行下效，做父親的
無恥兒子當然不肖……’歐陽龍年截口道：‘蔣婆子，老夫無恥就無恥到底，看你奈何得了
，老夫將你救起，現在不想救你，快給我離開這裏，莫待老夫動手逐客。’
玉麵神婆氣得渾身發抖：‘好!好!老身離開這裏，芮瑋，咱們一起走!’
歐陽龍年厲聲道：‘你走，帶那兩位丫頭坐他們小船走可以，但是姓芮的小子，老夫已
經說過，不準他上任何船!’
玉麵神婆拐杖在船板上‘通’的一撞，毅然道：‘老身要帶他走，誰敢不給麵子!’
歐陽龍年嘿嘿笑道：‘蔣婆子，四十年前華山武會咱們打的還不夠過癮，今天就再打個
天昏地暗，不勝負不休!’
玉麵神婆道：‘我早說過，咱們要打一場，可是現在……’
歐陽龍年道：‘現在不敢打了嗎?怕老夫趕你離開這艘大船麽?’
玉麵神婆道：‘你以為天下隻有你才能找到葫蘆島，夢想!別以為這艘大船就可橫行四
海，像這樣讓歹子多行不義，不但找不到葫蘆島，而且總有一日這艘大船也會遭到大難，那
時再無老身的幸運，想坐隻小船保命都沒命啦。’
歐陽龍年仰首長笑道：‘你想坐那艘無槳無桅的小船保命，這才是地道的夢想!多行不
義?老夫卻以為吾兒沒做過多行不義之事。’
玉麵神婆道：‘咱們要打之前，老身先要斃了你那多行不義的歹子!’
歐陽龍年大聲喝道：‘你敢!’
玉麵神婆道：‘天下凡事抬不過理字，老身要斃了你那歹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比起你要
芮瑋跳海的理由光明正大的多。’
歐陽龍年大怒道：‘什麽理由，說來聽聽?’
玉麵神婆冷笑道：‘你真要聽麽?’
歐陽龍年一怔，心想：‘自己兒子逼簡懷萱跳海確是不該，但是給她來個死無對證，反
正簡懷萱跳海死了，不認帳就是。’
當下道：‘說吧!老夫的兒子行得直，站得正!’
玉麵神婆冷笑了笑：‘老身倒懶得說那些汙穢事……’
歐陽龍年大笑道：‘是沒編好侮蔑吾兒清白的故事罷?’
玉麵神婆緩緩走向歐陽波，歐陽龍年心知玉麵神婆武功與自家不分上下，怕她擒拿愛子
要挾，趕忙道：‘波兒，過來!’
歐陽波快步走到他父親身側，卻見玉麵神婆並非要拿他，而是走進艙中。
歐陽龍年心中納悶道：‘這做什麽啊?怕老夫趕她嗎?也好，隻要不跟老夫為難，看在往
日老友情份上，送她到陸地有何不可。’
一步掠到芮瑋身前，仰望天道：‘快跳海吧!’
芮瑋麵臨強敵卻也不懼，沈穩說道：‘青兒快幫呼哈娜回到小船。’
葉青對芮瑋的武功絕對相信，心想歐陽龍年要攔他回小船沒有可能，當下安心地牽起呼
哈娜。
歐陽龍年道：‘那位姓呼的女娃子不要走啦，老夫對你滿有意思，留在船上做我兒媳
吧!’
葉青心知回小船十成有九成是死路，不敢勉強，放下呼哈娜的纖手，呼哈娜笑道：‘老
先生，你對我有意思，姑娘對你那寶貝兒子卻沒半點意思，我說芮大哥，咱們在小船上等你。’
葉青笑了笑，呼哈娜自動牽起她手，葉青與呼哈娜攜手才走三步，歐陽波飛縱而上，攔
在她們身前。
呼哈娜道：‘讓開，讓開，你要想老婆叫你父親另找一位!’
歐陽波哈哈笑道：‘家父要你不走，你就不能走。’
呼哈娜生在異城，說話沒有一點忸怩作態，直說道：‘你喜歡我嗎?’
歐陽波**笑道：‘喜歡，絕對喜歡。’
呼哈娜道：‘為什麽喜歡，是我長得漂亮嗎?’
歐陽波大笑道：‘漂亮，的確漂亮，少爺就看上你那份標致!’
呼哈娜指著葉青道：‘這位姐姐長得比我還標致，你也喜歡?’
歐陽波望著葉青，咽下口水道：‘不錯，我也喜歡。’
呼哈娜譏笑道：‘你這人見一個喜歡一個，顯是好色之徒，姑娘更不願意留在這裏啦。
’拉著葉青要想闖過去。
歐陽波雙手一張，**笑連連道：‘都不要走，都留在這裏陪少爺玩樂。’
葉青聽到這話，氣得嬌軀微微顫抖。
歐陽龍年道：‘男人三妻六妾也是常事，你們要是願意就都做老夫的兒媳。’
歐陽波狂笑道：‘女孩子家臉皮嫩，怎好直說願意兩字，爹，兒子留住她們，日子久了
，習慣了，她們自然說願意。’
歐陽龍年向來讓兒子任意而為，說道：‘好，你自個看著辦。’
玉麵神婆突然從艙中走出，冷笑道：‘歐陽龍年，人說你驕縱兒子我還有點不信，心想
歐陽老兒在武林中的名望也算正派，怎會一點不管兒子，今日看來，不但不管，簡直是慫恿
兒子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