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從大羅天前往天外天之間的距離不會很近,不過華劍英也沒想到居然會這麽遠。wwW、QUAbEn-XIAoShUo、coM以玉藻的星艦速度全速前進,竟然用了將近一個月,二十多天的時間才到。  華劍英自己心中計算了一下一路而來的路程,如果他是自己飛過來的話,少說也要三、四個月的時間。想到這裏,不由的慶幸當初一時興起,和玉藻一起搭星艦過來。  好在仙人閉關潛修,時常一晃眼就是幾百上千年的時光,所以呆在星艦中的華劍英和玉藻倒也並不覺得怎樣。  “這裏……就是天外天啊。”低頭望著腳下的遼闊大地,華劍英不由得微微感歎。  遼闊而不見邊際的草原遠遠的向四周延伸出去,恍惚間生出好像腳下土地完全沒有邊界的錯覺。身處半空之中極目遠眺,可以隱約看到相隔少說數百裏外波巒起伏的山峰。  “準確點說,這裏應該是天外天的一部份。”收起星艦,轉過身的玉藻在一邊補充道:“和三十三天差不多,天外天也有許多的浮遊大陸。不同的是,生活在天外天的所有仙人隻是朋友、盟友之類的關係存在,並沒有上、下的分野。當然,能力不同,得到的領地也是不同的。”  “領地?還有那種東西?”這讓華劍英頗感詫異,想不到天外天中還有這種形式的東西存在。  玉藻點了點頭:“嗯,可以說是哪種形式的東西,畢竟天外天和三十三天其它諸天都不同。其中特別是大部份的劍仙都喜歡自己找個地方潛修隱居,他們不喜歡管別人的事,自然也不喜歡別人來管他們。久而久之,就形成這種古怪的形式存在了。”  這倒是讓華劍英心中頗有同感,他也想這麽做。實際上上次會被卷入大羅天和太虛天之間的爭鬥,主要是初入天界的他,對這些仙人有著很大的好奇心,隨著這種好奇的感覺的消退,現在如果再遇上相同的事情,除非有特殊的原因,他是不會插手其間的。  “那你現在帶我來這裏是做什麽?莫非這裏沒有其他仙人,所以你介紹我來這裏居住?”華劍英問道。  玉藻怪怪的一笑,忽地仰天長嘯,嘯聲尖銳,如怪鳥狂啼。華劍英微感愕然,不知她什麽意思。  正在琢磨,遠處猛地也冒出一陣長嘯聲,這嘯聲狂野豪邁,如海浪波濤,不住的衝擊過來。  “好你個小妖女!竟然還敢到這裏來!”隨著這一聲大吼,一道劍氣以雷霆萬鈞之勢向玉藻斬下。竟然是一個劍仙!  一則華劍英看出這人是一個劍仙,見識一下仙界的劍仙實力去到什麽地步;二則不知這人和玉藻之間是怎麽回事;三則他看出這一劍和他當初攻擊玉藻時的那一劍差不多,氣勢十足,實際的殺傷力卻不像外表看來那麽強,玉藻絕對應付的來。所以他向旁邊一飄,打算袖手旁觀,先弄清楚是怎麽回事。  玉藻露出一絲堪稱詭異的笑容,雙手上籠,袍袖隨之舞動,隨著如在風中勁舞的雙袖,一陣旋風在玉藻的身周出現。除了沒有隨風起舞的飛花,這招和當時接下華劍英一劍的那一招完全一樣。  不過效果卻不太一樣,當呼嘯著斬來的劍氣被玉藻的風接住,並沒有像華劍英想像中那樣化解消散,而是拐了個彎向他轟了過來。  完全出乎意料的變化,加上靠的又近,華劍英來不及應變,隻得抬手接下這道劍氣。  “轟!”的一聲巨響,華劍英身軀微微一晃,眉頭微微一皺,轉頭看向玉藻。  這時,出手攻擊玉藻的那個劍仙已經來的百餘米的地方,這個距離對於仙人來說已經是相當的接近。  這位劍仙的樣子並不像他剛剛的嘯聲、怒吼那般粗獷,相反的看上去頗有幾絲文雅之氣。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一頭淡藍色長發整齊的向後梳理,在後腦高高的挽起,結成一條馬尾辮,粗粗的濃眉,一雙目光犀利如劍。  剛剛那一劍耐何不了玉藻,這位劍仙是知道的,不過她會把攻擊轉嫁給華劍英,還是讓他有些意外。如果說玉藻的行為讓他有點意外,那華劍英在事先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輕易的接下他的一劍,則是讓他非常的意外了。特別是剛剛從華劍英身上感覺到的東西……劍氣,而且還是非常強大,連他一時也摸不著底的強大劍氣。  華劍英正在為玉藻的行為不滿時,那位劍仙突然對他說話了:“有意思,你是新剛飛升的劍仙麽?”華劍英還沒有什麽反應,他又道:“我,雷火狂劍雷凡!來、來、來!陪我玩上兩招。”說著,不等華劍英有什麽表示,抬手一道劍氣像華劍英攻去。  對方突然出手,華劍英微微皺眉,青光一閃,移至十米之外,避過這一劍。剛剛露出身形,一道劍氣裂空而至。這回華劍英真的有些吃驚了:[好敏銳的感覺,竟然一眼看穿我的動作。]一劍攔腰,被斬做兩截。  雷凡一呆,跟著大笑:“好手段,差點給你瞞過。”笑著又一道劍氣揮出。  華劍英衣袍卷動,劍氣揮散如盾,化解這一劍。被對方無故連斬三劍,華劍英心中暗暗惱怒:[老虎不發威你當是我病貓麽?]冷哼一聲:“你也來接我幾劍。”順勢一掃,轉守為攻,兩道劍氣盤旋包夾著雷凡攻來的劍氣向對方反擊過去。  雷凡一怔,跟著大笑起來:“來的好!看我的!奔雷狂劍!”右手握拳收於腰後,隨著收勢,劍氣凝成劍光集中於一拳之上,緊跟著大喝一聲,一拳轟出。劍勢若怒雷狂電,奔騰而出。  勢或奔雷的一劍與華劍英的三道劍氣於半空中激撞,爆出震天巨響。巨響過後,隱約現出二人的身形。  原來在剛才二人互拚一招的同時,二人同時欺身搶前,希望乘虛而入,攻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結果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二人短兵相接。  不知怎麽,兩人並沒有急著出手,注視對方一會,忽地露出一絲古怪的微笑。那是作為一個真正的高手,遇到一個值得一戰的好對手時特有的笑容。  雷凡搶先出手,以掌作劍一劍向華劍英胸前插下。華劍英身體一晃,避過這一劍,不過他並隻是避過那麽簡單,同時青光一閃,搶前一大截,華、雷二人一時間近的幾乎鼻子碰鼻子。而雷凡的一劍從華劍英的左腋下穿過。  劍仙雖然是擅長近身戰的,但像兩人這樣幾乎貼到一起的事情,卻也極其罕見。顯然沒有想到華劍英的動作,雷凡在瞬間有些發怔。雖然隻是一瞬之間,但對華劍英來說卻已經足夠。  左手抓住雷凡的手臂,右手捉住他的胸口,扭腰旋身,華劍英:“喝!”的一聲低吼,把雷凡整個甩了出去。  這一招可不止是把雷凡的人甩出去那麽簡單,在那一瞬間,華劍英捉住對方胸口並把自己的劍氣直接打入對方體內。  不管是修真還是仙人,被對方的力量直接侵入體內,都盡可能避免的。因為那就像是被對方直接在自己體內安放了一顆隨時都會被引爆炸彈一樣,太過危險了。  看上去輕描淡寫的一招,雷凡少說也被擲到幾百裏開外,直接從那一平原的上空摔進了遠處的群山從中。“砰!砰!”連響中,接連撞穿了好幾座高聳的山峰,最後在一座山峰的山腰處撞出一個數十米深的大洞,雷凡整個人被嵌在山體之中動彈不得。  躺在一片碎石之中,為了驅出體內的異種劍氣,雷凡現在完全動彈不得。同時心中暗罵自己太不小心,同時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好久沒要戰鬥所以反應變遲鈍了?如果在以前的話,雖然華劍英的戰術有些讓他意外,不過絕對不會如此的狼狽不堪。  而且,最讓雷凡在意的是,以自己現下的狀態,幾乎可以說是一個活生生靶子、沙袋,華劍英會放過這個機會嗎?不管從哪一個角度去思考,似乎都是否定的。  “轟!”的一聲巨響,山崩石碎,一道青色巨劍,恍若從天而降,直接把雷凡所在山峰劈了開來。  青光巨劍,重重的擊中雷凡胸口,裂地破土,把人整個往地下壓了過去,而那道巨大如山的劍光,則把整座山峰從山巔到山腳一分為二。在一陣“轟隆、轟隆!”的連環巨響之中,顫抖著癱倒了下來。  華劍英以足為劍,劍勢未停,仍重重踩在雷凡的胸口。雷凡心中懊惱之極,縱橫天界萬餘載,還是第一次這麽狼狽,而且對手還是給一個剛剛飛升的新人劍仙。  不過這些還是次要的,關鍵是華劍英的氣勢,那濃得似乎就要化成實質的殺氣。[不會吧!這殺氣是……這個家夥真的想幹掉我?]雷凡很是意外:[不過是開了個玩笑,這家夥至於嗎?]  暫時也不管仍然在自己體內橫衝直撞的異種劍氣,暴喝一聲,護體劍氣全力發動,“哧、哧……”連響中,無形的劍氣把方圓約米許的範圍內的一切切割的一塌糊塗。  同樣是劍仙,華劍英自然知道這種無形護體劍氣的可怕,它在一米左右的範圍內威力大的超乎想像。青光一閃,華劍英遠遠的退到一處山峰上,高高的站在山巔,靜靜的望著正緩緩爬起的雷凡。  雷凡扶著旁邊的碎石,正想站起身來。突覺胸口一陣錐心刺骨的巨痛,腳下一軟,砰的左膝著地,跪倒在地,緊跟著“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喘息了幾下,雷凡抬頭瞪著華劍英,嘿了一聲道:“為什麽?怎麽不趁機繼續攻擊我了?”  華劍英微微一笑,道:“受了傷的野獸,比平時更可怕。”停了停,又道:“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應該已經準備好了吧?如果我趁機繼續攻擊你,你就會給我來一下重的是吧?”  “切!被你看穿了!”  “不要耍小動作了,不然真的會被我幹掉的。就好像……你剛剛也是真的想幹掉我一樣。這對於我們劍仙來說,應該算不了什麽吧?在戰鬥中因為自己的失誤而被打敗、殺死的劍仙是愚蠢的,死亡是他們應得的下場。這也是你剛剛攻擊我時,想要告訴我的吧”華劍英聳了聳肩:“不過很可惜,這些,我早就知道了。”  說著,華劍英扭頭望了一下,淡淡地道:“我想,那邊的兩位應該也會同意的吧。”  遠處的玉藻身邊,不知何時又出現了兩個仙人。而從二人身上的氣勢和感覺,顯然也是兩個劍仙。其中一個手中端著一杯不知是酒還是其它什麽,見華劍英望向這邊,舉杯微微至意。  “這年輕人不簡單呐,隻一個破綻就把雷凡逼到這種地步。你怎麽看?寒冰雪”這位劍仙輕輕泯了一口酒,歪了歪頭問道。  寒冰雪望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這小子確實不簡單,我也看不出他的殺氣是真是假,剛剛還殺氣衝天,這會又跟沒事人一樣。嘿,玉藻,這小子你從哪找來的?”  好像沒看到兩人都直盯著她,玉藻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不知道,隻曉得他的名字是華劍英,是我偶然在路上揀到的。”  寒冰雪和那個手上端著酒的劍仙麵麵相覷。揀?一個劍仙?這丫頭開的什麽玩笑?  搖了搖頭,寒冰雪問道:“怎麽樣扶阿?要不要過去試試?我倒蠻想和這位新人切磋、切磋。”  又喝了一口酒,扶阿搖了搖頭:“不了。我可不像你那麽好戰。”頓了頓又道:“放心吧,那年輕人不過是在開玩笑而已,如果他真的那麽想的話,雷凡早就被他幹掉了。不過,你再不過去的話,麵子放不下來的他,真的會幹掉雷凡也說不定。”這時華劍英已經再次出手,雖然都不是什麽威力很大的招數,但也打的雷凡痛吼連連。可以想想,現在雷凡的樣子一定“漂亮”極了。  斜瞄了他一眼,寒冰雪心道:[不好戰?那上次是哪個不好戰的家夥一次過幹掉上百位仙人的?]不過,對於他後麵華劍英的看法倒是蠻讚同的。  銀光一閃,寒冰雪已經到了離華劍英不遠的地方,“怎麽?你也是打算和我一戰的麽?”華劍英冷冷地問道。  搖了搖頭,寒冰雪道:“我是很想和你較量一下,不過隻是相互切磋一下而已,沒有其它的意思。”說著,一股寒氣在他的右手凝聚起來,化成一柄冰製長劍。  劍仙以武求道,以劍道而入修真之道,所以每個劍仙都是武術好手。從這一點上,和其他仙人就大大不同。也正是因此,不用仙靈之氣、不用劍氣,單純的以武功、劍術交手,就成為劍仙之間最常見友好切磋的辦法。因為不使用仙靈之氣和劍氣的話,就算被斬上個百、八十劍,也不可能真的傷到一個劍仙。  華劍英看了看寒冰雪手中的冰劍,身體半轉,身形微側,雖然身在空中,雙腳仍然擺出一個不丁不八的步子。然後略略一躬身,做出邀請進招的姿勢。  寒冰雪見華劍英邀招,也不客氣,踏前一步,快如閃電的一劍直刺華劍英的麵門。  華劍英左腳也踏前一步,步子略微向外部傾側,頭部同時一歪,避過這一劍。同時雙手十字交叉,向上架住寒冰雪的手腕。  寒冰雪正想變招時,華劍英雙手一翻,捉住了對方的手腕。寒冰雪臉色一變,華劍英雙手向外扭動,把他的右臂逆時針轉動一圈。立時讓他動彈不得。  近處的雷凡、遠處的玉藻看得很是清楚,齊齊感愕然。不過他們兩個,甚至包括被製住的寒冰雪的的反應,都沒有扶阿來的大。  “嗤”的一聲,扶阿把嘴裏的一口酒整個噴了出去,不管嘴邊殘留的酒液,瞪著眼睛望著華劍英,喃喃地道:“剛剛的是……十字蔓絞?好久沒見有人用這一招了,是我神經過敏嗎?一定是的,會這一招的又不止一個人,一定是的。”  不過當他見到華劍英的下一招,很沒風度的又把口裏的酒整個噴了出去。  趁著寒冰雪的反擊之勢,華劍英繞到對方的背後,一手抓住其後頸,一手捉住其**,然後把寒冰雪整個舉起、落下,重重的撞擊其後腰。  “這是……天狗騰!難道說真的……”  緊跟著,華劍英左手從下而上一個肘擊,重重的擊中寒冰雪的下顎;然後右手連著也一記肘擊從上而下砸中他的麵門;最後一個大翻身,腳後跟重重的磕在寒冰雪的前額。連環三記重擊,把寒冰雪從天上直砸到地下。  另一邊的扶阿就更是吃驚:“這是……奈·落·迦!真的……真的是……”  玉藻有些驚訝的看著扶阿,她就在扶阿的身邊,自然聽到他的那些喃喃自語,奇道:“你怎麽好像很清楚他的招式嘛。怎麽?不去幫幫你的那個朋友嗎?他可能會被修理的更慘哦。”  這時寒冰雪已經從衝天而起躍回空中,雖然沒受什麽傷,但第一次被人打的這麽狼狽,臉上的神情自然好看不到哪去。  雷凡在一邊頗有一種災樂禍地感覺,畢竟這表示自己被“弄”的這麽慘並不隻是自己不小心的原故,更是因為對手太強。  雖然沒說什麽,但看雷凡那一臉的“賤笑”(在寒冰雪看來),寒冰雪心中更是不爽,正打算一定要找回些麵子,眼前霞光一閃,扶阿突然出現。  寒冰雪臉色一寒,冷冷地道:“扶阿!閃開,我隻是和華小兄弟切磋一下而已,用不著你插手。”說著手中冰劍一擺,就要出招。  扶阿卻不理他,閃身插到二人中間,衝華劍英拱手一禮道:“在下‘酒劍仙’扶阿,敢問一聲,尊師大人可好?”  望著扶阿,華劍英微微皺眉,一邊回憶,一邊緩緩的念了一句:“扶……阿?”  “是,在下想請問,尊師大人……”  扶阿還沒說完,華劍英就打斷他道:“我沒聽過你的名字,準確的說……師父沒跟我提起過你。”蓮月心生性高傲,無論是在天界還是修真界,朋友都非常的少,也正是因此,他少數的幾個友人的名字,都跟華劍英說起過。  扶阿大是尷尬,愣了一愣,又笑道:“尊師大人,自然不會認得我這種小人物。”  “那你是怎麽認出我的……嗯?”華劍英略微含糊了一下,不過扶阿自然明白他是在說什麽。  扶阿露出回憶的神情:“當年在下有幸,曾遠遠的看到尊師大人和另一位劍仙切磋武技。”說到這裏他笑著看了看華劍英:“而且巧得很,當時尊師大人用的也是剛剛的你所用的三招:十字蔓絞、天狗騰、奈·落·迦……看著你的招式、身法,我自然不會認不出。”  “原來如此……”華劍英這才恍然,為什麽這個扶阿會知道自己和師父間的關係,同時心中不禁苦笑:[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不過臉上還是一副平淡的樣子。  “這麽說來,你果然是……”扶阿顯然想要最後確認一下的問道。  “是。家師正是蓮月心。”已經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也瞞不下去,華劍英很大方的點頭承認。  “什麽!青、青蓮劍仙的徒弟!”扶阿早已猜到自然沒什麽反應,但旁邊的雷凡、寒冰雪還有玉藻可都給嚇了一大跳。  華劍英掃了他們一眼,並沒有說什麽。不過那幾個人的表情可精彩了,上上下下、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不停的打量著他,特別是玉藻,圍著他不停的轉來轉去,那樣子不像看人,比較看是在看什麽稀罕的物事一般,嘴裏還“嘖、嘖”的不知嘀咕著什麽。  不過這倒也難怪他們幾個,對於天界所有人來說,蓮月心可以說是一個傳奇、一個神活。憑一劍之力單人匹馬壓得天界各大勢力抬不起頭,成仙數萬年的修行,就打遍天界無敵手,成為千百萬年來,最有希望和可能突破仙人的極限而修成神人的人。  雖然在萬多年前蓮月心戰敗失蹤,但在那種情況下,把參與那一戰的敵人擊殺大半,最後迫的對方不得不放棄殺死他的打算而隻能把他封印,就像天魔曾經說過的,那真的是雖敗尤榮。  所以,當知道華劍英是竟然是那個傳說中的最強劍仙的傳人,眼前的幾個劍仙自然對華劍英這大感興趣。  不過被他們這麽一直盯著看,華劍英給看的全身上下好像都不舒服。微微皺眉道:“我說,你們看夠了沒有。”  雷凡和寒冰雪、扶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算以仙人的豁達,像這樣子不停的盯著別人看也是一種很失禮的行為。唯一不在意的就是玉藻,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哂道:“看你是看得起你,換過別人的話,本仙子還不屑一顧呢。小子,你應該感激才對啊。”  這回華劍英也不禁目瞪口呆,不過雷凡三人顯然對於玉藻的古怪早就清楚的很,所以三人隻是聳了聳肩,對華劍英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之後,雷凡邀請華劍英到他的靜修之所做客,玉藻、寒冰雪還有扶阿自然也在邀請之列。對於天界的仙人而言,各自的修練之所和所謂的家也差不了多少,偶而邀請賓客之類的事情,一般都會到各人的修行所在。  而會去雷凡的靜修之處,主要是因為他的靜修處離這時厚近。這也是為什麽寒冰雪和扶阿的修為都不比他差,到的卻比他晚的原因。  雷凡的靜修之地,位於一處山腰,一圈籬笆圍成一處占地頗廣的獨院,內中三、四座草堂,院中住植了不少花草、矮樹之類,不知其中又有幾許靈果、靈藥,緊臨院外一條山間小溪緩緩流過。  這是華劍英第三次見到天界仙人的居所。第一次在淩虛三仙處,給華劍英的感覺有點像幼時還沒真正接觸修真之時,傳說中的高人靜修之地;第二次的流雲浮幼宮,金碧輝煌像高門大閥多過像仙人居住之地;而這第一次,雷凡的靜修之地,讓他想起了世俗界中所謂的隱士隱居藏身的地方。  草堂之中的擺設也十分的簡單,唯一可算裝飾品的,是懸掛在正對門口的牆壁上的一幅畫像,畫中的人物,正是雷凡。  華劍英一進屋中,就注意到這幅畫,畫中的雷凡斜披一件淡黃色披風,身軀微側,目光炯炯。這幅畫不止是畫的像,更主要的是突出了雷凡的氣勢。正對此畫,給人一種好像正麵對畫中之人的感覺。  華劍英默默注視著這幅不知何人畫給雷凡的肖像畫,半晌之後說道:“好畫。”  “哦?華兄也懂的繪畫麽?不妨評鑒、評鑒如何?”雷凡見他一直盯著那幅自己的畫像看個不停,又聽他脫口稱讚,忍不住開口說道。一邊說,一邊伸手請幾人在一邊的座位上坐下。  寒冰雪、扶阿和玉藻三人不禁相視而笑,他們和雷凡也算是老友了,知道這幅畫是雷凡自己所畫。隻是他自己也承認,隻怕是再也畫不出這樣水平的佳作了,遺憾之餘,對這幅畫也十分得意。每有人初到見到這幅畫,總是要纏著對方誇讚幾句方才舒服。  實際上放眼整個天界所有的仙人,不要說劍仙之中,就算其他仙人中,除了少數以畫技而入修真之道的仙人外,又有幾個懂得什麽繪畫?加上他的朋友也不是很多,所以來到這裏見到這幅畫的人,不過是看他自得的樣子,隨口稱讚幾句敷衍一下罷了,偏偏雷凡還常常以此自鳴得意。  華劍英坐下搖了搖頭笑道:“實際上,在下並不懂什麽繪畫,單從畫技的角度上,也看不出這幅畫的好壞,隻覺得畫的還蠻像雷凡兄的。至於我說它好嘛……則是因為這畫上透出的劍意。”  “劍意?”每個劍仙都是劍道高手,自然明白是什麽意思。而在場的五人中,除玉藻外,其他四人全是劍仙,寒冰雪和扶阿不禁滿臉狐疑的仔細注視著那幅畫。  華劍英點頭說道:“是啊。這幅畫雖然每一筆都簡單清潔,或粗或細、或濃或重,作畫之人每下一筆,都有如出了一劍。而每一劍,都沉如奔雷,勢如烈火。雖然在下並不太懂畫,但這樣的一幅畫,又怎麽可能不好了?”他不知道,雷凡在天界的名號就是雷火劍仙,其獨門絕學的名字也是“雷火真劍”,他這番點評,正說中了雷凡劍法中最主要也是最重要的兩個特點。  寒冰雪和扶阿一時間怔住,他們自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副畫,但還是第一次注意到這些東西,聽華劍英一說,這才發覺果然如華劍英所說的一般。實際上二人的修為並不比華劍英弱上多少,他們之所以會看不出這些,反而是因為他們兩個和雷凡比較熟悉的原故。  他們兩個和雷凡私交頗厚,深明雷凡底細,實際上隻要多少了解雷凡的人都知曉,雷凡雖然很喜歡繪畫,但是技術實在是讓人難以恭維。所以寒、扶二劍仙也從來沒真正的注意過雷凡這幅“佳作”,所以也直到今天華劍英這個不熟悉雷凡的人才注意到這些東西。  雷凡還沒說話,玉藻已經忍不住鼓掌大笑:“好、好、好!簡單明了,劍英兄所言,確是精辟。還是第一次有人看出我這畫中的奧妙。不像某些人,明明什麽也不懂,卻在那裏不懂裝懂,隻知人雲蠻雲的說什麽‘好呀’、‘不錯呀’之類沒營養之極的東西。”  說著,還以一種極為不屑的眼神瞥了寒冰雪和扶阿一眼。氣得二人一個臉色發白,一個青筋綻起。當初玉藻雖然也沒看出這幅畫中的玄機,不過一則她不是劍仙,看不出其中劍意也不奇怪;二則當初她初見此畫時,就直言自己不懂這個,也看不出這畫是好是壞。  所以這時寒、扶二人雖然心中暗窘,但卻又想不出什麽話來反駁,隻能哼了一聲扭過頭去。而華劍英這時才從幾人的對話和眼神中看出,這幅畫是雷凡所畫。  “咳咳,對了雷凡,還不把你那些寶貝拿出來待客,也不怕華兄怪你怠慢。” 扶阿忽然開口道,雖然明顯有轉移話題的“跡像”但確實把在場所有人的心思轉到別的事情上去了。  “啊,不錯、不錯,劍英兄弟定要嚐嚐我親手釀成的仙酒!等下。”而且華劍英一眼看出他的得意之作真正不凡之處,使得他的語氣之中,對華劍英顯得更加親密不少。  聽雷凡的話,這仙酒是他親手釀製,華劍英倒頗覺意外。想不到雷凡不但修為不弱,且還會繪畫、釀酒,看來倒真是一個多才多藝之人。  一邊的扶阿笑道:“雷凡繪畫的功夫出名的糟糕,想不到居然也會給他畫出一幅佳作。不過他釀酒的本事倒是和他的劍技不惶多讓,華兄定要好好嚐嚐。”  雷凡瞪了他一眼,伸手在眼前淩空虛抓、再上提,幾人麵前的地麵立刻隆起,底部再向內收縮,形成一張石桌,然後雷凡手一翻,取出五隻拳頭大小,晶瑩如玉不知何物製成的杯子,再取出一隻看上去應是同樣材料的酒壺。在每人麵前杯中滿滿的倒上一杯。  華劍英和其他幾人一起拿起一杯,喝了一口。咋一入口,隻覺得除了甜甜的酸酸的,像果汁多過像酒之外,似乎也沒什麽特別。隨著一口酒落入腹中,陡的發覺得那股淡淡的酒氣,化成一股充沛而活潑的靈氣,傳遍全身。一呼一吸間,這道靈氣在全身遊走一遍,華劍英隻覺全身上下麻酥酥的甚是舒服,最後靈氣直衝腦門,複化成一股香淳的酒氣,一時間華劍英也不禁有一種熏熏然的感覺。  幾乎同時,屋中的五人同時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雷凡嗬嗬笑道:“怎麽樣?華兄,我這青靈玉液的味道如何?還過的去吧?”  華劍英挑起大姆指讚道:“這可真的是‘此酒隻得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呐。好極了。”  雷凡得意的大笑:“那是當然,別的不說,單隻是釀製青靈玉液最重的原料‘朱葉青果’在凡間界就絕對找不到。”  玉藻在一邊笑道:“這酒要真的帶到修真界,可是了不得的東西。華劍英你剛剛也嚐過了,發覺到其中的靈氣吧?”  華劍英點點頭,表示明白。這青靈玉液單說酒勁,實際隻是平平,比之凡間的一些烈酒,尚有不足。關鍵隻在酒中那股強大的靈氣,能在一霎間讓華劍英這讓的劍仙都有一種靈氣充塞全身的感覺,如果放到修真界中,沒有空冥期或以上的修為,喝下此酒隻怕會控製不住這股靈氣,死的慘不堪言。至於普通的世俗中人,更是絕對的有死無生。  一口美酒下肚,幾人間的氣氛變得熱絡不少,扶阿忽然問道:“對了,不知尊師青蓮大人怎麽樣了?他……他老人家也回天界了嗎?”雖然他以一種隨口提起的口吻和表情問起。但幾乎掩飾不住的,其他幾人立時豎起了耳朵。  “唔,我師父他嗎?”華劍英心中急轉,現在既然已經沒有必要掩飾了,那樣的話,師父的去向告訴他們也是無妨。說不定,對自己而言反而是種保證也說不定。所以他立刻答道:“沒有,他並沒有回來天界。我想他現在應該正在虛空界的什麽地方喝著茶水吧?”  “什麽!虛空界?難道說……不會吧!”華劍英的消息實在是太過驚人,在場的四人異空同聲的驚叫起來。  華劍英聳了聳肩:“不要懷疑,先生們,你們猜的沒錯,師父他已經修成神人了。”  “這、這實在是太驚人了,雖然說天界關於青蓮劍仙的傳聞一直很多,不過怎麽樣也沒人想到,他、他、他……他竟然直接修到虛空界去了。”玉藻輕聲的喃喃自語。  寒冰雪也跟著點了點頭:“我現在倒是明白,為什麽佛門和救世宗那邊會對青蓮大人那麽在意了。這確實太厲害了……不,應該是‘太了不起了’才是。”雷凡和扶阿也在一邊連連感歎。  華劍英倒對玉藻的話很感興趣,問道:“怎麽?天界關於我師父的傳聞很多嗎?我師父在天界失蹤一萬多年,怎麽還會有這麽多關於他老人家的傳言?”  玉藻嘿嘿笑道:“雖然華劍英你是青蓮劍仙的徒弟,不過關於這些事情,你大概就不知道了。”  這時華劍英已經注意到,雷凡等人都稱他們華兄,對蓮月心也尊稱為青蓮大人。隻有玉藻毫不在意的直呼他的名字,也直接稱蓮月心為青蓮劍仙。不過華劍英並不認為這有什麽,反而覺得這個玉藻果然有趣的緊。  “哦,願聞其詳。”華劍英笑道。  “青蓮劍仙確實在一萬多年前被佛門和救世宗的高手聯手打敗、封印。不過那一戰單論損失的話,佛門和救世宗絕對可說是元氣大傷。青蓮劍仙可說是雖敗尤榮啊。”玉藻說著又飲了一口青靈玉液,又道:“而且雖然過了這麽多年了,可是天界可沒人相信那道封印能永遠的把青蓮劍仙這麽封禁下去。天界九成以上的人,都相信他總有一天會破封而出。到那時……嘿、嘿,天界可就熱鬧嘍。”最後玉藻還補了一句:“我也是這個觀點的支持者喲。”說著她看著華劍英笑的好燦爛,不禁讓華劍英莫明其妙:這有什麽好得意的?  不過對玉藻比較了解的雷凡三人,看到華劍英呆呆的不知如何反應,心中不禁暗暗偷笑:這家夥日後有難了。  然後扶阿舉起右手:“我和玉藻一樣,也是持這種觀點。”緊跟著,雷凡和寒冰雪也舉起了手。  華劍英看著幾人,心想如果他們知道,蓮月心當初差點真的就回不來,不知會作何感想?  當初因為那一場大戰而被轟開的逆行通道隻是暫時性的,所以急著回來的大日如來和殘存的救世宗高手把蓮月心封印後,所做的後繼法陣並不十分完美。否則的話,也就不會引起修真界高手注意,而若非修真界高手幾千年間的“前仆後繼”,自己再厲害也解不開蓮月心的封印。  不過他卻想起另外一事:“啊,這麽說來,在天界……不,準確點說,應該是在仙界吧?在仙界,應該有很多仙人希望我師父回歸嘍?”  雷凡點頭道:“沒錯啊,怎麽了?”  華劍英抓了抓頭發,露出一副困惑的神情:“師父他是被封印也好,修成神人去了虛空界也罷。不管怎麽說,沒什麽特殊的原因或理由,他是不太可能回來天界了。這樣一來,是不是會讓很多人失望?”  四人同時一怔,特別是雷凡、寒冰雪和扶阿四個劍仙,更是神情古怪。這……也許真的是個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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