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華劍英和平尚出發前往庭京城的前一天深夜。wWw.QuANbEn-XiAoShUo.CoM在平尚和華芷府邸的客房,華劍英的房間。  “阿健,你真的太衝動了。我知道你很想救你大哥,但也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那種話啊。”華銘顯然對於白天時,華劍英打算強行劫獄的事有些不滿。  華劍英輕輕吹了吹手中的茶,笑道:“爸,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那麽不知輕重吧?”  華銘一呆:“你……”  “白天我那不過是演戲而已。政治這東西啊,我不喜歡,但並不是說我就不了解。大哥這次的事情,頗有蹊蹺,八成是大哥不知怎麽,成了朝中那些大佬們政治鬥爭中的炮灰。”  “而平家那些人也是一樣,對他們這些玩政治的人而言,一切都隻是為了利益而已。比如說那位平四少爺和大姐間的婚姻就是。以前那是知道和華家聯姻能給他們帶來利益,利益沒了的話……現在我是讓他們認為,和華家維持良好關係可心繼續為他們帶來利益。”  華銘皺眉道:“可我還是不明白,你白天為什麽要那麽做。“  華劍英笑笑,解釋道:“在知道我是修真者後,平家一定想要來拉攏我們華家,因為可以給他們帶來更多更大的利益。而他們所會采取的手段,不出‘軟、硬’兩種。軟的,就是像之前讓平四少和大姐那樣的婚姻關係,而說起這個,咱家的老大和老麽,這一男一女可好像都還沒結婚嘛。而我聽說,平家也有一男一女沒結婚的。”  “那硬的又是什麽?他們難道會敢招惹你?以你的能力,他們怕是惹不起你吧?”華銘問道。  “唔,老爸。正麵為敵,我自信在整個大陸上大概都沒人會是我的對手。不過,我卻有一個極大的弱點在他們的手中啊。”  “是什麽?”華銘有些奇怪的問道,他想不出兒子有什麽弱點。卻不見華劍英的回答,隻是一直盯著他在看,華銘猛地省悟過來:“你是說……我們?”  “是啊!”華劍英歎道:“修真者,並不是真的絕心絕情,隻是對世俗界的一些事與物不太放在心上而已。現在,我在世俗界最後的牽掛就是爸爸你和媽媽,反倒是大哥、大姐和小妹我倒不太在意。他們都有他們自己的路,不管最後會如何都是他們自己決定的,我會幫他們,卻不會對他們有太多的牽掛。隻是爸爸你和媽媽卻不同。”  “我在這裏的時候,倒是不怕他們,可是我早晚會離開,去繼續潛修。所以我要為我離開裏的情況考慮啊。而我白天之所以要那麽做,就是要給平家的人一種性格衝動,有勇無謀的感覺。這樣,他們就會認為我是一個很容易控製的人,他們就隻會用比較柔和的方法了。”  “而且,我認為他們一般也不會用硬來的方式,最可能的方法,就是我剛剛說過的,進一步和我們家聯姻。甚至可能把大姐的孩子推上平家繼續人的位子上,這樣的話。我這個做舅舅的,也不好意思不幫平家了。”  華銘呆了半晌,突然苦笑道:“唉,你這小子,你去修真還真是可惜了呐。”  華劍英微微一呆,問道:“爸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你應該去做政客才對。”  “我才不要!做政客這麽累,還是做修真者比較輕鬆。”  庭京城,萊汀王國七百年的首都,方圓足有近百裏之巨,人口超過200萬,在它的四周還建有四座衛城,分別守護著庭京的四方,每個衛城中駐紮著兩萬到三萬不等的精銳城防軍士兵。  為了避免驚世駭俗,華劍英在離庭京城還有70多裏的時候,就找了較隱蔽的地方落了下來,和平尚一起坐上了平野給他們兩個準備的豪華馬車。  剛從破日烏梭上下來的時候,那些隨行人員甚至包括平尚在內全都有些精神恍惚。從地理上講,山南行省算是萊汀王國比較偏遠的地區,與首都庭京城相隔足有萬裏之遙,現在竟然隻用了2個小時就倒了。對這些人來說,這將會是他們終生難忘的經曆。  馬車逐漸接近庭京,華劍英就把神識散出,一邊觀察附近的情況一邊默默思索:[庭京城是萊汀首都,加上四個衛城合,合共近30萬的軍力。以一城之地而言,可說全城之冠。如果事情有變,救了大哥和姐夫直接走人就是。在天上,可沒人攔的我住。咦?那些人……是密探嗎?怎麽好像都很注意我們的馬車的?]  他卻不知道,現在庭京城內局勢緊張,各大勢力都派出大量探子。對城內,監視自己的對手;對城外,則注意都有些什麽人進城。可說一般人早在數百裏外就會被人發現,近一步上報到庭京城內各大勢力的首腦。而平家的馬車,雖然本身沒什麽問題,但卻好像憑空出現一樣,突然在離城不過數十裏的地方冒了出來,可把那些密探和密探後麵的那些們大佬們嚇了老大一跳。  華劍英發現了這些情況,卻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平尚能明白卻不知道,他還沉浸在剛剛的奇妙感覺中呢。華劍英想了想,也就把這件事放下,對他來說,這些探子全都隻是一些無聊的螞蟻而已,放在那裏也是無妨,真要有那個必要的話,隨時都能全部拔除。  做為一方諸候和王國伯爵,平家在京城有一座自己的房屋。這時剛剛午後,大約都安頓好之後,平尚道:“阿健,你有什麽打算嗎?我打算先到庭京城中,和我們家有關係的人物那裏去拜訪一下。”  華劍想了想道:“姐夫,在那之前,能不能先帶我去天牢一趟?我想先看看我大哥的情況。”  平尚一呆,點了點頭道:“嗯,這我倒忘了,先見見大哥也好。他是這次事件的直接當事人之一,先去和他了解一下情況,應該會有幫助。”  於是平尚準備了一下,華劍英則扮成了平尚的隨從。在這個時候,兩人都認為還是不要讓別人這麽快知道華劍英的身份比較好。  天牢位於庭京城北門外,與北衛城之間。是庭京和北衛城之間最大的建築。“天牢關押的應該都是國家重犯吧?我們能進的去嗎?”華劍英問道。因為扮成平尚的貼身隨從,所以華劍英和平尚齊坐在馬車裏。  “沒關係,要知道,關在天牢裏的這些人,全都是些大有身份的人。說不定什麽時候掌權的人想起他們中的哪一個,那這個人的身份地位立刻就又不一樣了。所以天牢那些看管人員,等閑也不會得罪這些未來可能位高權重的人。進去見犯人一麵,更是可以。當然嘍,也有例外的。”平尚解釋道。  “哦,什麽樣的人例外?”華劍英好奇地問道。  “首先就是那些犯了肯定會死的大罪的人,比如謀反的。還有就是知道一些什麽密秘的人,為了讓這些人吐出他們所知道的秘密,被各種殘酷的刑罰折磨自然是免不了的。”頓了頓,笑道:“唉呀,二弟你安心吧。大哥他是太醫院中醫術最好的太醫,沒人真的會把他怎麽樣的。我看,他現在在裏麵大概過得舒服著呢。你不用太擔心啦。”  華劍英笑了笑點頭稱是,但他的心裏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大哥,你不要有事啊。]華劍英心中默念。  很快,到了天牢。就像剛剛平尚說的,並沒有什麽難的。特別是天牢的那個管事在接下平尚的幾塊晶幣後,更是點頭哈腰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平尚是他的頂頭上司。  但是,當平尚提到要見的犯人是華陀時,那管事先是一愣,跟著臉上為之變色,道:“華陀?這個……大人,這有點難辦啊。”  平尚一呆:“難辦?這有什麽難國辦的?”  “這個……”那管事四下瞄了幾眼,貼近平尚輕聲道:“這是上麵的意思,華大夫現在被關在天牢地下,最嚴密的地牢裏。而且更有專人來叮囑過,絕對不許任何人探視。這個……小的也是沒法子啊。”  平尚臉色難看之極,又遞給那管事幾個晶幣後道:“多謝你告訴我這些,我來過這裏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那管事連連點頭:“是、是、是。小的知道了,小的一定照辦。”  平尚轉身向馬車走去。實際上,平尚心裏也知道,這些家夥,全都是認錢不認人的,如果有人也給他足夠的錢的話,這家似肯定會把自這次到這裏來的經過,詳細的告訴那些有興趣知道的人。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有好好安撫一下另一個人,他輕聲道:“這真是太奇怪了,竟然連探視也不讓,這完全不符合學理啊。不過阿健你放心吧,我會派人仔細打聽大哥的情況,然後想辦法把大哥救出來。所以阿健你……咦?阿健?阿健?”平尚說了半天後,終於發現不對,回頭一看,華劍英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不見了。嚇了一跳後,平尚心念電轉:[這小子跑哪裏去了?嗯?難、難道說……]望望就在不遠處的天牢大門,平尚不由得苦笑一下:[這、這小子,太、太亂來了啦。天牢丟了一個犯人,可不是小事。嗯,看來還是按原計劃對拜訪京城各大重臣的好,也好讓人覺和我沒什麽關係。]當下平尚連忙跳到自己的馬車上,前去拜訪在京城中平家的朋友。  等到平尚逐一拜訪過和平家有交情的各家族、重臣之後,已經是華燈初上時分。平尚坐在馬車裏,問道:“老何,還有誰家沒去嗎?”  老何,本名不詳,是在平野還是小孩時,就在平家做事的老家人,極得平野信任。所以平野讓他專門陪同平尚一齊進京,以便在一旁隨時提醒、協助平尚。  “四少爺,就差左大臣大人家了。”坐在車轅處的老何答道。  “唔,那可不能怠慢。我們快去吧。”平尚道。在萊汀王國,沒有宰相一職。左大臣、右大臣和內大臣三個官職分別分擔了宰相一職的部份權力。所以,在萊汀王國,沒有那種一人之下的百官之首,不過左、右、內三大臣仍然是位高權重,左大臣江城武公爵,是朝中和平家有交情和關係的地位最高的一位。同時,左大臣家和平家,也是姻親的關係。  到達江家,已經快到晚餐時間,但仍可見一些官員在等候左大臣接見。雖然在京城中那些毫門大家看來,平家隻不過是一個外潘而已,但江、平二家畢竟是有親戚關係的,所以平尚並沒有等多久,就被下人十分恭敬的請到書房見到左大臣江城武。  左大臣出乎平尚意料之外的親切:“是小尚啊。嗬,坐吧。與你上次見麵,好像還是六年前你大哥與玲兒結婚的時候。聽說你二年前也結婚了?怎麽樣?婚後生活感覺如何?”  平尚坐了下來,恭敬地道:“托伯父大人的福,還不錯。”  左大臣點點頭,歎道:“自從陛下出事以來,政務差不多全壓在我們幾個身上,你剛也看到了,在家裏也不安生。”說到這裏忽然對外麵道:“來人。”  立刻進來一個下人,立在一邊:“老爺,有何吩咐?”  “告訴外麵的人,今天就到這裏,讓他們都回去吧,明天到政務所再繼續。我今天就在書房裏吃飯。嗯,小尚啊,你也沒吃吧?也給小尚準備一份,我在這裏和他一起吃。”左大臣吩咐道。那下人立刻照吩咐下去辦。  平尚幾乎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能夠在左大臣大人的書房裏和左大臣一起吃飯,這可是隻有極少數地位極高的人才能有的榮譽。  很快簡單但豐盛的飯菜被端了上來。二人一起坐下來吃喝起來。  左大臣忽然問道:“小尚,你是今天剛到吧?”  平尚點點頭道:“是的。”  “唔,去過什麽地方沒有啊?”  “去過一些朋友家。”由於平家在京城中有交情的這些家族、重臣,大多也是左大臣一係的,所以平尚也不怕告訴他,一五一十的說給他聽。  左大臣聽了後,問道:“沒再去別的地方?”  平尚心中微微一驚,他不知道左大臣這句話隻是隨口問問還是意有所指,不過他想起,今天去天牢之事,由於事先沒有想到,所以並不是隱密之事,真要想查,很容易就能查出,沒必要因這種小事惹得左大臣大人不快。於是照實答道:“不,在這之前去過天牢一趟。”  出乎平尚意料之外,左大臣全身一震,緊接著問道:“你去過天牢?什麽時候?去做什麽?”  平尚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還是照實答道:“大約是剛過午後。賤內的兄長是太醫院太醫華陀,聽說他獲罪被關入天牢。所以小侄前來看看,出了什麽事。這也是小侄來此的主要目的之一。隻是不知道怎麽,天牢管事竟然不讓小侄探視,真讓小侄吃驚不小。”  左大臣顯然早就知道平家和華家的姻親關係,所以並不吃驚。皺眉想了想道:“那應該是在那不久之前。你然後又去過別的地方嗎?”  平尚答道:“沒有啊。之後就去拜訪我們家在京城中的一些朋友了,剛剛也跟伯父您說過了。”見左大臣“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麽?伯父,天牢……出什麽事了嗎?”實際上,平尚知道,天牢要是不出事,那才真是奇怪了。不過他確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連左大臣也對天牢的事這麽關注。  “唔,今天下午天牢確是出事了,那應該是發生在你離開天牢不久之後。今天下午,有人把天牢徹底夷成一片平城,天牢中關押的1276名大小人犯全部逃脫。由於事情太過突然,城衛所、官防署等相關部門完全沒有準備,急忙出動所有差役甚至動用軍隊,也隻捉回來不到300人。而且,真正的重犯更是一個都沒抓到。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平尚吃驚的張大嘴巴,雖然早就料到華劍英必定會搞出些事來,但卻也完全沒料到會搞到這麽大。從天牢中劫持人犯,本身就是死罪。攻破天牢更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平尚一時間臉色都有些發青:[二舅子啊。你、你在搞什麽啊。怎麽、怎麽把事情弄得這麽大!]  “很令人震驚吧?”左大臣道,顯然,他誤會了平尚吃驚的理由:“連我也給嚇了老大一跳。你沒去看現場,整個天牢完全變成了片廢墟。真是驚人,不知是什麽做的?”  如果是別的星球上,如固達星,大概早就有人想到這件事一定和修真者有關。但亞圖星上的修真者實在太少,加上又從不插手世俗之事。所以除了少數知道內情的人外,沒人想到這事會和修真者扯上關係。  強打精神和左大臣吃完飯後,平尚急急忙忙趕回住所。一進門就問:“華公子回來了沒有?”  一個下人道:“回來了,現在正在他房裏呢。”平尚抬腳剛要走,那個下人猶豫地道:“那個……四少爺……”平尚微微皺眉,問道:“有什麽事?快說!”那人道:“華公子他,帶回來好幾個朋友。一個個稀奇古怪的……”  不等這人說完,平尚就急急忙忙向華劍英的房間趕了過去。他心中暗暗叫苦:[阿健啊,你毀掉整個天牢還不夠,把些個犯人竟然帶到我們住的地方。你想要做什麽啊?]  來到華劍英的房間。**躺著一個人,想來是華陀了。華劍英正坐在床邊,手中發出陣陣青氣緩緩流入那人體內。除這兩人外,房中另外站著八個形相各異的人。  平尚一呆,剛想說話,華劍英就道:“是姐夫嗎?稍等一下。”說著,收手站起身,給華陀蓋好被子。  轉過身來,對平尚道:“姐夫,來的正好。我給你介紹一下。”說著指向另外八人。平尚並沒有把這八人放在眼中,隻覺得不過是讓華劍英順手救出,又想找個靠山而已。  不過互相一通名可把平尚嚇了好幾跳。這八人倒真是五花八門什麽人都有。  其中瘟神任橫行、暗黑王曹嬰、天煞葉龍、魔頭底天宵三人,都是威名赫赫的超級高手。拿任橫行為例,任橫行本是一個縱橫大陸獨行大盜;十數年間劫掠許多財物,不過由於他隻對那些為富不仁的貪官和有錢人下手,從不搶劫平民,有時還會用自己搶來的財物救濟一些災民之類。所以在大陸平民中,聲望倒是不錯。聽說10年前,他被帝國發現並堵上,帝國以損失數員上將和數千精兵的代價把他捉住。而曹、葉、底三人,無論名聲和實力,都是不下於任橫行的高手。而戰神獨孤風,更是20多年前名震大陸的一代名將,世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原來卻是他功高震主,被上任皇帝抓住關在了天牢,還好他本是孤兒,又不曾娶妻,不然他的家人可慘了。其他四人的身份卻有些古怪。一個名叫張德超的英俊中年男子,卻是號稱大陸史上最成功的騙子,他甚至曾經假扮微服出巡的皇帝,無人能識破他,8年前運氣不好,又假扮皇帝卻正好讓他撞上真正微服出巡的皇帝,下場自然不用說。另一個長相平凡的男子與張德超類似,名叫石川,不是騙子卻是“大”偷,曾經偷過某國皇帝皇冠上的寶石而聞名,在想偷萊汀王國皇宮時,被房梁上的灰塵引的打了個噴嚏而被捉,被捉住時,還在大聲抱怨萊汀王國的衛生真差,皇宮裏都那麽髒,氣的皇帝一連殺了二十多名當值的侍從。最後一人的身份卻最是奇怪,名叫李堅,是宮庭史官,一問才知,這人人如其名,為人剛正不阿,讓他寫史他真的照實寫,連包括萊汀王國現任皇帝在內的,史上所有皇帝功過事非全部詳細記載,結果卻惹來皇帝不快,皇帝都想萬古流芳,誰會想要遺臭萬年?所以現任皇帝要他隻寫一結好事不許記那些壞事,李堅卻誓死不從,氣的皇帝想殺了他,不想李堅在做史官之前,在文林中名氣極大,皇帝要殺他的消息傳出,不但本國的文人,就連其他國家都有人送信過來,請皇帝饒他一命,皇帝不想犯眾怒,無奈下把他打入天牢,終身監禁。  平尚心中暗叫乖乖不得了,這些人中,那一個的身份、經曆都能嚇人一跳。瘟神、暗黑王、天煞和魔頭四大高手能活到現在更是奇跡。  平尚把華劍英拉到門外,低聲道:“阿健,我明白你救大哥的決定;也明白你同時放出好幾個人,是為了擾亂他人視線,不然我們平家就一下子全都暴露出來了。不過,你把整個天牢夷為平地,1200多名犯人全都讓你放了出來,有些過份了吧?”  華劍英卻並沒有看他,眼神望著其它方向,冷冷地道:“過份?我可不覺得過份。沒把整個庭京城一起夷平,就是我夠能克製自己了。”  雖然認識還沒幾天,不太能肯定華劍英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但平尚仍然覺得,華劍英有些不太對勁:“怎麽了?阿健,到底出什麽事了?”  華劍英卻不正麵答他,隻是用右手大姆指指了指後麵的房門,澀聲道:“你自己進去看吧。”  平尚呆了呆,剛才為房中的八人嚇了一跳,加上急於找華劍英問清楚,所以並沒有很注意華陀的情況。現在聽華劍英的話,他曉得華陀的情況一定很不好。  連忙又趕回到床邊,一看之下,平尚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沒有失聲大叫出來。華陀雙眼緊閉,仍然意識不清,全身被一層層的繃帶、紗布包的好像木乃伊一般,雖然看不太清,但傷勢之重,可以想像。  “怎麽、怎麽會這樣?”平尚壓下震驚,顫著聲音勉強開口問道。  “大哥的鼻子和耳朵都已經被人割掉了,毀容已經是肯定,沒有瞎掉聾掉,總算不幸中的大幸。”不加何時來到他旁邊的華劍英冷冷的說道,語氣之中,難以掩飾的透出一股悲憤之氣。  “什麽!?”平尚又吃一驚,雖然看到華陀臉上也包著繃帶,但卻也沒想到嚴重至此。  “大哥的手指甲全都被拔光了,腳趾已經全被人斬掉。哼!哼!哼!那些人沒把大哥的腿砍去,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他們啊?”  “什麽!?”  “現在包上繃帶看不到了,大哥全身上下到處都是傷,不要說肉,連塊好點的皮幾乎都找不到!”  “什麽!?”  華劍英每說一句,平尚就忍不住驚叫一聲,可見其心中的震驚。說實話,平尚並不是震驚於這些手段,而是驚訝,為什麽華陀會受到這種對待?他不過是個太醫啊。  “大哥一直都沒清醒,所以我沒辦法問他。姐夫,你答我,按照你的估計,這有可能是誰做的?”華劍英語氣漸漸平靜,但其中透出的那股肅殺之意,不要說平尚,就連任橫行、曹嬰、葉龍、底天宵四人,也為之一顫。  “這個、這個……我、我覺得,可能是德親王吧。”因為華劍英的氣墊而感到全身不舒服。平尚隻能勉強的回答。  “哦,那他住在什麽地方?”  平尚吃了一驚,連忙拽住他:“阿健,不要衝動。這事怎麽看都透著古怪,你如果隨便出手的話,說不定反麵便宜了真正陷害大哥的人啊。”  華劍英冷冷一笑,道:“姐夫你放心吧。我現在很冷靜,我不會亂來。”說著看了看躺在**的華陀,“這人把我大哥弄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就算他想死,我還不會讓他死咧。”然後轉頭看著平尚續道:“所以,姐夫你放心好了,我不會隨隨便便對那個什麽德親王出手的。我隻是去他那裏瞧瞧,看看有什麽線索沒。畢竟,他現在是最有可能的人了,不是嗎?”  平尚看著華劍英的神情,心道:[冷靜?你現在要是冷靜,我把頭割下來給你當球踢。]不過他也明白,現在他已經無法阻止華劍英做什麽。不然,說不定這家夥真的會一路殺到德親王府的。不過還好,從華劍英的話來看,他確是不會隨便就殺了德親王,隻是這位親王大人可能比死更慘就是了。  歎了口氣,平尚隻好把德親王府的位置告訴華劍英,並再三叮囑,這回不要又搞得太大了。  淡淡一笑,華劍英對任橫行等幾人道:“大哥的安全,就拜托幾位前輩了。”任橫行等人答應後,又對平尚道:“姐夫,這幾位,就先安排住在府上吧。”平尚心想:[京中局勢愈來愈緊張,多這麽幾個厲害人物幫忙,也是不錯。]當下點頭答應。  華劍英微一點頭,身形一晃衝出屋外消失不見。平尚又歎一口氣,望了望天空,不知怎得,湧出一股替德親王這政敵祈禱的衝動。  雖然已經是晚上,但京城首都的夜晚卻依然熱鬧,到處燈火通明。不想過於驚世駭俗,華劍英像一些世俗中高手一樣,在各個房屋之間蹦來跳去,不過速度之快,卻是會讓看到人嚇出病來。  德親王府左近,華劍英心中一動,身形一閃,躍至一棵大樹的樹杈上。在前麵不遠處的半空中,隱約可見一團古怪的黑氣。  [這個感覺,是修真者。不過,好古怪的感覺,這個家夥,應該隻有元嬰期的修為。不過那團黑氣,就散發出空冥期的氣息。是了,這團黑氣是一件法寶,能夠讓擁有者像空冥期一樣凝氣藏形。嚇了我一跳。]注意著這團黑氣,華劍英心中開始思索。  [這家夥,是什麽人?看樣子他是在監視德親王府。是其他勢力派來的吧?隻是沒想到還有其它人有修真者的幫助。]  華劍英決定先搞清這個修真者的事情。畢竟,在穆亞大陸,修真者實在太少見了。  過了好一會,那個人才晃身離開親王府上空。華劍英悄悄的跟在後麵。  很快,華劍英跟著那人來到另一處占地極廣的宏偉宅邸。[果然,像這樣的地方,這裏的主人一定是個極有身份的人。奇怪了,這人究竟是用什麽收買這個修真者的?]華劍英心中十分不解。修真者對世俗的東西都不太在乎,因為他們和世俗中人追求的東西完全不一樣。所以除了少數特例,比如這次像他這樣,因為家人,不然修真者卷入世俗界中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時,那團黑氣降到那大宅中的一個小院落了下來。黑氣迅速收縮起來,從中出現一個大約20幾歲,麵色蒼白的人。收起那團黑氣後,那人抬步走入一個房間。  華劍英用神識一探,不由得嚇了一跳。除剛剛進去的那人外,裏麵還有4個人,其中竟然有3個是修真者,修為都是元嬰期。  居然會有四個修真者,這真是讓華劍英太吃驚了。他悄悄落在那房間的屋頂上,探出神識注意那5人的對話。  “哦,阿特姆先生回來了,有什麽情況嗎?”這是那個唯一不是修真者的人在說話,雖然是男了,但聲音輕柔,十分動聽。從的意思來看,應該就是這裏的主人,也是他讓這個修真者去德親王那裏去的。  下麵的顯然是那個阿特姆在回答:“今天晚上人不少啊。先後有十來人到那老頭那裏去,分別有…………”緊接著是一大串的人名和職位。不過華劍英並不關心這些東西,完全是一耳進一耳出。  “哼,想不到會有那麽多人會聽這老東西的話。我們看樣子要加快計劃才行。”剛剛的那人道。  這時,又有一人開口,此人修為是那四名修真者中最深的一個,可能也是他們的頭領:“這樣事情都好說,在這個幾乎沒有修真者的星……咳!世界、我們師兄弟可說是無敵。不過,我說太子殿下,你答應我們的東西,什麽時候弄好啊?”  華劍英嚇了一跳,太子?竟然是太子?有沒有搞錯?不過太子接下來的話讓他又吃了一驚:“嗬、嗬,裏特拉先生不用著急,200名資質上佳的少女已經準備好了,幾位先生什麽時候要,我隨時都可以送來。放心吧,都是按照幾位先生說的方法挑選的,且保證全部是處女。”  華劍英驚的差點從屋頂上滾下去。200名?全部處女?這有沒有搞錯啊?想不到這個平時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太子,竟然是這麽惡毒的!不過讓他驚訝的還有別的,那些修真者要這麽多女孩子做什麽?  這時太子沉吟半晌:“對了,古魯夫和達伽瑪兩位先生對於今天下午天牢被毀一事有什麽看法?會不會也是修真者做的?”  另兩名修真者中的一人答道:“我們去看過了,雖然不清楚是什麽人用什麽手法弄成的,不過應該和修真者無關。”  華劍英在屋頂上心道:[不知是什麽人用什麽手法弄的,卻又肯定和修真者無法。這叫什麽邏輯啊?]  太子哦了一聲不在說話。不過那個裏特拉的一句話讓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那個叫華什麽東西的太醫這下子也不知跑到哪裏了,太子殿下不擔心嗎?”  太子哼了一聲道:“那家夥已經是個廢人了,別說他並不是知道的那麽清楚。就算他對所有事都清楚明白,現在變成這樣又有什麽好擔心的?”  剛剛說過話的那個修真者道:“說起來太子你也真是奇怪,你那皇帝老子被我們下了禁製,一個普通醫生是無論如何也解不開的。你有什麽好擔心的,還要把他弄到天牢裏去。”  太子笑道:“古魯夫先生,你不要太小看那個華陀,他的醫術確是十分神奇。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把老頭子弄醒了,不就糟糕了?更何況我曾經暗中讓他給老頭子下毒,雖然他沒發覺,隻當是老頭子自己不小心食物中毒就把毒又給解了,萬一那天他回過味來就不好了。”  那個阿物姆這時道:“那你把他殺了就是,把人關天牢裏做麽?”  太子詭笑道:“這叫一石二鳥,我故意把老頭子曾因華陀中毒的事透露出德親王那老笨蛋,然後再以他的口把華陀關起來。暗中再讓華陀寫一份此事是德親王那老東西指使,把那老鬼一起拉下來。”  另一個沒說過話的,應該就是那個達伽瑪插言道:“這不就露餡了嗎?不是那德親王把他關起來的麽?”  太子笑道:“這就叫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別人知道了,隻會以為當初德親王是想要殺人滅口。再沒人會想到我身上來。”說到得意處,太子忍不住嘿嘿怪笑起來。  “好了。既然這樣,一切就照太子的計劃。事成後,殿下……不,應該陛下可別忘了和我們的約定。”裏特拉道。  “放心、放心。本官……呃,朕是不會忘的。”說著,那太子笑著打開房門走了出來。不知是否以為事情必成而心中高興,一邊說他還在一邊笑。  在屋頂上的華劍英冷冷地看著太子的背影:[好陰險惡毒的家夥。原來是這麽回事。哼!現在還不是時候,我不會讓你死的,我要讓你後悔自己為什麽不早死早著!]  終於知道陷害兄長的仇人,華劍英心中反倒有種痛快的感覺。正要起身離開,忽然聽到底下的四人又在那說話。  裏特拉:“二師弟、三師弟,你們下午去那個天牢那裏有什麽收獲?”  古魯夫:“沒錯。絕對是修真者。”達伽瑪接著補充道:“看樣子修為頗高,恐怕已經在元嬰期之上了。”  阿特姆:“元嬰期以上?那不就是說最少也要離合期?那我們四個隻怕……”  裏特拉哼了一聲:“所以,這件事絕不能讓那個什麽太子知道!帶上這200個處女鼎爐後,就準備離開。”  達保瑪:“為什麽?大師兄,別的不說,那個太子可差咱們100名處女鼎爐呐。”  裏特拉:“顧不了那麽多了,萬一這個超越元嬰期以上的高手是衝著這個太子來的。那可就糟了。好不容易收集了整整400多個上好鼎爐,在師門中立下大功,如果一時不慎前功盡棄怎麽辦?準備一下,就這兩三天內走。”  其他三人一起應道:“是。”  [原來是這麽回事。]華劍英多少有些明白了。鼎爐是修真界的一種術語,一般是泛指那些用來輔助修真的工具而言。而肉鼎,指的就是利用活人來修煉,是一種非常邪惡的修真方式,是屬於黑魔界的修真方法。在修真界是一種禁忌,想不到居然有人打算利用這種方法。  華劍英略一計算,帶著整整200人一齊上路,就算是修真者也快不了。[還來的及,等那個太子之後,再來收拾你們幾個。]有了決定後,華劍英縱身離開太子府。  一切,就將在這幾天決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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