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再見洪山

洪家堡的馬場。

這裏與洪家堡不同,經過了一番改造。

不僅飼養駿馬,還居住著許多洪家堡的弟子。

與馬共處一地,壞境相當惡劣,可見洪家弟子這些年的遭遇很不好。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些人沒有被司徒家給全部殺掉。

要知道,在鎮南州這種地方,家族之間相互打壓,那就是人與人之間性命的更替,一個又一個,一代又一代的人用性命堆積起一個家族。

而司徒家並沒有將這些不屬於自己家族的人消滅,說明司徒仁還有幾分人性。

洪林帶這個成憐兒,跟在王玉晨身後。

“四夫人。”

幾個在草地上玩耍的小孩見到王玉晨之後,跑過來對這位司徒家的夫人鞠躬行禮。

王玉晨皺著眉頭,厭惡的朝他們揮揮手:“去別的地方玩。”

那幾個小孩“哦”了一聲,跑開了。

一個老者這時走了過來,也朝王玉晨打招呼。

“四夫人,您怎麽一個人來馬場了?”

王玉晨對著老者態度比對那些泥乎乎的小孩要好多了,帶著一絲笑意說道:“三叔,我帶兩位朋友來看看。”

那老者打量了一番洪林說道:“老朽乃是司徒家的司徒堂,這兩位朋友如何稱呼?”

洪林哈哈一笑對那老者說道:“傅緋,這位是我的夫人,成憐兒。”

王玉晨臉上浮起一絲不自然的神色,轉瞬即逝,卻被成憐兒瞧了去。

“原來是傅公子與成姑娘,怎麽這麽麵生呢?好似沒有在平江縣看到過二位?”司徒堂朝洪林說道。

洪林道:“我們很早之前便離開了平江縣,今天回來看看。”

司徒堂嗬嗬一笑:“這樣啊,那便行,隻是我們司徒家的四夫人懷有身孕,如此陪著二位,怕會動了胎氣,不如由老朽陪你們逛逛吧。”

見司徒堂這麽說,王玉晨搖頭道:“三叔,我現在還能走,就不勞煩您老人家了。”

司徒堂聞言,點頭道:“也罷,四夫人就陪著倆位朋友走走,我去給下麵的人招呼一聲,免得這些洪家在雜種驚擾到諸位。”

說罷,便匆匆離開。

洪林眉頭緊皺,司徒堂說的話讓他有些很氣憤。

雜種,哼,今晚過後,看看到底誰才是。

成憐兒這時候也不失時機的對洪林低聲說道:“洪大哥,這位王二小姐看樣子對你有些情愫呢。”

洪林道:“憐兒,你胡說些什麽,她巴不得我被人宰了才好。”

成憐兒吐了吐舌頭:“你剛剛說我是你夫人,她臉色有些不自然,嗯,我猜啊,肯定心裏頭是有些喜歡你的。”

“胡說。”洪林打斷成憐兒的話,看了眼站在前麵有些失神的王玉晨。

說到底,這個王家二小姐與洪林還真的無冤無仇,要不是王玉琪胡鬧,王家家主王有道勾結司徒家,還真說不好,洪林會遵循之前的約定,娶了王玉晨。

也就是說,他從玄天劍宗下來之後,如果事態順利,這王家的二小姐,極有可能就是他的夫人。

不過這一切都是如果,可這世間哪裏來的那麽多如果呢。

王玉晨自然是聽到了他們的嘀咕,隻是沒有聽清楚他們說的話與自己有關,轉過身對洪林說道:“洪林,洪家堡你也去了,馬場你也來了,你回來究竟是有什麽打算?”

洪林聳聳肩:“到時候你自然知道,現在帶我去見見洪家的弟子。”

王玉琪,皺著眉,哼了聲,再次領著二人朝洪家弟子居住的地方走去。

這是一處圍欄,圍欄裏麵有木板搭建的房子。

外麵的圍欄上晾曬著許多衣物。

這時候正值正午,不少房子開始冒出聊聊炊煙。

地麵坑坑窪窪,洪林與成憐兒,王玉晨三人走進圍欄。

一些在洗衣服的婦女瞧見王玉晨,紛紛起來對她打招呼,行禮。

王玉晨則懶得睜眼瞧她們。

在朝裏走,洪林突然停住腳步。

一個瞎子坐在一個木房子前麵的泥地上,曬著太陽。

“洪山!”洪林喊了一聲。

那瞎子卻沒聽見。

洪林朝王玉晨問道:“他怎麽在這裏?”

當初,洪成文,紅成雙都死在那司徒家的大門口,他們的兒子被司徒仁保護起來,沒有出現,洪林沒想到洪山現在居然還活著,隻是樣貌慘了很多,沒有一點比武定家主時候的威風。

當然,這其中也有洪林的緣故,誰要他廢了洪山的一雙眼睛。

王玉晨冷笑一聲:“這種洪家的叛徒,難道司徒家真的會養他們一輩子,沒有殺他已經算是天大的仁慈了。”

洪山聽到王玉晨的聲音之後,側著頭,用瞎了的雙眼望來,卻沒有說話。

洪林朝王玉晨說道:“咱們去看看我這位堂兄。”

王玉晨隻好帶路。

來到洪山跟前,洪林不禁搖頭,要是當初這位堂兄不爭奪家主之位,老老實實的修煉,現在的修為未必會比洪林差多少,要知道那時候洪山的修為就已經散華一層了。

“洪山,有人來看你了。”

王玉晨對洪山說道。

洪山聞言,側著頭問道:“王二小姐?”

王玉晨哼了一聲:“是四夫人,要是亂叫,小心吃苦頭。”

洪山點點頭:“四夫人,您說有人來看我?是誰啊?”

看他這樣子,沒少吃過苦頭,原先的戾氣一丁點都沒有了。

洪林上前一步,低著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洪山:“是我。”

洪山聽了洪林的聲音,卻也想不起來,帶著疑惑,搖頭道:“你是誰?”

洪林道:“洪家堡的少家住。”

洪山神色一怔,一臉的驚訝。

“洪,洪,洪林!”

洪林淡淡的說道:“小聲些,萬一被司徒家的人聽到了,免不了要苦戰一場。”

洪山趕緊點頭:“你,你沒死?”

洪林道:“怎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希望我死?”

洪山急忙搖頭。

“哎,你要是早有這樣的性子,也不會落到如此下場。”洪林對洪山可憐的說道。

洪山聞言,歎了口氣,沒有說話,或許他也覺得洪林說得不錯。

洪林頓了頓繼續說道:“洪川呢?”

洪山搖搖頭說道:“聽說死了,你廢了他的四肢,割了他的舌頭,後麵其父又死於你手,他覺得沒有活路,回到這裏之後便自殺了。”

洪林不禁有些無言,隨後對洪山說道:“其實你爹和他爹,都不是我殺的,是咱們的二叔洪成全殺的,嗬嗬,你是萬萬想不到他與司徒家勾結的時間可比你們早多了。”

洪山聞言,也沒有太多的驚訝。

“事已至此,還有什麽好說的,就這麽活著吧,對了,你現在既然沒死,又回來做什麽,要知道司徒家已經不是以前的司徒家了,有了洪家的地盤,錢財,不說你一個人,就算一百個你也不是他的對手,我勸你還是早些離開吧,放了這位四夫人,也好讓在這裏的洪家弟子有個活命的機會。”

洪林嗬嗬一笑:“司徒家在大,他也隻是一個地方家族,以我現在的能力,想讓他們滅,他們也不敢掙紮,今天我來是想知道我爹身在何處?”

王玉晨這時候說道:“你爹?他被關在司徒家,既然你如此有本事,現在大可去救他,看看能不能把他救出來。”

洪林剛剛說的話,王玉晨是不信的,司徒家豈是能憑一人之力對付得了的。

洪山也勸道:“洪林,你現在是我們洪家唯一能所有作為的人,萬萬不可把性命丟在這裏,這些年司徒家沒有殺光咱們,恐怕也是擔心你有朝一日回來找他們算賬,畢竟你好歹是玄天劍宗宗主的嫡傳弟子,要是死在這裏,咱們洪家就真的完了。”

洪林蹲下身子,拍拍洪山的肩膀,在其耳邊輕聲說道:“今夜過後,你們就不必受此苦難了。”

說罷,便起身。

洪山還想說些什麽,可這時候,洪山居住的木房子的房門被打開,一個布滿皺紋,渾身衣服布滿補丁的婦人走出來。

“四夫人。”那婦人朝王玉晨行禮道。

洪林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婦人是洪山的母親,想不到在洪家堡裏邊錦衣玉食的婦人,三年時間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娘。”瞎眼的洪山喊了一聲。

那婦人嗬嗬苦笑:“四夫人,我們要吃飯了,肯定不合您的口味。”

王玉晨道:“你們去吃飯吧,不用理會我們。”

說完,便帶著洪林,成憐兒離開了洪山居住的地方。

“現在你們要去哪裏?”王玉晨沒有好氣的對洪林說道。

洪林笑道:“不去哪裏,今晚我想在這馬廄一樣的洪家弟子居住的地方過夜,你覺得怎樣?”

王玉晨道:“你願意跟這些廢物住在一起,我沒話說,不過能不能讓我先回去,要是回去晚了,保不準司徒家的人會起疑心,到時候你想走也走不掉。”

洪林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王玉晨道:“是又如何?你現在敢殺我嗎?沒有我這個附身符,不僅你要死,你們洪家弟子也要死,甚至連你這位美貌的夫人也要死!”

“說得有些道理。”洪林自在始終都是一副笑嗬嗬的表情。

說著從袖子裏掏出一枚焚元膏,丟給王玉晨。

“吃了它。”

“這是什麽?”

“毒藥!不過你放心,一天之內不會取你性命,隻要你肯定聽話,一天之後我把解藥給你。”

“你……”

“不吃也行,我現在便帶你離開平江縣,然後等你生下孩子,我在將你放回來,等到十八年之後,我要這個孩子親手滅了你們王家,你們司徒家,信不信!”

洪林一本正經的對王玉晨說道。

“你好狠!”王玉晨知道洪林的手段,連自己同宗兄弟都敢下毒手,還有什麽不敢做的。

洪林聳聳肩:“無毒不丈夫,再說,你們王家,司徒家可與我洪家有著深仇大恨呐。”

王玉晨忍下心,抓過洪林手中的焚元膏,一口吞下。

這焚元膏隻對劍道修士又作用,禁錮真元,洪林相信,肯定能唬得住王玉晨這個小小的劍道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