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磔磔磔!翁清宇,你可曾聽到?我這徒兒連見都沒見過你門下弟子,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白巫屍王怪笑著反問。

“哼!他這是做賊心虛,不敢承認而已。我接到弟子玉簡傳信之後立刻趕到,方圓數百裏範圍內隻有你這弟子最可疑,而且,他分明是在倉皇逃跑,又哪是到一線峽去?待我施展搜魂大法,一切自然清楚。”翁清宇伸手扶在張洋頭上,作勢欲出手。

“呔!”

天空中一聲嗬斥,如驚雷一般響起。

“翁清宇,你門下弟子死了,我愛徒在附近,難道就要讓你施展搜魂大法?哈哈哈!走遍天下又哪有這個道理。如果你再不放開小徒,可別怪老夫要出手了。如果因此挑起正邪兩派大戰,一切因果也是因你而起。”

白巫屍王聲音強勢無比,一邊說著,全身法力湧動,陰風蕩蕩,陣陣呼嘯,猶如鬼哭狼嚎一般,周圍陣陣霧氣湧起,聲勢浩大。

翁清宇臉色連變,終於恨恨一聲:

“好!白巫屍王,算你狠!今天就這麽算了,待得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向閣下討教討教!”

翁清宇說著,手掌抵在張洋後背,向前一推,張洋身體立刻向著白巫屍王方向拋飛而去。

張洋隻感覺到一股狂暴之力瞬間透過後背,進入到胸腔和腹腔氣海方向一陣亂絞。

這股大力狂暴熾烈,至剛至陽。

饒是張洋僵屍之軀,沒有痛覺,也是被灼燒般痛呼出聲。

“小子敢爾!”

白巫屍王一聲厲喝,強大氣息爆發,身體化作一道流光向著翁清宇直撲而去。

叮叮叮!

天空之中隻能聽見陣陣密集的金鐵交擊之聲,卻是連人影都看不到。

轉眼之間,重新歸於平靜。

看時,隻剩下白巫屍王一人。

一道聲音在空中回蕩著:

“哈哈哈!老屍王,今天就到這裏了,本尊還要急著去看看那仙戰遺跡。下次有時間我們再見分曉。”

聲音消散,人影全無。

從遇上這個翁清宇起,張洋的命運就一直掌握在別人的手中,直到現在,他連那個翁清宇怎麽離開的都不知道。

體內,那股狂暴的氣息繼續肆虐著,張洋隻感覺整個髒腑似乎都要被燃燒為飛灰一般,痛苦無比。

功法運轉之下,全身法力湧動,試圖撲滅那股邪火,卻是杯水車薪,注入的法力全部蒸騰消失掉,而那股灼熱氣流,卻是連損耗都看不出。

對於這種痛苦,張洋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去化解,隻能張大了口強撐著,忍受著。

眼前一花,白巫屍王已經站在對麵。

張洋承受著極大的痛苦,頭腦卻是清醒無比。隻見這白巫屍王並沒有想象中的蒼老,而是全身披掛不知名獸皮製作的軟甲,虎背熊腰,粗壯無比;**出來的皮膚上,是一層泛著綠色的絨毛,配合上虯結的筋肉,看上去異常雄壯;手擎一根黑鐵棍,極富力量感的樣子。

一般僵屍,都是走體修的路線,將身體淬煉到極致,可成就不死之身;肉體力量更是大得可怕。靠著速度和力量來作戰,肉身甚至可對抗敵人的法器、法寶。

這白巫屍王,無疑走的就是僵屍體修傳統路線。

“可惡的翁清宇,妄自稱正派人士,卻是暗中下這種毒手!”

白巫屍王神識探查,看清張洋體內的情況,緊接著就是一聲輕咦。

“咦?你的胸腔和腹腔兩大氣海被破壞,體內法力竟然還能自由流轉,似乎沒受影響的樣子?”

“晚……晚輩所修煉功法有些特殊……氣……氣海損傷,影響並不大。”

熾熱的陽氣,對張洋純陰之體的灼燒是直達靈魂的,但麵對白巫屍王,他不得不強打起精神來。

“功法特殊?不知道令師是哪位?”白巫屍王問道。

“家師……乃山野之人,特意叮囑晚輩,出門在外……不……不得報他老人家名號。”張洋牙齒緊咬,強忍著痛苦心口胡謅。

經曆過方老兒的事件,雖然這白巫屍王救了自己,可是下意識地,張洋也起了幾分防範之心。如果讓人知道自己沒有靠山,那還不是任人揉捏了。

白巫屍王聞言眼珠轉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瞬間之後,逼仄的聲音怪笑道:

“磔磔!你小子敢於冒充本尊的徒弟,借著本尊的名號招搖撞騙,這筆賬該怎麽算?”

“晚……晚輩實在是……迫於無奈,還請前輩海涵,他日定有相報!”巨大的疼痛,使得張洋臉色扭曲,身體都開始微微顫抖。

隻感覺體內那股至陽之氣越來越狂暴,漸漸有壓製不住的跡象,開始要向著四周擴散的樣子,不由心中大駭。

白巫屍王見狀,伸出右手抵在張洋後背。

瞬間,一股純粹的陰氣洶湧而入,磅礴無比,一下將那團至陽之氣包裹起來,越縮越小,最終化為一個小球,隱匿在了腹腔氣海位置。

灼燒的疼痛感驟然消失,張洋隻感覺渾身舒泰無比,立刻抱拳道:

“感謝前輩出手相救。”

“不必!”白巫屍王大手一揮。

“本尊不擅長法力這些道道,隻是用精純陰力將那股至陽之氣包裹了起來,並沒有完全除去。”

說到這兒一頓。張洋知道這就相當於其在體內下了一道禁製,將生死都掌握在了對方的手中。隻要對方願意,一個念頭之間,陰氣破裂,至陽之氣外泄,自己恐怕就要被燃為灰燼。

這,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明知如此,表麵上卻是淡定無比。

這又讓白巫屍王高看了一眼。

“磔磔!說起來,本尊剛才確實相當於救了你一命。你冒充本尊名頭招搖撞騙,如果讓翁清宇那小子把你搜了魂,丟的是本尊的麵子。不過,現在你總得給本尊一個說法才行。這樣吧,你跟我回山門,然後讓你的師父來領人吧!”

白巫屍王說著一揮手,卷起張洋,一陣陰風蕩蕩,向著東方遁去。

張洋心中苦笑,卻是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讓師父來領人?

自己又哪來什麽師父了?看來隻有走一步看一步,相機行事才行。

……

與此同時,百裏外的一處山頭上,翁清宇一襲白袍,俊秀的臉龐上帶著一絲天然的陰狠。

“奇怪!我雖然感應不到我留下的那團至陽之氣,卻十分確定,它並沒有被抹除掉,似乎隻是包裹了起來。”

“小小遊屍體內留下這麽一團陽氣,可是隨時可能被烈焰焚身的,這是極大的隱患。以白巫老兒的實力,要抹除這團陽氣應該易如反掌,卻非要留下如此隱患,他這麽做到底是什麽意思?”

“哼!看來這小遊屍根本就不是他的徒弟。可恨!實在是可恨!”

“這也怪我!我隻是知道白巫老兒在附近,再加上那小遊屍竟然也是以僵屍之體走屍道的修士,而且氣息跟白巫老兒有些接近,就想當然了。”

“罷了!這次參悟仙跡重要,反正那小遊屍的兩大氣海被我破掉,以後沒有晉級的前途,也算是出了一口氣。”

翁清宇說著,雙腳一頓,肉體禦空而起,向著北方一線峽方向而去。

……

張洋被一團陰氣卷裹著,風馳電掣一般向著東方而去。

抬頭,隻見白巫屍王並不是憑借肉體飛行,而是背後有一雙跟軟甲一樣顏色的翅膀,似羽非羽,似骨非骨,也看不清楚是什麽材料。

張洋心中一動,難道,這就是飛行類法寶?

隻見這雙翅膀輕輕揮動,俯瞰可見地麵連綿的山巒猶如蒼蛇一般匍匐後退,可見速度極快。

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張洋心頭的陰霾暫時退去,也開始激動起來。

這就是飛翔啊!

如果自己的那對骨翼煉化之後也能像這樣,那該多爽?

看這速度,比起以前所見金丹期老兒的飛行來不知道要快了多少倍,簡直就是逃命必備的利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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