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能捆我,如果沒有我的六甲神兵,開封城是守不住的。”郭京仍在那兒大叫,說話的語氣哪像軍中大員,簡直就跟地痞流氓差不多。

穆桂英冷笑道:“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你不是有六甲神兵嗎?本帥現在就拿你,還不快把你的神兵都召來,看看他們是聽你的還是聽本帥的!”

豆大的汗珠從郭京的額頭滾落,從穆桂英的話中,他明顯地感受到穆桂英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話,但好在開封城的百姓還有下麵的士兵都相信,所以他要做最後的掙紮。

用盡最後一點膽氣,將腰板挺得直直的,冷笑道:“穆桂英,我的六甲神兵是用來對付城外金兵的,不是隨便召喚的,如果沒有我的神兵保護,整個開封就將血流成河這個後果你擔當得起嗎?”

“神不神兵的大家都沒見著,擔不擔得起你也不是由你說了算,本帥身為守城元帥,統率整個開封城兵馬,你盡敢直呼本帥名諱,這個不敬之罪,本帥就暫時饒你,但你身為北門守將,不思守城拒敵,卻在此妖言惑眾,本帥就饒你不得!”

軍威不可犯,穆桂英的語氣仍然是那樣的冷,直嚇得郭京再次站立不穩,劉病已毫不費勁地將他捆綁起來,交給旁邊的親兵,讓他們提著。

守北門的將士原本就是魏忠賢一係的,一見郭京被抓,盡皆吵吵鬧鬧地想討個說法,當他們剛衝進軍營。看那穆桂英那神威不可犯的神情時,盡皆噤若寒蟬,站在那兒,誰也不敢動三分。

這一幕直看得劉病已驚歎不已,難怪穆桂英在後世中被稱為神級人物,果然有她獨到的氣質,郭京見此情景,也不敢再說什麽,因為他知道在穆桂英麵前,說什麽都是沒用的。

穆桂英深深地吸口氣道:“各位將士都聽好了。這郭京妖言惑眾。他口中所說的六甲神兵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今日本帥就將他就地正法,各位將士還需齊心協力共保這開封城!”

說到這兒,目光一掃。續道:“關於前段時間守城將士軍紀廢馳的事情。本帥暫不予追究。從今天開始,再有廢馳者,殺!”

一個簡短的殺字。就像一記重錘敲在那些士兵的心裏,接下來的事就非常簡單,穆桂英當作眾將士的麵將郭京正法,而郭京口中所說的六甲神兵則一個都沒見,眾將士這才明白郭京的話盡是謊言,對穆桂英的做法就更加沒有異議了。

殺掉郭京後,劉病已便在城樓上發出信號,通知諸葛正我,可以動手了,而穆桂英又從南門調來杜金娥,讓她擔任起守門之職。

由於這隻軍隊說到底還是魏忠賢的老底,為安全起見,穆桂英便將天波府那五百名親兵盡數交由杜金娥,以防止軍隊嘩變。

北門的事解決得出其的順利,這當然得益於穆桂英在軍中的威望,至於諸葛正我那邊,雖說有四大名捕相助,但魏忠賢的武功不弱,而且忠賢府高手如雲,事情恐怕沒那麽順利,當即說道:“穆元帥這邊的事情既然善了,我還是去忠賢府幫諸葛正我吧?”

穆桂英點點頭道:“如今開封城的四路守將都是自己人,你就放心大膽地去忠賢府吧,這裏就不用你擔心了!”

劉病已也沒有說更多的話,他的盤龍槍沒有帶出來,便直接從一名士兵的手上接過長槍,直奔忠賢府。

還沒到忠賢府,便聽到府內殺聲震天,當即展開淩波微步,幾個起落便來到府前,卻見整個忠賢府都被諸葛正我帶的捕快圍住了,外麵倒沒有殺戮,殺聲都是從府中傳來的。

劉病已也不怠慢,直接來到那些捕快的麵前,表明身份,諸葛正我早有交待,所以劉病已一到,那些捕快就很自然地讓他翻身進府了。

忠賢府內到處都是屍體,有捕快的,當然也有太監的,還有一些江湖人的裝束,看這些人的右手臂有的纏著紅布條,有的沒纏,纏紅布條的是劉病已的人馬,沒纏的自然是魏忠賢的人了。

殺聲是從內院傳來的,對這些死者劉病已沒有心思去察看,提著長槍,直奔後院,果見場中雙方人馬都殺得不可開交,而諸葛正我跟魏忠賢兩人都沒動手。

四大名捕的功夫劉病已隻見過鐵手、追命跟冷血,對於無情他是沒見過的,此刻見他雖然身帶殘疾,但其輕功跟暗器功夫也當真了得,他的身形猶如一隻穿花蝴蝶在空中飄舞,他似乎有使不完的暗器,隻見他雙手連動,無數的暗器嗖嗖地破空而出,漫天飛舞。

諸葛正我沒動,劉病已同樣沒動,魏中賢的眼神中透出陰冷的光,他的嘴角仍然帶著笑意,鬥場中的一切似乎跟他無關,他的眼中隻有諸葛正我一人,當然,現在多了一個劉病已。

自劉賀登基起,魏忠賢一直就受命殺劉病已,沒想到事與願違,劉病已非但沒死,而且還在他的眼皮底下一步一步地壯大,如今更成為他的催命符。

諸葛正我眼見無情等人已占絕對的上風,深深地吸口氣,對魏忠賢道:“魏公公,事到如今就再別做無謂的掙紮了,投降吧!”

魏忠賢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著一條雪白的手絹輕輕地擦試著嘴角,他的神情冷靜得可怕,過得好半響才道:“劉病已、諸葛正我,你們給我聽好了,我魏忠賢的命是屬於皇上的,隻要皇上不殺我,你們誰也殺不了我。”

諸葛正我冷笑道:“皇上當然不會殺你,因為現在的皇上……”

諸葛正我剛說到這兒,劉病已便打斷他的話道:“諸葛神候,咱們這次來是捉拿魏忠賢的,無關的話還是不說也罷。”

魏忠賢嘿嘿冷笑道:“還是候爺聰明,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候爺既然來到忠賢府,看來我魏忠賢的命也走到盡頭了!”

“既然知道走到盡頭,那還不束手就擒?”諸葛正我一臉冷漠,冷冷的接道。

魏忠賢用手絹輕輕地擦試著嘴角,緩緩地道:“諸葛正我,咱們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的性格你難道還不知道嗎?束手就擒或者是投降,又豈是我魏忠賢的作風?”

就在這時,無情將最後一枚暗器射進最後一名太監的咽喉,整個空氣在濃濃的血腥味中凝滯,無情、鐵手、追命、冷血,四人也不愧是師兄弟,配合得相當默契,相互間也沒打招呼,幾乎同時各據方位將魏忠賢圍在中間。

鐵手沉聲道:“師父,既然魏忠賢不願意束手就擒,那就煩請師父下令,讓我們兄弟四人將他擒獲吧!”

無情的雙腿有殘疾,此刻又坐回到他那特製的輪椅上,他的眼神始終帶著憂鬱,他的神情始終是那樣的冷淡如水,此刻望著魏忠賢冷冷地道:“魏忠賢,為查清真相,我們犧牲太多六扇門的弟子,今天我無情就要為他們報仇,廢話不用多說,咱們還是動手吧。”

魏忠賢的武功有多高,諸葛正我跟他相識幾十年自然是知道的,以四大名捕的武功,要對付魏忠賢一個似乎也不是難事,對四大名捕的武功,他是百二十個放心,眼見魏忠賢已變成孤家寡人,遂對劉病已道:“候爺咱們可以到一邊喝茶了!”

劉病已笑笑並沒有動,他總覺得魏忠賢有種深不可測的味道,每次看到他心裏就有點打鼓,當即說道:“喝茶的事咱們還是先放放吧,依我之見,咱們還是聯手將他除去吧,免得夜長夢多。”

身為現代人的劉病已並沒有那種那種隻有單打獨鬥才是英雄好漢的概念,在他的想法裏隻要能達到正確的目的,不在乎采取何種手段。

單打也好,群毆也罷,隻要能解決實質問題,對劉病已來說沒有任何區別,達到目的而又不違背倫理,對他來說就是勝利。

魏忠賢笑了,他的嘴角掛著會心的笑,他的眼神仍然是那樣的陰冷,他那條原本在擦試嘴角的手絹此刻卻不在他的手中。

他那條薄如蟬翼的手絹正在空中快速的飛旋,帶起一股激烈的旋風,還帶起絲絲鮮血飛濺,手絹在空中旋轉一周後又回到魏忠賢的手上,魏忠賢仍用它輕輕地擦試著嘴角。

而四大名捕的麵色此刻卻變得蒼白如雪,他們的咽喉處都帶著一絲淡淡的血痕,最先倒下的是無情,緩緩地閉上雙眼,靜靜地倒在那張跟他不離不棄的輪椅中。

第二個倒下的是鐵手,他是看到無情倒下後,想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向魏忠賢發起攻擊,他的內功真的很高,但就在他全身用勁的時候,他咽喉處的傷口忽地變大,原本是絲絲沁出的鮮血,此刻卻噴射而出,染紅他的衣襟,也染紅身前的青石。

第三個倒下去的是追命,追命的武功是腿,他的輕功是鳳舞九天,追命是四大名捕中最貪財的一個,劉病已在嚇死田伯當時,原本應得一千紋銀的,結果卻被追命克扣了九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