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泗州城到開封有千多裏路,張丹楓為了消息的迅速傳遞,每隔三百裏就設置一個中轉站,而且傳訊的也不是一個人跑到底,而是到了中轉站後,再由中轉站的人接手,這樣日夜兼程的傳遞,最快的時候隻需要一天一夜便可以將信息送到泗州城。

這天劉病已剛剛起床,便傳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劉賀為鼓舞士氣,親自出征,在殺掉兩名萬夫長之後,回到皇宮便一病不起,渾身癱軟無力,就跟沒長骨頭似的。

劉賀倒了,整個開封城似乎沒有主心骨似的,一些大臣便開始逼著劉賀退位,並說隻有這樣才能收籠眾將士的心,大家才能齊心協力地打敗金兵。

這其中還包括太常少卿李綱,並上書道:“非傳位太子,不足以招徠天下豪傑”,要劉賀退位收將心士心,劉賀無奈之下,隻好索要紙筆,傳位於太子,而他自己則做起太上皇,以教主道君退處龍德宮。

事情還沒有完,就在太子準備登基的前一晚,卻突然暴斃身亡,不知緣由,皇帝位隻好由那個娃娃劉盲來擔任,而朝政則由魏忠賢來把持。

國難當頭,由一個娃娃來當皇帝,頓時引起朝中那些主站派將領的強烈不滿,特別是嶽飛,更是連夜上書,要改立劉病已為皇帝,一來劉病已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二來劉病已還是武帝的皇太子劉據的嫡孫,由他繼任皇位理所應當。

聽說要立劉病已為帝。東方不敗顯得很興奮,直接就想進京,還說實在不行的話,就將劉盲控製起來,再讓他寫一份禪讓書召告天下就成了。

聽東方不敗說得如此輕鬆,劉病已的心頭也隻有苦笑,事情如果真有那麽容易的話,這朝代都不知換了幾家幾姓了。

華夏朝從立國之初就開始限製武將的權力,士兵都是統一訓練的,遇到戰事時才分派給帶兵的將軍。可謂兵不識將。將不識兵,武將根本就難以建立起自己的地位,連楊家將這種將門世家都難以說一個反字,更何況嶽飛這種在朝中沒有多少人脈的人。

所以對嶽飛的奏請。劉病已非但沒有興奮之意。反而覺得非常的擔心。這種事純粹是把他劉病已架在火上來烤。

當即告誡東方不敗等人,對此事大家最好是提也別提,也別往深處去想。那是不現實的事情,至少現在不是。

朝庭不是江湖,劉病已在朝庭中並沒有建立起自己的廣大人脈,所以想和平繼位那是不可能的,如果采用非和平的手段,那對華夏國來說,是一種大傷,現在完顏宗望兵臨城下,實在不適合談論這個話題。

就在劉病已收到這些消息的第二天,追命也趕到泗州城,他是奉劉賀的命令來的,讓劉病已盡快隨他進宮,看看能不能利用他的火龍丹讓劉賀重新站起來。

根據黃裳與諸葛正我的判斷,劉賀的身體一向文弱,在近段時間因為大量的吸引別人的功力,造成內力反噬所致。

劉賀練的功夫是嫁衣神功,每天都有上百個太監為他練習此功,他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功力大增,自然是那些太監都將自身練的功力傳給他了。

他用這種方式提升自己的功夫的確不錯,但做什麽事都有個度,月滿則虧,劉賀就沒有把握好這個度,所以反受其害。

在江湖中,對嫁衣神功了解最多的人不是他劉賀,而是燕南天,因為劉賀原本就隻是一個文弱書生,而燕南天原本則是一代大俠,對武功的了解自然不是劉賀這一介書生可比的。

當即讓追命去終南山,讓他盡快將燕南天請到開封,而他跟東方不敗在安排好泗州城的事務後也會盡快啟程。

追命的腳力還真不是蓋的,救人如救火,聽到劉病已的吩咐後,輕身便跑出候爺府,望終南山跑去了。

劉病已將泗州城的事向張丹楓簡單地交待一下,就準備跟東方不敗連夜上京,張丹楓則有點擔心地道:“嶽飛剛剛遞上奏折,劉賀便召你進京,他們不會對你不利吧?”

這個問題劉病已還真考慮過,劉賀雖然身不能動,但腦袋子呆靈活著呢,以劉盲的年紀畢竟壓不住文武眾臣,而劉盲對劉病已又非常的信任,如果這時候劉病已稍微使點手段,還真怕惹出什麽事來。

所以劉賀要除掉劉病已還真在情理之中,因為他知道新繼位的劉盲,在根基未穩之前,根本就不是劉病已的對手。

增開封雖然充滿著未知的危險,但劉病已卻顧不得那麽多,而現今的形勢也容不得他有更多的顧慮,以天下為重,這是劉病已內心真實的想法。

如果真能將劉賀治理好,就算他不再當皇帝,但以他太上皇的身份,還是能鎮住一幫臣民的,隻有將這些臣民重新凝聚在一起,才有機會打敗完顏宗望。

張丹楓見劉病已心意已決,自然也沒有更多的話說,楊排風聽說劉病已想進京,心裏雖然想隨他們走,但沒收到老太君的命令,也不敢離開泗州城,隻是讓劉病已帶話給老太君,說她想她。

當楊排風說到想她的時候,眼睛還真是紅紅的,一副想哭又不想哭的樣子,讓人看了還真是心動不已。

郭襄跟小昭見劉病已跟東方不敗進京,也提出要與他們同行,但劉病已沒同意,她們兩人的武功太差,在這兵荒馬亂的,自己還要分神照顧她們,實在不好。

張丹楓也在一旁勸解著,兩人這才做罷,郭襄跟東方不敗一直明爭暗鬥,這時候也放下身段懇請東方不敗一定要照顧好劉病已。末了還忍不住說上一句狠話,如果照顧不好劉病已,她跟小昭就一定會掐她。

東方不敗也沒跟她爭辯,隻是淡淡地笑笑,在她的心裏,如果劉病已真出什麽意外的話,也輪不到郭襄來掐她了,她自己就把自己掐了。

張丹楓的那匹照夜玉獅子早在楊士瀚出兵之時就騎走了,郭襄便將自己的小紅馬牽過來,想讓他們二人騎著這匹馬進京。

但劉病已同樣拒絕了,從泗州城到開封有千多裏路,小紅馬的腳程雖快,但在中途必然會休息,否則難以為繼。

而張丹楓在沿途設的中轉站本就備著有馬匹,如果想連夜趕路的話,自然是騎中轉站的馬匹要好得多,這樣反而沒啥牽掛。

臨行前小昭親自煮些熟牛肉交在東方不敗的手上,小昭的話並不多,隻是看著他倆不停地流著淚,顯得特別的楚楚可憐。

東方不敗則笑道:“真是個沒長大的小丫頭,咱們這次上京是去治病的,又不是送死的,你擔什麽心呀?你就放心吧,有我東方不敗在,保證給你帶回來一個活蹦亂跳的公子!”

在她們三人中間,小昭是最不爭的一個,東方不敗對她也沒有像對郭襄那樣,說話間不是充滿火藥味就是充滿醋味,總有一種味道在她們之間揮之不去。

郭襄見他們不願騎她的小紅馬,又親自從馬棚中挑選兩匹上好的馬牽來,看著劉病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眼淚雖然沒有流下來,但卻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著轉,淚眼花花的,我心猶憐。

東方不敗則有點不滿地道:“好了好了,別再這兒親親我我的了,再這樣下去咱們還要不要出發?”

“不出發才好呢!”郭襄有點不服氣道,“我跟病已哥說話,關你啥事?要不你先走,病已哥過一會兒去追你?”

劉病已一見她們兩人半嘴頭就大,當即翻身上馬道:“那好吧,我們先走了,小襄兒,小昭你們在家乖乖地聽話,張兄,排風姐,一切都拜托你們了!”

說完之後,便與東方不敗並騎跑出泗州城,一路向北,還沒跑出十裏地,東方不敗的那匹馬忽地一聲嘶鳴,跟著栽倒在地。

好在東方不敗的武功驚人,反應也是非常的快捷,就在那馬倒地的瞬間,一個翻身,落在三丈開外,見那馬半天都爬不起來,便跟著上前查看究竟。

隻見那馬蹄不知被什麽硬物紮了一下,血淋淋的,觸目驚心,劉病已打馬過來,問道:“那馬沒啥事吧?”

“馬蹄受傷了,看來是騎不成了!”東方不敗在說完後,目光四處搜索,見前麵不遠處有個農民在那兒勞作,便將他叫過來,讓他將馬送回泗州城。

待東方不敗安排妥當,劉病已伸出手道:“上來吧!”

東方不敗隻在他的手掌上輕輕一拍,並沒有拉他的手,而是輕輕一縱,輕飄飄地落在劉病已的身後。

劉病已哈哈一笑,反手環抱著東方不敗,稍微用勁,便將東方不敗拉回到身前,跟著打馬前行,隱隱約約聽到東方不敗的聲音傳來:“喂,把你的手鬆鬆,抱得我太緊了!”

“我就是要把你抱得緊緊的,這輩子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劉病已哈哈大笑道。

“你抱就抱吧,但你的手放錯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