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麵上,一艘船緩緩的靠近港口。

港口上,黑燈瞎火,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陳旭站在甲板上,一身亞麻白袍,白袍的下方,繡著一條白龍。

本來陳旭是繡黑龍的,但是有秦始皇珠玉在前,他也不願意繡成黑龍,於是就換成了白龍,隻不過在顏色的深淺上和白袍進行區分,讓這條白龍顯眼一些。

“偉大的主,我們就這樣靠近英國倫敦好嗎?”水手在背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和蒙特蘇馬打了個照麵就被控製了,這讓水手熄滅了主老大、我老2的狂傲心態,從此睜開眼睛看世界。

他心想,既然蒙特蘇馬是存在的、那麽那位主,是不是也存在。

越是這樣想,他心裏就越是害怕,越不敢去歐洲大陸,因為他明白,歐洲大陸是教廷的大本營,他們這種異端邪魔去了,下場就是死路一條。

“你在害怕?”陳旭一眼就看透他的心思,“你害怕教廷的人?”

“我……。”水手吞了吞口水,咕嚕一聲,承認下來,“我的確害怕教廷的人,我怕他們的神很強大。”

“他們信仰的主的確很強大。”陳旭也不怕說出來,“我不是他們的主的對手,但我們有幫手。”

聽到陳旭承認自己不是教廷的主的對手的時候,水手眉宇狂跳,等聽到有幫手的時候,這才放鬆了下來。

隻要主有幫手,想必教廷供奉的神是奈何不了自己的主的。

很快,船就停靠在港口上,陳旭從船上下去,剛剛落地,就愣住了。

因為在他的麵前出現了一個男人。

一個披著鬥篷,隻露出一個光潔下巴的人。

“你是誰?”陳旭戒備,這個人明顯不是剛剛來的、而是在這裏等了很久的,可他居然沒有發現這個人,這就有些微妙了。

他視力很好,不可能出現看不清的情況,可這個人,剛剛並沒有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麵。

“白銀之手。”白銀之手沒有掀開自己的鬥篷,似乎不願意展露自己的真麵目,“沒想到你又回來了。”

“我當初說過,我會再回來的,那麽你呢,是否會支持我?”陳旭有些期待。

有個本土位麵的強者支持,他擊敗教廷的信心,也大了很多。

“看情況。”白銀之手依然模棱兩可,不願意表態,“你是怎麽和王子殿下聯係上的?”

“秘密。”陳旭走過白銀之手的身邊,往倫敦走去。

他的速度很快,看似一步步走,但每一步都跨幅很大,速度比馬車還要快。

“說……。”白銀之手追上去,繼續追問,“你向馬克斯王子許諾了什麽,還是馬克斯王子向你許諾了什麽?”

“我隻是來幫助他奪取政權的。”陳旭忽然停下來,拍拍白銀之手的肩膀,“我是來幫助你們的,你不應該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

白銀之手被陳旭拍了肩膀,鬥篷下的麵容不由的一皺,但他忍住沒有出手。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白銀之手聲音很冷,拒人於千裏之外:“有我在,馬克斯王子的計劃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他不是誇大,而是真正的自傲。

身為永恒騎士的他,是這個位麵最巔峰的戰力,是站在頂端的男人,哪怕是其他的永恒騎士,麵對他,也不敢說必勝,奪取一個小小的大不列顛王國的政權,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幫助。

陳旭的到來,非但不是幫手,反而是一個恥辱,一個讓其他永恒騎士嘲笑他需要別人幫助的把柄。

“那你就當我來看戲的好了。”

“不需要……。”

骨碌!

一輛馬車行駛過來,打斷了白銀之手的話。

這是一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馬車了,它就和這個時代大街上的馬車一摸一樣,走在街上,別人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巫師先生。”馬克斯王子掀開帷幕,“我來迎接你了。”

他親自走出來,迎接陳旭上車,頗有種禮賢下士的風度。

“父親,你怎麽能刁難巫師先生呢。”馬克斯王子嗔怒,卻不是真的怒,而是類似於撒嬌,像小孩子責怪自己的父親,在撒嬌。

陳旭在這個位麵,一直都用巫師這個名字,這是刻意避免自己的名字被人知道,然後施法詛咒自己。

在魔法的領域裏麵,有許多的詛咒,可以僅僅憑借名字就詛咒別人。

“王子。”白銀之手聲音含笑,似乎見到馬克斯王子,他就開心了,“我隻是幫你測試一下他是否有心幫助你而已。”

“那麽你覺得巫師先生有心嗎?”馬克斯王子追問。

“有心。”白銀之手僅僅是看了一眼陳旭,就將目光移開,“有他的幫助,你一定能夠成功的。”

“其實功勞最大的還是父親。”馬克斯王子讚揚白銀之手,給他灌迷魂湯。

馬屁永遠都是最好的迷魂湯,所以在馬克斯拍白銀之手的馬屁的時候,白銀之手似乎更加高興了。

陳旭看著馬克斯王子,有些驚訝。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融合後的馬克斯王子,雖然馬克斯王子是他的部分心靈意誌結合馬克斯王子本身的靈魂孕育出的全新靈魂,但他也沒想到馬克斯會成長到這種地步。

別看他的手段還很稚嫩、但已經是一個小狐狸了。

能夠把白銀之手這樣的巔峰強者拉攏到這種地步,單憑這張底牌,就足以成為不列顛的王。

陳旭與其說來是來幫助他的,不如說是來參與馬克斯的加冕儀式,順便對教廷展開攻擊。

“不過我的教廷目前人手太少,我需要培養更多的牧羊人。”陳旭感覺自己的幫手太少,教會不是一時半刻可以搭建起來的,如果沒有足夠的牧羊人,隻會造成信仰混亂,反而被別人有機可趁。

“彼得那邊還在開拓新大陸,人手自己都不夠,調過來的話,隻會耽誤他們的進程,不行,看來隻有招募土著了。”

“巫師先生。”馬克斯招呼陳旭去白金漢宮,“我們一起上車吧!”

在白銀之手的麵前,裝作不認識陳旭的樣子,這是避免被白銀之手看出破綻。

無論是陳旭還是馬克斯,都不會小瞧這個位麵的巔峰強者。

“嗯!”陳旭坐上馬車,和馬克斯聊了起來。

陳旭雖然和馬克斯有本質上的聯係,但是對於倫敦的局勢,也不是很清楚,畢竟馬克斯是一個全新的靈魂,並不受到陳旭的直接控製。

從馬克斯的口中,他得知了白銀之手騎士團已經離開倫敦,前往歐洲本土,開疆擴土。

說起來,這個時代的大不列顛雖然歸屬於歐洲國家,但實際上,它們並不是歐洲本土,真正的歐洲本土,還是那片相連的土地,而不是孤懸海外的不列顛島。

在那片土地,有一個強盛無比的帝國,叫做泰坦帝國,它強盛到連神聖羅馬教廷都需要看他的臉色行事,也是唯一一個,帝王在加冕的時候,需要教宗親自來泰坦帝國的首都為帝王加冕的帝國。

傳說教宗本來是不願意的,但泰坦帝國的護國騎士、被稱為戰神之子的永恒騎士親自去了神聖羅馬國一趟,回來之後,教宗就服軟了。

“我已經讓一位高階騎士穿著父親的裝備、裝成父親的樣子統領白銀之手騎士團,他們絕對不會知道,真正的白銀之手還在我的身邊。”馬克斯笑得像頭偷腥的小狐狸,十分開心。

“過不了幾天,皇室會議就要召開了,我已經收到消息,他們會對我發難。”馬克斯眯起眼睛,閃過一縷寒光,“不過我也打算在那個時候,將他們全部除掉。”

皇室會議召開的時間不定期,但每次召開,都會將皇族成員全部召集過來,一般隻有在國王王冠交替的時候,才會召開。

這次皇室會議召開,很明顯是三位繼承人要分出勝負了。

“巫師,我需要你幫助我,當然,我也會回報你,你的教廷,我將全力支持你。”

“王子,有我就夠了。”白銀之手提醒馬克斯,“而且教廷的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異端信仰。”

教宗被侮辱了,可以忍,隻要你拳頭夠大;教廷被侮辱了,也可以忍,隻要你拳頭夠大;但異端信仰出現,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哪怕是你拳頭夠大,他們也要消滅你,因為你動搖了他們的根基。

白銀之手不想因為異端信仰的出現,而把大不列顛王國帶入聖戰之中。

他雖然不怕教廷,但也絕對不會無故樹下一位死敵,而且這位死敵還很強大。

“如果我一定要呢。”馬克斯轉頭看向白銀之手,眉頭一皺,道:“我和他許諾過,我不想違背誓言。”

“殿下,違背誓言,對一位王者來說,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隻要這個秘密能永恒的埋葬。”白銀之手站起來,但卻沒有氣勢,隻是隨時做好進攻的準備。

“父親。”馬克斯怒了,隨即無奈,“我和他的約定,經過了位麵意誌的見證。”

隱藏在鬥篷之下的麵容微微動容,“這不是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是真的。”馬克斯聲音低沉了起來,“我向你保證。”

他和陳旭沒有約定,不過兩個人有本質的聯係,所以即便是沒有位麵意誌的見證,也會幫助陳旭,之所以說有位麵意誌的見證,是想要說服白銀之手。

白銀之手望著馬克斯的麵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過了良久,才歎息一聲,“要清除掉教廷的勢力,必須雷霆一擊,否則他們會給我們造成很大的混亂。”

“可以交給我。”陳旭終於開口,“我的人會清除教廷的牧羊人。”

“牧羊人嗎?很準確的一個形容詞。”

“我希望你不要給我們帶來混亂。”

白銀之手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