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臨江。

花青衣見艾香兒一臉憂慮,便安慰她道:“你不用太擔心,雖然木香有種讓人思想遲鈍,不能自已,但也不是任何人可以隨便使用的,這也就是為什麽木香被人盜走了幾十年而不現江湖的原因。”花青衣說著突然想到一些事情,臉色一陣難看。

艾香兒看花青衣這樣安慰自己,自是有些安心,但花青衣的臉色還是沒有瞞過她的眼睛,艾香兒何其聰明,從花青衣的眼神中便看出,一定是什麽事,讓花青衣產生了一個念頭,艾香兒停了片刻,突然意識到:“二十幾年木香沒有在江湖上出現,是因為沒有人可以駕馭它,而今木香突然驚現江湖,難不成有人可以隨意使用木香。”

艾香兒想至此,麵向花如令問道:“家母這次讓我來如夢穀見如令穀主,您剛才說與木香有關,不知穀主是否知道木香的所在?”

花如令正沉思間聽得艾香兒問她,回過神來回道:“不知道!”

艾香兒有些著急,脫口說道:“但你明明說這次與木香有關……”艾香兒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她突然想到,她的妙采塘已經被臨江齋給夷平了,她又突然問道:“我們妙采塘和臨江齋有何恩怨?以致臨江齋趁家母不在,平了我妙采塘!”艾香兒又悲又氣的問道。

花如令一聲歎息,有些無奈的說道:“二十年前,我們打敗了潤雨軒的龍頭老大,之後我們沒有找到木香,臨江齋的齋主楚宮傾以為是我們如夢穀和你們妙采塘相互勾結,私吞了木香,而不想讓他擁有,他一怒之下,與我們如夢穀和妙采塘劃清了界限,並發誓說今生必不再來往。久而久之,臨江齋便與如夢穀和妙采塘積下了宿怨。”

花如令說完又是一聲長歎,長歎之中有些許惋惜。

“如今我們該怎麽辦?”花青衣問道。

“我這次叫人這麽急的招你回來就是為了解決木香的事。”

花青衣抱拳道:“不知穀主想讓我怎樣做?”

花如令沉思再三,最後終於說道:“我想讓你出穀去調查一下木香。”

花青衣問道:“穀主是想讓我去一趟清荷池,然後調查一下臨江齋?”花青衣說完看著花如令。

花如令點點頭,說道:“我知道這有些困難,但我們如夢穀的人已經久不涉足江湖,隻有你一人常常外出,也隻有你更了解如今的江湖。”

“好,我去。”如果江湖的安危降臨在了你的身上,你是否有勇氣去承擔?人常說俠客於江湖,如水之於魚,但當江湖真正危已,能夠臨危受命,不畏艱難的,才真正的可稱之為俠客。

花青衣就算一個俠客。

“我也去!”艾香兒突然說道。

花青衣看了一眼艾香兒,“你還是不要去了!”

“我為什麽不要去,我母親如今下落不明,而我妙采塘被臨江齋夷平,我怎能不去。”艾香兒說的義憤填膺,夾著三分無理取鬧。

“好,我們明天就去!”

又近黃昏,如夢穀內一片寧靜,陣陣熱風吹來,不時傳來幾聲蟬鳴,原來,夏天不知不覺的來了,如夢穀內路的兩旁種的翠柳一絲一絲的垂著,被風一吹,揚起一段波Lang,一團柳絮飛來。

花青衣帶著艾香兒在如夢穀內散步,天邊的餘霞漸漸退去,留下了點點暈紅,美的無由,花青衣和艾香兒也隻是這樣的走著,既沒有寒暄,也沒有不適,他們隻是靜靜的,靜靜的一起,走著;花青衣突然有種感覺,他想就這樣一輩子,就這樣的走著,走一輩子。

如夢穀的鐵門轟然一聲的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位白衣少年,他是今晚在此站崗的崗哨,自從妙采塘被滅了之後,如夢穀便在夜裏派了暗哨,而這位白衣少年,是如夢穀內最精於此道的人了,他叫花骨碌。

花骨碌打開鐵門,向鐵門外看了一眼,既是了解一下情況,也是為了尋找躲藏之處,他在這一眼之中,已然找到了一個極佳的藏身之所,然後花骨碌回過身要關上鐵門,突然一陣冷風吹來,花骨碌還沒來得急關上鐵門,便昏了過去。

一人已經站在了花骨碌身旁,那人在他身上搜索了片刻,掏出鐵門鑰匙,然後把花骨碌拖到一個隱蔽之處,便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如夢穀。

那個褐衣童子見花骨碌又回到了如夢穀,納悶的問道:“花大哥怎麽回來了?你不是要去站哨嗎!”花骨碌歪著脖子撓頭,“我突然發現忘帶了一樣東西。”

那褐衣童子卻也笑著說:“花大哥,今晚你站哨,酒就不要喝了!”

花骨碌一陣輕笑,說道:“好,好,今晚我就不喝了,我去找一下花青衣。”然後花骨碌便徑直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