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被火老帶到最裏麵的一張桌子麵前,見會場氣氛壓抑,流雲便開口說道:“大家都隨意吧。”

眾人這才稍微放鬆了些,不過仍然不敢大聲說話。

與流雲、何月同坐一桌的有火老、烈火、炎長老、爐長老等等幾位資深長老,見流雲和何月坐下,他們才陸續坐了下來。

閑聊了片刻,石鍾的聲音響了起來,宴會就此正式開幕。

幾位穿著獸皮,抑或是披著樹葉的年輕女子端著一大鍋一大鍋的食物走到會場,很快的,每桌都被擺上了一鍋冒著熱氣的食物。

“難道今天這場是火鍋宴?”何月手裏抓起了筷子,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這口鍋,嘴裏的饞涎不停的往肚子裏咽。

可是當眼前這口大鍋的蓋子被掀開的時候,何月那顆期待已久的心就在這瞬間失望了,因為眼前竟然是滿滿一鍋,那種紅彤彤,硬邦邦的樹根。

“天呐,這是什麽宴會啊。”何月心中一片淒涼。

“神主,請用餐吧!”火老指著那滿滿一鍋紅樹根,笑吟吟的對流雲說道。

“哦。”流雲咽了咽唾沫,十分無奈的伸出筷子,從鍋裏夾起一根最小的樹根,塞進嘴裏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

“何月小姐,請用餐。”火老又對何月說道。

“我,我不餓,你們吃吧。”何月放下筷子噘起小嘴說道。

眾長老麵麵相覷,有些為難的樣子。

見氣氛尷尬,流雲連忙開口調節道:“各位前輩,我妹子她有些不習慣這裏的夥食,所以你們不用顧及她,盡管吃吧。”

“原來是這樣,哎,都怪我們招待不周。”火老慚愧道。

“難道,你們這裏除了這些樹根,就沒有其它食物了嗎?”何月試探性的問道,既然烈火能三天兩頭送來烤肉,想必這裏的食物不單單隻有這些樹根,何月倒想看看這個火老敢不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張嘴說瞎話。

火老輕歎一聲,說道:“神主,何月小姐,不瞞你們說,目前我們部落能拿的出手的也就隻有這些食物了。”

聽到火老這句話,何月臉上頓時生起怒意,見她似要開口反駁,流雲連忙向她使眼色,示意她住口。

火老繼續說下去:“若是換作以前,我們還可以擺上一桌美味的靈獸肉來招待兩位,可是自從叛軍作亂之後,那個外界決口便被判軍占領,我們部落也就隻能以這些食物為生了。”

“外界決口?”聽這名字,似乎是通往外界的一個出口,這自然讓流雲在意起來,“火老前輩,你能否和我詳細講解一番。”

火老點頭說道:“神主您應該也注意到了那層將這裏與外界隔離開的屏障了吧?”

“火老前輩指的是天上那層光罩嗎?”流雲問道。

“正是,這層屏障阻止了外界的紅流進入這個空間,不過在這層屏障與地麵接壤之處,有一塊力量相對薄弱的交接點,這片區域的屏障雖然能夠將紅流阻擋在外,但是無法阻擋那些實力較強的靈獸,所以時常會有靈獸從那片區域闖入這裏,隻是現在這片區域正被判軍占領,我們也就沒辦法捕獲那些靈獸為食了。”火老簡單的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流雲點了點頭,說著便向烈火看去,何月也同樣將目光移到了烈火身上,而烈火則裝聾作啞,埋頭嘴著碗裏的樹根。

見烈火有意逃避的樣子,流雲和何月也就沒有當場追問。

宴會上,流雲和眾長老將整個迎戰計劃從頭到尾商量了一遍,對其中細節問題進行了全麵的分析,使得這場宴會變成了一場別開生麵的軍事會議。

何月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時不時的看看流雲,時不時的又看看烈火,麵對何月的目光,烈火隻是一味的逃避,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似的。

宴會也不知道進行了多久,或許是出於對流雲的尊敬,中途沒有一人離場,直到宴會結束流雲被火老送離宴會現場後,眾人方才陸續離場。

對何月來說,這是一場極其無聊的宴會,吃沒吃的,玩沒玩的,簡直就跟前幾天蹲地牢沒什麽兩樣,當宴會結束的時候,她頓時就像被放生的小鳥一般,萎靡的精神瞬間複蘇。

在一陣鍾聲之後,整個部落進入了休息時間,原本熱鬧的街巷漸漸的安靜下來,很快便不見人影。

次日鍾聲再次響起,這代表著部落迎來了新的一天。

這是個封閉的世界,人們的生活方式極其單調,大街小巷到處可見村民們圍成一圈聊著家常。

今天,火老帶著幾位長老親自來到流雲家中拜訪。

“神主,昨日休息的可好?”火老客套的問道。

“挺好的,不知幾位前輩親自上門所為何事?”流雲疑惑的問道。

“神主,這大戰在即,老夫和幾位長老打算今天帶您和何月小姐去部落四周轉轉,以便熟悉這裏的環境。”火老說道。

反正呆家裏也沒事,倒不如和這些老頭子出去走走,呼吸呼吸外麵的熱氣,於是流雲爽快點頭答應下來。

在火老和幾位長老的陪同下,流雲和何月繞著村子慢步走了兩圈,一路上火老向流雲指指點點不停的介紹著,這多少有種領導視查鄉情的感覺。

熟悉了山穀裏的環境後,幾位長老又帶著兩人在一隊士兵的護行下,穿過峽穀走出山穀,在山穀附近轉悠起來。

因為最近局勢比較緊張,火老沒敢帶流雲走的太遠,閑轉了片刻就回了部落。

第二天,烈火拎著裝著獸肉的木盒子來到了流雲家中,然而迎接他的卻是兩人那怪異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