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沒再辯解,他緩緩扭頭向鴻陽看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略帶乞求的哭訴道:“師傅,你要相信徒兒,七師兄和八師姐真的不是徒兒殺的。”

鴻陽咽下一口唾沫,眼裏閃過一絲憐愛,然而他什麽也沒說。

“哼,我看你一定是利用這鴛鴦釵將八師妹引誘出去,然後凶殘的將她殺死,而當時正巧被七師兄發現了,所以你連七師兄一並殺死,你身上的傷勢一定是和七師兄對戰的時候留下的吧?”嶽峰乘勝追擊,將這莫須有的罪名死死的扣在了流雲頭上,他說著又轉頭向封天霄稟報道:“掌門師叔,他一定是邪教安插在我天道峰的奸細。”

封天霄在桌上猛的一拍,霍然站起身來,指著流雲叱喝道:“大膽妖邪,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掌門師叔,你不要聽他一派胡言,人是他殺的,他才是真正的奸細。”流雲無力的辯解道,他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麽話都沒有用了。

“哼!人證物證懼在,今天就由本掌門親自鏟除你這叛徒。”封天霄說著便要動手,而鴻陽卻搶先一步,欺身而上,重重的一掌擊在流雲胸前。

流雲直接被擊飛出去,落地後又是噴出一口鮮血,當即便昏迷過去。

鴻陽轉過身向封天霄認罪道:“掌門師兄,這妖孽乃是由老夫引進門來,老夫難辭其咎,今日他殺害我門下兩位徒兒,希望掌門師兄能將他交予老夫處置。”

在場幾位師叔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封天霄眼裏寒光一閃,不過鴻陽既然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也沒什麽可說的了。

“那好吧,鴻陽師弟,此人就交由你來處置吧,希望你能借此以作殺雞儆猴之效。”

“多謝掌門師兄成全。”鴻陽謝過之後連忙轉身,向呆愣一旁的吳天吩咐道:“老四,把這孽徒關進天雲峰下地牢之中,等候老夫發落。”

吳天身子一顫,然後輕輕答應了聲,慌忙上前扶起流雲,離開了大廳……

清晨時分,一個一個身披黑袍的人影出現在了天雲峰下的地牢門口,他顯然就是嶽峰。

“駐容丹,這次非弄到手不可。”嶽峰臉上露出貪婪之色,他說著便將背上的帽子往頭上一戴,整個人頓時變得透明,然後他直接走向地牢的鐵門,竟然毫無阻礙的穿了進去。

穿進鐵門後,嶽峰放開靈識一掃,很快便找到了流雲的位置,於是直接撲衝而去。

然而衝至半路,他的腳步卻又突然停了下來,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似的,身子一閃,利索的竄進一個旮旯角,一動不動的蹲在其中。

“轟隆”一聲,地牢的門被打開了,一個人影快步走了進去,乍看,正是鴻陽。

鴻陽直接走到流雲所在的那間牢房,打開房門後快步走了進去。

“師傅?”見鴻陽進來,流雲撐起身子便要站起。

鴻陽連忙上前阻止流雲動作。

“師傅,七師兄和八師姐真的不……”

不等流雲說下去,鴻陽便一擺手止住了流雲的話語,“雲兒,什麽都不用說了,為師都知道,你身體好些了嗎?都怪為師出手太重了。”

流雲有些意外的看著鴻陽。

“昨晚在大殿上,為師若是不出手,你恐怕已經死在掌門師兄手中了。”鴻陽無奈道。

流雲淚水奪眶而出,他此刻才明白鴻陽的用心良苦。

抹去淚水後,流雲急忙說道:“師傅,大師兄他是殺手,是他殺死了七師兄和八師妹,他是邪教的奸細。”

“哎,都怪為師沒有把此事及早和你們說清楚,沉兒和雅兒的死為師也難辭其咎啊。”鴻陽深深自責道。

“師傅,你,你指的是什麽事呢?”流雲詫異問道。

“其實為師早已知道你大師兄是奸細,而沉兒他也很早便察覺到了,為師讓他不要將此事聲張出去,一是為了你們的安全,二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引出潛伏在天道峰裏的其他奸細,而昨天的那場會議正是為了追查天道峰奸細一事,此事將關乎到我們天道峰能否安全的撤離,所以才沒有當場揭發你大師兄的真麵目,雲兒,委屈你了。”鴻陽慚愧道。

“徒兒不委屈,隻是,隻是不能替七師兄和八師妹報仇,徒兒不甘心。”流雲恨恨說道。

“雲兒,以後有的是機會,為師先替你療傷,然後送你離開天道峰。”鴻陽說著便在流雲對麵坐了下來。

“師傅,徒兒不走,徒兒走了一定會連累您的,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懷疑您是我的同謀,那樣您可就危險了。”流雲憂慮道。

“雲兒你放心好了,為師畢竟是師叔輩弟子,他們要處罰為師自然不會如此草率,再說在眾師叔輩裏知道你大師兄身份的也不止為師一人,想要誣陷為師也不是這麽容易的。”鴻陽勸慰道,接著又說道:“雲兒,為師一直以來都在為你和雅兒尋找失散的親人,不久前為師得到消息,你堂叔很可能在青雲城,原本為師是想確認之後再告訴你的,可是近來一直忙於戰事,也抽不開身,現在也隻能由你自己去尋查了。”

聽到堂叔的消息,流雲一陣激動,不過說到青雲城,他又立馬想起了妙靈,都十幾年過去了,她父親的情況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鴻陽說著便替流雲療起傷來。

待傷勢差不多痊愈之後,流雲突然開口問道:“師傅,您有沒有聽說一種叫做蝕魂蠱的蠱毒?”

“蝕魂蠱?”鴻陽想了想搖頭回答道:“為師不曾聽說過,怎麽了雲兒?”

“哦,沒什麽,隻是突然想起所以隨便問問。”流雲笑了笑回答道。

鴻陽也沒多想,收回靈力便道:“好了,雲兒,呆會為師帶你通過傳送大陣傳送過去,你孟洪師叔正是大陣另一頭的接應人之一,你傳送到那裏之後直接去找他便是。”

“嗯,師傅您自己也要小心。”流雲傷感道。

“放心吧,為師不會有事的,快穿上這頂帽子隨為師走吧!”鴻陽說著從乾坤戒中取出一頂足以遮住半張臉的帽子向流雲遞去。

流雲接過帽子往頭上一戴,然後隨著鴻陽向地牢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