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精神病患者

“嘿,哪兒有女人不能懷孕的,我看就是你男人不行。哈哈,還是讓我來。”巫醫在楊琳的臀部拍了拍,他很喜歡這種肉墩墩的感覺,這就像是嬰兒身上的肉。

一腦袋的銀針被巫醫拔掉,巫醫脫下了自己的褲子,對楊琳進行了所謂的治療。

婆婆在外焦急等待,根本不知道楊琳遭受了什麽。雙手合十昂頭禱告,希望楊琳能夠順利治好病,讓自己好有孫子或者孫女抱。

巫醫大汗淋漓結束了治療,穿上了自己的褲子,然後她給楊琳穿上了衣服。

把丟在一邊的銀針又捏起來,重新紮回了楊琳身上,這一次不止是腦袋,還有手腳上。

如果楊琳此刻清醒著能照鏡子,那她一定會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刺蝟,可惜她看不見。

“神醫,你好了沒啊?這都過了很久了。”婆婆等待不及,忍不住在門外大聲喊。

巫醫翻了個白眼,回答道:“你進來吧!順便幫我個忙。”婆婆捏著布袋子急匆匆進了屋,看見被紮了滿腦袋滿手腳的楊琳,眼淚都快下來了。她是真心疼她這個兒媳婦。

“來吧,幫忙把這些針都拔了,一會兒她睡醒了,就帶著她回家吧,這回保管能治好病,讓你來年抱上大胖娃娃。”巫醫誌滿意得的說。

“好,好,好。”婆婆點頭如搗蒜,一連說了三個好。

但事情哪兒有這麽簡單?

楊琳回家以後,一連發了三天的高燒,第四天燒退了,但人似乎怪怪的。

不愛說話,也不愛笑了。

甚至還會揮著菜刀砍自己的丈夫,原本丈夫一直忍耐著,直到楊琳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舉著收割油菜的小砍刀砍傷了丈夫僅剩的一條腿。

大家都說楊琳得了精神病,再繼續下去,恐怕下回砍傷的就不是腿,而是腦袋了。

殘疾丈夫忍痛將楊琳送回了娘家,並掏了五百塊錢悄悄放在楊琳的行李包裏。

“楊琳,是我對不住你,但是我不能再留著你了。”殘疾丈夫說完,歎了一口氣,扭頭杵著拐杖上了麵包車。

楊琳渾渾噩噩提著脹鼓鼓的行李包,憑著感覺往家門口走,籬笆院小圍牆,似乎她還是八九歲那個天真的少女,拐過籬笆院就能看見和藹可親的奶奶。

“傻子又回來了,哼,天生被人丟來丟去的破爛貨。”後媽領著小兒子看見楊琳走進院子裏,翻了個白眼嘀咕了一句,然後扯著嗓子吼:“楊全兒,你那出嫁的女兒又回來了。”

楊全拎著菜刀,身上圍著圍裙,凶巴巴從廚房走了出來看見楊琳便吼:“琳琳你又被人趕回來了?”

楊琳不說話,隻往她原先住的屋子走,楊全想拉她出來,老婆卻開口攔住了他:“哎,她回來是好事兒啊!反正這家不要她了,再給她找一家就是了,還能再收些彩禮錢。美得很。”

“說得是,說得是,我一會兒做好飯就托人去打聽看誰能出點錢收了她。”楊全點頭,咧開嘴笑著。

看到平板電腦中這一幕的阿扈忍不住看了看正認真翻看手裏書本的楊全,她不曾想到,世上還會有這樣的男人。

“四眼兒,你說他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麽,這不是賣自己女兒嗎?還一連賣了兩次。”

慕安麵無表情,示意阿扈繼續往下看。

但阿扈忍無可忍了,將平板電腦摔在楊全麵前,叉著腰說:“不好意思啊楊先生,你的積分不夠,我看是做不成人了。”

楊全驚愕地抬頭,急忙忙站起來問:“為什麽?我的積分不是很高嗎?我看你給的書上說做男人八千積分,女人一萬積分,我足有一萬五千積分,做什麽不可以?”

阿扈長得本來就高,加上穿了高跟鞋,一眼看過去比楊全高上一個腦袋,她哼了一聲說:“楊先生怪我沒跟你說清楚,生前做的惡事會扣分。你做的惡事足夠扣完你的一萬五千分了。”

楊全皺眉,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我老老實實一個農村人,做過什麽惡?我又沒搶劫又沒殺人。”

“你自己看。”阿扈指著平板電腦說。

平板電腦的裏的畫麵,和聲音逐漸進入楊全的耳朵。

畫麵已經到了夜晚,楊琳突然從睡夢中驚醒,然後摸索著爬下了床。

嘴裏不住念叨著些什麽,楊琳奶奶被她嚇了一跳,撐起身體問楊琳:“琳琳,你在做什麽呢?”

楊琳扭頭咧嘴一笑,說:“奶奶,奶奶,我看見好多人在我們家,我跟他們說話呢。”

“胡說啥,快上床睡覺。”楊琳奶奶說完,躺下又很快進入了睡眠。

楊琳嘟囔著,邁著小碎步走出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楊琳奶奶起床的時候,發現楊琳睡在鵝棚裏,眼淚忍不住一下子流了出來:“可憐的娃呀。”

楊琳的後媽從屋裏拎出了楊琳帶回來的包,翻出粉紅色的五百元鈔票,在手裏攥著然後看了看蹲在院裏的楊琳,踹了一腳提包,扭頭回了房間。

楊琳的後媽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現楊琳瘋掉了呢?是從她領著小兒子路過蹲在地上的楊琳身邊的時候。

楊琳竟然從地上摳鵝糞吃,一咧嘴,綠的白的,楊琳後媽一陣惡心。

可楊琳卻對著她笑,嘴裏含糊不清地說:“媽媽,媽媽,吃糖,吃糖。”

“嘔……走開。”楊琳後媽幹嘔著一腳把楊琳踹翻在地,“瘋子,瘋子。”

午飯的時候,楊琳後媽提起了這件事,皺著眉讓楊全趕緊把這活瘋子給送走。

楊全怕老婆生氣,辦事效率非常高,在傍晚的時候,就給楊琳找好了人家。

這回是一個六十歲的色老頭,他說自己不用生孩子,隻要是個女人就行。

就這樣,楊琳被自己的爸爸第三次嫁給了一個老頭,收回了六千塊的彩禮。

這六千塊,很快成了後媽的囊中物。

楊琳被接走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路上泥濘難行,楊琳不住回頭,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看見了嗎?楊先生,這些都是你做的惡事。”阿扈生氣地說。

“這怎麽能是惡事呢?我給女兒找婆家,不是很正常嗎?再說她就那麽個條件,不嫁老頭嫁誰?”楊全說得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