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悲痛

那一夜,父親趴在她身上擊碎她心底最後一點希望。他威脅她,不許她說出去,不許告訴任何人。

而此後,她就成了父親發泄的工具。

但是那個好賭的母親,終於還是發現了異常。

那天,母親外出打麻將,而這次,因為提前輸光了錢。

母親提前回家了,昏暗的燈光下,她看見自己的丈夫光溜溜躺在女兒的**。

而自己八歲的小女兒躲在床角不住抽泣。房間裏那股惡心的味道喚起了她做為母親的最後一點良知,也是最後一點母愛。

她掄起紅葉平時做作業用的小板凳,一下一下砸在男人的下半身。

“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我全當你是個酒鬼不想管你。沒想到你連最後一點良知都泯滅了。”

男人被痛醒,第一時間就想反抗,可下麵的疼痛讓他眼淚直流。

“你這個潑婦臭娘們,敢打老子!”

“打你?老子打的就是你!”母親滿臉凶狠,仿佛要把男人往死裏打。

可女人終歸是女人,體力跟不上,動作也慢慢遲緩下來。

“老子上的就是她!怎麽樣!反正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我閨女,你和東子那事兒,以為的不知道?”男人像拎小雞一樣將紅葉甩到了床下。

是了,紅葉的母親和那個東子有染。

“你放屁!她不是你閨女是誰閨女?”母親嘶吼著,不甘心就這樣被汙蔑,因為紅葉,確實是她丈夫的孩子。

那一夜後,母親思前想後,帶著紅葉去醫院做了檢查。

下身嚴重撕裂,並且有了化膿的趨向。母親一怒之下將父親告到了警察局。

八歲的紅葉哭哭啼啼,但母親依偎在情郎的懷裏指著紅葉,目光裏滿是不屑。

“明天就開庭了,你必須是指證你那個死鬼老爹。”

紅葉拚命搖頭,她願意去作證,甚至不願意聽到那些令她作嘔的事情。

“所以你最後去了嗎?”阿扈聽完紅葉的故事,心裏忍不住心疼這個可憐的女人。

紅葉苦笑一聲,按住自己又快掉落的眼球,低聲說:“我本來不願意去。”

她輕哼了一聲:“不過我媽說了,如果不去,就打斷我的腿。”

那一天,紅葉的母親真的打了她,不過並沒有真的打斷腿。因為她也像紅葉的爸爸一樣,威脅她說:“你敢不去,書你就不用讀了,轉學的事情就不用想了。直接退學。”

剛念一年級的紅葉,隻覺得學校就是天堂,那是她唯一可以逃避家庭的地方。

於是她出庭作證,父親被判刑八年。她明白母親是為了和情郎長久相守,才會強迫她出庭作證。

本以為此後就能一帆風順,她對著流星許願,希望自己能出人頭地過上幸福的生活。

可父親入獄後,母親就和東子成日廝混,隻管給她交學費,別的什麽也不管。

甚至到了最後,學費也不交了。

那一年,紅葉十六歲,母親強迫她退學,要她嫁給母親牌友的兒子。

紅葉不肯,在同學的幫助下離家出走,可萬萬沒想到,她隻是從魔窟,走進了地獄。

十六歲,她被同學聯合家屬一起賣到了沿海城市,她從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成了酒吧裏的浪蕩女人。

“那你怎麽會變成明星?難道你遇見星探了?”阿扈十分好奇,隻想把故事聽下去。

紅葉搖搖頭說:“我沒有遇見星探,卻遇見了一個自以為是真愛的男人。”

十八歲的紅葉懷孕了,懷了酒吧服務生的孩子。那個小男人,在紅葉懷孕後,就消失不見了。

小男人也不過十八歲,他怎麽受得起驚嚇?一個突如其來的孩子,一個酒吧的陪酒女。

紅葉終於醉酒,孩子也終於胎死腹中。

她似乎終於醒悟,拿所有的積蓄為自己贖身,然後憑著姣好的麵容,成了化妝品專櫃的售貨員。

紅葉又懷孕了,這一次,她和肚子裏孩子的父親舉行了結婚典禮,隻是男人對領結婚證和見父母的事情絕口不提。

男人對她很好,本以為苦盡甘來,人生終於看到希望。可紅葉卻又在懷胎六月的時候見到了男人的妻子。

女人說:“我給你錢,你想要多少都可以,不過這個孩子不能生下來。”

紅葉拚命搖頭,不肯妥協。可是哪裏容得下她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說不?

在拒絕男人妻子後,她遭遇了一場單方麵的欺辱和毆打。

孩子沒了,她從急救室醒來的時候,她的孩子正安安靜靜躺在一旁的垃圾桶裏。

“孩子,我的孩子!”紅葉捂著臉痛哭,可又能改變什麽呢?

什麽也改變不了。

醫生站在旁邊,聲音冰冷:“抱歉,我想,女士您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除非,能出現奇跡。”

一個女人,不能生育,再沒有比這更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了。

紅葉哽咽,卻哭不出聲,隻有眼淚不停往下流。

“女士,一會兒還麻煩你把手術費結一下。”醫生聲音冰冷,這種事情見得太多了,他已經早早麻木。

“好,我知道了。”紅葉重重點頭,“醫生,我老公在嗎?”

明知道會得到什麽樣的回答,但她想知道。醫生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隻說:“他沒來,我們打了很多次電話。一會兒還麻煩你補簽一下手術通知單。”

“不用一會兒了,拿來吧,我現在就簽。”紅葉說完,閉上了眼睛。

此後她離開了這個城市,重新進入了酒吧。

燈紅酒綠,真情假意,紅葉晝伏夜出,努力攢錢。漸漸的,她有了自己的積蓄,也買了自己人生的第一輛車。

可這並不是事情的結束。

“然後你遇到星探了?我真好奇,你這反差也太大了。”阿扈實在想不出來,紅葉後來又經曆怎麽樣的人生。

紅葉微笑,這回她終於將眼球固定在眼眶裏。

“哪兒有這麽容易遇見星探?”紅葉自嘲般搖了搖頭。

慕安見她情緒低落,開口說:“不想說,就不用說了。直接投胎吧。”

但紅葉又搖了搖頭,她平靜看了一眼慕安,帶著感激。

“沒有關係,我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