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莊如風的屋子走出來的時候,莊小姐送我一起出來。

莊小姐顯然對他父親的打算不是很讚同,因此顯得不是很高興。

臨走分開的時候,我對莊小姐說:莊小姐,不管怎麽樣,咱們兩個要保持清醒!你和大狀住在一起,你要多留意些,如果發現大狀還有什麽異常行為,你就告訴我!

莊小姐說:恩,你放心吧,元寶,一有情況我就告訴你!

說完,莊小姐往她和大狀住的房間走去。我抬起頭看看她們住的房間,裏邊已經點了燈,燈光正從窗戶裏透出來。我想戲園子的戲大概已經演完了,大狀也已經從那裏回來了。

我抬腿向我和朱先生的住處走去。

晚風吹拂過來,我感到了一絲涼爽,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兒,從東廂房的門前經過,此時東廂房也已經點上了燈,不過很快地又熄滅了――我的心裏“咯噔”一下――都說是“久別勝新婚”,看來,見麵時表麵上彼此平淡的莊如林和他的老婆必然要在這和風沉醉的晚上**幾番了……

我真是有些羨慕他們!

不知道為什麽在東廂房拐彎胡同的地方,我放慢了自己的腳步,腦袋裏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晚上偷偷潛入東廂房與莊如林老婆幽會的長工,想起莊如林老婆那天不斷回頭看我的畫麵,想起就在今晚戲台子下邊,那雙在我的襠部擺弄來擺弄去的白嫩的手……然而此刻,這些畫麵沒有使我感到愉悅,反而使我感到失落!

我看了一眼我和朱先生住的房間,也已經點上了燈,這說明朱先生也回來了。我估計他今晚一定會和我切磋看戲的“觀後感”!

我放開腳步向我的住處走去。

但是,這時侯,我的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那聲音說:元寶,你等一等!

我嚇了一跳,我心想這麽晚了,哪裏來的女人呢!

當我轉過身去的時候才看清――她是莊如林的老婆!

我有些發懵了,我想這個女人此刻應該正躺在**與自己的男人**呢,萬萬沒有理由站在這裏啊!――我現在確實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我站在那裏,她向我走來。

她走到我的跟前站了下來,借著幾個房間傳來的燈光,我能看到她的眼睛――很大也很美。

此刻,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她――按照我對莊如林稱呼“二爺”來推算,我應該管自己麵前的這個女人叫一聲“二『奶』”才對――不過我真的不願意那樣稱呼一個曾經主動把手伸到我襠部的女人!

她似乎看出了我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她,所以她主動和我說話,她說:元寶,我的名字叫璜春,我大概比你大5歲的樣子,你可以叫我姐!

我不知道這個叫璜春的為什麽突然叫住我,並且和我說話,而且還讓我叫她“姐”。

但是,我還是回應了一聲,我說:姐!

她瞅瞅我,然後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她說:元寶,我感覺你是個好人,所以我要和你說一些我的想法和一些事情!

我的心裏“怦怦”的『亂』跳,我說:姐,你要說什麽就說吧,我聽著呢!

璜春向四周看了看,我感覺她在確定四周是不是還有別人。

璜春說:元寶,你感覺姐是個怎麽樣的人?

我說:挺好的!

璜春聽完我的話又笑了,這回笑出了一點聲音,她說:元寶啊,你這好人也說違心的話!其實,像我這樣一個寡『婦』在你們男人的眼裏,向來都是不守『婦』道的,對不對?不管我們實際上守不守『婦』道我們在你們男人眼裏都是『蕩』『婦』!――我知道你們也這樣看我,是不是?

我所答非所問,我說:姐,二爺不是已經回來了嗎,你怎麽說你是寡『婦』呢!

璜春說:他不是我的丈夫!他現在正在和剛才唱戲的戲子睡呢!

我知道這個女人這麽說是因為她抱怨自己的丈夫多年以來對自己的冷淡甚至冷漠!

璜春說:元寶,作為男人啊,你就算不上什麽好人了,我給你說說看可以嗎?

我有些緊張,我曾經對璜春動過不良心思的啊!但是一想到她主動伸到我襠部的手,我立刻又不怕了。

我說:你說吧!

璜春說:你和朱先生都以為我和後院的長工偷情是不是?

我想,這個女人怎麽這麽怪啊――真不知道她要幹什麽!

我實話實說,我說:姐,這事情我和朱先生就看到過一次,但是我可以發誓,這件事情我會守口如瓶的,我絕對不會告訴莊二爺,我會把它爛在肚子裏的!朱先生那裏我也可以保證,他現在隻善於自我批評,一般不會說別人的壞話的!

璜春繼續說:下麵就沒有朱先生的事了,隻說說你!

我說:你說吧!

璜春說:那天從房間出來的時候,以及莊如林回來的那天,你一直以為我在看你是不是?你一定認為我在勾引你,是不是?

我說:是的,但是不是我以為你在看我,是事實上你就在看我!難道你沒看我嗎?!――不過,姐,你放心,這些事情我也可以發誓,我會守口如瓶的,我絕對不會告訴莊二爺,我會把它爛在肚子裏的!

璜春說:尤其是今天看戲的時候,戲台子上演粉段子的時候,你感覺我把手伸到你的襠部了嗎?

我的臉叫這位姐問的,感覺**辣的,我說:感覺到了啊,而且感覺很好,姐,我――我還想感覺一次!――噢噢噢噢,不過,姐,你放心,這些事情我也可以發誓,我會守口如瓶的,我絕對不會告訴莊二爺,我會把它爛在肚子裏的!

璜春聽完我說話“哈哈”地笑起來,然後說:哎呀,元寶,我說你作為男人就不是什麽好人嗎,果然是這樣啊!不過,元寶啊,你那些都是幻覺啊,那些都是根本沒有的事情!

我一愣,感覺這個璜春一定是怕我把她的事情說出去,所以才說那些事情是幻覺。

我說:姐,是不是幻覺,我比你更清楚!不過你既然是我姐,你就不用害怕了,我已經說過好幾遍了,你放心,這些事情我也可以發誓,我會守口如瓶的,我絕對不會告訴莊二爺,我會把它爛在肚子裏的!

璜春突然嚴肅起來,說:元寶,不要再說了,你就是幻覺,你的這種幻覺不能再發展下去了,否則你會被壞人利用的!

我聽璜春這麽一說,有點緊張了。

我說:姐,這些怎麽會是我的幻覺呢!

璜春說:我剛才說了,你們男人生來對寡『婦』存有成見,因為你們總是幻想我們『**』『蕩』,所以你們就很容易產生幻覺――就是說,你先是有了對我的幻想才產生了那些看起來像是真實的幻覺!

聽完璜春的話,這回我清醒了一些,汗水也流了下來!

但是,我還是不明白,她怎麽會知道我的幻覺呢――就是說,我心裏怎麽想的她沒理由知道啊!――這說明她還是在騙我!

我反問,我說:姐,就算我對你產生了幻覺,可是你怎麽知道!

璜春說:元寶,說出來你可不要害怕――姐姐我現在已經不是完整的人了!所以我的魂魄可以知道你心裏的想法!

我還是嚇了一跳,我說:姐,那你是魂魄?

璜春說:我現在還可以算是半個人,隻是我現在隻有兩個魂魄,我的真魂已經走了5年了!剩下的這兩個輔魂陪完我**的陽壽再走!

我說:姐,那你的真魂現在哪去了?

璜春說:我的真魂和我丈夫的真魂在一起呢!

我說:姐啊,你說什麽呢,你丈夫現在不是回來了嗎?

璜春說:元寶,你沒感覺莊家現在很怪異嗎?我剛才說了,回來的根本就不是我丈夫莊如林,那隻是他的軀殼而已,他在5年前就死在他鄉了!而莊家除了我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我5年前就跟他走了,我們的真魂現在在一起過的很好,很恩愛!

我感覺自己的頭發都豎起來了,我說:姐,那那那,回來的這個是誰啊?

璜春說:回來的這個不知道是誰附體的!

――我堅信璜春說的是真的,因為這些和我近期的疑慮很是吻合!

我說:那個欒平怎麽回事?

璜春說:也是附體的!但是,我弄不清他們的來曆,也不清楚他們為什麽要回來!――元寶,你現在相信我的話了吧?你相信自己出現了幻覺吧?

我現在徹底相信自己對璜春出現了幻覺,這說明『**』『蕩』的不是她,有『色』心的卻是我!――我現在突然緊張起來!

我的聲音變得很低。

我說:姐,那你可要發誓,我對你出現幻覺的事情你要守口如瓶啊,你絕對不要告訴莊二爺,你要把它爛在肚子裏啊!

璜春笑著說:元寶,你不要不好意思,你這年齡有幻覺也很正常,我之所以跟你說,就是想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不控製住幻覺對你是很不利的!這些壞人也許會利用你的幻覺!

我說:是啊,咱們這日子就不應該有幻覺!

璜春聽我說完也歎了一口氣。

我說:姐,那你家莊二爺是怎麽死的?他不是在外邊經商嗎?

璜春說:是啊,如林本來是個本分的商人,可是現在國家軟弱,用如林的話說“商人就是容易受傷的人”!為了一解心頭的憤恨,為我們的民族找回尊嚴,如林在5年前就參加了抗日的布爾什維克黨,並且擔當地下工作,不料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他是死在日本人的槍口下的!――而我和如林是恩愛的夫妻啊,他走了,我當然也要隨他而去!

我聽了璜春的話,眼淚簌簌地流下來……

此時,夜已經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