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呻『吟』()

朱先生領著我去弄燒紙。可是我還想進到“東夷之春”去看看那裏是否有莊小姐。但是朱先生沒有同意我的打算。

朱先生說:元寶,我們當務之急就是燒紙,他們那邊要求我在明天酉時必須把紙錢送到位置,錯過了時辰消息的事兒就前功盡棄了!

我說:那莊小姐怎麽辦啊?

朱先生說:你要想救莊小姐就抓緊時間研究買燒紙!

我說:朱先生,你說咱倆是魂魄,上哪裏弄錢買紙啊,就算弄到了錢,別人也看不到咱們的影子,怎麽去買啊 !

朱先生說:這的確是個難題!這樣吧,咱倆到鎮上走走,看看有沒有機會弄到燒紙!

我跟在朱先生的後邊向鎮上的街道走去。

鎮子的街上此時顯得比較怪異,但我和朱先生當時心裏就有底了,因為那裏仿佛是燒紙專賣街,足足有不下十家“冥紙店”。

朱先生說:元寶啊,這真是上天相助啊,這麽多冥紙店總會有機會弄到冥紙的!

我說:這街上怎麽新開了這麽多家冥紙店啊!

朱先生說:根據經濟規律來看一定是冥紙的銷路好啊!自從日本人進到咱們的國家哪天不死人啊,加上現在胡子遍地,死人是常有的事情!

我說:咱們怎麽就那麽窩囊啊!叫日本人在咱們這裏胡來?!

朱先生沒有說話。

我們走了幾家冥紙店,發現冥紙店的老板十之**都是日本人。

我心裏想:媽的,這幫混蛋,奪了中國人的命,還要賺中國人的錢!

我們一時間弄不到買陰間的錢的陽間的錢,而且就是弄到了也沒有辦法花出去,因為我們不但沒有身體而且還不能和人交流!……這叫我和朱先生很撓頭!

天雖然已經很黑了,可是冥紙店就像燒冥紙的火光,個個燈火通明的,沒有一個打烊的……就連打烊的跡象也沒有,而且這個時候好像還是顧客的高峰期,那些人買了厚厚幾大捆冥紙臉『色』黯然地交錢,然後又滿麵神傷地拿著冥紙離開!看到如此場麵,無法進行交易的我和朱先生卻十分羨慕這些人。朱先生帶著我在這條冥紙街上一家出來又進一家地走,邊走朱先生邊嘟囔:元寶啊,你別機械地走路啊,腦袋得運轉啊,你得抓緊想個辦法啊,我覺得憑借你的頭腦應該能夠想出好的辦法的!

朱先生這麽一誇我,我的腦袋還真是興奮地“運轉”起來,我左右搖晃著腦袋做思考狀,朱先生看我積極參與,瞅著我不住地點頭表示滿意。

這時侯,我們走進了一家規模特別大的冥紙店……名字叫“大和冥幣中心”……那裏大概是全鎮子最大的冥子店了:冥紙品種齊全,規格考究,貨量充足,而且還捎帶買各種花花綠綠的壽衣和一些紙紮的馬牛(不知道為什麽沒有羊),最恐怖的是在灰暗的角落樹樁一樣站著一些有男有女的紙紮的人,個個臉『色』慘白表情僵硬,估計真鬼見了都得喊“鬼啊!”這個冥紙店顯然是愛日本國的日本人開的,因為那些小人手裏還攥著太陽旗呢!店內暫時沒有顧客,店門半掩著。

走進店的時候,朱先生說:元寶,我看咱們就從這家店裏提貨吧!

我說:為什麽?

朱先生說:不為什麽,這是一種感覺!

我和朱先生在一摞摞高高的冥紙堆間穿行,準備選定中意的冥紙。

這時我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過來。

我一拽朱先生,說:朱先生,你聽什麽聲音啊?

朱先生開始側耳聽,然後說:什麽東西在喘粗氣呢!

我說:怎麽像是我家豬圈裏豬的呻『吟』聲呢?

朱先生說:元寶,你用詞不準確,那是男人和女人呻『吟』的聲音!

我一聽,真的是,這時胸口差一點沒爆炸,也開始喘粗氣。

朱先生一看我的樣子說:元寶,不想死就別那麽喘粗氣!

我聽完朱先生的話控製了一下自己的喘氣狀態。

我和朱先生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看見一堆紙堆的後邊放著一張床,**白花花的赤身『裸』體的一男一女正弄的忘記了時空的存在!他們的床頭放著煤油燈……沒點白熾燈可能是為了追求煤油燈的昏暗效果,以便使他們弄的更有效果!

這時我聽見朱先生也在喘粗氣。

我說:朱先生,你也要小心啊!要不咱倆別看了,走吧!

朱先生口幹舌燥地目不轉睛地說:不能走,元寶,這可是一次機會!

我心想:哼,他老說我,這回終於『露』出了老『色』鬼的本相!

這時那個壓在女人身上的男的說:桔子啊,寶貝兒啊,我都想死你啦!

那個被壓得呼吸困難的女的對男的說:香蕉君啊,我也想你啊,你要是再不來啊我都想讓你死啊!以後大野出征的時候你就出動……來吧!

那個香蕉君說:你家那個大野啊總是出征怎麽就是不出事啊……打了好幾年仗了,怎麽還沒被打死啊!

那個桔子說:等過幾天我多燒點冥紙,讓那邊把大野收去得了,反正早早晚晚他也得死在戰場上!

那個香蕉君一聽桔子女士這麽死心塌地的跟他,幹的更奮勇了!這使得桔子女士開始胡『亂』地喊:衝啊……

我看見桔子和香蕉的周圍除了我和朱先生在觀看,還有那些臉『色』慘白的紙紮的人神『色』凝重,似乎也在看他們赤『裸』『裸』的表演……但是,媽的,這麽熱烈亢奮的場麵那些紙紮的人看完也不臉紅……臉還是一樣的白!

我感歎那個桔子女士和那個香蕉君在如此的環境下竟然幹得如此奔放……他們真不愧為“好幹”民族的優秀兒女啊!

我又看了一眼朱先生,他正在用手擦自己流出的口水,我真擔心這老『色』鬼魂飛魄散。

我說:朱先生,咱們快走吧,你不要命了可我還想活!

這時朱先生開始用手往冥紙上寫字,我一看是:閻羅殿錢閻羅親啟0010010010010010011111111111111

我認識那幾個字,我想這一定是朱先生往那邊匯款呢!但是我不明白後邊那些怪怪的符號是怎麽回事!

我問:朱先生,那些彎了八曲的符號和那些數字是啥啊?

朱先生邊寫邊說:恩,是郵編和賬號!

這時香蕉和桔子已經不滿足男上女下的老方式,開始舍我其誰地互爭上下,床似乎有些受不了,發出齜牙咧嘴的哀歎!

與此同時,那台煤油燈也受不了……“咣當”一下摔碎在地上……它發火了……柴油灑出來的同時大火熊熊……

所有的冥紙堆上火苗一串,“呼啦”一下都著了起來。倆個光屁股的男女正在**,沒想到這麽大的火竟然能夠在如此**的時候燃起!

那個桔子一把推開香蕉卻沒喊救火,而是大喊:穿衣服!

等到兩個『裸』體穿好了衣服,大火已經勢不可當。

桔子和香蕉哭喊著“救火”,我和朱先生被嗆得“扣扣”的咳嗽!

我估計大和冥紙店的紙加起來足足有十噸不止。

我和朱先生跑出了大和冥紙店觀看火勢,朱先生表情生動,說:元寶啊,這麽多冥紙錢啊,他們那頭一定會很快傳來進西山墳塋會議塋的方法的!

我瞅著那些變作灰燼的冥紙,我說:這回那邊可是暴發了!

朱先生說:娘的,我要是知道能燒這麽多冥紙就再多問些問題了!

我說:媽的,這麽多冥紙燒過去還不把那邊搞通貨膨脹了?

朱先生說:我看玄乎!然後朱先生驚訝地瞅著我。

朱先生說:嘿嘿嘿,元寶,你行啊,還知道通貨膨脹?

我說:那不是你給我講的嗎!

朱先生說:哦,你比我強啊,我隻能講出來但是遇到這樣的事就和講的聯係不起來!

我說:朱先生咱們是不給他們的冥紙錢太多了?

朱先生說:恩,的確不少,那個錢閻羅是個副職,咱們給他這麽多錢我估計他很快就能當上一把閻羅!

我說:就怕他錢一多做人……不,做鬼的境界也上升了,要是不告訴咱們方法怎麽辦啊?

朱先生說:元寶,這你就多慮了,這樣的情況不會出現的!

這時侯,香蕉已經找到電話報了火警!

幾輛日本救火車飛速而來,然而他們的作用隻是起到不讓火勢蔓延到其它的冥紙店而已!

桔子女士披頭散發地蹲在救火隊員的後邊,已經哭不出聲了,香蕉君扶著她的肩膀在不住地安慰她:好了好了,有我在呢,有我在呢!

桔子女士用手抹了一把頭發說:死香蕉啊,有你在才麻煩了,我燒了店還和你在一起,大野君回來會讓我剖腹的!

聽完桔子女士的話,香蕉君的語氣突然變了,說:山野桔子,你竟然當著我的麵管那個野驢叫大野君?你太刺傷我純真的感情了!我走了!

……我隻聽過趁火打劫,卻從來沒有見過像香蕉君這樣趁火脫逃的。

朱先生的瞳孔映著熊熊的火光,在那裏不住地感歎:哈哈哈哈哈……一箭雙雕啊……—

我說:怎麽會那麽說呢?

朱先生說:元寶,你看,咱們燒了小日本的生意,你解氣不?

我說:解啊!

朱先生又說:咱們燒這麽多冥紙,事就十有**成了,你高興不?

我說:高啊!

朱先生說:此乃一箭雙雕是也……

我說:那咱們什麽時候能夠得到那邊的回音啊?

朱先生說:一會兒火一停,咱們到紙灰裏一翻,灰堆裏就會發現消息的呦!

果然,大火基本將冥紙燒盡的時候消防隊也將火救滅了。現在失火現場人影綽綽,吵吵嚷嚷,罵罵咧咧,哭哭唧唧……

我和朱先生管不了那麽多了,賣力地在冥紙堆裏尋找那邊傳來的消息!

後來還是朱先生發現了那邊傳過來的消息……它就包在一個紙包裏。

朱先生從冥紙灰裏拿出消息包,奉若珍寶,牽著我的手就跑,跑到一塊平地,他盤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將紙包打開。

這時,我發現朱先生的眼睛發直了,嘴張的圓圓的僵在那裏不動彈。

我想朱先生一定是欣喜過旺有些木然了!

我說:朱先生,你可不要太激動了,咱們花了那麽大的價錢得到這個信息理所當然的嗎,你沒有必要過意不去或者受寵若驚的樣子!

朱先生把裏邊的字條遞給我,說:元寶,你看看吧!

我接過朱先生傳過來的字條,隻見上邊寫到:南啊吳啊啊吳啊辦辦啊法啊謝啊巨啊款啊一錘子啊哈哈。

我說:朱先生,這字條隱含著什麽玄機啊?

朱先生呻『吟』著說:狗屁玄機啊,完了,元寶,我在那邊買消息的那個主兒是個騙子!……他們也不知道怎麽進會議塋!

我瞪大眼睛也呻『吟』著說: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