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示威

就在馮詠香不能自己,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時候,關浩無聲無息地把窗上的簾子拉開了一條大口子。對麵一條昏暗的光線『射』了進來。

於嫣紅這會正在給妹妹輔導功課,一輪指點江山後留下她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自己一個人走出『露』台遙望夜空,這個合理的借口其實就是用來瞄一瞄對麵看看關浩那小子在做什麽。

晴天一道霹靂不偏不奇地擊在她天靈蓋處,眼前的一幕令她徹徹底底地石化了。對麵窗戶緊閉,透過玻璃隱隱約約能看到裏麵正在打著一起轟轟烈烈的肉搏戰,那姿勢那勢頭她從來沒有親身體驗過,躺在桌上的那人她看不清楚容貌,隻知身段相當一流,而站在一邊汗如雨下的男人哪怕化成灰她都能認出來,可不就是關浩那小子嗎。

她那顆堅強的心靈被震憾了,瞠目結舌中一雙美麗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濕潤起來,急忙用手捂住張得跟鴨蛋差不多大的嘴。

馮詠香微睜眼睛,向窗外的天空看去,然而此舉卻令她目瞪口呆地吃了一大驚:這個該死的關浩是什麽時候把窗簾拉開的?

對麵一個女人正巧看光了這一幕,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何等的丟人啊。而且清晰可見那女人竟然是於老師,天要蹋下來了。在這關頭上她是欲罷不能,急忙伸手拉上了窗簾,心裏氣不打一處來,決定反客為主,一轉身把關浩推倒在椅子上,狠狠壓下去使出渾身解數來教訓這家夥,至於這個簍子該怎麽去補,就是明天的事情了。

轉眼間已是深夜,晚風淒涼,早產的知了隱藏在樹梢上鳴叫,構成一曲夏日之歌。

這天早上關浩是被知了喊醒的,起來嘀嘀咕咕地埋怨道:“他『奶』『奶』的,就知道你叫得爽,不知道擾人清夢是謀財害命啊?”

“嗯?什麽?”馮詠香睡意朦朧。

“沒什麽,你先在這慢慢睡,才七點多,九點才上課,我出去逛一會。”

關浩套上衣服,剛從浴室裏出來,馮詠香也睜著眼睛坐起來了,一臉憤恨地瞪著他。

“怎麽了?”關浩奇怪道。

“怎麽了?昨晚是不是你故意拉開窗簾給別人看見的?”馮詠香嗔道。

“啊?被人看見了?誰?”關浩傻愣愣地吃了一驚,這演技完全可以當影帝。

“你真傻還是假傻?”馮詠香第一次發現這小子不老實,感覺心裏極不是滋味。

關浩也不敢把她當傻子,隻好如實招了,他翹起嘴角邪惡地笑了笑,說道:“沒錯,我是故意的,也是昨晚才知道她原來住在我對麵。”

馮詠香一下子急了,從**蹦起來微怒道:“你腦袋被驢踢了?就算你無所謂也要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吧?萬一人家傳了出去……我臉往哪裏擱?”

嘿,臉往哪裏擱?昨晚我記得你很快活嘛。關浩胸有成竹道:“放心吧,她不會說出去的,一來沒有必要,二來她沒這個膽子。”

實際上馮詠香也不太注重她所謂的麵子,否則昨晚早就一膝撞過去了。

“昨晚太累我睡著了,你好像都沒有跟我說你轟轟烈烈的戀愛史呢,現在說,不準出去逛。”她撒嬌地瞅著關浩的臉,萬種風情表『露』無疑。

“好吧,趁著離上課時間還早,就陪你再聊聊。”關浩重新躺上床去,把她的頭枕在自己肩膀上,津津有味地說起了當年那碼事兒。

“話說當年,也就是高二的時候,有一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男生,暗戀了一個女孩子整整一年,終於忍不住發起攻勢,本著不屈不饒的泡妞精神,花了整整一個學期的時間終於如願以償抱得美人歸。他們夜裏在草坪上互相依偎數天上的星星,女孩喜歡靠男孩的肩膀,諸如此類,很浪漫。男孩本來以為他的愛情是獨一無二的,不像一般人一畢業就各前程,大家都是初戀,自從生米煮成熟飯之後,男孩便沒有招惹過其他女人,因為在他心裏自己的女友是世界上最完美的。”關浩頓了一會,看著馮詠香道:“你也看到了,她有多完美,不過現在對我來說,她的靈魂已經是世界上最肮髒的了。”

馮詠香聽他隻說一半就打住了,很是懊惱。雖然這情節是所有言情小說裏麵最他媽老套的,不過發生在關浩身上的事她還是十分了奇後來發生什麽事。

“那後來呢?”

關浩自我感覺良好,以為這個關子賣得不錯,至少吊了她的謂口。他輕咳一口痰吞下,接著道:“後來,也就是快畢業的時候,男孩萬萬沒有想到,女孩因為他家裏房子太小背景太普通,沒車又沒錢,對他提出了分手。”

“然後呢?”馮詠香聽到了點子上,越發來勁,迫不及待地催著他。

“後來,當然是不服氣了,我自認沒做錯一件事,你知道嗎,本來我以為女人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會很執著。”

如此深刻的一番話從他這個純爺們的嘴裏說出來,馮詠香這瞬間感覺他比耶穌還偉大,能如此為女人著想的男人已經不多了,他算是絕種的。隻可惜啊,相逢恨晚。聽到這裏她也大概猜到了結局,這段轟轟烈烈的初戀鐵定是女方犯賤了,她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隻聽關浩繼續道:“所以我一直告訴自己要當個有當擔負責任的男人,不管將來天各一方,天涯海角,我對她始終如一,等大學畢業出一工作後,一存夠錢我就會跟她結婚。她跟我分手,我以為她是一時衝動,便自廂情願地去挽回她,可最後……”

“最後她還是沒有回心轉意?”馮詠香自作聰明地補上一句。

關浩不屑地笑道:“哪有這麽簡單,這個最後,可曲折了,你絕對無法想象她當時對我做的事情有多麽狠毒,這是我心裏永遠無法磨滅的痛。”

“那到底是怎麽樣了?”馮詠香迫不及待地耷著臉,搖著他身板道。

“這個嘛……留個懸念,不能說。”關浩使壞地瞥她一眼,笑開了花。

這一桶冷水潑在頭上,馮詠香從頭頂涼到腳跟,這算哪門子事?說到關鍵之處就沒了?跟網上看上說一樣,看到激情時狗日的作者來個太監,要是知道他家住哪簡直就可以拿把菜刀去砍死他。

關浩此刻無疑是當一太監角『色』,深深地傷害了馮詠香這個忠心讀者弱小的心靈,恨得她牙癢癢。

“你到底說不說?”

“不說。”

“啊——我殺了你——”馮詠香第一次破壞自己的淑女形象,跟他在**撕扯起來,打得不可開交。

隻是她不知道越是如此關浩那小子就越開心,連連招架,一邊哈哈大笑感覺自己這個坑埋得挺高明。

“等一下,你以前真那麽癡情那麽專一?”馮詠香怎麽打他都不疼,打累了忽然想起一個疑問。

“怎麽?我忽悠應該沒好處吧?千真萬確。”關浩做出個很冤枉的表情。

馮詠香眼珠溜幾圈,興致勃勃地分析道:“所以,你現在這麽花心,就是因為以前受了那次打擊,現在想把自己受過的傷害報複在女人身上,就如昨晚故意拉開窗簾向她示威一樣,是不是?”

這妮子跟審犯人一樣,如此威嚴地瞪著老子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關浩被她問成了啞巴,開始自我反思了老半天,才說道:“不是,並非你想的那樣。”

“不是?你不是說你有很多女朋友嗎?”似乎得不到真相就要人道毀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