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誌氣的人,自古無數!可真正能得到報償的,卻隻是寥寥而已!縱觀古今,那些胸有大誌,並且真的成就了的人,除了要具備天時、地利、人和這些必須的條件外,還有些可遇而不可求的因素……

“耐性”的確是成就大事的重要條件,但如果時不與我,就是再有耐性,也難逃脫鬱鬱而終的結果!心態的好壞至關重要,但如果一味的追求免俗,終究難以脫離塵俗!人生有太多的無奈,這些無疑是最讓人無可奈何的了……!

人們說:“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我覺得不如說:“機會屬於會運用的人!”你再有準備,力有不及的話又能怎麽樣呢?結果無疑隻是成為一個機會主義者,無所作為!而且,“機會”這玩意主要不在於是好是壞,而在於你是否會運用!如果你能夠有效的運用機會,即使很小的空間,也可以得到無限的發展。如果你難以很好的利用所得到的機會,即便那機會得天獨厚,也隻枉然……

並且,隻要你善於把握,並利用一切對自己有利的時機,就算沒有什麽機會,也可以另辟蹊徑,發光於其他地方。當然,不否定有一種情況。“社會世風日下,政府不堪,人民又墮落無知!”在這樣的時候,無論你有多大誌向以及才能,也隻能寄希望於天下大亂,亂中求存了!

三界六道亂局已成,無論任何一方,其中環境如何,亂起必須要平定。因為需要平定亂子,就會出現一個向龍筱幽這樣的人,他的才能將會一點一點顯露於眾!

這隻是個故事!古往今來曾經發生了無數次的“故事”!而故事仍在繼續,無論過程發展如何,都會永遠圍繞其主角進行。南、西二位尊者紆尊降貴於低等妖異,不也正因為如此嗎?

兩個老家夥在“隱幻靈地”已經有將近一個月了,這段時間裏麒麟長老僅偶然和他們坐下來閑聊不多時,其他時候多有白海陪同。

白海在這裏的地位僅次其義父,並已接手統管各處事務,替代麒麟長老做主多時了。二尊者見其年紀輕輕,卻通達事故,而且本事和才能都有可以與龍筱幽相較之處,實在遠勝於向子軒和屈爾君等人。兩老心裏極重其才,也常感歎門人弗如!

白海與這兩個老而不死的精賊彼此言來語往,口蜜腹劍的斡旋許久,皆對對方戒備嚴密。

這日,兩老房中飲茶,西方尊者多日來閑逛無聊,心裏已是多有不耐。此時道:“師兄,我們來了都一個月了,那麒麟老兒一直不冷不熱的,麵都沒露過幾次,就隻派個小兒來搪塞咱們,咱們又何必再在這和他浪費時間……”

南方尊者歎口氣道:“師弟,你都如此年紀了,怎麽還這般急性子……!麒麟老兒向來多謀善斷,論起本事尚可匹敵眾神。若非妖道淪落,正邪之戰豈會少了他們?這老妖怪多年隱忍不出,聖域中幾乎全無妖跡,我看他暗中一定有所圖謀……!而且,你千萬別小看了那個白海!如今他代麒麟掌管隱幻靈地,早晚是一方霸主。這幾天看下來,我發現這裏的妖物本事多不算弱,那白海也實非凡品。可他卻甘心在此處隱跡,可見其非無誌之人。依我之見,這聖域裏無論鬥智鬥力,出他外怕再無第二人可與龍筱幽一比了……”

“師兄的意思,是要利用白海去鬥龍筱幽……?”

南方尊者緩緩點頭道:“我確有此意!如今情勢,東、南、西三方實際已經沒人能對付龍筱幽了,這白海機巧善變,遠勝向子軒等人。若是能善加利用,應該會是步對付龍筱幽的好棋。隻不過,這白海與龍筱幽同時進入聖域,恐怕與他乃是舊識,不知他們之間的交情如何……”

西方尊者道:“去問問不就行了……?”

南方尊者搖搖頭道:“哪能如此?龍筱幽如今勢頭正勁,我們萬萬不可再直迎其鋒。如果這白海與他不和,自然是最好!可若不是,我們豈非自露尾巴,又給了他以話柄……!”

西方尊者皺眉道:“可是,麒麟老兒不露麵,白海對咱們又是言辭閃爍,怎麽才能探知其真意呢……?況且,師兄是否想過?妖道向來貪狡,即便真的與他們聯手。若是一時不慎,被他們反戈一擊,我們不是前門拒狼,後門又進虎嗎……?”

南方尊者點頭道:“師弟說的是,多日來我所擔心的,也正是如此……。可問題是,在如今看來,若無奇兵突出,龍筱幽已是無人可敵了。所以隻要打敗了他,就算再有事端,至少也可拚上一拚了!”

西方尊者緩緩道:“師兄所言有理,可是妖道向來被神道輕視,如何才能讓他們的人立身在外呢?”

南方尊者淡淡道:“這倒不用過分擔心,莫說此次事態嚴重,正是急需高明援手的時候。便以你我兩方尊者之名,若是予以保舉,也未使不能讓他們有一顯身手的機會。”

西方尊者微笑道:“師兄果然是足智多謀,諸事了然無疑……!隻不過,師兄又打算怎麽去探查他們的心意呢……?”

南方尊者緩緩道:“這事急不得,必須找個適當的時機先探明白白海和龍筱幽之間的關係,再相機行事才可保萬全……”

翌日,白海依舊陪兩尊者到處遊覽。閑談中,南方尊者笑問:“聽聞賢侄也是近年才入聖域的,與我五方仙境的一些弟子應屬同時。不知……賢侄可認識龍筱幽此人……?”

白海心裏轉念,驚道:“龍筱幽……?他,他還活著嗎……?太好了!哎!這些年來,我最惦記的就是他了。現在想來他應是平安的,我也就安心了!若不是我不方便涉足其他地方,真想去看看他啊……!”兩尊者對視一陣,心裏不免失望!

白海的話倒也不假,說道這些年裏他心裏最重的人,的確是龍筱幽!不過,事實倒不是想象那樣。而是,龍筱幽還活著,這是讓白海很不爽的一件事!

西方尊者淡淡道:“是啊!賢侄不能去看看他,可真是可惜了!他如今可是三界中名聲最勁的人了……!”

“真的?太好了!我早知道他有本事的……”在別人眼裏看來,白海一臉的喜氣,興奮之色顯而易見!而南方尊者向來是老謀深算,白海眼中一閃而過的些微譏嘲之色便沒能瞞過他。新年微轉,緩緩道:“老夫門下其實也有兩個與賢侄同期來到的弟子,他們是許世倫和雪蘭……”

白海喜道:“世倫和雪蘭?太好了!我們幾個以前可是班裏關係最好的呢……”此時,南方尊者又從他眼裏看出了絲輕蔑和不屑!心裏更是有了計較。

西方尊者冷淡的道:“如今你那些老友們,大多已經是聖域裏的非凡人物了,不知賢侄有沒有想過去外麵一顯身手呢?”南方尊者雖然不想如此言語直白,可西方尊者既然話已出口,也隻有靜觀其變了!

白海淡淡苦笑聲歎氣道:“哎!雖說一顯身手什麽的並不重要,可要說去見見筱幽他們,小侄自也是想的……!可是,我如今已入妖道,不為神仙所接納,若與他們相會,怕會有所連累!而且,義父年事已高,身子也是不大好的,我也不放心留下他老人家自己。哎!看來,是我們之間緣分已盡了……”

南方尊者歎氣道:“哎!賢侄此言差矣!正所謂,少年壯誌不言愁!龍筱幽乃天星師兄唯一弟子,也是老夫等的師侄。如今他深受眾神器重,不僅已正神位,且手創神策盟,手下統領萬千之眾,已是當今三界中不二之人了。賢侄若胸懷大誌,何妨前往一見!一則可敘舊情,二則可共圖大事,也算不負少年才俊呐……!”

白海謙笑道:“尊者過獎了!小侄向來平庸,何談才俊!筱幽向來聰明絕頂,一直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就是世倫和雪蘭一直也是學校裏的一等好學生,不知比我強多少了……!可是,大家都知道,雪蘭一隻鍾情筱幽!而世倫為了這個對他多有避忌,我隻希望他們不要為了這些耽誤了正事才好……”

“厲害”南方尊者心裏暗暗冷笑,緩緩道:“賢侄,實不相瞞,自我初見龍賢侄,實在是驚為天才!世倫和雪蘭雖也是本門弟子中的佼佼者,但與他相比就差太遠了!而聖域中早前的年輕一輩高明弟子,也是無人可比。直到見到了賢侄你,老夫才發覺,無論人品和才能,你實在不會比別人差!若是能出外一展抱負,將來必定可以大有一番座位的……!況且,你等本就舊交稔熟。若能聯手共力,實乃我正道之福啊!”

白海淡淡笑道:“尊者實在太過獎了!我本就平庸之極,哪敢和筱幽相比!況且,筱幽為人向來孤僻不群,從不與人共事。就是我去了,他也未必肯收容我的……”

南方尊者聽了,心裏已經了然。想想話不能說得太滿,以免適得其反。當下也不再接口,隻閑聊些無稽話題而已!而白海經此一番長談,心中自思:“果然是老而不死是為賊!這南方老兒心思縝密,奸險,實在不是容易應付的!龍筱幽幾番與他相較,不僅未落其算,反而屢屢挫敗他的奸計,當然更不是簡單的,以後一定要加倍小心的……”

兩尊者回到房間,西方尊者見了南方尊者一臉的悠然自得,淡漠道:“師兄,難得你現在還能有這般好的心情……”

南方尊者悠然笑道:“為何要心情不好呢……?”

西方尊者奇怪道:“難道師兄忘了?你我昨晚還在計議,如果探知白海與龍筱幽關係不佳,我們就要利用他去對付龍筱幽。可今天你也聽到了,他倆交情頗好,如何能唆使其互鬥呢……”

南方尊者看看他,淡淡譏笑道:“師弟,你修行也有許多紀元了,見過人事又何止千萬!怎麽還如此不解人情事故呢……?你想想,那龍筱幽乃是你我師侄,同出一門。加上五方尊者在正道的名望地位,誰敢隨便在你我麵前指摘咱們的門人?就算白海心有所圖,又怎會在你我麵前顯露……?”

西方尊者蹙眉道:“就算這樣,那我們今天不也等於是一無所獲嗎?”

南方尊者搖頭笑道:“非也!依我看來,這個白海乃是個野心極重之人!今日言及龍筱幽時,他麵上雖現喜色,可眼中的嫉恨卻也未能逃過我的觀察。而後說到我的門人許世倫和雪蘭時,他對二人顯然極為輕視。還故意指出二人和龍筱幽之間的隱秘,這是好友之間的樣子嗎?由此可見,白海絕非洪量之人!再者,麒麟老兒向來誌向極大,你就相信他能十數萬年足不出戶,怡然養性?那他們一直隱蔽不出,又豈是真心實意甘於平靜……?”

西方尊者沉吟道:“師兄說的,也確是實情,我倒是疏忽了……!可是,他們就如此我行我素,不肯就範,我們又能如何呢……?”

南方尊者淡淡一笑,轉過話頭問:“師弟,龍筱幽此人如何?”

西方尊者憤然道:“哼!那小子別看年紀不大,心眼兒卻是忒多!有其他凡事不形於外,令人難測,難擋。有時候,他這份陰沉,也著實值得佩服呢……!”

南方尊者緩緩點頭道:“不錯!龍筱幽不論才智如何,單那觀人之能,實在讓人感覺在他麵前無所遁形。加之他性情陰鬱,萬事不表於外,使人莫測高深,難以計議謀算。而他呢,他熟知人性,事事可以先聲奪人,豈有不勝之理?而這白海,姑且不論才智,他這份沉著與善謀也非常人可比啊!如果說他唯一無法比過龍筱幽的,他如今尚不能很好的收斂自己的心意,讓人無法探測。所以,他或許也不見得有能力與龍筱幽爭一日長短,但若能利用得當,至少也比向子軒那些草包強得多……!更重要的一點,他與龍筱幽本是舊識,加上他們那些原本的相識,龍筱幽也未見得會對他有什麽疑心。這一來,對我等豈非有利得很……”

西方尊者聽了連忙點頭稱是,可想想仍不無擔憂的道:“師兄,你說的雖然有道理,但龍筱幽向來心思深沉,從不輕信於人。無論什麽算計,對別人或許是可以萬無一失的,但對龍筱幽,恐怕還不可太過自信呐……!”

南方尊者苦歎道:“哎!師弟,若是旁人,有何用我們如此費盡心機?正因是龍筱幽,我才會如此絞盡腦汁,不遺餘力……!不過,你說的也對,畢竟龍筱幽不同常人,與他有關的事,件件都不可掉以輕心。所以以後的事,我們還需要多多計較才是……!”

他二人在這天天冥思苦想著怎麽去置龍筱幽於死地,看上去人似乎都又老了許多。可是,人家如今是有美相伴,整日裏遊山玩水,心情大暢,真是好不愜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