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蕪異域的魔族,以及幽仙聖域的神仙們,從表麵看狀況沒有什麽差別,也同樣階級明確,有許多層次,也就是各個門派組成。

在幽仙聖域,門派雖然很多,看起來也互不搭檔,但實際上一直是由五方尊者統領!

而在荒蕪異域,整體雖然是魔軍聖主掌握大權。其實,整個異域是分別由四大派係分別掌管!其中,當然是由魔軍聖主代表的聖主派為首;然後還有烏雲、血風、殘生三派。

聖主派雖然強於其他,可畢竟也僅僅是一派之力,如果另外三派聯手,他自然也是無力對抗的!因此,在很久以前為了取得事態的穩定,魔軍聖主娶了烏雲一派的公主做了夫人,以求四派中最強的兩派聯手,可以保住自己霸主的地位!

烏雲公主美豔絕倫,三界少有!可她也和大多數美人一樣,性格善妒,心胸狹隘,對魔軍聖主幹涉極多!雖然對夫人的叫囂極為不滿,但因為忌憚三派如果聯手可能形成的力量,他也隻好盡力忍耐了!好在聖主派中人人對他忠心耿耿,對他寶座的穩妥頗有助益。

在大約三十年前,魔軍聖主一次外出遊曆,竟意外的偶遇了精靈遺族的公主,曾經引發精靈族大****的“孔雀公主”!孔雀公主的美貌更勝烏雲公主,加上清逸,脫俗的氣質,一下子就把魔軍聖主深深的吸引住了!而他的俊逸,瀟灑,也使孔雀公主傾心相符!

二人相愛極深,著實過了一段很溫馨、旖旎的甜蜜日子,最後還生下了一個兒子。魔軍聖主自知外麵這個外室是一定不容於家中原配的,就全不敢把此事泄露半點!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他雖然將這母子寄居於人間,可終究是被烏雲公主知道了!而且,除了聖主派的人,她還多次派另外三派的高手去進行追殺。

後來,為了保護這母子的安全,魔軍聖主向原配發誓,永遠將其母子寄於人間,永世不再相見!烏雲公主並非尋常的怨婦,她自然明白,如果自己真的殺了那母子,自己這個家也便很難再有安寧日子!況且,魔軍聖主何等尊貴!即便是有幾個妾室也並不過分。反正他已經發誓,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也免得把他逼急了,真的把那母子接進門,自己也未必就能如何!如此,那對母子也總算暫時安全了。自然,生活也就頗為艱苦了!

這件事情就此了結,隻有聖主派中的高級領導層知道的清楚,外界少有人知道。一過多年,魔軍聖主雖然心裏極為掛念那母子,可為了保護他們,也不敢去看上一看。本來這事情已經很久沒人再提了,卻不想這個私生子不僅天賦非凡,更結合魔族、精靈兩道之精華,還意外得到了古聖遺傳,竟然成了萬古大劫的主導,這實在是沒人能意料到的……

大祭司藍翼魔王奉命勸說龍筱幽,回去,見魔軍聖主正獨自坐在屋子裏回首前塵,那無限傷懷的樣子,讓人心酸!大祭司微微行禮,魔軍聖主回過神,點頭道:“藍兄回來了,辛苦了!此行怕不順利……”看著大祭祀的表情,任誰也知道他的目的沒能達成!

“屬下謹遵聖主吩咐,不敢給他太多的強壓……。”

輕輕歎了口氣,魔軍聖主沉吟片刻,緩緩點頭道:“他……還好嗎……?”

大祭司點點頭道:“他很好……!難怪他有今日的成就,無論是才智還是天賦,他確實可稱天地精神,莫說幽仙聖域,就是我魔族,也真無人可及!雖然他現在功法稍淺,但隻要在修煉些時候,必成大道!”

魔軍聖主臉上微微露出欣然之色:“這我也就放心了……!那麽依你看,他可信了你說的……?”

藍翼魔王沉吟道:“事實俱在,已經是不容他不信了。不過……,聖主,請恕屬下直言,我覺得我們和天界中人恐怕都低估了他的力量……”

“哦?你的意思是……?”

藍翼魔王默然片刻,輕聲道:“聖主,一直以來我們和天界一直都以為他隻是才能卓絕,可以主導神魔之戰的強弱態勢,不一定就是關鍵所在。可是,以屬下所見,他如今是一身同具神、人、魔、精靈各道精華,真實力量絕對不容忽視!所以,今次一戰,怕最終還要著落在他的身上了……”

魔軍聖主皺眉道:“怎麽會呢?經過了這麽多時候,輪回,他的命格應該早已大變。就算能成就至高力量,沒了霸天之命,他還如何左右此戰?”

藍翼魔王緩緩點頭道:“我本來也這麽想的。可是,這次見了他,我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他不僅命格已有變數,才能也大勝往昔!而且,他如今性情陰鬱,心思過重,實在令人難以揣測。若是他真的參與此戰,結果恐怕不是任何人可以料到的……”

“你的意思是……他,他的野心……”

藍翼魔王肅然點頭,魔軍聖主發愁道:“哎!當初把他母子寄予人間,便是不想他有一天涉及險境,希望他可以安安穩穩過此一生。可是如今……。哎!如果他堅持參與此戰,一旦身世泄露,正道必然不能容他。而魔族中,也是沒他立足之地。真到了那個時候,又該如何是好啊……”

藍翼魔王點頭道:“不錯!聖主所言極是!但以我看,他是不會置身事外的。他的性格極為固執,根骨傲極,絕難聽人勸告。而且,他既然身負天命,也使身不由己。如今情勢,聖主還應早作打算才好……”

魔軍聖主愁容不展:“你要我如何打算?神魔之戰勢在必行,他身當危局,天命加身,又不容於兩道。除非他自己早早脫身,別人如何保得他平安呐!”

藍翼魔王緩緩道:“聖主,神魔之戰已曆經數十紀元,自然難以罷鬥!而宇宙經無數浩劫侵擾,也已經是殘破不堪了!經我曆來推測,此次大戰與以往不同之處,便是雙方都莫名的多出了許多高明的助力。從各方麵看,我道之力還是勝於天道的。但隻他一人,便可傾覆萬千才能。所以,他一念以決戰果,並非我憑空臆測之事。可聖主之慮他存身之地,也確是事實!但究其原因,是他出身尷尬,難以真正集結一支有力的助力。若是兩方中有一方願意舍去私心,奉他為尊!不僅可成大計,還能保他全身……”

“你是說,讓我傳位與他?”

藍翼魔王點點頭道:“聖主,你自己也應該知道,天命難違!聖主元壽已弱,也已經快到了擇一個傳人的時候了……。大公子雖然才能不凡,但心胸過於狹隘,且性情暴虐,剛愎自用!一旦即位,恐怕我道便是一場禍事。加之夫人之情……,總之,如果由大公子即位,必非福祉!反之,如果有……讓他來繼承大統,以他的才能,即不必怕另三派的尋釁,又有我派對聖主的忠心不二,必定會成就我魔族一番極盛之勢……”

魔軍聖主苦歎聲道:“藍兄,你我相交多年,名為主仆,實乃摯友!有話我也不瞞你了,其實,早在他誅滅天煞鐵漢之時,我就已經有過這年頭了……!但是,他如今元神未附,還無力和另三派抗爭。而且,他也未見的就肯來認我啊……”

藍翼魔王麵色凝重,目光深邃,語氣極為陰沉的道:“聖主,對此我已有一想。隻是……還要看聖主你是否願意冒一冒險……”

魔軍聖主疑惑道:“在我魔族中認,哪有什麽冒險之說?藍兄若有良策,盡管說來……”

藍翼魔王沉吟半晌,緩緩道:“首先聖主,當今之勢即便他能回歸人間,置身事外,隻要大戰一了,無論哪一方勝了,也絕難容他安生!他即具備無上天力,難以讓人沒有危機感,如何讓人安心!所以,以為讓他隱沒便可保全無恙,原本就隻是一廂情願的事……”

魔軍聖主點點頭道,藍翼魔王想想接道:“然後,因他心思深重,人所難測,誰也難以預料他的心裏究竟如何打算。萬一他有絲毫的行差踏錯,危害必定極大,這也絕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

魔軍聖主下意識點點頭,心裏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緊張!

藍翼魔王沉吟半晌,又道:“我與他一番長談,發現他不僅才能絕世,心思通靈,而且極具達觀之命,萬事可謂了然於胸。我曾對他言道:一旦他勝出大戰,眾神必然難以容他威望超過自己。但他所表現的平靜,實在非我料到的。他說自己並無野心,戰後便要歸隱世外。可是,依我所見,他絕不是一個甘於寂寞的人……”

魔軍聖主疑問:“你的意思,是說他其實心裏另有所圖?”

藍翼魔王淡淡道:“不錯!本來我也不願意這樣想,可是……,他自幼生長人間,本來是不應該能有此心智的……”

“藍兄,有話你但講無妨,如果他真有什麽不妥,隻有知道了,我才能想辦法救他……”

藍翼魔王看看一臉焦慮的魔軍聖主,點點頭沉吟道:“一路回來,我左思右想,從他出現到一連串的事情發生,我敢說,他絕對不是一個甘心屈從於命運安排的人!若是永遠在人間,他或許會甘於平淡。可如今他已經具備了可以做任何事情的能力,就必然難以甘心平庸一生……!最初的五方聚首,他名氣大盛!而且利用向子軒等人的嫉心,反而一擊將他們打壓至低。另外,以他向來的行徑看,他絕不是個畏殺的人,何以甘心被動,不主動去排除對頭?唯一的解釋,他如此以不變應萬變,使對手通過對他的失當,名望與力量無限的消耗。最終可以輕易蠶食,成就一己之力。如今他依身天界,對其手下萬千之眾放任自流,也無非是想能引蛇出洞,對自己下手,他就可以後發先至了……。接著,一旦他掌握了聖域大局,眾神那時也無力與他抗爭了。那時節,他先是有了可靠地後備力量,再以強力入主天界,最後便會逐步侵蝕左右。這一點,以他沒又盡數誅除修真者,可見他收攏心腹的機心……”

魔軍聖主身子微微一顫,“以藍兄看,他真的有此心機……?”

藍翼魔王緩緩點頭道:“人性多貪!他長於人間十幾年,怎麽可能滅除欲求天性!再以他曆來行徑,多是陰險機巧取勝。所以,我說他自心另有圖謀,絕非無稽!聖主必應早有決斷,莫待他最終得勢後,血、水相衝啊……!”

魔軍聖主皺眉道:“若真如此,我要是真傳位給他,那我族萬眾豈非也將可能罹難?”

藍翼魔王搖頭道:“聖主,所謂天子心機!他有此心智,正是他命格非凡之象!而且,以他待友人態度可見他本也不是個殘忍之人。如飛敵對,他還不會亂下毒手。所以,如他入主我道,會有危險的,也隻有……”

魔軍聖主了解的點點頭,沉吟道:“我懂了!不過,不管怎麽說,夫人和魔生也是我至親之人,我又何忍陷他們於危地呢!”

藍翼魔王道:“聖主,兩害相權取其輕!如你顧慮過多,最後恐怕會兩難保全。天界眾神至今不肯傳他天卷四部,無非也是因為怕他力量過強!可以他如今的情形,分明已入了虛幻異途。幻夢神劍至今仍在對他心智強行侵染,誘他滅心。一旦不能及時歸導,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

魔軍聖主大感煩亂,發愁道:“那藍兄到底有何高見,且說來聽聽……”

藍翼魔王緩緩道:“以我看來,與其讓他誤於天界之手,終至三界浩劫!不如讓他認祖歸宗,修魔幻四卷,說不定還可救他回天……!以我看,他絕非甘於屈從於人之輩,如今雖依附天界,但一向多有抗拒。如以整道之勢相奉,他才有可能答允!所以,如今若我們將其身世公諸於眾,他必然不容於天界。當他最後走投無路之時,我們再去相勸便更有把握了!這樣,不僅我道勝局已定,也可保其安全,也算是兩全了……”

魔軍聖主麵現擔憂:“這……,如果眾神到時候全力強擊,這樣豈非反而把他推進了火坑?”

藍翼魔王道:“不會的!首先,此事一出除他自己之外,無人敢於斷定。眾神也不至於以此冒險,斷送他。而他心知此事,必定不敢多所延誤,要尋機離去。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相邀,眾神也悔之晚矣了!”

魔軍聖主沉吟片刻道:“藍兄,當今三界中以他名望最盛,不僅正道中他實力強大。便在我魔族,眾人雖然心存怨懟,可也大多對他懼意極盛!並且,今日往鬼、畜幾道探尋的人回來後說,那幾道多以此次大戰為出頭良機,不少人已在找機會想投靠他了!不用很久,他的實力一定是我們都無法想象的……。若是以我本心,我本來希望他能置身事外。若到時候他仍立身天界,我們再公開此事。我隻想他離開危險,不要受到什麽傷害,至於是不是來幫我,我也並不奢望……”

藍翼魔王緩緩道:“聖主如今仍是心有疑慮啊……”

魔軍聖主微微尷尬,房裏一陣沉寂。

良久,魔軍聖主緩緩歎道:“哎!藍兄,請你也要體諒我的苦衷啊……!如你所言,此子心計偏頗,世所難見!眾神心胸狹窄,一旦知悉此事難保不會寧枉勿縱!而且,如今他未複全力,便是來了魔族不為所容。便是我全力維護,萬一我族內訌,後果隻會更糟……!再者,他長於人間,成名天界!自幼浸染陰險促狹境地,未必能有容人之量。便說我派諸位皆願衷心歸順,那其他三派呢?難道真的要讓他去大開殺戒?況且,夫人為我原配,便是再多不睦,我也不忍傷她!魔生雖說不成器,可總也是我骨肉,我也不忍他會淪落劫數啊!所以藍兄,為今之計,在沒有十足把握能保護他時,我決不能讓此事公開。便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也寧願把他永囚人間,也不能讓他把我族變成煉獄一般……”

藍翼魔王皺眉沉吟道:“聖主,此事還望你三思啊!他入禁已經幾近四麵楚歌,我族也已有多人潛入聖域,欲奪其命了!聖域中,他也非安然。加之各方勢力,如今對他覬覦頗多,他一個人實在危險得很呐……!最重要的,幻夢神劍之謎,至今無人可解。他以其為親,多受誘導,從以往的多次虐行已可預見了。若長此以往,他隻要稍有不慎,反為劍製,後果不堪設想啊!聖主,請恕我直言,夫人和大公子向來霸道,族中已多有怨言。便是不及他險詐,恐怕也非明主之選啊!加上夫人向來疑忌他母子,近來已多次遣認進聖域,目的是不問可知的。若聖主不斷然決定,他強則天地淪喪,他弱則自毀其身。這兩途,哪一個是聖主所樂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