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自己的來曆,秦行之並不想告訴沈憐兒等人。

秘密本身無所謂,關鍵是太亂了。又是千年後的神仙,又是恨天、孫昊,顯得他多不純潔似的。他寧願沈憐兒她們永遠隻把自己當成小道士——他本來也隻是小道士秦行之,前世身份代表不了什麽。

肯定不會瞞著老道,找機會單獨說就是。

小道士召集大家進入洞府,隻說了一件事:他已經是神仙,能繼續幫大家修煉。

除了孫蒙,眾人當然十分震驚。

小道士不能修煉,已經是圈子裏公認的事實。如今他忽然說自己成了神仙,這如何不讓人驚訝?傳說神仙都是仙風道骨,小道士也不像呀。

秦行之隻好再次表演變化之術。

身形一晃,眾人麵前沒了小道士,多了個熊六梅。粗聲粗氣喊一句“再敢聒噪,老娘分分鍾捏碎你的蛋蛋”,頓時驚掉一地下巴。

熊六梅讚歎:“原來我不僅氣概十足,長得也不差嘛。”

秦行之十分欣慰:“梅姐審美終於有長進了。”

變化之術化神期就能施展,不足以證明小道士就是神仙。但秦行之不能修煉,沈憐兒等人是清楚的。即便借助棒槌,他也不可能施展出變化之術。因為這不是法術,而是隻有化神期以上境界,元神和肉身合二為一,才能施展的神通。

也就是說,小道士終於打破了不能修煉的桎梏。

是不是神仙,重要麽?一點都不。

大家都雀躍不已。

毫不誇張的說,無論老道,還是沈憐兒等人,最大的心病,就是秦行之無法修煉,生怕有一天他們還活著,小道士卻壽元耗盡。

秦行之顯擺完,說道:“理論上,貧道可以幫你們直接渡劫做神仙,超級學霸就這麽任性。不過,理論隻能是理論,麻煩不說,關鍵是你們真不一定願意做神仙。”

孫蒙樂了:“這話說的,孫子才不願做神仙呢。”

“哦,你確定?”秦行之笑眯眯看著他,“如果貧道說,一旦成功渡劫,就必須飛升天庭,這是天道製定的法則,這個孫子你做不做?”

孫蒙頓時啞口無言。

天庭再好,這凡間朕還沒玩夠呢。

“自從神仙搬到天庭,修行人渡劫成仙必須飛升,這是不容更改的天道法則。至於說上天後再回來,貧道可以確定的告訴大家,手續相當麻煩。

嗯,我那師伯高升的遭遇可以拿來類比。剛上天的神仙,即便有師門照顧,那也是底層人員。一來通常沒資格使用下界仙寶,二來個人的修為境界也不夠。”

秦壽說道:“徒弟啊,你到底怎麽考慮的,自己決定就是,不用問大家的意見。”

小道士擺手:“這話不對,咱們自家人說話,還是要講究民主的嘛。貧道還沒說完,神仙即使能下凡,也是不允許使用仙術的。換句話說,就算有神仙下來,他也隻能做合道期高人。”

“如果朕非要用仙術呢。”問話的隻能是孫蒙,隻有他這種天生喜歡破壞規矩的人,才會有類似想法。

秦行之樂了:“就你這懶惰的家夥,還仙術……請問皇帝陛下,道門法術你掌握了多少?不,不必回答,大家心裏都有數。如果有人敢在凡間使用仙術,天道分分鍾教他做人。打落修為是輕的,直接灰飛煙滅都不奇怪。”

老道恍然大悟:“為師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神仙下凡也隻能把修為限製在合道期,我們何必自找麻煩,幹脆將就點,變成合道高人就好了嘛。”

“將就點”變成合道高人……這話霸氣,若是被其他門派傳人聽見,能把鼻子氣歪。

秦行之打了個響指:“賓果,師父你都學會搶答了。沒錯,合道高人壽元高達三千年,足夠我們折騰……享受凡間生活了。等以後玩膩了,我們再集體升天做神仙。人家飛升都是幾百上千年不一定出一個,咱們一群人跑去仙界,絕對能嚇祖師爺一跳。”

說實話,雖然都是金丹高人,但心境都有嚴重問題,說白了都還停留在普通人心態。稀裏糊塗的,大家居然就能成為合道高人,聽小道士的意思,以後飛升也毫無難度……這確實跟做夢一樣。

特別是雙胞胎,當初千方百計想在沈憐兒嫁過來前占個名分,其實隻是為了生存。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會和大家一起討論做神仙的話題。

孫蒙舊話重提:“不如現在就開始吧。”

秦行之搖頭:“今天肯定不成,這和金丹期不同。凡人世界最高修為,隻差一步就渡劫飛升做神仙,你以為有那麽容易?實話實說,這已經跟法力無關了。即便是本學霸,也得耗費巨大的心力。因此,我得先準備一下。”

沈憐兒罕見的主動開口:“陛下,我家夫君才剛剛回家,應該多休息一段時間。這又不是什麽急事,晚點也沒什麽的。”

孫蒙瞅瞅沈憐兒,再看看秦行之,忽然意味深長的笑了:“朕懂,一切都是借口對不對?正所謂小別勝新婚,何況你們一別一年半……”

沈憐兒紅著臉瞪了孫蒙一眼,低頭不語。

熊六梅怒道:“孫胖子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饑,我家小道士,我們不疼誰疼。憋壞了他,你賠得起嗎?”

孫蒙嗤的一聲笑:“憋壞?”

秦行之嚇了一跳,生怕孫蒙大嘴巴把藍靈紫說出來,連忙咳嗽一聲打斷孫蒙:“胖子,你還是趕緊走吧,否則我家媳婦聯手揍你,貧道可攔不住。”

……

當天夜裏,沈憐兒的房間。

小道士嗤嗤直笑:“確定了,道爺修為恢複,某皇帝的神通終於被我繼承過來啦!以一敵三,所向披靡,道爺發起飆來,我自己都震驚呐。”

**不僅有沈憐兒和小道士,白牡丹和熊六梅赫然也橫七豎八在上麵躺著。床不算太大,四個人擠在上麵,說實話有些憋屈。但比起大被同眠的幸福,小道士認為,再多擠兩三個,他還是能忍受的。

秦行之摸著下巴,津津有味掃視三隻萎靡不振的白羊,猶如狩獵成功的雄獅:“嗯,明天吩咐下人,找工匠造張大床。”

沈憐兒勉強抬起頭,白了秦行之一眼:“今晚是慶祝夫君回歸,妾和兩位姐姐才勉強同意大家一起……明日開始,自然一切恢複正常,夫君想得未免太多了。”

熊六梅狠狠喘了幾口,說道:“憐兒,我覺得打造一張大床也不錯。這家夥變厲害了,咱們單打獨鬥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白牡丹沒說話,心中糾結不已。

按說她跟沈憐兒思想比較接近,這大被同眠的荒唐事,她肯定是不支持的。但熊六梅說得似乎也有道理,如果夫君一直這麽厲害,她自己恐怕抵擋不住。

沈憐兒紅著臉說道:“梅姐不要胡說,夫君這是離開太久,精力積攢過剩,根本不可能是常態。”

秦行之勃然大怒:“不可能是常態?憐兒,你這是**裸挑戰為夫呐,來來來,我們再戰三百回合!”

不可描述的聲音再次響起。

良久後。

熊六梅半個身子軟綿綿靠在白牡丹腹前,慘叫道:“憐兒啊,你弄錯了,小道士真變厲害了!”

沈憐兒掙紮著把熊六梅壓在身上的腿搬開:“再一再二不在三,我仍然堅信,他已油盡燈枯,強自支撐罷了。”

白牡丹苦笑一聲:“姐姐,夫君是否力量耗盡,我不敢說,我真的已經不行了。”

秦行之乜視群雄,哈哈大笑:“再來!”

三次戰鬥,秦行之都已壓倒性優勢獲勝。

反觀沈憐兒三人,堂堂金丹高人,別說反抗,甚至昏昏欲睡,幾乎任憑秦行之擺布。

沈憐兒奮起最後一絲精神說道:“夫君,明日你命人造床吧……妾隻有一個小小請求,咱把床放在洞府內的房間裏,好不好?”

秦行之欣然點頭:“沒問題。”

“多謝夫君體諒妾身。”

“必須的,為夫最疼媳婦了。那個,憐兒呀,看你們怪可憐的,要不,你們考慮一下擴軍增編?”

“嗯?”沈憐兒激靈一下,也不知為什麽,本來筋疲力盡,居然瞬間回滿血。

她坐起身,狐疑的看著小道士:“夫君說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您是打算娶阿朵兒,還是秀妍姐妹倆?”

熊六梅說道:“娶就娶唄,多大點事兒嘛。憐兒,阿朵兒等了這麽久,很給你麵子了,差不多行了哈。至於雙胞胎,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總比不認識的外人分享咱們的小道士強。”

白牡丹也說道:“是呀姐姐,夫君也該給阿朵兒公主個交代了。”

沈憐兒沉吟片刻,點頭道:“既然兩位姐姐都這麽說,妾身也不敢攔著夫君。”

話是這麽說,沈憐兒仍舊狠狠瞪了小道士一眼。

她和熊六梅、白牡丹都不一樣。熊六梅大大咧咧不在乎,白牡丹則因為出身的緣故,從骨子裏不反對秦行之多娶幾個。沈憐兒也深受封建禮教毒害,但本質上,如果可能,她不願和任何人分享感情。

秦行之訕笑:“阿朵兒和雙胞胎日後再說,貧道指的,其實是藍靈紫……”

沈憐兒眉毛一挑,神色不善的看著小道士。

熊六梅噌一下坐起身,滿臉興奮:“小道士,你終究把她給禍禍了?哇哈哈哈,老娘就知道,藍掌門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梅姐說話太難聽了,什麽叫禍禍?其實吧,貧道這次能逃脫劫難,完全是藍掌門的功勞呐……”

秦行之用自己最擅長的“春秋筆法”將藍靈紫施展顛倒乾坤救人的過程說了一遍。

最後總結陳詞:“你們也是知道的,其實貧道是個專情的道士,隻對三位娘子忠心。可藍靈紫不顧自身安危,拚了命,隻為加入我們的大家庭。你們說,為了獎勵她,貧道是不是也該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