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涯叔把提前準備好的倆個行囊丟給我和錢六,說道:“這裏麵裝著捉鬼需要的一些基本道具,另外還有一萬塊錢,你們如果還需要些什麽東西,可以用這一萬塊錢去買。”

我從那一萬塊錢裏麵拿出幾百元,到縣城買了幾十把鋼錐,剩下的錢也沒有什麽可買的,我便中飽私囊了,涯叔為我們準備的道具已經是相當齊全了。

準備一番後,已經是深夜。還好今天是晴天,明月當空,不用擔心會有大量鬼魂出動,否則可夠我受的。

“好了,考核正式開始了,你快出發吧。”鳳七幽幽的說道。

我穿好涯叔為我們準備的黃袍大褂,背著一把桃木大劍,腰間掛著青銅八卦盤,手持鈴鐺……帶著我的幾十把鋼錐,準備出發了。

這時候司雯叫住我,對我說道:“你是想趁榕樹王在樹形的時候往它身上捅鋼錐?是吧?我告訴你,榕樹王一旦受到傷害,就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幻化成人型,並對傷害它的人進行不死不休的追殺。”

尼瑪的,為什麽沒有人提前告訴我這種情況……老子要是知道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絕對會換個其他辦法通過考核。現在可好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沫雅跑到我身邊,遞給我一件布滿各種符咒的黃袍,說道:“哥哥,這件超級無敵戰袍借給你,助你通過考核。”

我把涯叔為我們準備的那件普通黃袍大褂脫下來,換上沫雅給我的這件,感動的眼淚嘩啦啦。

“這件戰袍雖然無法保證你性命無憂,但最起碼可以讓你死的不是那麽痛苦。”沫雅接著說道,然後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著我。

“哥哥,保重了!”

媽的,這都是什麽話,感覺我今天似乎就要交待在榕樹王那裏了。

不過為了拿到從業資格證,為了將來能在各種官二代麵前裝逼擺譜。老子拚了。

於是,我留給眾人一個決然的背影,踏上了送死的道路,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悲涼氣氛在現場彌漫開來。

踏上這條小路,往前走了十幾米,我取出一根鋼錐紮在地上,留下一個標記,證明我曾經路過這裏。

又往前走了十幾米,我再拿出一根鋼錐紮在地上,留下一個標記,證明我曾經路過這裏。

就這樣,我一路彎腰紮鋼錐留標記,走了大約千多米的距離,終於遠遠的看見了一顆巨大的鬱鬱蔥蔥的榕樹,那一定就是榕樹王。

借著月光,透過鬱鬱蔥蔥的枝葉,我看到這顆榕樹王附近的土地裏鑲滿了森森白骨。

躲在一個草叢裏,我往自己太陽穴上貼了倆張符,這倆張符的功效是可以暫時的增強我的視力。

我朝那榕樹王瞅去,隻見榕樹王一動不動的立在那裏,此刻似乎沒有一絲即將幻化成人型的趨勢。

“我也有運氣好的時候,正好趕上了榕樹王沒有化人型。”

我暗自慶幸了一下,從身上摸出一根鋼錐,躡手躡腳的向榕樹王靠近。

距離榕樹王還有10米,它還沒有化形的趨勢……

距離榕樹王還有9米,它依舊沒有化形的趨勢……

8米……

7米……

終於靠近了榕樹王,它依舊一動不動……看來我運氣不錯,榕樹王今晚似乎懶得化形。

舉起鋼錐,正準備狠狠的刺在榕樹王軀幹上的時候,我有些猶豫了。

我想起了司雯的話。“榕樹王一旦受到傷害,就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幻化成人型,並對傷害它的人進行不死不休的追殺。”

媽的,我到底該不該刺下去?一旦刺下去,就可能交待在這裏。

我決定拚了,我覺得榕樹王畢竟是顆樹,即使它化形成人,一定不習慣用雙腿走路,所以它一定追不上我。

雖然決定拚命,但是哥並不魯莽。

我轉過身子,背對榕樹王,握著鋼錐的手伸到背後,刺向榕樹王的軀幹……這樣做的話,我在辦完事情跑路的時候,就可以省去一個轉身的時間。

“喀嚓……”一聲,我感覺我已經把鋼錐紮進了榕樹王軀幹上。

我趕緊開始跑路。往前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卻突然感覺身後被什麽東西拽住了衣服。

一定是榕樹王化形了!我不敢回頭看,想著那一副滿腦袋長滿嘴巴的寒磣樣,我心裏就慎得慌。

繼續用力往前邁步子……媽的,後麵的東西拽的我還挺緊,竟然沒有掙脫。

身後刮來一陣陰風,涼颼颼的……我知道,這他媽的一定是榕樹王靠近我了,在用它那滿腦袋的嘴巴朝我吹氣。

在這種危機關頭,哥靈機一動,就把身上這件黃袍大褂脫了下來,來了一個金蟬脫殼……哈哈哈,傻逼榕樹王,拽著哥的衣服啃去吧。

擺脫了榕樹王,我立馬順著小路,撒丫子狂奔。

這一路上,總感覺身後有響動,我知道那一定是榕樹王在後麵對我窮追不舍。

終於,我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遠處涯叔等人的身影了。

“快……快救我……榕樹王就在後麵……”我焦急的朝涯叔他們吼道,但他們竟然無動於衷的站在那裏,呆呆的看著我。

終於跑了涯叔他們身邊,鳳七一把拽住我,罵道:“傻逼,後麵哪有榕樹王?嚇成這樣?”

我回頭看了一眼,榕樹王果然沒有追來,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媽的,太恐怖了,突然就被榕樹王從身後拽住了……幸虧哥思維敏捷,一個金蟬脫殼逃脫了……要不今晚就交待在那裏了……你們這考核怎麽這麽變態?”我心有餘悸的抱怨道。

這時候,沫雅驚訝道:“哥哥被榕樹王拽住了嗎?這……”

涯叔皺了皺眉頭,打斷了沫雅的話:“好了,我們先回總部吧。等天亮了再去榕樹王那裏檢查一下考核是否通過,然後第二天晚上開始錢六的考核。”

我們回到總部,一直到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四位考官又帶著我們去了那裏。

四位考官說他們要去檢查我的考核是否通過,讓我和錢六原地等待……十幾分鍾後,四位考官回來了,我知道我一定通過了考核。

但是,當我笑嘻嘻的向四位考官詢問我是否通過考核的時候。除了涯叔默默的點頭認可外,其它三位女性都是給了我倆個字的評價:傻逼。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罵我傻逼,我也懶得知道。反正我的第二輪考核也通過了,這就足夠了。

夜幕降臨,深夜又一次來臨,這回輪到錢六進行第二輪考核了。

我問錢六:“你準備怎麽通過考核,那榕樹王老恐怖了,當時拽住我,我怎麽都掙脫不了呢。”

錢六說:“我把我那台剁草到拆開了,把底座卸掉了,隻留下了刀片,我準備用刀片砍一截榕樹王的樹幹回來……”

“六啊!此行萬分凶險,不可力敵,隻能智取啊……”我趕緊囑咐道。

錢六抓了抓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師兄,我是個粗人,沒你那麽多點子,想不到啥好法子。”

錢六說著,從行囊裏摸出從剁草刀上拆下來的刀片,扛著刀片,順著那條小路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不多一會,錢六回來了,一手拎著刀片,一手拎著一截榕樹枝幹。

我被錢六的壯舉驚呆了,“六啊,你咋從榕樹王身上砍下這麽大一根來的?一定經曆了一場惡戰吧?”

“沒呀,我就跟平時砍樹一樣,慢慢的就砍下來了……不過這剁草刀上的刀片真不好使喚,砍樹的話還是用劈斧順手。”錢六說道。

“你這麽砍它,它沒有幻化成人形咬你?”

“沒有呀。”錢六似乎也挺鬱悶。

我本來覺得我運氣還挺好,剛好遇上榕樹王沒有化形,有驚無險的通過了第二輪考核。

但我沒想到錢六運氣竟然比我還好,如此輕鬆的就通過了第二輪考核。

我隻能這樣理解,一定是錢六身上的凶煞之氣濃重,震住了榕樹王,讓榕樹王沒有了化形的勇氣,任由錢六砍下了一截枝幹。

我又一次深深的體會到了凶煞之氣的霸氣,我決定了,等回去解決了紙錢那事之後,就把我那輛奇瑞QQ賣掉,改行作屠夫,培養自己的凶煞之氣。

司雯這時候走到錢六身前,錢六頓時就緊張起來。

“我的小**果然牛逼呀,姐姐愛死你了。”司雯一麵說著,一麵旁若無人的解開錢六的扣子,撫摸著錢六的胸肌。然後她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比你那師兄強多了,膽小鬼一個,真二。”

我感覺我的麵部肌肉一陣抽搐。尼瑪,瘋婆娘,老子沒有凶煞之氣,你知道不?

涯叔瞅著司雯輕輕咳了一聲,應該是示意司雯矜持一點。

司雯“嘻嘻……”傻笑了幾聲,把手從錢六的胸肌上拿開了。錢六感激的看了涯叔一眼,放鬆下來。

涯叔正色道:“好了,倆位的第二輪考核已經通過……其實根本就沒有榕樹王化形這一說,那就是一顆普普通通的百年老榕樹……第二輪考核的真實目的就是考驗驅魔師的勇氣,一名缺乏勇氣的驅魔師,即使擁有再強的能力,麵對鬼怪的時候也隻能是戰戰兢兢的落荒而逃……”

錢六憨笑著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就說嘛,榕樹王完全沒有描述的那麽凶殘,我還以為是我太牛逼呢。”

我鬱悶了,這……這他媽的是啥情況?我當時明明感覺身後有東西拽住了我,既然榕樹王化形是假的,那到底是什麽東西拽住了我。

這時候,我突然發現不苟言笑的涯叔竟然看著我笑了起來,那是我第一次見涯叔笑,也是唯一的一次。

“其實根本沒有什麽東西從身後拽著你。是你自己往榕樹王樹幹上插鋼錐的時候,把自己身上穿著的黃袍大褂給釘上去了,所以你起身離開的時候,才會感覺到身後有東西拽住了你的衣服。”涯叔微笑著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