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頭鬼叫了幾句之後,跌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滯的看著正前方,口中念念有詞:“我不行,可是我是個男人,但是我不行……我不行,可是我是個男人,但是我不行……”

胖女人瞅著小平頭這副摸樣好半天,終於意識到事情發展到這個局麵已經是異常嚴峻,小心翼翼的向小平頭叫道:“兒子?寶貝兒?乖寶寶……”

小平頭依舊是那副癡傻狀,一個人坐在地上,念念有詞:“我不行,可是我是個男人,但是我不行……”

胖女人終於急了,狠狠的一拍大腿,一把撲在張大勇病**,嚎啕大哭起來。那氣勢,和瓊瑤劇中失去男主角的女主角有的一拚。

“老張啊,你個挨千刀的,你快醒來吧……為了你,我把兒子自打出生起一直引以為豪的東西都揭露了,你看把娃打擊的……為了咱兒子,你快醒來吧,老張啊……”

事情發展的這裏,我和師父、錢六我們仨不約而同的放鬆下來,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

倒不是說我們樂意看見小平頭變得癡傻,雖然小平頭心靈灰暗的特欠揍,但我是一個好人,師父是一個高尚的人,錢六是一個凶而不惡的人,我們任何一個人都不至於對小平頭懷有這麽大的怨恨。

我們放鬆下來,是因為事情發展到這裏,終於又回歸到了最初的主題上,那就是把張大勇那朵躁動不安的靈魂安定在他這副慘不忍睹的軀殼內……胖女人終於又開始了精神療法。

終於,在胖女人催人淚下、肝腸寸斷的呼喚聲中,我們透過“陰陽銅錢透視眼……”發現張大勇大團魂終於有了穩定下來的趨勢。

“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奇怪的夢。”張大勇終於在千呼萬喚中死出來了。

胖女人還沒反應過來,師父早已一個箭步衝過去,推開胖女人,嚴肅的看著張大勇問道:“夢?你作了一個什麽樣的夢?”

“我夢到一群妖豔、**、性感、迷人、熱情、奔放的女子,他們在某個地方,不停的衝我招呼道‘過來……過來……過來……’”張大勇敘述著,滿臉的意猶未盡之色。

胖女人火急火燎的衝上來,指著張大勇激動道:“你……你……你……”

師父一把推開胖女人,繼續嚴肅的看著張大勇。

“那是有人拘禁來色鬼,用色鬼引誘你的魂魄,想讓你靈魂離體而死……接下來你夢到了什麽?”

“就在我要接近那群美麗女子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拽住了我,讓我無法達成我的願望……”張大勇繼續敘述著,滿臉惋惜悲歎之色。

胖女人又火急火燎的衝了上來,指著張大勇激動道:“你……你……你……”

師父再次狠狠的推開胖女人,繼續嚴肅的看著張大勇。

“那是我們在你身上貼了定魂符,安定你的靈魂,定魂符起了作用……接下來你夢到了什麽?”

“雖然感覺有東西拽著我,但是那群女子實在太過誘人,我就拚命抵抗那股阻止我接近美女們的力量,即使那股力量越來越強大,但我最終還是掙脫了這股力量……”張大勇敘述著,臉上有一種“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的決然。

胖女人再一次火急火燎的衝了上來,指著張大勇激動道:“你……你……你……”

師父又一次狠狠的推開胖女人,嚴肅的臉上明顯的抽搐了一下。

“看來,不是我定魂符的效力太差,而是你的定力太弱,拖了我們的後腿……接下來你又夢到了什?”

“就在我即將一頭紮進美女堆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我老婆和兒子的聲音,他們雖然一直在揭我的短,但是那種感覺好親切,於是我對眾位美女唱了一首‘哥有老婆’,便灰溜溜的回來了。”張大勇敘述著,一臉的大義凜然。

胖女人踉踉蹌蹌、跌跌撞撞撲了過來,抱著張大勇嬌滴滴的道:“你……你……你……”

師父此刻站了起來,看著我和錢六,認真的對我們說道:“看來,暗中果然有一個人一直在與我們處處作對,我敢肯定這個人不是西裝男,而是隱藏在西裝男背後的超級大BOSS!”

“師父,是什麽樣的BOSS,這樣幫助西裝男呢?他和西裝男有什麽樣的基情呢?”錢六想了一陣想不出個所以然,索性開口問師父。

“待我再向張大勇詢問一番,看看能得到什麽有用信息。”師父說著,走到張大勇病床前,再次一把推開胖女人,一臉嚴肅的看著張大勇。

“你為什麽要跳樓?”師父直奔主題。

“我也不知道為啥,當時我正在家裏看電視,看著看著,手腳就不受我自己的控製了,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陽台邊,翻過窗戶,跳了下去……”張大勇一麵回憶著,一麵說道。

“哦?有意思!接下來呢?”師父繼續問道。

“接下來?接下來肯定是摔在樓下,差點死了唄!”張大勇似乎感覺師父問的挺傻逼。

“從陽台往樓下掉的這個過程中,沒有發生什麽古怪的事情?”師父還是不甘心,繼續對張大勇引導道。

張大勇苦思冥想一陣,最後恍然大悟道:“對了,在我摔在樓下,昏迷前的0.0001秒,我發現我的身旁爬起一個人,好像是住在樓下的小杜……”

“小杜?是穿西裝的杜建國不?”我的錢六激動道。

張大勇點了點頭,師父示意我們莫激動,繼續向張大勇問道:“那這個西裝男可有什麽和平時不相符的古怪行為麽?”

“有,他手裏捏著倆個稻草人娃娃!”張大勇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啥?”我和師父、錢六我們三不約而同的驚呼道。因為我們明明記得西裝男杜建國他老婆說過,西裝男在跳樓之前,從保險櫃裏拿出的是三個稻草人娃娃,而張大勇現在卻說是倆個。

張大勇看我們這麽驚詫,有點膽怯的問道:“咋了?我說錯什麽了嗎?”

“是不是做工很粗糙的稻草人娃娃?”師父認真的問道。

“是啊,你們怎麽知道做工粗糙?要不是因為娃娃上麵有一個簡單的五官,我真的能把它當成是稻草紮的海星呢。”

看來,張大勇所說的稻草人娃娃和西裝男他老婆所說的稻草人娃娃是同一件東西。但是數量卻不一樣了。

“你……你確定不是三個稻草人娃娃?”我不甘心的問張大勇,張大勇拚命的點了點頭。

我和錢六向師父看去,師父皺著眉頭思索了好一陣,才說道:“看來,所有的疑點都在這個稻草人娃娃上麵。”

“師父,那你知道這是啥娃娃不?西裝男在火車上的古怪行為,我們推斷他可能是養鬼人,但是這種粗糙的娃娃不像用來養鬼的容器呀。”我問師父。

師父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娃娃,看來隻有請祖師爺上身,詢問一下祖師爺的看法了。”

師父話畢,便立定在那裏,緊接著,臉色憋的通紅,然後黑紫、漆黑……

我知道,師父又要請祖師爺上身了,就像那次在柳溝村探查楊大爺體內的墓虎時候……

師父憋了一陣,突然泄氣了。錢六疑惑的問道:“師父,咋了?是不是祖師爺這時候有點忙?”

師父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還跌坐在那裏的小平頭。

隻見小平頭依舊目光呆滯的看著正前方,口中念念有詞:“我不行,可是我是個男人,但是我不行……”

“媽的,這貨真尼瑪煩躁,我無法集中精力召喚祖師爺上身。”師父氣憤的說道。

師父一放話,錢六便麵色不善的看了小平頭一眼,默默的朝小平頭走去。

胖女人一看這陣勢,急了。慌忙跑到小平頭身邊,抱緊小平頭,緊張的看著錢六,問道:“你……你要幹啥?”

“我幫師傅創造一個安靜的施法環境。”錢六認真的說道。

過去一把推開胖女人,錢六把小平頭提了起來,像提著一隻小雞那樣,把小平頭丟出了門外。

於是,醫院病房的過道裏便經久不息的回蕩著一個聲音:“我不行,可是我是個男人,但是我不行……”

錢六“嘭……”的一聲關上了207病房的門,世界終於清靜了。

“師父,可以恭請祖師爺上身了不?”錢六問師父。

師父點了點頭,立定站好,又開始憋氣,臉色憋的通紅,然後黑紫、漆黑……

緊接著,師父的表情開始不停的變化起來,時而一副仙風道骨的摸樣,時而一副嚴肅認真的摸樣。

我知道,這是師父正在和祖師爺交流,他們共用一具身體。

最後,師父麵色恢複了正常,緩緩的泄氣,臉色由漆黑恢複到了黑紫、通紅、紅潤……

“師父,祖師爺怎麽說?”我急忙上前問師父。

“事態相當嚴重啊,沒想到,時隔百年,這群人又開始活躍了……”師父45度角仰望天花板,意味深長的說道。那表情,彷佛是回想起了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師父,到底啥情況啊?”看到師父這樣,我和錢六著急的問道。

師父回過神來,說道:“先跟你們說下這稻草人偶究竟是什麽東西吧。”

“我們知道,養鬼所需的容器必須是做工精致、栩栩如生的人偶,厲鬼寄居在這樣的容器中,才能最大限度的利用厲鬼的戾氣,為養鬼之人帶來亨運,這種做法雖然被同行們所不恥,但它終究不會給凡俗社會帶來太大的混亂。”

“養鬼這種情況,萬法歸宗裏麵簡單的介紹過,我知道。師父您就直奔主題吧,這稻草人偶到底是什麽玩意?”我有點著急了。

“稻草人偶其實也是一種養鬼容器。”師父說道。

“啥?用這種粗糙的地攤貨來養鬼?有用嗎?西裝男不會這麽閑的蛋疼吧?”

“用稻草人偶養鬼,目的不是用來給自己帶來亨運,而是為了給自己消除天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