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古城。僻道,路燈昏黃。

“先生,住店嗎?”一姑娘,秀腿修長,黑色絲襪,超短裙,眼神迷離,媚惑。

“哦,好麽?”黃同愛理不理,顯然已是老手過招,不慌不忙。

“貳佰,好麽?服務上乘!”那女子飛來一個眉眼,電光十足!

“鑲鑽石的啊?”

“一百五?”

“鑲金的啊?”

“一百?”

“鑲銀的啊?”

“破了一百滾吧!老娘一卷衛生紙都五元錢呢!操!”

“好好好!那就鑲銀了吧!走吧。”黃同跟著那姑娘來到了煙柳巷!

……

酣戰!持久,猛烈!

黃同一直以來都是精力過剩,時常亢奮,黃同需要揮霍這年輕,當然更重要的是,胸中有一種天然的憋悶……

黃同此刻正在往家裏晃。事先黃同等了近半小時的計程車,未得。

黃同現在是心中有事的人。四年前大學畢業,畢業了就拚命找工作,工作找著了就拚命掙錢,有一點錢了,就找了柳扶風結婚,結完婚了,就拚命還房貸……

現在,又眼睜睜地當了爸爸!這當了也就當了吧,就算為了老婆兒子,撇開悠閑自在,整日裏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算計,做為男人,責任為先,也就認了。

可是這生孩子最大的不便之處就是**中斷!這幾個月以來,黃同苦挨苦等,還是沒等著柳扶風同意回複古製,就去了煙柳巷找樂子。

煙柳巷煙柳林立,高級洗頭房林立,水靈靈的妹妹更是亭亭玉立,所謂“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大概就是這等去處。

黃同此去有兩個原因,一是上述原因,二是排解心中苦悶。

苦悶也有兩個原因。

一是反反複複無聊透頂的生計之憂。

二是柳扶風是黃同看走了眼的匆忙婚姻的苦果,此人虛榮,驕奢,貪婪,庸俗,和腹有詩書的黃同自然不屬同路人馬,這樣新鮮勁一過,自然倍感無聊,加之生計重壓,黃同覺著急需把窩了一肚子的各種火焰找個口子一股腦噴發出去,落個平靜。

然而這種事情有癮似的,近一月以來,黃同隔三岔五,總要到七裏街煙柳巷折騰半夜,雖說勞神傷財,卻也不亦悅乎。

這會兒,黃同兩腿發軟,雙目無神,但總算撫平了心中所有火焰,所有滾滾波濤,自顧拖著兩條細長的腿,半閉著眼睛,晃悠在鬼影也不見的僻道上。

忽然,黃同眼前一黑,驚醒來,發現已經到了古槐樹下,茂密的樹冠遮住了燈光,一片影影淖淖,撲朔迷離,似乎有活物移動,平添一股殺氣。

黃同猛然感到頭皮發麻,這地方似乎很是邪門……

黑也就黑吧,黃同經過此地又不是一兩回了,可偏偏此時刮起一陣風來,吹得樹杈嗚嗚作響,活像一個女人在樹上哭!

黃同就下意識地抬起頭,朝樹上觀望,卻有一件物事飄然落下!

這物事極其飄渺,蓋在黃同的臉上,若有若無!

黃同大叫一聲,跳了起來!

黃同雙手扯下那物事,扔了出去,撒腿就跑。

不料那物事隨風飄在了黃同前麵!黃同便沒命一般地跑,卻也跑不過那物事!

黃同隻得斜眼裏瞟了那物事一眼,燈光下那東西鮮紅鮮紅的,溢著鮮血一般的紅,吃驚不小,叫也叫不出來,隻顧沒命的跑!

跑不了多少步就不行了!空空的黃同再也吃不起這份折騰了。

黃同索性咬了牙,跺了腳,大了膽子,定睛去看那物事。

一看之下,黃同不覺發笑,心下也放寬了一半,暗自道:“嘿!天下哪來的鬼,都他娘的鬼不嚇人人自嚇!嗬!”

原來,那物事竟然是一條茜素紅絲綢內褲!

黃同生性風流**,一對桃花眼散出三分色迷迷的光芒,整日裏掃射在大街小巷花花綠綠的女人的臉蛋、屁股以及腰身上,想入非非,見得如此一物,豈有不撿之理!

黃同緊跑幾步,追得那物事,一把抓在手裏,路燈下看著那物事鮮紅發亮,精致至極,且輕如無物,卻質感十足!

黃同暗自道:“定是那家有錢人的二奶三奶甚至四奶五奶穿的東西,晾曬之時被風吹在了槐樹上,如今就吹在了自家臉上,也算是千裏姻緣一內褲牽,待來日裏弄個明白,定要好好風流一把!”

黃同心下大喜,不覺湊到鼻前嗅了一嗅,似有一股特別的沁心的香味,淡淡的,頃刻間浸透了五髒六腑,神奇的是,黃同本來已經覆滅的火焰死灰複燃,而且氣勢洶湧,波瀾驚天,大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

黃同收起內褲,心下竊喜,強壓住火勢,幻想著某家絕姿少婦的模樣,忘卻了一切。

正此時,有車笛鳴起,黃同驚醒,閃在一邊,見來車竟是一輛計程車,心下大喜,二話不說,招手就停,停了就上,司機也二話不說,拉了就走,根本不問黃同地址。

黃同也忘了說地址,隻管躺在車裏想著某家絕姿少婦,意念已經和那少婦風月一番,其暢美不可細細言說!

計程車也在飄飛一般,無聲無息地行進,黃同心中除了那絕姿少婦,一無所有。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黃同已經昏昏欲睡之時,車猛然刹住,黃同猛然驚醒,猛然發現已經到了自家樓下,也不問什麽,掏了一張大鈔遞過去,司機二話不說,找了零。

車似乎跟風一般就在刹那間呼一聲消失不見了,似乎本來就不存在那輛車,跟影子一般,刷一下,消失了!

黃同也不大注意什麽,自顧上了樓,心中除了某家絕姿少婦一無所有。

門竟然還開著!黃同插入鑰匙就開了,黃同心道:“操!柳扶風半夜裏出去找野男人去了?老子鎖好的門竟然開著?”口上卻也不說什麽,發現臥室的燈竟然也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