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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能之炬會雖然一直沒有得到官方的承認,但是無論機械神教還是帝國上議院對靈能之炬會都保持者默認的態度。

畢竟,沒有那些靈能者的自我犧牲,就不能保證皇帝道標在異空間中始終熠熠生輝,更談不上為帝國在異空間中的航行指引方向,失去道標,不能進行異空間航行的人類帝國可能轉瞬之間就會四分五裂,成為那些蟲子和獸人的食物。

經過1萬3千年的發展,靈能之炬會在整個人類帝國已經擁有了數百億的會員,他們的決議甚至能夠影響到帝國上議院的決定,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靈能之炬會是暗中的機械神教。

對張義的興趣,不僅僅是帝國之盾,帝國的各個勢力都在拭目以待,派出觀察員就近觀察,現在看來,連靈能之炬會也坐不住了。

不,不是坐不住,相反,他們比其他勢力走的更快,更直接。

當其他勢力還在考慮是不是接近張義做進一步交流時,靈能之炬會的成員已經在張義身邊和他一起戰鬥很多天了。

觀察室裏,機械神教的狂信徒麵色鐵青,他皺著眉問:“為什麽靈能之炬會的成員會在張義身邊,而我們卻一直一無所知?”

一名黑暗中的戰鬥修女回答:“一定是軍方和靈能之炬會一起動的手腳,否則一個侯爵的繼承人怎麽會這麽巧的和張義一個小隊,又怎麽會這麽巧的成為他的突擊夥伴?”

狂信徒抬頭看著艦長:“如果是這樣,我需要軍方的一個解釋。”

艦長扭頭看著別處,低聲回答:“無可奉告。”

“對於軍方這種不合作的態度,教皇冕下一定會深感失望。”

“對於身為機械神教首席觀察員的萊克特修士您,在沒有任何的依據下就妄自猜測,隨意斷言,軍方也將保持申述至上議院的權力。”

一邊的灰騎士忽然發言:“與其在這裏針鋒相對,不如想想接下來如何應對靈能之炬會的挑戰吧,各位,萊克特修士,靈能之炬會一旦公開宣布對張義的所有權,那麽讓張義在教皇冕下受洗的可能性就會無限接近於零,到時候,無論是機械神教,還是我們幾個審判庭,都將無法就近監視張義。”

隨後,女性灰騎士芙蘭又扭頭看著艦長,說:“至於軍方,你們真的認為,得到張義之後,靈能之炬會還能和你們繼續分享研究資料下去嗎?”

艦長的臉色也是一變,問:“那麽,芙蘭閣下,作為惡魔審判庭第四騎士團團長,您對現在的情況有什麽意見嗎?”

芙蘭扭頭看著狂信徒,低聲說:“基因稅。”

狂信徒悚然動容。

荷魯斯反叛並被消滅後,為了避免兵力過於集中在某人手中,從而出現第二個荷魯斯,帝國殘餘的星際戰士軍團依據新的戰團憲章,被拆分為若幹小型的作戰團隊。

這些小型的作戰部隊被稱為戰團,每個星際戰士戰團約由一千名戰士組成。

同時,根據新的戰團憲章,每個戰團都必須將其5%的遺傳物質上交火星上的機械神教,這種“宗教稅”有兩個目的。

首先,它使機械神教能夠監管各戰團的健康狀態,其次,它使得機械神教為創建新戰團儲存基因種子。

芙蘭這個時候提出基因稅,就是在提醒狂信徒,無論是帝國的哪一方麵勢力,關注的並不隻是張義本身,甚至可以說,張義是死是活他們並不關心,皇帝的基因原體似乎很重要,但是1萬3年沒有這些原體,帝國一樣生存的很好。

無論一個人如何強大,始終隻是一個人,荷魯斯如果沒有其他軍團支持,也無法對皇帝造成威脅,更談不上圍攻帝宮。

帝國各個勢力真正關心的是,張義體內的那些遺傳物質。

那些預知的天賦或者強大到可以震懾惡魔的精神力,能否被遺傳下來,並被未來的星際戰士所利用。

靈能之炬會接近張義的目的也是如此,大家關注的重點都隻是,張義的那些能力還有多少,能不能遺傳,怎麽遺傳。

既然如此,帝國各個勢力在張義身上其實沒有衝突,隻要得到一些東西就好,得到之後,張義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帝國不缺他這一個人。

“最好是能有後代。”

狂信徒低聲說:“**毫無意義,穿過異空間時就可能發生變異,即使用靜力場保持也不能做到百分之百安全,最好是有後代,而且是多個後代,遺傳物質才能穩定下來,更重要的是,我們可以得到對比結果。”

軍方艦長點頭:“我讚成。”

“僅代表上議院表示附議。”

“異端審判庭沒有意見。”

狂信徒點頭,說:“不能采用人為科技手段,科技手段會對整個遺傳過程產生影響,最終的結果也會在某種程度上發生畸變,皇帝陛下的那些星際軍團就是例子,很多基因原體的遺傳信息被強行用人工科技的方式轉移到了星際戰士身上,結果這些信息都發生了或多或少的變異,導致太多的星際戰士出現各種缺陷。”

芙蘭皺眉,低聲問:“自然孕育?”

狂信徒盯著芙蘭:“不僅是自然孕育,而且母體一定要足夠強壯,否則很有可能無法承受基因原體強大的能量而無法受孕,甚至會死去。”

芙蘭皺眉,說:“你瘋了?你不能確認張義身上究竟有沒有基因原體,就要進行這種計劃?”

狂信徒慢慢搖頭,回答:“強壯的母體有無數,即使張義沒有基因原體,最多也隻是一次失敗的嚐試,但是,如果張義有基因原體,那麽我們的計劃就是成功的計劃。”

芙蘭慢慢站直了身體,冷淡的說:“作為惡魔審判庭的灰騎士,我雖然不能阻止你的這個計劃,但是我至少可以保證不參與這個計劃。”

狂信徒抬頭,臉上的笑容異常古怪,他說:“喔噢,保證不參與麽?這是置身事外還是潔身自好?惡魔審判庭從一開始就參與了這些事情,你認為現在就能抽身而走?”

芙蘭下意識的握住腰袢的充能劍,厲聲問:“你想要說什麽?”

狂信徒沒有回答她,而是扭頭看著另外幾位灰騎士,說:“作為惡魔審判庭第四騎士團團長的芙蘭子爵,為了人類的進步,自願成為奉獻者,你們見證了這一切,不是嗎?”

芙蘭聞言大怒,猛然抽出充能劍,指著狂信徒低喝:“你必須現在收回剛才所說的話,並向我道歉,否則即使你代表著教皇冕下,我也要將你斬於劍下。”

狂信徒輕蔑的笑了笑,沒有理她,而是扭頭看著艦長:“軍方有母體人選了嗎?”

艦長點頭:“已經匯報軍部了,計算機正在篩選,到達羅孚塔納後,應該可以會合。”

芙蘭見狂信徒對她不理不睬,心中更是憤怒,不顧身在觀察室中,周圍都是人群,衝上去對準狂信徒的肩胛就是一劍。

雖然怒極,但是她手下也有分寸,畢竟惡魔審判庭也要接受機械神教管轄,因此狂信徒也算是她的上司,對著上司揮出一劍,縱然情有可原,但是也屬極大的冒犯,因此芙蘭也不敢痛下殺手,隻想傷了狂信徒,讓他知難而退,收回剛才的話。

狂信徒沒有回頭,對那迅如其來的一劍毫不在意,又扭頭低聲問異端審判庭的戰鬥修女:“異端審判庭願意參與此事嗎?”

兩名戰鬥修女相互看看,其中一位低下頭來,說:“好的。”

兩人一問一答,居然全不在乎芙蘭的手中一劍,不止這兩人,整個艙室的其他人,對這一劍也毫不在意,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芙蘭心中也是一驚,自然知道大家這種態度,說明眼前的狂信徒必然大有本事,恐怕不是自己這個小小騎士團團長所能上海的。

隻是想到這裏,已經晚了,觀察室本來就不大,隻在芙蘭短瞬思索之間,充能劍已經劈在了狂信徒的肩上。

“呲”的一聲,狂信徒右肩血花四濺,肩膀居然被砍了一半下去,從骨頭的裂隙中,甚至能夠看見身體裏麵肺葉的起伏。

芙蘭大驚,想要把充能劍拔出來,忽然發現,雖然充能劍的劍端全由能量組成,無形無質,卻不知怎麽回事,居然被牢牢嵌在狂信徒的肩胛骨上掙脫不得。

狂信徒似乎不覺疼痛,也不轉身,探出左手把芙蘭的充能劍一把奪下,丟在地上,又用手在右肩輕輕一拍,四濺的血液中忽然像是有各色光芒透出,最後璀璨如無數明亮的晶石,在狂信徒右肩逐漸凝結,過了幾分鍾,狂信徒的右肩就複原如初,如果不是血跡斑斑,誰也看不出剛才這裏曾受了重傷。

這幾分鍾時間對芙蘭來說,如同過了幾千年,她雙手微微發顫,砍傷狂信徒,無論從世俗還是教義來說,都是重罪,就算她一怒拔劍,但是後果如此,就不是她能承受得了。

狂信徒扭過頭來,看著芙蘭,也不笑,但也沒有生氣,倒是一臉淡然,說:“這樣一來,能不能緩解你心中的憤怒和委屈?”

芙蘭心中恐慌忙亂半天,沒想到迎來這麽一句問話,也不知該如何作答,隻是眼中神采有些茫然,隻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狂信徒微笑起來,說:“很好,很好,你也終於意識到應該怎麽做了,那麽,你先去休息一下,好好想一想,怎麽才能成為一個好的母體,怎麽才能得到高質量的遺傳基因。”

芙蘭又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轉身麵對其他灰騎士時,眼中已經毫無神采,她喃喃的說:“我要去休息一下,等張義那邊準備好了,就來通知我,我要去采集遺傳基因。”

三名灰騎士相視一眼,都不說話,默默讓開身體,任由芙蘭一個人離開觀察室。

狂信徒再次低頭看著張義的圖像,那裏麵張義已經和蘭蔻抱在一起,不知怎麽回事,張義的眼神也有些不對。

狂信徒指著圖像笑了起來,對著一個沒有人的空間說:“老朋友,你原來早就想到這一點了,不得不說,靈能之炬會的確比我們想的更加長遠,隻不過,用一名侯爵繼承人來做這種事情,你們的投入真是不小。”

那處空蕩蕩的空間忽然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帝國侯爵何止千萬,得到遺傳物質的可能性卻是一半一半,我們都算得清這筆賬,談不上投入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