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爾迪蘭那意識到,自己在給張義製造了傷害的同時,也給張義了某些提醒,至少現在證明,她同樣在無法找到張義的時候,給對方傷害,所不同的僅僅在於,女妖通過讓信息泛濫而使張義不得不停止感知,而張義則根本不給珀爾迪蘭那感知的機會。

珀爾迪蘭那驟然閃爍,準備先從兩名張義的夾攻中脫身,然後再做打算,不過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從她的側後方出現,伴隨這個力量的,是張義那熟悉的靈能波動。

如此近的距離,想要做出防禦已經不可能,如果現在立刻開始空間跨越,張義的攻擊可能會造成自己坐標失效,到時候就不是能不能跨越的問題,而是可能一部分身體實現了跨越,而另一部分身體,則還留在原地,珀爾迪蘭那不會在這種時候冒險,不得已,隻能暫停記性空間跨越的計算,而是讓身體一側的靈能甲胄驟然加厚,以抵禦張義即將到來的能量爆發。

出乎女妖的意料,張義並沒有發動猛攻,而是在女妖的甲胄上塗寫了某種人類文字後,再次陷入沉寂之中,那種宛如潮湧的靈能變化也隨著這種突然變化而陷入平靜。

珀爾迪蘭那的身體立刻為之一僵,她不知道人類在自己的甲胄上製造了什麽印痕,但是隻要想想剛才烏庫迪蘭納的遭遇,就可以知道,這名人類對手對於篡改靈能信息有著遠遠超出神靈族想象的程度,如果貿然行事,珀爾迪蘭那隨時可能陷入和剛才姐姐一樣的困境。

隻不過,剛才她的姐姐可以依賴她的治療,但是,珀爾迪蘭那現在沒有誰可以給她提供幫助。

她必須解散身上的甲胄,為了避免人類靈能控製對她造成的限製和可能傷害,她必須這樣做,但是,她無法做到這一點,原因很簡單,一旦解散甲胄,在新的甲胄出現之前,潛藏在暗處的張義就可能出現對女妖予以重擊,即使沒有抓住這個機會,張義依然可以在新的靈能甲胄出現後,再次留下新的印痕,迫使珀爾迪蘭那重複剛才的解散過程,如此反複,最終珀爾迪蘭那隻會比張義更早陷入被動。

女妖長長的吐了口氣,她必須立刻進行一次選擇,人類僅僅通過一個可能發生作用也可能根本隻是一個幌子的印痕限製了她的行動,無論是走,還是停止,她都需要再三考慮這個印痕的存在,這樣一來,別說跨越空間,即使再進行一次信息溢流都無法做到。

她必須解散自己的靈能甲胄,並且不再繼續重塑靈能甲胄,隻有這樣,才能避免人類對手的反複烙印,但是那樣一來,就意味著,她會重新回到原來的地步,全身上下再沒有任何遮攔。

這種事情,即使隻是想象,就足以讓珀爾迪蘭那為之顫抖。

雖然通過靈魂之火,珀爾迪蘭那觀察過太多基因戰鬥過程,對於雌雄性之間那些過程已經並不陌生,但是,這不代表她可以立刻親身接觸並且體驗這一過程,事實上,神靈族的女性對於自身身體的重視程度比張義想象的更高。

珀爾迪蘭那按照地球上的稱呼,依然是一名處女,處於對自己身體的高度重視,處於對人類的蔑視產生的自尊,以及這個身體即將被卑微的人類全部看清從而產生的屈辱感,各種感覺混在一起,讓珀爾迪蘭那在做出決定前,全身都泛起了淺淺的紅色。

思索和掙紮的過程描述起來雖然漫長,但是對於半神的存在來說,這個過程最多隻有一秒,過長的時間隻會引發更多不可預知的變化,這一點,半神比普通生命更清楚。

“哢”的一聲,珀爾迪蘭那最終做出抉擇,她的身體之前已經被人類看過,而且將來無論勝敗如何,都會被這個人類所享用,這種感覺雖然想起來讓她感到難受,但是麵對靈能隧道控製權的誘惑,以及對眼下情況的應對,迫使她不得不解散了身上的靈能甲胄,而且必須要盡快的解除,而不能向以前在神靈族的方舟世界裏一樣,一點一點的清楚甲胄,僅僅隻是十分之一秒,甲胄就從女妖的身上完全脫落下來,這些致密的靈能在離開珀爾迪蘭那身體的一刹,就立刻崩解為碎散的靈能,消失在空氣中。

但是,如同當初係統冰凍維羅妮卡一樣,突然解散這些甲胄,同樣讓珀爾迪蘭那身體周圍的溫度急劇下降,幾乎在靈能完全解散的同時,珀爾迪蘭那的身體就被淡淡的冰層所包裹。

女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這樣一個舉動會帶來如此後果,事實上,以她的計算能力並不是無法想象出這樣的後果,並加以規避,但是,她現在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身體會如何出現在人類眼中,會給她帶來何等的屈辱之上,最終占用她太多無用思維的感情讓她忽略了對甲胄解散後的繼續計算,讓自己最終陷入自己的陷阱之中。

張義在暗中再次出現,隨著他的斷喝,他的眼前立刻浮現出了18顆鑽石陣列,這些陣列幾乎在一秒之內,就迅速組成了一個奇特的分子式,看起來既不像純粹的無機分子陣列,也不像是複雜的有機分子陣列,確切的說,這樣應該是一個更大有機分子陣列的一部分。

珀爾迪蘭那的眼睛微微收縮,一秒的時間,她已經解開了身上的冰層束縛,並且全部狀態已經恢複,如果拋棄羞恥心,她在近戰上和張義應該也相差不多,但是,她沒有預料到,張義這個時間並沒有發動近戰攻擊,而是突然使用了剛才曾經用過的戰鬥方式。

而且眼前的這個分子陣列異常繁複,可能產生的變化幾乎無法預知。

這意味著,她接下來在沒有弄清楚這個分子式最終結果之前,不能輕舉妄動,任何移動都可能提前引發這個分子式的啟動,屆時她不知道究竟是光,還是化學變化,又或者是能量構成都可能讓她進一步陷入險境。

隻有等張義完全啟動這一個分子式後,珀爾迪蘭那才會根據張義的攻擊方向在一微妙層麵的基礎上做出反應,離開最危險的區域。

但是,那樣一來,就意味著她的身體將更多地出現在人類的眼中,而且不知道這個時間會持續多久,這種新增的屈辱和羞恥感進一步讓女妖身體泛紅,她甚至能夠感覺到,在這種極端的感覺中,她的身體正在發生一種她不願意承認的變化。

神靈族的生命身體本身就比人類更為敏感,他們的精神同樣如此,敏感讓他們所能感知到的遠比人類極端,對於人類來說可能隻是一時的刺激,但是對他們來說就可能是極度的重擊,對於張義眼前的女妖,這種極端刺激感同樣發生效果。

她身上體驗的羞恥感和屈辱感已經達到了身體無法控製的地步,大量的體內激素開始在她的大腦驅動下漫遊與整個身體,這些激素不斷分泌出讓珀爾迪蘭那感到恐懼的信息,她的雙腿甚至開始有些打顫,身體內部分泌的體液開始有些已經沿著她的雙腿向地麵流淌。

她想要努力控製這一局麵,想要自己這些分泌出來的體液現象不被眼前的人類看個清楚,但是顯然,這種徒勞無功的想法和舉動進一步增加了她的羞恥感,尤其是在她相信對方已經完全看見了自己的分泌物,而且意識到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麽的時候,那種“我這樣的生命居然在戰鬥的時候,分泌出這些東西,而且還當著對手的麵”思維造成了更大的思維衝突,這種羞恥感最終變成了她腦海裏急速爆發的連串火花,幾乎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她就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大量的潮水噴湧而出,並且讓她的腦海在幾秒之內一片空白。

最終,劇烈的噴湧連同身體劇烈的**讓女妖麵前的張義都為之一愣,他實在很難想象,一名半神女神靈族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僅僅隻是卸掉靈能甲胄也能讓自己立刻達到潮湧,這種情況最多隻是在遠古時代的某些字母標頭的書上看見過,親眼見到,這是第一次。

眼前的景象非常誘人,張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接下來該怎麽辦,他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按說現在應該是乘勝追擊,但是張義最終還是沒有繼續舉動,畢竟這次的對手並不要求一定要有生死區分,隻要戰勝對手就足夠了。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似乎女妖已經失去了戰鬥力,那麽,張義算是勝利了嗎?

算是勝利嗎?

張義撓了撓頭,他眼前的鑽石陣列已經消失不見,他幹咳了一聲,問正在從巔峰狀態中慢慢恢複正常的珀爾迪蘭那:“那個,你怎麽樣?”

人類的問題非常正常,但是,這種問題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下,如同晴空霹靂,讓珀爾迪蘭那的身體猛地一震,從巔峰狀態逐漸回歸現實的女妖立刻意識到,自己不僅還光著身體,更為重要的是,自己的潮湧居然被人類看的一清二楚,回歸現實的反差讓她幾乎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她連續倒退了幾步,最終失去力氣,跌坐在地麵,“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張義頓時手足無措,想要上去說些什麽,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說起,更為重要的是,他不敢距離眼前的女妖太近,女妖僅僅隻是經過一次巔峰狀態,真正的戰鬥力並沒有任何喪失,如果羞怒之下暴起卒擊,距離她太近絕對和找死沒有什麽區別。

但是,眼前的春光明媚同樣讓張義的身體和頭腦有些不受控製,尤其是跌坐在地麵的珀爾迪蘭那似乎已經完全沒有防備,那種任人擺布的軟弱姿態更進一步讓張義的呼吸沉重起來。

他試探著向前邁了一步,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珀爾迪蘭那不僅沒有跳起來進行某種防禦,而是無助的踢腿,讓自己的身體不停向後移動,一邊嘴裏喊著:“不要,不要過來!”

好吧,張義必須承認,眼前的景象不僅不能讓他平靜下來,反而進一步加深了他的念頭,那種撲上去為所欲為的念頭。

他再次咽了口唾沫,向著眼前身體潮紅還沒有完全褪盡的珀爾迪蘭那又邁出了一步,不過這一步非常大,在落地的同時,張義已經走到了女妖身邊。